第61章 青銅行動
長江三峽水庫
??晴朗的夜晚，江麵平靜，江水倒映著星月光輝。孤零零的黑影站在江心小洲的岸邊，默默地眺望，水聲嘩嘩作響。
??黑影向著水麵伸出手，古老的咒言如鍾聲行於水上。
??水麵出現了波紋，無數氣泡從水底升起，水麵騰起嫋嫋的白煙，鋼水般的光芒流動於水底，仿佛有火山在水底即將噴發。
??江水沸騰，熾熱的白氣衝天而起，發出雷鳴般的巨響。江麵開裂，數百噸滾燙的海水向著天空激湧，而後化為水滴灑下。灑在漆黑的鱗片上，迅速地蒸發殆盡。
??巨大的、無法用語言概括的生物。
??它破水而出，仰天發出像是笑聲又像是嬰兒啼哭的聲音，而後彎曲脖子，低下頭，和水邊的黑影對視。他露出水麵的身軀就有近乎四層樓的高度，修長的脖子上遍布黑鱗，沿著脊椎，是鋸齒般的黑色骨刺，刺破鱗片而出，古老的鐵質麵具覆蓋了他的臉，隻露出妖異的黃金瞳。
??長久的凝視後。黑影向龍伸出了手，龍嘴裏發出仿佛嗚咽的低聲，溫順地把頭湊近黑影，讓他撫摸自己的鼻子。
??渺小的黑影和巨大的龍在這一刻異常和諧。
??“參孫，經過了兩千年，終於又見麵了。”黑影輕聲說，“讓你看家也看得太久了……現在我們，回家吧！”
??他伸手抓住巨龍麵罩上的鐵環，如同再次抓住力量和尊嚴！
??黑影對著天空發出一聲嘶吼，龍跟著他一同咆哮，兩股聲音交織共鳴，遠播於江麵上。龍的長尾猛地抽打江水，水麵裂開了一道縫隙，龍首在夜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形，他帶著黑影，鑽入裂縫中。水麵在片刻之後合攏，隻餘下一圈圈巨大的漣漪。
??……
??“現在是公元2010年02月13日夜，中國農曆春節，摩尼亞赫號在三峽水庫下錨，江麵安靜，設備正常。今夜我們將執行‘青銅計劃’，我是船長曼施坦因，這是我此次出航的第十三次船長日記。”曼施坦因教授看了一眼腕表，撥通越洋電話，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準備完畢，校董會請給我們最後的命令。”
??“開始行動，並祝你們好運。”昂熱校長掛斷了電話。
??曼施坦因環視所有人，“你們都已經聽見了，校長確認了。”
??所有人都點頭。
??“雖然已經預演了很多遍，但隻有今夜，你們才會知道全部的細節。注意聽，並且記住，各組配合才能確保成功。”曼施坦因環視艙裏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學生們，他們背著雙手站立，神色肅穆，除了慵懶狀的張夜，戳著張夜的淩空星和看著就很喪的路明非，
??曼施坦因忍住怒火道：“恭喜大家，這是一場真正的屠龍行動，在這裏，大家不被看作學生了。你們之所以被選拔到這艘船上來，隻因為你們是最精英的。”
??張夜白了眼昧著良心說鬼話的曼斯坦因，這船上隻有一群充滿了問題的學生吧，張夜沒心情去聽曼斯坦因的計劃，
??他和淩空星依然是救援組，因為上次的事，曼斯回去後替他倆的私自行動，用提前救援給掩飾了，救援任務完成的出色讓隊伍零死亡，所以他倆即使在學校裏被瘋傳著是情侶，但依然可以一起行動，而且這次校長特批他倆可以自己行動，不用聽曼斯坦因的。
??“現在重複作業名單，船長曼施坦因，大副格雷森，負責掌舵；二副古納亞爾，負責聲呐和魚雷；三副帕西諾，負責底艙；輪機長熊穀木直，負責引擎和燃料供應。水下作業，A組，愷撒和零；B組，陳墨瞳和路明非，救援組，張夜和淩空星……各自的位置都明白了麽？”曼斯坦因向大家確認道。
??“明白！”所有人同時回複
??路明非被分在了水下作業組，這是因為他在潛水訓練中的表現出奇的好。如果早知道潛水訓練前的測試是有目的的，他肯定藏著點兒了，而不會人家叫他盡力遊，他就真的吭哧吭哧地潛遊了近100米才露頭，也難怪張夜當時看著潛水後的他，一臉悲傷如同給好兄弟掃墓一樣。
??“但我有問題，”零舉手，“今天我不能下水。”
??路明非腦袋裏嗡嗡作響，忽然有種“要壞事兒”的不祥預感，路明非緊張地看著零。
??“不方便？”曼施坦因上下打量零，“病了麽？你看起來狀態不錯。”
??“對啊！”路明非立刻附和，“你看起來狀態相當不錯！”
??“我大姨媽來了，所以不能下水。”零以零下兩百度的平靜說出了這句話。
??路明非整個石化在當場。
??張夜看向淩空星說：“你沒事？”
??淩空星歪著腦袋道：“什麽事？”
??“你們女生大姨媽不是會傳染嘛，最近你和零呆的時間挺長的。”
??淩空星用力踢了一下張夜，微紅著臉低聲道：“我的才過。”
??張夜抬頭望天，這代表零的生理期是被淩空星帶歪的。
??“女性的基本權益還是要保障的，那麽由B組替補。”曼施坦因說。
??“沒問題。”諾諾點點頭。
??“誒？”路明非猛地扭頭直勾勾地看著諾諾，“你會不會也正好在生理期？”
??諾諾一巴掌拍在路明非腦門上，臉上黑氣籠罩，“要你管！我不在那個時間段！”
??張夜笑著過去拍了拍路明非道：“不用怕，我會去救你的，你要樂觀點，你看葉勝亞紀他們都在我們的幫助下都成功跑出去了的。”
