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86：聖血④琳琅滿目
“雷蒙先生，您怎麽了？”
??“不，沒事。”奧羅退回伯恩身邊，重新整理了下思緒。
??隨後他再度拒絕了血族人提高定價的委婉表達，又先時間夫人一步回到了自己的包廂中。秘書女士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學院那裏也有她的活需要完成，因而在血族的邀約結束後，她不會隨意前來打攪上司。
??包廂內隻剩下了奧羅一個人，於是神靈輕風又一次從空氣中析出，而且還看出了奧羅的心不在焉：
??“雲中界派人來回收聖血，燁熠聖騎士團一定會被考慮到，他出現在這裏沒什麽好疑惑的，不是嗎？”
??“隻是沒想到在三百多年前還能見到蘭斯先生。”奧羅抬手摸了摸額頭，他自己也說不清此時此刻的心情，“他看起來與我印象中的他無異。”
??“這個時代在天魔之戰前，本來就是他活躍的時候。”神靈輕風說道，“嗬，他倒像是實現了所謂‘永生’的人，你想借這個人類的身份去見他一麵嗎？”
??“也許我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奧羅歎了口氣，“還是等拍賣會結束再看情況吧，現在我的重心要放在聖血上，它也是被黑魔法師集會所在意的事物，或許就是這次的任務目標呢？”
??（雖然“求助之人”並沒有出現……）
??被拍賣師重點關注的雲中界來客們並沒有出聲提價，他們從拍賣會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或許，他們是鐵了心地要保留資金等聖血上台，用“和平方式”進行回收。
??最終，台上的“五色冰泉”被一位普通席上的蒙麵顧客以960紫礦石的價碼拍下。想必他是一位煉金術師或是家族、勢力中供奉著煉金術師的人，為以防萬一才進行了這種簡單的隱藏身份的準備。
??參照這場拍賣會宣傳手冊上展示的信息，距離聖血手鏈出現在場地中央的魔法陣中，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煉金素材之後，出場的則是一些精心鍛造的武器，或是出自大師、名流之手的魔杖，還有一些款式精致的魔法袍或者附魔裝備。它們都是沒有特殊指向的拍賣品，自然也引起了場地內的一陣火熱，不過，倒是沒有先前星環煉金釜和五色冰泉那般冒出個財大氣粗的客人，直接將原價翻許多倍報出。
??在拍賣行進展過程中，再度吸引了奧羅注意力的則是一件一次性的魔法道具——拍賣師將它從魔法陣中央拾起，展現給顧客們看的時候，大聲宣布這是“複製成功的空間之鑰”，並喊出了1200紫礦石的極高底價。
??“空間之鑰……！”
??奧羅心中意念一動，一把鑰匙從魔瓶空間中吐出，落入了他的手中。
??這是人偶師的遺物，被人偶師交給萊茵，又被萊茵吩咐那位不被承認的兒子萊斯特斯代為保管，最後被奧羅作為委托報酬取走。這把鑰匙在很多事情上幫了奧羅大忙，畢竟它可是能夠開啟“心靈”“夢境”“記憶”三大空間的神奇道具。
??“能量有明顯的區別……複製品……”奧羅瞅著底下又一次熱鬧非凡的顧客席，由衷感慨地說道，“居然開出如此昂貴的價格，它不過隻是一件複製品……一個一次性道具。”
??“嗬，能進入大陸生命體們各自擁有的獨立空間，就意味著有機會控製別人的心靈、修改他人的記憶、入侵隨便某個生命體的夢境、嚐試取得對方深藏於內心的秘密。”神靈輕風瞥了一眼奧羅，“你的用法不過是在海邊漫步，而忽視了眼前那深邃不可見底的海洋。”
??“1300紫礦！”
??“我出1400！”
??“1400一次！一千……啊，1800一次！”
??“包廂裏有人出手了。”奧羅看向窗外與他所處的這個空間平行的幾個包廂，除了“水銀湖”和血族外，其餘的包廂就是屬於幾個拍賣行的常客，據說在麥格王國內有著不輸王室的貴族身份。
??“2000紫礦石！”
??“和煉金釜那誇張的提價相比，它似乎也不那麽受歡迎啊……”奧羅皺了皺眉，2000紫礦石，雖然可能有著它是一次性道具的原因，但這個價格比起它的原價，卻是並沒能上漲多少。
??“我想，那是因為蛇山蛇族的關係。”神靈輕風伸手招過宣傳手冊，將它翻到“空間之鑰-複製品”的那一頁——它隻在那張紙上占了很小一塊空間，介紹也很短，簡單瀏覽時很容易被略過。
??（蛇山、蛇族……）
??奧羅在一些史籍上讀到過這個種族的相關事跡。它們世世代代居住在克羅斯平原附近的小型領域“蛇山”上，由終生維持非人形態的純種蛇族、人身蛇尾的混血蛇族和蛇族人類組成。但這個種族在曆史的發展中沒能崛起，就像機械之都和輕風山一樣，原住民漸漸地搬離了祖先棲居的領域，於是到了奧羅的那個時代，大陸上已經不存在蛇山、也不存在蛇族了。
