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罪過
贏帆看了他一眼,隻是冷哼了一聲,隨即說道:“瞧你幹的好事,本王剛剛路過此地,便聽聞有人告你狀,怎的,你竟然這麽大膽,貪贓受賄之法,行的如此之端正,真的是不掩人耳目了。”
那縣官頓時身子抖得篩糠一般,直在地上不斷磕頭如搗蒜,道:“下官冤枉,殿下應該明查,不能聽信那刁民之言,那刁民向來就是一個潑皮無賴,在縣衙中行那誣賴之事,想賴在縣衙中,得我出言多說幾句,他便退下了,怎知他去攔了殿下的大駕,真是該死,是下官管理不當,讓這刁民如此放肆。”
贏帆抬起眼簾,定定的打量了他幾眼,隻道:“並非是本王想特意如此,若是你沒有錯處,他怎來此,這所謂的刁民在你口中如此的不堪,可是在本王看來倒並非如此,難道本王是那聽信讒言之人?”
縣官頓時又撲倒在地,隻顫著聲音,說道:“下官並非言語此事,殿下可曾細細一想,如果他沒有錯,下官就算有心,也不能將他怎樣,更何況是叫他老母,束縛在獄中。”
可是因著何事,才會如此,說與本王聽聽,你且要,客觀公正,如若有一絲的偏袒失實之處,本王必然要治你的罪。”
那縣官立時道:“下官怎敢在殿下麵前欺瞞,豈不是不要了命,不過,這劉九的確不是一個善良之輩,皆因在他仗著家中有老母,便到處的散步一些流言,據說他與村中的寡婦有了諸多的瓜葛,可是那村中的寡婦卻因他所說之事覺得羞惱至極,便尋了短見。”
“此事,被牽扯到了官衙中,下官便將這劉九傳了過來,可是那劉九說他沒有說過此事,皆因是村中之人好事,才多說了這一句都是虛影罷了。
但是,人證俱多他卻還想抵賴,本來這也不是大事,這人並非是他親手害死,可是,這個寡婦的家人卻不肯罷休,日日前來官府相告,說他故意借此由頭羞辱寡婦,才致使寡婦喪了命,這樣的責任便要由劉九擔著。”
“所以以至於,下官難以判斷,隻得在審了過了幾日,便知道這些話便是由他了老娘口中傳出。
下官便命人將他老娘束縛了來,他老娘也親口承認,說是她散布的的謠言,下官委實不解,這是她的兒子,她為什麽要散布如此之謠言,可是那老婦人卻始終難以為自己分辨,隻是糊裏糊塗的說不清楚。
下官一怒之下便將這老婦人關在牢裏,日日並未曾虐待之事,茶水供著未曾虧待她半分,因著她身子孱弱,也是老邁之年,下官也不想惹上什麽是非,一來,對於那寡婦的家人有著一個安慰,另來,隻是短暫幾日便可放出。”
贏帆隻是微微的一頓,隨即說道:“你既然知道她年紀老邁,說話糊裏糊塗的,為什麽還要信她這樣,你將她束縛在牢中,本來就不應該。
這把年紀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你不會是受了那個寡婦人家的好處,來替那寡婦人家出了一口怨氣吧。”
縣官頓時道:“下官所言,句句屬實,未曾有一句虛言,更未曾受到那寡婦人家的半分好處,如若,下官有失察之處,必當萬死難辭其罪,更不敢欺瞞殿下,還望殿下明察。”
“哼,既然說了都沒有錯處,你打算將那老婦人幾日放出。”
“下官將她關在牢中,隻是略作懲戒,以讓那寡婦人家熄火而已,並未曾有過什麽實質性的舉動,今日看來便就此放了吧。
倒也無妨,反正那寡婦人家向來也是,不省油的燈,本官隻是為了少了這些許的麻煩,這樣做了,未曾想會給那劉久帶來這麽多的煩憂,這才來攔了殿下的大駕,到真是下官的不對,是下官失察,管理不當,還望殿下恕罪。”
贏帆隻是說道:“你對不對,本王自會再行去查,不過就隻這一件事情便可說明你管理的確不當,今日起你便摘下你的官帽,回老家吧,這裏本王會自行向朝廷稟報病情,派一個來此管理。”
那縣官頓時麵無人色,隻慘白著臉,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才說道:“下官即刻便除去官帽。”
說罷,將頭上的烏紗帽輕輕地摘下,放在了身側,這又低下頭給贏帆磕了兩個頭,隨即站起身來,行了禮,說道:“下官就此拜別,還望殿下多珍重。”
贏帆隻是不語。
青果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隨即說道:“姐,你說這二殿下是什麽意思?這縣官犯的錯並非是什麽重罪,隻是,做得略微有些錯誤,可是他也不該將他官職罷了,除下烏紗帽,貶回老家去。”
