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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母親的心

  聽到張掖這麽說,他心裏一陣暖流,他真的太想見到張掖了,想把張掖帶到爺爺的墳前,然後大聲的告訴爺爺,他找到了哥哥,那個本應該叫做江甲的哥哥,如今卻隻能被大家稱呼一聲,張掖,但是江乙從心裏覺得這對於哥哥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起碼他不用活在那樣的一個家庭裏,不用忍受著那樣的傷害,不用活的那麽卑微。


  度假村的項目總體來說進行的還是很順利的,隻是工廠要連夜加班,幾天下來,工人們也都有些吃不消了,江乙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畢竟還是工人們的身體要緊,便製定了一個新的計劃,工人們每天兩班倒,這樣白天夜裏就都可以有人工作了,進度也就能跟得上了,老疤說,江乙這是在變相壓榨勞動力,江乙隻是笑笑,並不予以辯解。


  工程已經進行了一大半,江乙幾乎是每天公司工地兩邊跑,這一天,江乙又像往常一樣,來到工地,一來是過來監測一下建材的用度,以便能夠及時的補上,二來,是因為他受姚潔所托,要過來監督工程,雖然姚潔請的都是專業團隊,但是難免不能夠保證每一個人都會很盡心盡責的。隻是這一天與平日裏不同的是,江乙看見了兩個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卻也同樣,永遠都不願意再見到的兩個人。


  北方的六月天已經有些熱了,任荷穿的一身旗袍,頭上帶著個遮陽帽,還帶了一副墨鏡,整個人顯得特別有氣質,絲毫看不出她已經是兩個二十幾歲的孩子的母親了,至於姚利群,他已經不再有七年前的風光了,現在的他,看上去有些蒼老,江乙並不覺得他和普通人有什麽不同的,任荷挎著姚利群,盡是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給工地的工人們發水,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他們實際上是怎樣的德性,恐怕連江乙都會覺得,他們是很好的人。


  姚潔並不在現場,江乙離他們很遠,他在監督溫泉的工程,而姚利群和任荷那個時候正好在離他很遠的高爾夫球場,雖然距離足夠遠,但是江乙對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熟悉了,所以還是一眼便望到了他們,江乙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了,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都已經被抽空了,過去的種種就像是電影一樣,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他想去忘記,不想去回憶曾經的種種,但是他做不到,腦海中盡是姚利群對自己的辱罵,以及站在一旁的任荷的冷漠的態度,那一年,江乙隻有十七歲。


  等江乙反應過來,任荷已經發現了她,她顯然是有些吃驚,不過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她很快就平靜下來,繼續在姚利群身邊扮演著一個好妻子的角色。江乙和她對視的時候本能的想要逃跑,但是他很快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麽要逃跑,當初做了虧心事的人,是他們,如果說他們中間真的有一個人需要離開的話,那那個人也不應該是他。


  一陣刺耳的聲音從他的兜裏響起,是姚潔打過來的電話,江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接起來。


  “小乙哥,你在哪兒?你現在千萬不要去工地,知道嗎,有什麽事情我以後再給你解釋,你不要過去就是了。”姚潔語氣有些急躁,江乙知道,她一定是得到了姚利群和任荷過來的消息,因為擔心自己的情緒吧。


  “小潔,你說晚了,我已經在了,而且……已經看見了。”姚潔那邊一下子寧住了,手機沒拿穩,一下掉到了地上,她特別恐懼江乙會見到她的父親,因為她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和江乙能夠以正常友人的形式相處,她擔心姚利群的到來會改變這一切的平衡,而這平衡,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往自己這邊偏的,姚利群現在恨她入骨,隻怕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什麽話都敢說吧,她和蘇哲之間的約定,機會沒有人知道,但那隻是幾乎,而姚利群,就是那個很少知道的人中的一個。


  江乙知道姚潔擔心他,但是其實實在是沒有必要有這麽大的反應,他並沒有想要做些什麽或者說些什麽,江乙也沒有想過要和他們正麵碰麵,雖然任荷已經發現了他,不過他們好像並沒有要過來的意思,江乙決定,自己還是先走吧,這種事情,還是讓姚潔自己處理比較好,畢竟不管怎麽說,他們還是一家人。

  “小乙哥,你等著我,我馬上趕過去,在我去之前,你一定不要跟他們單獨見麵,更不要聽姚利群亂說,你找一個可以躲開他們的地方等著我,我馬上就到。”姚潔把自己的工作往旁邊一推,趕緊下了樓,開上車便瘋了一般往宋家村趕。


  江乙覺得姚潔真的是想多了,有些過於擔心了,雖然他知道,姚潔是因為擔心自己,但是真的沒必要,因為他根本沒有要見他們的打算,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不過好像事情都並不能夠像他想的那麽簡單的,因為姚利群回過頭的時候,剛巧也發現了他。


