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流程作業

  被浮成一句話激著了，浮慧重重一拍桌子，嗬斥道。


  ??浮粟驚得肩膀一抖，腦袋埋得更低了。浮成把水囊放到她手裏，安撫性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她往後拉了點。


  ??四周一時間寂靜無聲，浮慧再張了張口，終究沒再說什麽。


  ??“蒙上麵，問住處去。”


  ??良久，緩過了那一口氣才出聲吩咐。


  ??浮成反應過來，很快招呼著下手出去了。各自掏出黑布巾蒙上，托著一盞油燈進了隔壁屋子。


  ??推開門，用油燈把靠窗的一排落了灰的殘燭點上了，周圍一點點亮堂起來。


  ??除卻靠窗的位置擺著桌椅蠟燭沒放人，屋裏算得上是躺了一地的孩子，林林總總大約有二十幾個。有兩個人走上前，一個接一個搖醒了她們。驚叫聲，低泣聲，瞬間連成一片。還有些安靜的，也不過是蹲在那瑟瑟發抖，被嚇呆了。


  ??說到底，也都還是五六七歲的孩子。


  ??“放心吧，你看這哭成一片的，不像是有官家孩子。”浮成拍了拍浮粟肩頭，心想著，這富戶家的小女小子果真都無甚膽量。


  ??想著一抽刀柄，大嗬道：“都安靜了，再哭削了腦袋去。”


  ??聲音一下子停了大半，另有幾個哭狠了的刹不住車，幾個聽了這話哭得更厲害了。浮成把刀背往那幾個愈哭愈勇的小孩兒麵前一橫，總算是都消停了。


  ??“待會兒問你們家擱哪，老娘是誰，幹啥事的，都給我利索點報上來。照這般做明日就能回去，哭哭鬧鬧的，統統丟後山頭喂狼。”


  ??說罷，兩個下手拉過最外麵一個小女開始問。那小女還算鎮定，雖是哽哽咽咽的也還報清楚齊全了。從她身上扯了個荷包，把錢財倒空了，遞給了浮成。浮粟在桌前就著燭光做記錄，寫勒索信，接過浮成手上的信物，打包裝信。流程頗有些完整。


  ??賀鈞待在牆角，算是更徹底的弄明白為何這夥人隻綁衣著浮誇的富家子妹了。不僅是官家的難收場，更是個人也就這般能耐。


  ??不過有些奇怪，這屋裏林林散散竟也有兩個衣著低調，卻小有幾分氣質在的。像是世家教養出的孩子。


  ??“住哪？做什麽的？”


  ??“昔遲驛，開驛站的。”


  ??聽到這，賀鈞詫異了一下。望過去，見著一個藕粉團子蹲在那，安安靜靜，無甚表情。


  ??一屋子問完倒也不慢，賀鈞報了早就編好的住處，被扯走了腰間一塊玉佩做信物。見著伏案寫信那人大鬆一口氣，一群人又很快退去。


  ??隻是與來時不同，屋子裏的燭火沒有熄掉，周圍還是亮堂的。


  ??人走了，屋裏孩子的膽子就大了一點，但也還安靜。隻有個小公子抽泣出了聲。


  ??旁邊另一個小子淚水還掛在眼眶上，見著那人哭得好傷心的模樣，挪過去說了句，“快別哭了，我都沒哭了。待會兒把那賊人哭回來可就不好了，我還不想喂狼呢。”


  ??“…我…我糖畫……還…還沒買成呢，我…好不容易……出…出來一回，又…又沒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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