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暴雨前的寧靜
“噠噠噠！”午夜刺耳的槍聲將睡夢中的蕭昱驚醒，毫不猶豫的翻身下床來到落地窗前，幾名全副武裝的特警正不停的向著巨洞方向射擊，洞口附近一個個灰白色的影子正快速的移動躲避著。
“幹起來了？”蕭昱眼神凝重，已經有好幾隻巨鼠被當場射殺，但也有幾隻依靠飛快的速度突入人群，巨鼠那尖銳的爪牙以及有力的尾巴很快便讓特警出現傷亡。黑夜中的它們動作更加迅猛，新鮮的血液更是在不斷的刺激著這些狡猾的獵手，最為致命的地方在於那還在不斷從黑洞中爬出的身影仿佛永無止境。“艸！”右手錘在牆上，白天的戰鬥讓蕭昱略微有些輕視起這些灰白色的死神，但就在此刻那熟悉的恐懼又一次布滿蕭昱的心頭。
槍聲依舊，似乎察覺到死亡的數量和收獲不成比例，鼠群在丟下一地屍體後消失在黑洞中。站在高處的蕭昱清楚的看到，鼠群在撤退時有幾隻鼠怪居然頂著彈雨將幾隻已經死透的巨鼠屍體給拖回了洞中。疑惑的蕭昱穿上防具抓起鋼管來到樓下。
“清點彈藥，報告傷亡情況。”一名領隊模樣的特警從一輛黑色特警車頂躍下，順手給路邊的一隻未死透的鼠怪補上一槍。
“虎隊，三個兄弟重傷，輕傷7也有七個。”一名特警走到彪悍隊長的聲邊輕聲說道。
“嗎的！這都是群什麽鬼東西！”狠狠的踢了一腳身邊的巨鼠屍體，那名被稱作虎隊的男人咒罵道，顯然戰友的受傷讓他極為憤怒。
“我能告訴你它們是什麽！”一道年輕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轉身望向聲音源頭，蕭昱的身影從陰暗的別墅中走了出來。特警隊長卻高聲笑罵道：“哪來的毛頭小子，現在外麵很危險，回你的安全屋內躲著去，別以為弄根破棍子就能逞英雄了。”顯然他不覺得蕭昱能提供些什麽有用的情報。倒是他身旁的部下在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驚呀之色慢慢浮在程虎臉上，最後他還不忘追問一句“真的！？”
抬頭看向蕭昱那雙平靜的眼睛，這名隊長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道：“您好，在下程虎，代表警隊同誌向您致以真誠的謝意！”
“程叔是虎隊的親爹，就是兄弟你今天救下的那位警察同誌。我叫杜六，叫我六子就行。兄弟不得不說你很猛啊，居然單槍匹馬就幹掉兩隻！”一旁的年輕特警向蕭昱激動的說道。
“虎隊，謝就不用了，我也是為了自救才出手的。但我還是那句話，我能告訴你它們是什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蕭昱不卑不亢的聲音聽的程虎眉頭微皺。
“你有什麽條件？”程虎猶豫片刻說道。
“帶隊人保護我，我要過去看看。”蕭昱指向大洞說道。
“你確定？現在誰也無法肯定剛才的那些東西會不會再來！”程虎驚疑道。
蕭昱堅定地點了點頭。程虎也不多言，吹了聲口哨，又招來幾名特警後親自帶隊將蕭昱圍在中間，慢慢向著大洞推進。雖然不清楚蕭昱的目的，但程虎也沒有多問。
蕭昱的目標當然不是那個洞，在沿途中他不斷觀察著地上的鼠怪屍體，有時甚至會讓程虎停下，而他則用尖刀劃開鼠怪的腦袋查看一番。多番查找後蕭昱終於解開心中疑惑。
再次回到別墅前，蕭昱看向程虎道：“虎隊，這些東西我稱之為鼠怪，應該是群居生物，擅長埋伏，喜食鮮血，是群狡猾的殺手。弱點是畏光，白天的速度比晚上要起碼要慢上三層，擅長利用跳躍躲避攻擊。”說完便徑直走進了別墅。
“還真是個奇怪的小子！”程虎眯著眼說道。
“是有些奇怪，這鮮血滿地的場景多多少少也不該如此冷靜吧！”小六附和道。
“不單如此。”程虎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看向別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之色。
而此時已經回到房間的蕭昱躺在床上，仔細的翻看著手中淡黃色的肉球，他的心中充滿疑惑。經過剛才的現場查看，蕭昱可以肯定那些被拖回洞裏的鼠怪屍體腦袋中肯定就有這玩意。為什麽要帶走這些肉球？是它有什麽重要信息？還是有某種特殊功能？百思不得其解的蕭昱幹脆閉上眼睛慢慢地睡了過去。
直到天亮，鼠群都沒有再發動攻擊。當蕭昱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街上的特警車隊已經消失不見，一塊巨大的厚重鋼板將大洞封的嚴嚴實實，鋼板上更是堆了幾噸重的沙子，四個警戒標誌將其圍在中間，不遠處兩名持槍的特警駐守在幾米外。