  姚利群年紀已經不小了,再加上近些年來發生了不少事情,讓他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眼睛也不似從前那般厲害了,看人看物都有一些模糊,當江乙和他眼神交匯的時候,其實他並沒有認出來那個人是江乙,隻是覺得有些眼熟,畢竟是八年未見了,江乙也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整個人都更加成熟了。雖然看不清人究竟是誰,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姚利群隻覺得那人看他的眼神很淩厲,似乎是想要把他吃掉一樣,他在商場多年,做過的壞事,得罪過得人也不計其數,一向沉著冷靜,手段狠辣的姚利群,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竟然莫名的覺得心慌,他把任荷的胳膊放下來,一個人朝江乙走去。


  江乙本是不想看見他的,但是看著他已經走了過來,想必是已經認出來他了,如果自己這個時候離開,也未免太讓人看不起了,再者說,他們兩個人之間,做了虧心事的人是姚利群,江乙問心無愧,未曾做過任何對不起他人的事情,又何必一定要躲,便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靜靜地等著他過來。


  仇人之間,也是有這樣的魔力,總是能夠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敵意,姚利群走到江乙麵前,並沒有想起來,這就是八年前被他算計,而含冤入獄的江乙,說出的第一句話簡直讓江乙跳腳,他一臉迷茫的問道,“請問,我們以前認識嗎?”


  江乙真的是不知道這個人的臉皮還能厚到哪裏去,才不過八年沒見,就已經認不出自己了,江乙覺得自己怕是連他化成灰都要認得的呢。


  “姚先生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啊,不過八年的時光,居然把自己做過的虧心事都給忘了,看在你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的份上,那我就提醒提醒你,你的老婆,任荷女士,曾經還有過兩個兒子的您忘記了?您還把其中一個給弄進了監獄,一待就是七年,哦,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另一個,應該也是借你之手給送走的吧。”


  聽到這番話,姚利群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但是常年經商,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他很快便鎮定下來,“我當是誰呢,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沒想到是你這個小雜碎,怎麽,從牢裏出來了?你還真的是可以呀,明明判了十年,居然這麽快就出來了。”


  “哦?姚先生這是想起來自己以前做過的的齷齪事情了?怎麽,我沒死在牢裏,你很失望是吧。我是小雜碎,那可怎麽辦,我可是任荷生出來的,那她豈不是老雜碎了?還有你,作為老雜碎的丈夫,是不是連雜碎都不如,就是一個畜生。”


  姚利群顯然沒有想到,江乙居然會如此淡定的反擊,做的滴水不漏,八年前的他,就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沒有一點社會經驗,自己隻需要稍稍激怒他,他就會變成一隻刺蝟,毫無理性可言,但是如今,一時半會兒,他已經找不到江乙的軟肋了。


  “畜生又怎麽樣,畜生也是人生的贏家,別忘了,你媽媽可是每天都要睡在我的床上的,而你,就和你那沒出息的爸爸一個樣子,注定是個失敗者。”

  “是呢,還人生贏家呢,可是我怎麽聽說,你公司的絕大多數產業已經不在你的名下了,被自己的女兒陷害,怕是比被別人陷害更讓人心痛吧,姚潔做的不錯,我也並沒有怪她,沒有因為你做的事情而遷怒於她,所有能讓你開心的事情,我都沒有做,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們現在正在合作,而且如你所看到的,進行的很順利,隻是我有些搞不懂,這份跟你毫無關係的項目,你來湊的什麽熱鬧呢,來看自己的女兒把你曾經的產業經營的有多好嗎?”


  “哈哈……江乙,我還以為這八年你聰明了多少了,你以為姚潔又有多善良嗎,她一個女人,能把公司做到比在我手裏還要大,你以為,就隻是靠她的運氣和謀略嗎?你知道宋達榮為什麽幫她嗎?你知道她背地裏都幹過些什麽嗎?你知道她的心有多狠嗎?你知道她和公安局長蘇哲的勾當嗎?這些你都知道嗎?你就敢說你了解她,你就敢這麽相信她,你還真的是和八年前一樣沒腦子。”


  “夠了,姚利群,你來這裏幹什麽,這裏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馬上帶著你的女人給我滾。”姚潔還是來晚了一步,他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不知道那一句和蘇哲的勾當,江乙會不會當真,雖然姚利群並不知道他和蘇哲對王靜芸的事情所達成的協議,他說的應該是指蘇哲幫她做的那些生意場上的事情,但是以江乙的頭腦,不可能沒有懷疑,因為她早就跟他說過,她與蘇哲早就沒有聯係了。


