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蘇醒
兩個對手似乎誰也不願意打破沉默，也許是性格緣故，遠沒有英靈殿那邊的熱情四射，簡直乏味到了極點。
??楚子航咳嗽了一下：“你是三無少女？”
??“麻衣這麽說的？那就是吧。”三無少女認可了自己的定位。
??楚子航把手機閉合，放在旁邊：“愷撒始終開著手機，所以我知道那邊的戰況。”
??“你們在對敵的時候也不是水火不容啊，那邊結束了麽？”
??“他們兩個都還站著。”
??“哦。”三無少女頓了頓，“我是你的對手。”
??“我知道。”
??三無少女凝視楚子航的臉，風撩起了他的長發，露出那雙令人驚悚的黃金瞳：“因為不願被人看見你這樣，所以獨自留下迎敵？”
??“是。”
??“你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是否會覺得自己很矛盾？”
??“還好。”
??“有人說過，我的話不好理解，你跟的上？”楚子航問
??“還好，我也被人說變冷了。”
??又是長久的沉默，雙方都不是很善於說話的人，每一次新起話題都要絞盡腦汁。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吐槽能吐到這麽沒邏輯的地步麽？”曼施坦因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圖書館控製室裏，施耐德、古德裏安和曼施坦因，曼斯正收聽教堂裏的戰況，聽到這段對話時，都不禁皺眉。
??“我們是個規章嚴格的學院，我們的學生應該有紀律性！”曼施坦因痛心疾首，“可是看看我們的精英都在幹什麽？愷撒·加圖索，學生會主席，在跟對手玩看誰拔槍更快的牛仔遊戲，他是在討那個長腿女人開心麽？楚子航，獅心會的會長，則在跟敵人聊天！張夜，淩空星還在新生宿舍不知道幹什麽。”
??“愷撒和楚子航的做法我都能理解，”施耐德說，“他們是在了解敵人，張夜嘛，諾瑪說他好像在給淩空星做飯，諾諾和路明非上山去了，他們似乎都挺忙的。”
??“見鬼，這群有問題的高階混血種都那麽心大的嘛，入侵者都在學校裏開打了，居然還能淡定的吃飯和上山看螢火蟲嘛”曼斯說
??“不，”施耐德搖頭，“你注意到了麽？無論是英靈殿還是教堂的戰鬥，對方都沒有很急切。”
??“他們在拖延時間！”古德裏安忽然明白了。
??“對！所以我們現在要集中防禦的反而是圖書館了，封堵住最後的入口。”施耐德指著屏幕，大量的光點向著圖書館方向匯聚。
??“需要麽？貝露丹迪區由諾瑪直接掌控，沒有任何被入侵的可能。”曼施坦因說，“我們還是應該支援愷撒和楚子航，雖然是A級中的佼佼者，但如果失手了，錯誤可來不及彌補。”
??“我已經安排了D組支援英靈殿，楚子航我有信心。”施耐德說，“隻要他動手，就能迅速地結束戰鬥！”
??“沒別的說了就這樣開始吧。”他們聽見楚子航又說話了。
??“好。”三無少女說。
??“言靈·君焰。”楚子航說完，低沉的吟誦開始，節奏越來越快，演化為高亢的唱頌。
??“君焰……那是序列號89的言靈！”古德裏安額頭上出汗，“他隻是個三年級，怎麽可能動用君焰？”
??“血統優勢，所以他是超A級。”施耐德說，“有他的君焰，教堂不是問題。”
??“一個三年級學生駕馭著君焰，好比一個孩子騎著摩托車快要跑爆表了……隻能慶幸他還站在我們這邊。”曼施坦因說，“這一次我相信你，教堂不需要其他任何人，楚子航能解決問題。”
??“好，言靈·君焰。”三無少女淡淡地說。
??三個教授的臉都變得慘白，下一刻，他們聽到完全一樣的龍文以少！女的聲音發出，漸漸地追上了楚子航的唱頌。
??“各單位注意教堂方向！預備迎接衝擊波！”施耐德抓過麥克風大喊。
??他撲到窗邊往外望去。如同電焊般明銳的光焰射穿了教堂的玻璃，通訊立刻中斷，塵埃向四麵八方迅速擴散，教堂在瞬間就隻剩下立柱和承重牆這樣的剛性結構了。
??片刻之後，電焊般明銳的光焰再次噴射。
??片刻之後……再一次！
??“他們……隻是用君焰對攻麽？太……太簡單粗暴了吧？”曼施坦因滿頭冷汗。
??“如果……毀滅性的言靈君焰都不是我們一方擁有……”施耐德也是滿頭冷汗，“對方是誰？”
??張夜感覺到外麵的衝擊，對還在房間裏的淩空星道：“我得出去了，你吃完糖醋排骨還餓的話，冰箱裏有零食。”
??淩空星在裏麵低聲的應了聲，張夜拿出絕血劍，找到劍袋背上，但淩空星一把抓住了他，問道：“你要去那裏？”
??張夜摸了摸她的頭道：“去見見一個家夥。”
??“我要去！”淩空星任性說道，抓住張夜的手跟用力了些。
??張夜揉了揉她的臉說道：“你想幫我？”
??“嗯”淩空星認真的點頭
??“我現在想要個東西，那東西是一隻紅龍幼崽，你把它帶到遊泳館裏，我們在那裏見麵。”
??“好，在哪裏？”
