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將軍

  昔遲驛


  ??“娘。”


  ??賀鈞扣了扣門扉，出聲示意。待間內傳出應聲，方推開門進了隔間。小桌上擺著茶水糕點，窗外流過燈火人言，確是個好位置。


  ??“歡誠，過來坐。”


  ??賀焰囂夾著茶蓋順手一指。


  ??“不了。娘，我方才在城南見著一夥人，拐了不少官家小女。順著領頭的，找著了一劃接頭處，就在城南老兵街。”


  ??“彭鈴在樓下，今日由她暫管著護城軍，去找她領一隊人走。”聽罷，她急吞下一口茶水，把那盞子往桌上一擱說道。


  ??“好。”


  ??待賀鈞噔噔噔跑下樓，不等她去找彭鈴，彭鈴就自個兒迎上來了。她把一個油紙包塞到了賀鈞手裏，說了句：“新做的棗泥糕。”


  ??賀鈞往懷裏一揣，說著:“謝謝。鈴姐，快帶一隊人，跟我走。”


  ??雅間

  ??賀焰囂重又端起來茶盞，琢磨著這個不大不小的案子。把瓷盞抵在唇邊，垂眼看茶湯起起伏伏，突然記起了要害。


  ??“也對，老太君死了，趙燕可還沒死呢。”


  ??想明白了，才把餘下的茶湯盡數灌下，狠吞一口。食指壓著瓷蓋，茶盞往桌上一擲，碰的山響。


  ??“年過兒了，知道出來要財，就別怪你娘來收債。”


  ??坊街

  ??兩人一同跑出了驛站，上了街，彭鈴就近招呼來一隊人，問賀鈞是出了什麽事。


  ??賀鈞把所知道的又講了一通，一行人也就離老兵街近了。她讓兵士放輕了步子，許懷聽把她們帶到了車對麵的胡同，那輛烏頂大馬車仍停在那。


  ??“鈴姐，車裏麵有三個綁匪，二把手叫浮成，有一個高高壯壯的女人應是她們的頭首。那人剛走，不出意外應該會拐新的孩童回來。”賀鈞壓低聲音回身對彭鈴說。


  ??“車裏有多少孩子？”


  ??“不知，我隻見到一個小公子被放進去。衣著較為華麗，年歲不大，不哭不鬧，我猜是用了藥。再者，那頭首放人進去時動作輕柔，再出馬車時似乎已經發現了我，但沒有追。目的，極可能為財。”


  ??兩人交談有一會兒了，馬車是一點兒動靜也無，但彭鈴絲毫不懷疑賀鈞所說。並非此時的賀鈞瞧起來極鎮靜，也並非賀鈞分析的夠清楚，而是她太穩當了，隱約間讓彭鈴感受到了指揮的意味。


  ??大有人說，將軍把長女教導的極好。作為副手，卻更能發覺到小世女本身的不同和天賦。眼下，她沒有說一句指揮的話，可彭鈴已經知道，在賀鈞的計劃裏，下一步彭鈴該怎麽做了。


  ??樂意指揮的人不少，可能讓人樂意被指揮的太少。這種感覺又和將軍身上的不同：有時賀將軍這個稱呼，都會是帶著煞氣的。若非要讓彭鈴找個形容詞，她想，該叫小將軍。初始，生機，無限可能。


  ??“我帶人守在這，這一隊有十五人，可保人質無恙。你放心去。”


  ??彭鈴說完，同賀鈞視線短暫交匯，不約而同稍稍頷首。


  ??賀鈞按照來時路線很快走開了，彭鈴仍舊靜悄悄守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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