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騙局麽
他本來是不會這種文明的方式的,依照他的意思,就是誰敢來鬧事,就直接揍一頓,打的他滿地找牙,看他還敢不敢來,但是江乙勸他,強龍不壓地頭蛇,能忍的地方,他們就要忍,既然已經要告別過去的生活,就應該習慣文明的解決事情的手段,老疤沒有別的優點,就是特別聽江乙的話,他總覺得江乙有遠見,比他們這些粗人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便是他怎麽說,他就怎麽做。
經過這幾天,政府的那些官員見著人家也實在是早有準備,而且礙於政府的顏麵,也不能來硬的,他們的設備已經紛紛進去了,他們也實在是不好太過幹涉,隻能認栽了,要怪,還不得怪他們自己太過封建迷信,偏偏信了那有鬼的謠言,人家怎麽不相信呢,不怪是能做大生意的,就是要比別人有膽量,有謀略。
酒鬼負責的分公司選址也辦的差不多了,這件事情著實是麻煩,不僅要考慮到和工廠不能離得太遠,這樣辦起事來會不方便,又要把公司開在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繁華的地方,可是這種好地段的房價都很貴,尤其是H市這種沿海城市,比較發達,那房價物價都要比A市高上許多,酒鬼找了好久,經過多番洽談,才在離郊區不太遠的一個辦公樓租了一間不太大的,隻是這種房子,在像當初他們公司剛成立那時候,讓老疤半威脅著跟人家談價錢肯定是不行的了,人家能蓋的起這種辦公樓的,又怎麽可能會怕他們,酒鬼隻能拿出自己平日裏對待客戶的方法,一點一點的砍價,最終也還能夠接受,他打電話請示了江乙,江乙隻說讓他全權負責。
隻是這當地政府他們已經因為工廠的事情得罪到了,酒鬼和老疤商量了一下,畢竟以後是要在人家的地盤上做事的,可千萬不能得罪了這幫手裏握著權利的官員,官大官小不論,但是民不與官鬥,這句話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自古就是這個道理,雖然他們是做買賣的,但是畢竟以後還有好多文件需要政府部門審批,他們還是得罪不起的,他們決定請一些個管事的吃頓飯,再送點什麽大禮,隻是這事關賄賂政府官員,也不是個小事,他們還是打電話請示了江乙。
江乙的回答很簡單,吃飯可以,但是禮,一毛錢都沒有,如果他們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情敢卡著不讓他們辦,那就讓虎頭給他們領導去個電話,反正這H市陽光區的副區長,虎頭可是熟的很呢。酒鬼立馬會意了江乙的意思,以後如果哪個官員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單單這行賄政府官員的罪名,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還是江乙的辦法好。酒鬼覺得,自己還有很多方麵需要跟江乙好好學學,尤其是在為人處世上,他還是差的遠呢。
白素清最近倒是常和酒鬼聯係,並且很尊重的稱呼他一聲於總,酒鬼當然知道,她是因為江乙的關係,才會對他和老疤照顧有加,他曾經聽江乙提起過,他對白素清的女兒白小婉有救命之恩,所以白素清才會對他這般態度。
酒鬼最近有一件事情特別棘手,白素清已經同意把後期九月份的工程交給他們公司來做,不過她的意思是現在他們公司的資金有些障礙,想讓兄弟建材以入股的方式提供建材,當然,因為知道他們公司目前的處境,他們會提供材料的基本開銷,不會讓他們做賠本的生意,不過利潤方麵,白素清的意思是就讓他們按比例投到樓盤裏去,等樓盤開售以後賣出去了回了本,他們就按自己的投資比例得利潤。
酒鬼拿不定主意,這種幹活不掙錢的買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感覺白素清的一起好像這也並不是一件壞事,隻是他現在很難聯係上江乙,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這麽大的事,他也不敢自己做主,隻能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轉,不過就在他一籌莫展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江乙終於想起來他們的存在,給他打來了電話。
其實江乙的手機也是會開機的,隻不過是在給張老爺子治完病以後,酒鬼之所以打不通,隻是因為他沒找準時間,江乙給劉茹通過電話以後,想著問問酒鬼他們這邊的進展怎麽樣了,這才打過來電話。
“小乙哥,你還知道來個電話問一下啊,我這有一件大事沒人商量呢,打你電話一直關機。”酒鬼抱怨起來,江乙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雖然是要甩手的,不過現在有些太過突然了,也有些為時尚早,他應該一點一點的退出來,而不是立刻就像現在這樣,真的什麽都不管了,其實有些事情江乙也拿不定主意,隻能是硬著頭皮往上衝,因為他沒有辦法,對於那幫兄弟來說,他就是他們的支柱,是他們可以依靠的對象,如果連他都倒下的話,那兄弟們就會是一盤散沙。