??“我催眠過富山雅史，在冰窖裏和我一起去吧，不過你得裹在黑布裏防止被發現。”
??“嗯，好”淩空星開心的笑了笑，張夜帶著冥照籠罩住她，張夜刻意的沒去提剛才自己被強吻的事。
??兩人很快走到詩蔻迪區。
??13號站在人群裏，此刻他是個戴著口罩的助理實驗員，張夜開著言靈跟在他身後，為了防止被諾瑪發現，他選擇的是從水族館裏，那些鯊魚看見他身邊的淩空星時險些跳出水麵。後來他和淩空星分開，她去拿幼崽，張夜則是追上了老唐。
??接著老唐在校長那充滿期待的目光下進入低溫艙裏，張夜看著這位風騷的校長有些想捅他，這家夥是個送人去斷頭台的好手，不過這位風騷的校長可能已經發現他了，還是低調點，免得被他用折刀捅。
??很快，老唐把散彈槍抽了出來，轉身對準強化玻璃屏外那幫目瞪口呆的研究人員，“不怕死的都給我舉起手來！”
??校長愣了一瞬，立刻高舉雙手，看起來是個識時務的老家夥，研究人員們眼睛裏寫滿“我不相信”，但也跟著校長紛紛舉起了手。
??接著有人報警，所有人都去追老唐，低溫艙門的陰影裏，有人低低地歎了口氣，所有人都追了出去，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他。“就這樣任務失敗了？年輕人真是靠不住啊。”他輕聲說。
??他從陰影裏走了出來，拾起13號留下的錫瓶，走到石英玻璃腔邊，把一張黑色卡片插入操作台上的卡槽中。
??張夜現身道：“校長這樣坑學生們對你有什麽好處？”
??“喔，是張夜你啊，我隻是給大家布置臨時任務而已，而且你也很聰明的沒有阻止我，不是嘛？”校長回頭看著張夜。
??“此操作將導致‘龍穴’的開啟，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存在蘇醒可能。操作禁止！操作禁止！操作禁止！”諾瑪的聲音回蕩在實驗室上方，蜂鳴聲大作，警燈全部亮起，紅色的光卷過整個實驗室。
??“保持安靜，諾瑪，這是我們見證神跡的時候。”校長拉下手閥，切斷了整個實驗室和諾瑪的通訊。
??主電源被切斷，諾瑪的聲音消失，燈依次熄滅，隻剩下自帶電源的警報蜂鳴，警燈旋轉。
??校長做完一切後回頭看他道：“你怎麽來的”
??張夜笑道：“之前就看見那個家夥鬼鬼祟祟的，所以跟了上來，沒想到看見的是校長你對我們布置作業，我覺得你有班主任的感覺了。”
??“哦，我聽說華夏班主任都很嚴厲啊。”
??張夜白了他一眼道：“我是說你布置作業的隨機性，這就像最後一節課結束就放學一樣，大家都以為老師忘了布置作業，可老師突然留下所有人布置今天作業，而且還是加量版的，這可是隻龍王誒。”
??“有意思，那你不如多點作業？”校長笑道
??張夜默默使用冥照消失，同時道：“我不要，我拒絕，這種事隻有S級的才可以。”
??校長看著張夜消失後，也是起身離開。
??黑暗中流淌著警燈的赤紅色，仿佛岩漿的赤紅色，血液的赤紅色……末日的赤紅色。
??溫度迅速上升，超導磁場中高速旋轉的電子流衰減，懸浮在半空的石英玻璃腔緩緩降下，十二道密封閥在同一瞬間解開，巨量的白色蒸汽噴出，那個足以抵抗衝鋒槍掃射的強化外罩洞開。
??“以我的骨血獻予偉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運統治整個世界。”校長人伸手撫摸石英玻璃腔，感覺到了裏麵傳來的震動，震動越來越劇烈。
??“真好，你沒有讓我等待太久！”校長從袖中拔刀，一刀猛地插入石英玻璃腔的厚壁。
??利刃切入石英玻璃，就像切開果凍。校長拔出刀，玻璃壁中留下一道泛著瑩藍色的刀痕。內部的真空被破壞了，空氣尖嘯著湧入。那校長一刀切斷灰錫瓶子的瓶頸，把斷口對準裂縫。灰錫色的液體順著刀痕進入石英玻璃腔內部，像是細蛇那樣沿著玻璃腔的內壁循環流動，遠離中央的銅罐，像是畏懼它。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液體進入玻璃腔，這道灰流開始沸騰冒泡，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音，如同什麽活的東西，正在發出……勝利前的歡呼。
??校長把刀收入袖口裏，退出低溫實驗室。
??他在門邊最後一次回望，所有灰錫溶液在一瞬間飛離內壁，“撲向”了銅罐。兩者接觸，劇烈的腐蝕效應隨之出現，堅不可摧的銅罐如一塊在微波爐裏軟化的奶酪，暗綠色的霧氣四射。
??無法言喻的低吼在低溫實驗室中回蕩，焦灼狂躁。
??“歡迎重臨世界，康斯坦丁。”校長帶上了門。
??張夜聽見校長的低語也很頭大，校長果然就是反派吧，他默默的退出冰窖，前往遊泳館時案珀館裏的聲音吸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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