青蘿說道:“你不懂,年紀還小,殿下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雖然我也不是猜的明白,可是便知道,這人如此的敢攔著,並非隻是因著這一事,他也曾說的受賄之事,看來倒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殿下必然去派人查訪過了,隻過了一會,如果我猜的沒錯,必然會有人前來稟報事實,到時便可一清二楚了。”
青果隻道:“可是那也等著查清楚事實之後再定奪,不該這樣的就罷了他的官,到時候冤枉他豈不是不妥了。”
“這樣的事情,我向來也不懂,不過二殿下自然這樣做,肯定是有他的出處的,他不是這種莽撞的人。”
青果隻是奇怪隻道:“哦,姐看到你如此的說,倒是對二殿下做事為人一清二楚嘛,瞧你說的信誓旦旦的,好像二殿下就沒有做過錯事一般,人生在世誰沒有犯糊塗的時候,或許這件事情是他一時犯了糊塗,做出的魯莽的決定呢。”
青蘿隨即一笑,隻說道:“我並非是對這二殿下有這等的把握,隻是二殿下在我的印象裏從來就沒有如此的輕易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他不是這樣的人,以後你便會知曉了,相處的日子越久。
你便會越覺得這樣的人是很可靠的,他做任何事情必然是三思而後行,思慮過後,才會做出這等果斷決定。”
正說著,隻聽前麵有人來報,隻說道:“殿下,屬下已經查實,這所發生之事都是屬實,因為這劉久在村裏散布他和鄧寡婦之事,不過,這劉寡婦之事卻是屬實,他兩人向來都是你情我願,並非是這劉久強行在她身上安置了什麽虛假之話。
隻是這縣官的確是貪汙受賄者,我去查訪多名村民,對這縣官早有微詞,說他明著膽,標價,對於誰給他的價碼高?給的銀兩多,他便會站在誰那一方將黑說成白將白說成黑,將死老鼠說的滿街跑。”
贏帆突然笑了一聲,隻說道:“這倒真是個高手,怎的有這種善辯之才,不去做那說員,倒是有些屈才了。”
“不過倒也罷了,且放他去吧,並未曾犯過什麽大錯,這次貶回鄉之後,再也不得錄用。”
青果將轎簾放下,說道:“看來這縣官倒真是一個齷齪之人,做下這等惡心的事情,難怪這二殿下對他如此的判斷,也算是公平,那個劉久的一些行為,便可看出一二分的端倪,姐,看來還是你厲害,我初初不以為這二殿下就是如此神通之人,看來倒也是。”
青蘿隻道:“其實我對這些並不曾放在心上,不過隨著日子久了,渲染了一些吧,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如此,隻是你的性子生性活潑,並未曾在這些事情上注意過,以後若是多加注意,說不定比我要厲害幾分。”
外麵的景色越加宜人,隻是未曾過了這關,便又到了下一關,此處的風景比剛才的陽春三月景更加好看。
偶有騎馬之人從這裏路過,對於此等陣仗,並未曾有過圍觀之意,轉身策馬而去。
無天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為官之道,就是如此,向來都是爾虞我詐,詭譎至極,可是一個不小心便中了他們設下的圈套,向來都有官官相護之說,看來可真是不假。”
贏帆隻一笑,隨即道:“此話倒是頗有意思,怎的,我也算是為官之人,我卻未曾有過什麽相護之意,這樣說便有失偏頗了吧。”
無天隻一笑:“你若也是如此,這天下必然大亂了吧,日後怎可執政?”
贏帆隻道:“你一口一個如此奠定,就知道我日後就能當著王位,這世子和我皇兄他們可都是虎視眈眈,對我此行目的,可是看作可不簡單。”
隨即,便不在言語了。
隻遠處微微有清風拂過,將轎簾微微吹起一角。這陣風來自何處,贏帆不得而知,但是在贏帆的心中,卻是感到了一種危機感,讓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來。
無天也觀察到了這陣風的不同之處,他微微歎息一口氣,同時麵色一凜下,目中閃爍出神秘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