  姚利群還想再說什麽,被姚潔這麽一打斷,就再也說不出來話了,姚潔特別看重公司的形象,一直以來,雖然她們倆的關係已經差不多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是姚潔還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讓自己難堪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自己翻臉,但是今天,她為了江乙,居然什麽都不顧了,看來,即使已經過去了八年,江乙在她心裏的地位,依舊和往昔一樣,從來沒有改變過,姚利群不禁想到了她那個已經死去的母親,姚潔這一點,像極了她的母親。


  江乙從頭到尾都在期盼著那個人能夠站在他麵前,哪怕隻替他說一句話,或者什麽都不要說,就隻是給他一個眼神,以表安慰,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有多麽可笑,但就是有那樣的一個執念,那樣的一個期待,但是事實還是一如既往的打了他最無情的耳光,自始至終,任荷都沒有走到他麵前。


  姚潔派了司機去送姚利群和任荷回去,她留下來靜靜地等待著江乙的發問,她已經編好了應對的話,好在姚利群還沒有來得及說更多,江乙也還算是相信她,但是江乙什麽都沒有問,隻是向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一直眺望。


  “在他的心裏,還是對任荷有感情的吧。”姚潔並沒有戳穿他,隻是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不戳穿他,是因為她知道江乙的心思,也了解他的人。


  “小乙哥……那個……姚利群有沒有和你說什麽?”姚潔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繼而問道,江乙回想了一下他們剛才的對話,姚潔應該是怕自己誤會姚利群說她的心機,其實這一點江乙又怎麽不會想到呢,姚利群有一句話說的還是很對的,姚潔一個女人,能夠把生意做大做好,的確是不能光靠運氣,還有更加精細的籌謀,就像這度假村,有誰敢把這麽大的項目建在一個廢舊的汙染地上,但是姚潔不但敢做,還能夠做的很有規劃,做的很好。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是江乙相信她,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麵,但是十四歲時候的姚潔,在江乙心裏始終都是最美的,是後來的王靜芸都不能比的。


  “放心吧,沒什麽,隻是多年不見,他居然把我給忘了,沒有認出來我,嗬,這種人,還真的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原來壞事做的多了,也是可以不記得的。哎,小潔,他難道不知道我已經出來了嗎?”

  “應該……應該不知道吧,畢竟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他應該早都已經忘了這回事了,也一直沒有聽到有關你的消息,所以,應該一時沒想起來吧。”


  “難道任荷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嗎?是啊,她怎麽可能會主動提起來,為了能在姚利群麵前扮演好賢妻良母的角色,她怕是都不敢承認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兒子吧,不知道她看見張掖以後,會怎麽樣。”江乙在心裏盤算著,不知道張掖上次說的,調查自己的身世的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不是任荷所為。


  “小乙哥,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發現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甚至可能會對你身邊的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你會原諒我嗎?”姚潔很想知道江乙的想法,她現在越來越擔心王靜芸的事情會暴露,江乙會不再相信她。


  “說什麽呢,哪有這種如果,小潔,我相信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我的,你那麽善良,你跟姚利群不一樣,你是我的妹妹。”


  “小乙哥,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想做你的妹妹。”妹妹,這兩個字讓姚潔很沉重,就隻能是妹妹嗎,不會的,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她要把江乙重新鎖在自己身邊,一輩子都不要再離開。


  江乙沒有回答,他不知道還能跟姚潔說些什麽,就算是沒有以前的那些事,他和姚潔之間也是不可能的,他的媽媽,那個做了那麽多傷害自己,傷害親人的母親,卻做了姚潔的繼母,他怎麽可能放下這一切而和她在一起,隻有等她自己想明白吧,他相信,姚潔總有一天會遇到更好的人,更值得她去珍惜的良人。


  “小乙哥,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姚利群最近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好像跟黑鷹牽扯上了,起初應該隻是為了對付我,因為你也知道,在A市的黑道勢利上,隻有黑鷹才能夠跟達榮叔抗衡,但是他今天看到你,加上黑鷹之前就和你有過節,我擔心他們會做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你還是應該處處小心才好,告訴虎頭,這段時間最好少出門。”


  虎頭自從出來,就一直住在老疤家裏,兩個男人,倒是沒有什麽不方便的,虎頭出來以後一直都很本分,並沒有和以前的兄弟過多的聯係,他想要拋下過去的生活,重新開始,而且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隻是他明白,江乙也明白,黑鷹不可能就這麽放過他,如今黑鷹和姚利群聯手,還真的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姚利群雖然已經失去了大多數的產業,但是還有一部分產業的核心,是姚潔沒有辦法接觸到的,更何況,他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也不是鬧著玩兒的,如果他真的想要有什麽動作,加上黑鷹的幫助,江乙還真的沒有想好應對措施。