洗漱完畢的蕭昱坐在電腦前一邊啃著麵包一邊瀏覽著網頁。相關部門將昨晚的事情掩蓋的很好，沒有一絲風聲走漏。關上電腦，蕭昱對著手中麵包發著呆，有種特殊的感覺久久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心神不寧，似乎有更大的危機正在慢慢接近。
轉身看向牆角的鋼管與棒球棍，蕭昱眼神堅定。“哼！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管你是什麽，我都叫你有來無回！”
整整一個月過去，除了網絡或新聞上不時會報道哪個地區有多名夜跑愛好者失蹤外，沒有發生任何其他可疑事件，但蕭昱卻很清楚這隻是暴雨前的寧靜。心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這股莫名的恐懼督促著他每天不停的鍛煉身體。上午長跑，下午多組機械，晚上與父母通過話後立馬鑽進車庫搗鼓起各種改裝。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蕭昱略帶疑惑地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陌生的號碼蕭昱猶豫著按下接聽鍵，怒吼聲從手機中傳出，震的蕭昱一陣耳鳴！
“你小子是死了還是被綁架了？之前和你說的事兒都這麽長時間咋還不恢複我！”電話那頭暴躁的男聲終於讓蕭昱想起了那是誰。
“是說誰敢這麽和我說話呢，原來是我親愛的大熊哥。對了，你之前和我說了啥？”蕭昱這段時間全身一直處於神經緊張狀態，愣是沒能回憶起自己的發小口中的說的那件事。大熊的本命叫楊超，和蕭昱從小起就是死黨。
“你小子該不會是慫了吧？喜歡的女人被搶了居然連個屁都不放一聲！”大熊鄙夷的聲音幽幽傳來。
“少放狗屁，老子什麽時候慫過。隻是被件更重要的事給耽擱了！”蕭昱說到這突然一個念頭冒出來道：“你來我家一趟，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我去，能有什麽事比找那小子麻煩重要！”大熊顯然還對那件事依舊不死心。
“讓你來就來，別廢話，掛了！”蕭昱也不等對方答話直接通話掛斷。
大熊從蕭昱的父親本就是朋友，兩人更是從同一個小學，到同一所高中，最後一起混進了同個大學，基本上兩人是有架一起上，有妞一起看，有煙一起抽，有揍一起受的狀態。而蕭昱被前女友綠了後也是大熊第一個衝出來，叫囂著要去剁了那個敢綠自己兄弟的家夥。
“哄~哄~哄”巨大的引擎聲在街道上炸響，一輛銀色的蘭博基尼“吱”一聲停在蕭昱家別墅門前。一名高大健碩的青年從車中爬了出來，而站在大門外的蕭昱則無奈搖頭。
“我說你為什麽總愛委屈自己那兩米多長的身體？”蕭昱鄙夷道。
大熊拍了拍運動褲上的灰塵後低頭對蕭昱說到道：“拉風啊，符合我的風格，在哪都那麽亮眼！就是爬進爬出有點不方便，下次換個敞篷的！嘿嘿。”187cm的蕭昱在兩米多高的大熊麵前立刻顯得瘦小起來。
“行了，先進屋。”蕭昱說完便率先走進了別墅，大熊立刻跟上。
聽著蕭昱將近來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徐徐道來，大熊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蕭昱那說一就是一的性格他最清楚不過，要麽打死不說，要麽絕不撒謊。
“聽你小子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大熊敲著腦袋回憶道：“我聽一局裏的朋友說，最近野獸襲人事件和人口失蹤案比以往多出了好多倍。難道都和你說的那些怪鼠有關？”
“是否有關我不清楚，但你還是得多加小心！最近少出去浪。對了，叔叔阿姨那邊你也稍微提醒下！”蕭昱說道。
大熊卻憤憤的說道：“切，那兩家夥嫌我在家煩，去歐洲過二人世界了。”
“行了，行了，你暗爽都來不及，就別在這裝可憐了。”蕭昱笑道。
“啊，嗚嗚嗚～連最好的兄弟都這樣對我！”說著大熊上前跪倒一把抱住蕭昱的大腿。
蕭昱已經對這個戲精無話可說，指了指大門，嘴中蹦出一個字：“滾！”。
令人著迷的引擎聲再次響徹整個小區，銀色的拉風跑車帶著轟鳴聲快速的消失在蕭昱的視野中。
在送走大熊後蕭昱獨自一人來到那堆一人高的沙堆前。緩緩蹲下身子，抓起一把細沙，蕭昱自言自語道：“可別讓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