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聽喏》
“之安不過是後人乘涼。隻能稱作磨礪,還談不上辛苦。”
??顧菖夏仍舊是淺笑著說。
??“繆州那麽遠,顧姐姐去二三十日了也不見著消息,可不是辛苦嘛。”
??許懷瑿沒緊著她的意思來,而是徑直奔著自己的目的探了下去。
??她聽得不再續言,瞬然笑著斂下了眼中些許警察。
??“懷瑿倒也趕巧,今日恰是收著之安的家信了。”
??趙挽枝朝顧菖夏看過來,見著她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合起了手中的信件說道。
??他其實已經把“家信”兩個字咬的挺重了,但對首坐著的畢竟是許懷瑿。
??“顧姐姐的信!?那她豈不是到繆州許久了?”
??“確有幾日了。”
??像是忽然記起了眼前人的征屬,趙挽枝頓了一下跟著回他。也囫圇著,預備結束這個話題。
??“前幾日在別莊就聽說,賀將軍把老燕王從昭獄裏又請出來了?”
??趙挽枝的話音剛落,顧菖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適時開口問向賀鈞,撇了話題。
??“也不算是。”賀鈞雖不清楚許懷瑿與主人家之間的彎彎繞繞,但也據實的回著,“主要還是林尚書在做。”
??但在這些彎彎繞繞裏,許懷瑿想的其實也沒多複雜。從趙挽枝口中確定了來時聽見的那封信件的主人便是顧瀾,他就是心足了的。
??“林尚書啊……倒也是個不得歇的主兒。”
??而後賀鈞的話卻是真的引起了顧菖夏的幾分興趣,腦海裏回塑起一個林輕然的模樣感歎道。
??於是她們字裏行間的走徑也就都扯向了時政的一些事情,趙挽枝不時搭兩句,許懷瑿則思慮一旁。
??許楝作的那幅蘭草圖是臨走時才拿出來的,從許懷瑿手上接過展開時,顧菖夏是很有幾分驚訝的。
??“舍得為我作一幅蘭花,許大人這是交與我誠心了。”
??叢叢著以墨色的菖蒲高低錯落,層疊掩映。稀疏處的棱石上,一株蘭草抽脫而出,窕窕纖纖的長葉間隻開出了一朵小花。
??整幅畫隻有蘭草的葉子摻了綠色,故而一眼可見,隨覽即明。
??賀鈞記得這幅畫。她回京後第一次去許尚書府時,許楝就是正在作它。如今見識上成品,倒是覺得,和許府書房掛的那幅丹青裏的蘭草頗為相似。
??“把這帶去,掛在之安的書房裏。”
??顧菖夏或許是瞧得真心高興,即刻就吩咐起下人快些去裱掛起來。
??“顧姨,我順路帶去掛上吧。”
??倒是許懷瑿聽入了耳,心下一亮。跟著就是開了口,緊抓機會。
??“之安的院子懷瑿倒是玩過幾次,順去也可。”
??依舊是趙挽枝替了顧菖夏應下,不待顧菖夏多做什麽糾結選擇。許懷瑿倒是高高興興,同賀鈞一起行了禮退下,今日一訪就算是落罷了。
??“你啊,別想多了去,也用不上處處警著。”
??待正廳裏客人又都走了,趙挽枝抬手搭上顧菖夏的手背,緩言勸道。
??“過去倒沒什麽。”顧菖夏先是自我呢喃了句,而後側首望向夫郎說,“挽枝啊,你翻開看看,之安那首詩的落款。”
??“《聽喏》?”
??“懷瑿確隻是純真了些,沒什麽壞心思。可之安,未必願承這純真。”
??趙挽枝沒有打開,尋著記憶報出了顧瀾那首隨筆的落款,亦或是詩題;顧菖夏反握住他的手掌,對他說的遼遠了些。
??“說說這京城的入夏的潮漲,敘敘思懷,這小詩有何不妥?”
??他雖是問顧菖夏,心裏卻已經因著顧菖夏的話有了掂量。
??“一頁書信,一頁詩。之安雖傳了兩頁紙的信回家,寫給我二人的,怕是隻有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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