“你說吧,怎麽了?我現在正在給一個中了風的老人治病,這個人對於我的一個朋友來說,很重要,所以為了能夠專心紮針,我才把手機關了機,不過晚上是會開的。”
酒鬼已經管不得他為什麽關機了,他有一大堆事情要跟江乙說,“首先就是老疤的工廠,現在設備已經進的差不多了,不得不說,那個鄭東辦事是真的靠譜,那麽多設備,想都不敢想,不過人家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我也不能讓人家替咱們背著這個人情,我已經把錢給人家那邊公司結利索了。”
江乙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能夠進展的這麽順利,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分廠就能投入生產了。
“還有就是分公司的選址,上次我跟你說過了,基本的也已經定好了,隻是現在你身份證不在嗎,人家說如果法人是你的話,還是得等你回來再過來親自辦理手續,不過你放心,定金我已經交過了,如果他們反悔要三倍價錢賠償的。”
“嗯,這個事情你已經說過了,我大約再過一周就會回去了,你讓他們再等等,還有嗎?”江乙有些累了,想要早點睡了。
“還有就是最重要的,也是我拿不定主意的了。”酒鬼又把白素清和他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跟江乙敘述了一遍,江乙本來還有些倦怠,一聽說這些,頓時來了精神,他思索了很久,因為擔心這是一個騙局,不過他思前想後,白素清在H市的產業不是假的,自己又對她的女兒有過救命之恩,雖然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江乙實在是想不到白素清有什麽理由去欺騙他,不過說實話,他又有些不太能夠相信,白素清那麽大的產業,不可能會沒有錢來支付他們尾款,她這麽做,如果不是為了騙他的話,那就隻有一個解釋能夠說的通,就是她在想辦法拉著江乙和她一起做房地產。
“這件事你有什麽想法,覺得可行嗎?”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想要聽一聽酒鬼的意見,因為有的時候,酒鬼的確是能夠想的要比自己周全,江乙也能夠信得過他。
“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可以帶著我們進軍房地產,雖說中國現在做房地產的人太多了,而且這個行業看起來也的確是不再能比得了從前了,不過說實話,這裏麵的水究竟有多深誰也不知道,房地產能夠讓那麽多人腰纏萬貫,自然是有它的妙處的,而且白總,我總是想不出她能圖我們什麽,就我們這麽個小公司,人家白總還真的不稀罕。”
酒鬼說出了江乙的心聲,的確,他也是這麽想的,白素清不會去圖他們什麽,論公司規模,她不知道要比自己強多少倍。
“那既然不會虧損到本金,我們不妨就這樣跟著她賭這一次,我們誰都保不齊這不是白總故意給我們的一次機會,也許是看中了我們公司的信譽,想要跟我們長期合作的。如果真的是個局,那我們就當是買個教訓,大不了就白幫人家幹這一個項目,權當是成長路上交的學費了。”
江乙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不過他內心的籌碼,是因為相信白素清,從自己成立公司以來,白素清沒有嫌棄過他們是小公司,本來是和恒達建材簽訂的協議,鄭東交給自己來辦,他們也都沒有異議,不管是從哪方麵來看,白素清都應該是幫著他的。
“不瞞你說小乙哥,我的想法跟你一樣,如果再聯係不上你,我就打算這麽給白總回話了,不過現在有了你的支持我這心裏覺得靠譜多了,心裏的這塊大石頭也總算是能夠落地了。”
“那你明天就去跟白總要一下項目的具體明細,傳真給王會計,讓她做出個預算報價來,讓白總過目,看看基礎的預算他們能不能夠接受,然後剩下的大約利潤是多少也弄出來,能占幾個比例,預計回報率是多少,這些你就跟王會計合計吧,這邊處理好了以後你就先回A市,讓老疤繼續在這邊盯著,A市那邊還不能沒有人主事。”
“你放心吧小乙哥,我都懂,我也該回去看看我老娘了,那就這樣小乙哥,你也早點休息吧,那邊要是完事了就早點回來,沒有你我這不管幹什麽,心裏總是沒有底。”
“我知道了,這邊老爺子病情有點起色我就會回去了。”江乙應承下來,因為他有把握,再過幾天,老爺子就能差不多醒過來了。
經過這幾天的治療,張老爺子已經好多了,病情控製住了,而且也有了一些知覺,張掖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父親,張祿很激動,想要親眼看看這個治好了自己父親的這位醫生,張掖當然會找各種借口推脫,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切還是等爺爺醒過來以後再說吧,張掖並沒有想過要瞞著他,隻是現在實在是時機未到。
王靜芸一個人在江乙家住了幾天,劉茹給她準備了很多食材,她也省的清閑,很感念劉茹的細心,知道自己不會做飯,給她準備了一些速食,她請了假,蘇哲當然不敢卡她,她跟母親說自己這幾天工作忙,有了大案子,就睡在局裏了,她不善於偽裝情緒,擔心母親會為自己擔心,所以也就直接不回去了。