??“是啊，他們現在還在等你任務結束好好謝謝你呢，你可別掛裏麵了。”淩空星低聲道
??路明非哭喪著臉道：“可你上次可是半死誒，而且這次的龍王還是可以對火，金屬完美掌控的人，一般的武器都傷不了他”
??“別喪了，如果你不想下去，我一個人去也行。”諾諾平淡說著，仿佛在說路明非去不去都無所謂。
??“下就下咯。”路明非抓了抓頭道。
??“嗯，換潛水服咯。”諾諾淡淡地說依然漫不經心。
??路明非坐在船舷上抬頭眺望星空，他就要下水去當英雄了，忽然覺得世界真美好，星光多燦爛，好想在這裏多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記住，無論什麽事情，跟在我後麵，我是組長，你是組員，明白？”諾諾扭頭看著路明非。
??“記住了。”路明非苦著臉。
??張夜拍了拍他的肩站在他身邊，淩空星接著跟上，他們穿著和他們一樣的衣服，似乎也要跟他們一起下水。
??路明非看著張夜疑惑道：“咦？你們也要下水嗎？”
??張夜替他帶好氧氣麵罩，一腳把他踢下水道：“是啊，不然等你們傳來消息，我覺得你們的骨灰都被龍王揚海裏了。”開玩笑，上麵一會要和龍王麵基呢，自己在上麵停著找死啊，不抱緊你的大腿行嘛？
??隨後他和淩空星也跟上跳了下去，射燈的光在江水中僅能穿透不到5米，路明非的眼前是一片濃鬱的墨綠色，水體渾濁，浮遊物到處都是。
??路明非落水，水壓壓得他的耳膜都要裂開似的，壓力計顯示他們已經下潛到50米深，氦氧混合的高壓氣體壓入他們的潛水服內部，幫助他們抵抗外壓，也讓他們看起來像米其林輪胎人那樣腫腫的。
??“深呼吸，否則壓力真的會讓你的耳膜裂開。”諾諾的聲音從耳機裏傳出。
??路明非聽後大口呼吸，耳朵的狀況緩解了一些。
??“那人說潛到深水裏的時候，覺得就像到了外星球一樣，安靜極了，世界上的一切都遠離他。”諾諾說，“比起憋死，那種孤獨感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執行部規定深潛必須兩人一組。”
??“嘶～淩空星，你能不能鬆手，我的手好像被你握變形了啊！”張夜近乎慘叫的聲音響起，同時也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
??淩空星隔著麵罩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她剛才有些緊張，握著張夜的手不小心多用了點力，淩空星握著張夜的手放鬆卻沒有鬆開。張夜無奈笑了笑卻也不說什麽。
??路明非愣了一下，這才明白為什麽原本可以一個人完成的任務一定要兩人一組完成。他試著假想身邊沒人，身邊隻有望不到邊墨綠色的水，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
??“到達預定位置，我們要進入下麵的裂縫。”諾諾說，“拉住我，自然下降。”
??腳下就是一條水底裂縫，他們雙手拉住，放鬆身體，被腰帶上沉重的鉛錘拖著緩緩下沉。他們被凹凸不平的石壁緊緊地夾在裏麵。路明非往頭頂看去，一片漆黑。壓力計顯示到了80米深度，這意味著他們進入裂縫後又下沉了20米，大約8層樓的高度。
??“到了。”諾諾低聲說。
??路明非抬頭讓射燈的光束照向前方。
??他看見了一堵牆壁，一堵向左向右向上向下無限延伸的巨牆，在射燈的光照下泛著古老的青綠色，斑駁的銅鏽如一層棉絮般覆蓋在上麵，泡沫狀的銅鏽裏生長著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細長的絲條隨著水流輕輕地擺動。
??“這裏有張人臉！”路明非伸手去撫摸青銅壁上微微浮凸出的人麵，那張痛苦的麵孔，口中叼著燃燒的木柴，造型猙獰。
??張夜想阻止的手已經慢了一步停在水中，淩空星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路明非。
??“那是個活靈，上煉金生物學的課你就會懂。”曼施坦因解釋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口中叼著燃燒的木柴，意味著他被火焰之力禁錮，痛苦卻不能解脫。龍王諾頓是四大君主中煉金術最強的一位，因為他操縱火元素，可以用最純淨的火焰灼燒金屬，‘殺死’金屬，去除雜質，然後令它‘複活’，這種金屬被稱為‘再生金屬’，能禁錮靈魂。這是一個被禁錮的靈魂，會按照龍王的旨意，守衛青銅城的門。”
??張夜問道：“有沒有人可以篡改龍王的旨意？”
??曼斯坦因一愣，想了會不確定回道：“目前為止沒人會去研究怎麽篡改活靈旨意，一是沒機會研究，二是下達旨意的是龍王，一般人怎麽能改變他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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