  “我知道了,你也多注意一些,姚利群的目標畢竟是你,其實小潔,你沒必要跟他鬧成這個樣子的,他不管怎麽說,還是你爸爸,這麽多年他對你,總歸還沒有任荷對我一半狠心。”


  “小乙哥你不用勸我,該怎麽跟他相處我心裏有數,不瞞你說,我始終懷疑當年我媽的死和他有關,這麽多年我也一直在調查以前的事情,隻不過始終沒有眉目,我和姚利群,早就已經沒有了父女該有的情分,不過小乙哥,就像你說的,他終歸還是我爸爸,所以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在跟他計較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你心裏不痛快,我願意做任何事情來補償你。”


  “傻丫頭,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過去的事,我早都已經放下了,你放心吧,答應過你的,我都會做到的。”


  江乙曾經在監獄裏,無數次的想過要報仇,要查清楚這件事,給自己一個交代,也給爺爺一個交代,不過自從爺爺去世以後,他就已經沒有了那樣的心氣兒了,調查清楚又能怎麽樣,事情已經都發生了,也都不會重新來過。

  江乙從工地離開,直接回了家裏,今天真的是太累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卻陰差陽錯的見到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上天的安排,江乙隻覺得很累,隻想好好睡一覺。


  劉茹放學回到家,見客廳的燈亮著,躡手躡腳的去江乙房間看了看,看見他正在睡覺,沒敢打擾,又退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拿出書本寫作業,她今天也是特別的無奈,歐文的母親高海安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她的電話號碼,給她打電話說有些事情想要跟她談,她真的不知道她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不過出於對長輩的尊重,也答應了這周五的下午,在她家樓下的咖啡館和她見麵。


  劉茹設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是真正見到高海安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都錯了,高海安不是來請求她在課堂上看著歐文要聽課,也不是來跟她打聽歐文的情況,就像是所有電視劇裏的狗血橋段一樣,她是以一個男孩子母親的身份,來讓與她兒子不合適的女孩子離她的寶貝兒子遠點的,劉茹真的是無可奈何,隻想嘲笑一番。


  “劉茹,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成績也很好,隻是我調查過你的背景,知道你母親去世,你父親……不用我多說了吧,我不是想要來傷害你,隻是你們都還小,根本不懂得什麽才是感情,阿文為了給你送生日禮物,特意跑到他奶奶家,把他姑姑從國外帶回來的植物給生拉硬拽的要了過去,還特意去蛋糕店求人家師傅教他怎麽做蛋糕,這份心思,你應該不會不懂吧,隻是劉茹,你們都還是孩子,你和他,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以後你會明白,不合適的感情,是不會有好的結果的。”


  “所以阿姨,您今天是來羞辱我,讓我看清楚自己的真實麵貌的?其實真的沒必要,我對歐文,真的隻是當成朋友的,他對我也是一樣,我知道跟您說這些一點用都沒有,因為你們大人從來不會把小孩子的想法當真,隻會覺得我在說謊,是,我的身世的確是。如你所言,很慘,可是那又能怎麽樣,都是人,誰又比誰高尚多少?”


  “劉茹,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這麽說,不是因為想要羞辱你,隻是阿文和倩然,他們兩個孩子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和他爸爸,還有倩然的父母,我們早都已經商量好了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孩子,有些時候,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意氣用事是沒有用的。”高海安顯然沒有想到劉茹會是這樣的影脾氣,那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居然會這樣的理直氣壯,也正因為如此,她更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和她有過多的來往。


  “阿姨,您跟我說這些沒有用,主要還得看歐文怎麽想,如果他也覺得我這樣的人不配和他做朋友,那麽不需要您說,我從今以後不會在和他說一句話,但是如果他不在乎,那麽即使是父母,也沒有權利幹涉子女交什麽樣的朋友。”


  “小姑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知道你這樣的人不會在乎自己的身世被公布於眾,那你現在的養父,那個叫江乙的,也不在乎嗎?我了解過,他的事業現在正處於上升期,你知道良好的信譽對於一個商人有多重要嗎,那如果傳出他強迫未成年人呢,你們兩個人,可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如果傳出別的什麽,讓人知道,恐怕不太好吧。”高海安太了解這種小女孩的想法了,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也不在乎做壞人。


  “阿姨,你真卑鄙,真的很難想象,歐文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母親。”


  “對不起劉茹,我也是沒有辦法,誰都不喜歡下三濫的手段,但是為了我的兒子,我可以什麽都不在乎,現在倩然已經對阿文有很大的意見,我真的不希望他繼續這樣下去了,也許你對阿文真的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但是阿文是我的兒子,我太了解他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一個做母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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