她手機關了機,沒有人能夠聯係到她,張秀琴就隻當她是出去執行任務,也沒有當回事,反正她以前也經常有過這樣好幾天聯係不到的時候,做他們這一行的,就是這個樣子,一旦忙起來,有了任務,就算是父母也是不能說的。
現在,一向跟王靜芸不太親近的劉茹反倒成了她的戰略同盟軍,找各種借口幫她搪塞,卻一直在給江乙秘密透露著情況。
一個星期以後,江乙終於回來了,其實兩天前他就已經到了,隻不過路過H市,他順路過去把分公司的選址問題解決了,辦理手續需要他本人親自到,所以這件事已經耽誤了挺長時間了。
張掖的爺爺是在三天前醒過來的,江乙又給他重新號了號脈,確定沒有什麽事了,又讓張掖把老爺子送去醫院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身體的基本機能都沒有問題了,又開了幾副藥才放心的離開。
張掖把老爺子帶到醫院檢查,那個美國的大胡子教授一臉驚訝的大呼著不可思議,非得要讓張掖介紹給他究竟是什麽樣的醫生,能夠有如此妙手回春的效果。他從來都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做醫生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服氣過誰,雖然很早就聽說過中國的中醫,醫術之高不可估量,但是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隻覺得這是中國人自己的吹噓,如果中醫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神通,又為什麽他們中國要引進國外的技術,高價聘請來自國外像他這樣的醫術高明的醫生,不過今天他是真的服了,為那幾乎不可能的醫學奇跡所折服,張老爺子的神經已經嚴重壞死了肌肉也有很大程度的萎縮,對於他這種上了年紀的老人,是不敢輕易動手術的,一旦手術室裏發生了什麽意外,那就會傷害到脊椎,不僅有可能造成終身癱瘓,還有可能會威脅到生命,對於像張家這種家境的人來說,任誰都不敢輕易趟這趟渾水,沒想到這個中國醫生,僅僅憑著保守治療這十幾天,就能有如此的效果。
張掖還是跟江乙表達了美國醫生的想法,如果江乙以後是要從醫的話,那麽西醫中也有很多優勢是他應該學習的,這是一個很難得的交流醫學的機會,他也不想讓江乙錯過。江乙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尤其是王靜芸,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江乙回到家,像往常一樣拿出鑰匙開了門,他並沒有告訴劉茹自己已經回來的事情,因為知道劉茹對自己的感情,會迫不及待的趕回來看他,江乙現在還不是能哄劉茹的時候,他必須弄清楚王靜芸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進了家以後,江乙回到房間,看到了正在躺在床上睡覺的王靜芸,她這幾天就一直這樣,吃飽了就坐在沙發前看電視,要麽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翻著劉茹的平板電腦,上著網,並不會開自己的手機,看的累了,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什麽都不想去想,也不願意出麵去解決這件事。
已經日上三竿,江乙毫不客氣的把她叫了起來,王靜芸還有些不在狀態,看見眼前的江乙,還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又揉了揉,仔細的看了看,確定是江乙,她直接摟住江乙的脖子,把自己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一直默默地留著眼淚,江乙也不動,就讓她這樣抱著,王靜芸是真的受了委屈,現在終於可以發泄出來,一直哭著停不下來。
終於哭的累了,她放開江乙,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江乙換了件衣服,剛才被王靜芸這麽一哭,他的肩膀上都是眼淚,已經濕了一片。
“哭完了?哭完了就說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出來這麽久了,張阿姨沒有去單位找你嗎?沒暴露吧。”江乙一副已經了然於心的樣子問著她。興師問罪的樣子,似乎是在等著她自己坦白。
“小茹還是告訴你了,哎,我不管對她再怎麽好,她還是跟你一條心,隻要是有關你的,就是誰都不好使了。”王靜芸抱怨著,其實她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情瞞不過江乙,劉茹不可能不跟江乙匯報,不過她也已經無所謂了。
“怎麽了,和蘇哲吵架了?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還那麽任性,有什麽事情值得你這樣出來躲這麽久的,給他個機會,讓他解釋解釋,過去得了。”江乙以為隻是小吵小鬧,隻是王靜芸沒有談過戀愛,便覺得有些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