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驢少俠
“小二!上酒!”一道渾濁有力的聲音傳來。
戴著頭巾的小二,努力睜大他那葡萄大小的眼睛,向聲源處看去,隻見一位白衣少年微微笑著,牽著驢大跨步向此處走來,而驢背上則有一少女,捂著臉,很是害羞,嘴裏好像囔囔著什麽,但奈何聲音太小,聽不清。
“小二,小二,拿酒來,一壺就可。嘿嘿嘿,總算有個歇腳的地方了。”那少年很快便走到了這小客棧前。熟練地將驢子栓在一旁,隨後迅速坐在板凳之上,從口袋摸出點碎銀,放置桌上。“快快,我口饞的很呢!還有多的便上點花生好了。”全然一副饞酒的模樣。把驢背上的少女晾在了一旁。
而靠近的小二總算聽清了這少女的細語,“混蛋混蛋,何易安,你個混蛋,先把我放下來啊。”而雙手一直捂著臉。
何易安很是無奈的回頭撇了眼驢背上的少女道:“我的小姑奶奶哦,這驢子能有多高呢?麻煩您動動您那玉腳,隻需您輕輕的抬過去,便下來了,還有您一直捂著臉做甚?這裏就我和小二哥,難不成您要一直捂著臉不成?”
驢背上的少女聞聲,緩緩將手放下至臉蛋處,水靈靈的大眼轉呀轉,見旁確實隻有寥寥兩人,這才將手放在驢背處,整個人貼到驢背上,緩緩將右腿抬過驢背,模樣十分滑稽。
“哈哈哈,搞啥呢?我的小姑奶奶,您這是?雜耍?”何易安眯著眼笑,而後轉頭看向正在倒酒的小二,“嘿,你說這滑稽不滑稽,搞笑不搞笑。”
那小二本想說些什麽,但看到滿臉通紅,怒氣衝衝的姑娘正走過來,隻得苦笑。
“何!易!安!”那姑娘的這三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隻見她那纖纖玉手揪住了何易安的耳朵,隨後用力一擰。
“姑奶奶,疼疼疼,酒,酒要撒了。”何易安正端著酒,突然來襲的小手讓他措不及防,酒碗都搖晃著,裏麵的酒水更是四處飛濺。
“誰是你姑奶奶!哈?”那姑娘聽後,更是加大力度,何易安的耳朵上泛起通紅。
“沈大小姐,沈大小姐,我錯了還不行嗎?”
“哼,誰是你大小姐,叫…叫名字。”沈姑娘把臉朝一旁撇過去,臉蛋通紅,卻是沒注意到手上的勁又加大了幾分。
“沈清霞姐姐,我真的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我一馬吧,再擰下去,小的我就要變豬耳朵了。”
“啊!不好意思。”沈清霞連忙將手抽回,“那個,沒事吧,嘿嘿。”
那何易安一口將酒喝下,隨後放下酒碗,揉了揉那通紅的耳朵,輕歎一口氣“我可真是遭罪啊。”
沈清霞小臉通紅,不好意思的在何易安旁邊坐下,“那個,不好意思啊,想吃什麽?本小姐請你!”說完拍了拍她那平平的胸脯。
“吼,不用了。”何易安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碗酒。
“恩。真不用?”
何易安嘴角微微翹起,“不用了,你已經請過了?”
“恩?”沈清霞貌似想到了什麽,猛的看了看自己的錢袋。“何易安!你又來!”
“不是還給你留了點麽?畢竟賊不走空嘛。”
“混蛋!你是來護送本小姐的,不是來偷我錢財的。”
“怎的,就當我提前預支點護送費不行?您的身子那麽金貴,一點碎銀算不了什麽吧。”
“你!”沈清霞又氣上了頭,猛地一腳跺在了何易安腳上。
“啊,疼疼疼,下次不敢了,沒辦法以前職業習慣,職業習慣,賊不走空嘛。誒姑奶奶,您,想想,我算您的救命恩人吧,所以…可以,啊疼,輕點麽?”