??“空間之鑰本來是由蛇族人類……我記得是被稱為‘蛇族魔女’保管的。她們可不是簡單角色，不但各個魔法天賦極高，還有足夠的資源讓她們接觸威力較高的魔法、學會布置效果強勢的魔法陣。”
??“她們生來就有使用空間之鑰的資格，不像你，需要在時空隧道中受到‘它’的指引才能感知到三大空間入口的存在；也不像其他人，也許還有針對他們自身的魔法等級限製。”神靈輕風解釋道，“也是因為這樣，蛇族把空間之鑰看作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去染指，製作複製品已經是在他們的雷區裏起舞了。”
??“你在這方麵了解倒挺豐富。”
??“我最近也在學習，對於這些和我的輕風山有相同境遇的領域……我還挺關心的。”神靈輕風眨了眨眼睛，半認真半俏皮地回答道。
??由於這個時代蛇族仍在活躍，空間之鑰的複製品沒能引出能一下讓價碼激增的有錢大佬。但是人們依舊著迷於它的效果，因此最終的價格也是不低，超過了煉金釜的5000紫礦石，直奔7201紫礦石。
??光是一陣又一陣的喊價便消磨了近二十多分鍾的時間，下一個登場的，是一把魔法武器——
??“幻音琴，允許重新命名。它不僅適合音樂屬性的魔法師，對於舞者和樂者職業的人也十分合適。”拍賣師介紹道，“起拍價，9500魔法點幣！”
??魔法武器在大陸上並不罕見，隨時能找到專攻鍛造業的魔法師製造，因而它的定價不是很高。前半場拍賣會下來，竟隻有它一件是以魔法點幣作為貨幣單位的。
??“9500魔法點幣，折算下來就差不多1顆紫礦石。”不明緣由的，奧羅心中浮現出一絲笑意。
??“之前都是幾百幾千的，突然來了一個個位數，有些不習慣了啊。”神靈輕風飄浮在他身邊，基本上將他的心裏話給表述了出來。
??“經曆了這場拍賣會後，或許我的價值觀念都會有所改變。”奧羅輕笑著說道。
??六年下來，大大小小的任務獎勵也不過讓他積攢下不到一千的紫礦石，雖說還能通過已有的魔法點幣進行換算，不過恐怕也增加不了幾顆。
??“反正，這種壯觀的場麵注定與我無緣。”他自嘲般地搖了搖頭，轉念想來，自己並非是奢侈之徒，魔瓶給予的任務獎勵偶爾還會出現比場上那些還要珍貴的物品，那便沒有什麽好表達傷感、遺憾的。
??眼下經曆的拍賣盛景不過是一場旅途中的一幕景色，看到了記在心裏，但也不會時時刻刻念叨著它們。
??“接下來將要拍賣的東西，嗬嗬，也許各位客人都會對它產生興趣。”
??拍賣師舉起手中的錘形魔杖，指向場中央魔法陣上緩緩浮現出的拍賣品——客席上的人們也紛紛將目光投向那裏，“咕嚕”，不知是有誰發出了吞咽唾沫的聲音，在這般由於緊張、期待而暫時陷入寂靜的環境中格外嘹亮。
??魔法陣中出現了一枚蛋——上麵有著碧綠色的水波紋路，識貨的人一眼就能判斷出它是屬於哪一精靈種族。
??“琉璃水母……”奧羅倒向身後的座椅，伸手揉了揉眉心，“再過幾十……十幾年，它們種族就會誕生一位源流屬性精靈王。”
??“它原本的持有者在闖關王者之路的過程中得到了它。”拍賣師說道，“那位先生認為自己承擔不起贍養精靈的費用，所以決定到這裏為它物色一位未來的好主人。”
??“想必接下來的話不用我多說，那麽，價高者得——起拍價，1500紫礦石！”
??和雷曦那種在商業街陰暗麵建立起的拍賣行不同，這裏能夠參與競拍的都是獲取公認資格的物品，來路必須清楚，拍賣品的原主也必須身份幹淨——當然，如果是高深級以上的魔法師，這些本就不成文的規則便相當於空氣，無需為他們所在意和遵守。
??所以即使呈現在魔法陣中心的是一枚放在三百多年後會引起“死刑”呼聲的精靈蛋，回到這個時候也隻是和之前上台的每一件物品一樣，短暫的沉寂後便是長達十多分鍾的連綿喊價。
??接下來的競拍，奧羅也是頗感“審美疲勞”，不再對它們抱有或淺或濃厚的興趣。
??他坐在包廂中的扶手椅上，隨意地翻動拍賣行的宣傳手冊，從上麵提供的信息來確認拍賣會的進程。
??“…………”右手拂過書頁，奧羅像是感覺到即將發生的事般，忽地抬起頭來。
??事實上他也確實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拍賣會的計劃流程都被刊登在了宣傳手冊中，若無意外，下一個登場便是……
??“接下來——”
??“奧羅！”窗口前，神靈輕風招手呼喚道，“來了！”
??拍賣師的話語隨即完整地表述出來：“——是大家都期待的那件拍賣品——由血族親王提供的、能使人永生且帶有淨化效果的聖血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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