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社裏依舊熱鬧,每個人都在全神貫注的背稿子,有得就在練習。音信苦惱的看著稿子,她剛剛得知,這部戲劇要在12月25日,就是聖誕節那一天正式比賽,雖然還有3個多月的時間,但扣除了學習和放假的,隻剩下很少時間練習,況且還要排練,做道具什麽的。而且,她才知道,白玫的角色是卡爾•霍克利,也就是她戲中的未婚夫,這是個壞角色,音信為此憤憤不平,為什麽白玫那麽好居然演壞角色,而杜梓藤這個臭屁鬼居然演男主角,啊啊啊,天理不公啊!
“啊啊啊,天理不公啊!”音信突然抓起稿子站起來大喊,於是全場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才發現原來周圍還有人的(就算旁邊沒人你也不能這樣發神經),於是連忙坐下,不好意思的說“我看劇本看得太入迷了啊,傑克和羅絲這樣的苦命情侶,真是天理不公……”音信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那些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再次聚焦。
“好了,大家都累了,先回去吧!”在暮色降臨後,社長終於頒發解放令,一群人像是囚犯得到釋放一樣歡呼,然後結群回宿舍。但音信收拾好之後,卻向學校大門走去,林萌萌覺得奇怪,就跟上去拍了拍音信:“音信,你怎麽走向大門啊,你不回宿舍嗎?”
“萌萌,今天我要回家,所以不在學校睡了。”許音信扯了扯書包,然後繼續走。
“喂喂,音信,你回家幹嘛?噢……我知道了!今天是9月11號,是陸笛生日,你去給他慶祝是不是?!”林萌萌似乎想到了什麽,大聲嚷嚷,音信立馬捂住她的嘴巴,凶了她一眼,然後留下一句話“不要跟別人說啊,我先走了喔!”就消失在萌萌的視線內。萌萌自個嘟囔著,這家夥隻會對著陸笛才會重色輕友,真是的。
音信握緊書包背帶,手裏揣著一個小小的禮物,裏麵是一顆水晶耳釘,音信看見它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它很適合陸笛,於是整個暑假努力打工就是為了這個小小的水晶耳釘。早上接到了陸笛的電話,約她去‘SweetClock’吃飯,正好今天是他的生日,她要借此機會表示她多年的感情。自從陸笛從小混混手中救了音信之後,這個神一般的男子就在她心中深根結締。
音信加緊腳步走到“SweetClock”,但剛走到門口,她看到了落地窗後,陸笛正坐在那裏,妖魅的樣子依舊沒變,而且增添了幾分成熟,但他的對麵卻坐著一個女子,清秀可人,一顰一笑都引人注目。他們有說有笑的,而且,兩個人的手疊在一起。音信看到這一幕,內心美好的計劃瞬間被打亂,手中的禮物都快要掉落了。她想慌亂的逃跑,卻被陸笛發現了,他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進來,音信忍耐著內心的痛苦,走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了陸笛,他依舊親切的向音信問好,還是那麽熟悉,漆黑的眼瞳還是那麽的誘人,發色卻變了,不再是五顏六色的,而是染會正常的黑色,而且舉手投足間也有了一絲儒雅的氣息,要不是那張印象深刻的臉,音信會以為這是另一個人。
“祁安雅,我的女朋友。許音信,我的妹妹!”陸笛對著兩個人介紹著彼此,祁安雅友好的看向音信,而音信卻呆住了,果然,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了。音信看著祁安雅遞過來白皙的手,扯出一個笑容,僵硬的握了握,原來她隻是他心目中的妹妹。不過也對,音信看著如同出水芙蓉的祁安雅,再看看穿著校服邋邋遢遢的自己,是自己也會選擇祁安雅。
音信看著他們的笑容,心裏很難過,就像是被灌了很多東西,難受的呼吸不了,手緊緊的握著禮物盒,似乎禮物盒一離開,她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這是送我的禮物嗎?”陸笛笑著,耳邊和音信買的耳釘一樣的耳釘閃耀著光芒,那張笑顏現在在音信麵前看起來是多麽的刺眼。
“不好意思,這份禮物是給我的。”音信頭上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男聲,音信抬起頭,那張天使般的容顏出現在她的眼裏,嘴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你是?”
“我是音信的男朋友。”音信疑惑的看著白玫,他努努嘴,示意她不要說話。
“不好意思,我要帶音信走了,她不舒服。”白玫邊說邊拉著音信的手,離開了這裏。陸笛看著音信離去的身影,有些惋惜,但很快就沒有了,他依舊對著祁安雅笑,那張笑顏以後隻會屬於她的了。
音信被白玫拉了出去,默不作聲,任由白玫帶她亂走,而白玫也沒說話,一直沉默著。在學校看見她沒有回宿舍,擔心她會出什麽事,於是悄悄跟著她,卻發現她停在餐廳前看著那個妖魅的男子,他一下想到了什麽,可是這個笨蛋卻還走進去,這不擺明讓自己難過嗎?所以就走出去將她帶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這樣,心中也會很難過。
他們來到了海邊,晚上的風很涼爽,打在人的臉上有種輕輕的刺痛感。兩人一前一後的腳印印在沙子上,深深淺淺,月光的輕輕照耀,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卻又消失在沙子裏。
“想要哭,就哭吧,大海很寬容,可以接受所有的壞心情,不過哭完之後要笑一個給大海,算是對它的回報。”白玫鬆開音信的手,半開玩笑的說。於是,底下傳來了嚶嚶的哭聲。陸笛,這個她喜歡了三年的男子,一直保護他的男子,原來並不屬於她的,而是另一個,比她要優秀得多的女生,那雙墨如深潭的雙眸隻能容下一人,那如陽光的笑容也隻能為她展現。默默喜歡了三年,卻得到了妹妹的稱謂,這該笑嗎?
“謝謝你,白玫。”音信哭的差不多,抬起頭,用那雙蓄滿淚水的眼睛看向白玫。
“要謝謝大海,它接受了你的傷心,不是嗎?所以,要笑一個。”白玫看著大海的遠處。
“嗯!”音信看了白玫一眼,然後對著大海笑了笑。
“以後別再想了,以後的路會有其他人代替他伴你走完的……”白玫摟過音信,輕輕說,音信也沒有拒絕,反而貪念著他身上淡淡的香草味,曾幾何時也有一個懷抱讓她如此貪念,但不再屬於她,也許她也要放棄了,這段沒有結果的暗戀。
“謝謝……”音信低著頭,窩在白玫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