沈清霞聽此,緩緩收回腳,回憶起了前幾日初遇何易安的情景。
“沒想到會遇到山賊。”沈清霞就坐在馬上,沒有些許慌張,她看向旁邊,一名頭帶鬥笠的白袍男子,緩緩抽出佩刀,一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將長槍立起,還有頭發上摻著些許銀絲的老人,彎著腰,柱著柺。“那便,麻煩諸位了。”
沈清霞剛說完那三人便向前方七八人的山賊團夥去。
這三人便是沈清霞仰仗的基本,三人都是“俠”。雖說隻是毫無名氣的小俠,可終究也是通過了俠的選拔,實力自然是比常人高上許多,特別是那老者,俠牌更是藍色的。
俠,一個組織,遍布於江南處的各個國家,類似於雇傭兵,不過做的卻多的多,上到護國護主,下到找貓抓狗。而其也有等級劃分,白,藍,紫,橙,和最高的紅。許多人都吐槽這種分級,連那凝國的聖上也笑罵道:“什麽狗屁不通的玩意。”但那位創立了俠的人卻執意如此,據說還回了一句,“嘿,你們瞧瞧,連那石呆子都誇我呢還。”
那領頭的山賊卻是不屑的笑了笑,連腰上的劍都未抽出,徑直向沈清霞走去,笑道“沈小姐,跟我走一趟唄。”
沈清霞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不妙,她突然想到這群山賊恐怕實力不容小視。隨後掉轉馬頭便想要離去,可這大小姐,那會騎馬啊。一路上都是那些俠輪流牽著走的,這大小姐可連馬都不會上。
“別,別殺我。”一道蒼老且虛弱的聲音傳來,隻見原先的老者,在地上苦苦掙紮挪動,連左手都被砍去。而另外兩位,卻是連一句哼哼都沒傳來,便已經身首異處了。
沈大小姐那見過此等場麵,馬上捂住嘴巴,胃裏在翻騰蹈海,恐懼的心情包裹這她的全身,拚盡全力喊出了一句:“救命啊!”
“哼。”那帶頭的山賊冷哼一聲,說出了爛了套的台詞:“你喊吧,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的。”
沈清霞眼淚不自覺的從下巴滴落,她哪有這樣的經曆啊,身體微顫,雙眼無神。
此時卻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喂姑娘,快喊破喉嚨,打擊打擊他們囂張的氣焰。”
隻見一名麵容清秀的白衣少年坐在樹枝上,右手提著一跟胡蘿卜,放入嘴中輕咬一口,搖了搖頭:“不好吃啊。”一副玩鬧的姿態,全然不顧下麵的凶險。
沈清霞傻呆在原地,而一旁的土匪頭子卻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即便有兩人一個猛跳向那白衣少年竄去。
隻見那白衣少年不慌不忙的起身,隨後將胡蘿卜丟向沈清霞,正正好落在沈清霞懷裏,“喂姑娘,快喊破喉嚨啊,不然,我可就走了啊,還有看好我的胡蘿卜,這可是我的愛駕的食物。”
而此時來襲的兩人已經逼近,刺劍而出,那白衣少年隨意的側身一躲,雙手迅速在兩人身上遊動,隨後一躍而下,跳到沈清霞身旁,喃喃自語道:“出門就帶這點碎銀,嘖嘖差勁啊。”而於此同時樹上的二人也下了來,不過卻是跌落於樹下。
土匪頭子眉頭一皺,將身旁佩劍抽出,緩緩向那白衣少年靠去。而其餘人也是將白衣少年包圍,緩緩靠近。
那白衣少年卻是十分輕視這些人,嘴角一挑笑著道:“喂姑娘你再不喊我就溜了啊。”
沈清霞臉迅速從蒼白轉換成通紅,極不情願的小聲說道:“破…破喉嚨。”
“哈哈哈。”那白衣少年放肆的笑了笑。隨即向一旁的土匪頭子走去,而後一個衝刺,眨眼便已經到了其身前,此時一根銀針順勢紮入肌膚,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又立刻向其餘人竄去,如炮製法地解決了其餘人。
隨後向一旁的沈清霞笑了笑:“姑娘沒事吧。”
“沒…沒事,謝謝大俠救命之恩。”。
白衣少年揮揮手道:“誒,謝便不用了,保護費十兩銀子,不,二十兩,麻煩姑娘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