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步步為營
雖然說姚潔心裏對姚利群的確是有恨意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江乙也不會平白無故收到那麽多的屈辱，白白蹲了七年監獄，自己也就不會跟江乙分開，但是歸根結底，父親就是父親，姚潔可以任憑自己去架空他，去挑戰他最在意的東西，但是她沒有勇氣看著自己的父親因為自己愛的人而受到製裁，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證據把這件事捅出去還江乙一個清白，事實上這件事如果是別人做的，她一定早就那麽幹了，但是現在的這個人，是她的父親，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做不到那麽狠心。
見姚潔不說話，蘇哲便知道她一定是為這件事震驚，但是更加令他傷心的是，姚潔竟然不問原因，上來就質問他，隻是因為王靜芸最近跟江乙走的近了一點，她就這般不願意，那自己呢，自己每天都要跟王靜芸在一起，明明不喜歡她，卻還要裝作一副非她不可的樣子，蘇哲自己都覺得惡心，可是姚潔可曾為他想過一點。
“小潔，小時候，你還會叫我一聲蘇哥哥，你我之間所能聊的事情有很多，你還記不記得你最喜歡的就是我給你講外麵的故事，怎麽現在，我們變成這樣了，是，當初是我媽對不起你，但是小潔，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那個時候隻是一個比你大三歲的孩子，難道這麽多年我對你的真心，在你心裏真的就一文不值嗎？”
蘇哲突然很想給自己要一個說法，本來以為自己早就已經麻木了，但是當看到姚潔如此緊張江乙被搶走，緊張到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感受的時候，蘇哲還是有些崩潰了。
“我如果真的不在意和你的舊情，就不可能放過你的母親，那個害了我母親還騙取我感情的女人，你知道嗎，我後來想到她當初對我的種種的好，我就覺得特別的惡心。”
有些事情，姚潔不想再提，隻想讓事情就這樣過去，當做從來沒發生過，但是總是有一些人會出現，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你當時的情景，就是那種你拚了命想要忘記的時候，卻偏偏有人走過來，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都不是夢。
蘇哲沉默了，他還有什麽可問的，還有什麽可爭辯的，因為自己那個可恥的母親，他已經背負了太多了，但是他不能戳破，他甚至不能去質問母親，因為無論是他的工作，還是他內心的驕傲，都不允許自己的家庭就這樣被毀掉，所以他才會答應姚潔這麽無理的請求，就像姚潔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她那個無恥的父親一樣，蘇哲也要護住自己的母親，這是他為人子，應該做的事情。
蘇哲不是沒有想過去拿姚利群對付江乙的事情去威脅姚潔，讓他們兩個人就這樣扯平了，但是他又擔心姚潔真的就這樣同意了，從此以後，他們連一個可以聯係的借口都沒有，蘇哲特別羨慕江乙，因為他無論什麽時候，都能夠得到姚潔最純質的感情。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的確有不對的地方，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以後會注意的，你不是在參加江乙工廠的開業典禮嗎，快點回去吧，別離開太久了惹人懷疑。”
蘇哲最終還是道了歉，這世上的很多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就像是姚潔對於江乙的感情，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蘇哲對姚潔，不也是一樣嗎。
“好，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太魯莽了，也沒有搞清楚狀況就直接問你了，挺傷人的，這樣，你繼續盯住王靜芸，別給她機會去調查姚利群的案子，壓榨她的時間肯定是不行，她一旦已經動了心思想要查，那就一定不會輕易放棄，這樣吧，你給她弄一個案子，出點什麽事兒能讓她停職一段時間的，手上徹底沒有了權利，她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來什麽，還有，你沒事的時候多找找她，畢竟你們現在是情侶，你也應該多關心一點自己的女朋友才是。”
姚潔說完話，沒等蘇哲再說什麽，便掛斷了電話。不是不想在跟他說些什麽，而是自己真的沒有勇氣，蘇哲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自己是一個壞人，雖然姚潔也從未覺得自己是什麽好人，但最起碼在對待江乙的事情上，她從來沒有做過可能會傷害到他的事情，除了這件事。
姚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離開這裏去往了典禮，按照她與江乙的原計劃，隻要黑鷹一走她就回去參加剪彩的，但是因為剛才要陪著虎頭，她耽誤了時間，所以晚回去一會兒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麽。但是她沒有注意到，就在圍牆後麵，還有一個人的身影。
“你去哪了？虎頭都回來半天了。”江乙一看到姚潔，便走上前來問，虎頭是一個人回來的，江乙問他姚潔的去處，他隻說她說她有事，便一個人離開了。
“哦，我想起來公司有點事忘了交代清楚，剛才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秘書打了個電話。”江乙並沒有發現姚潔的眼神有些躲閃。
“都交代清楚了吧？”姚潔點了點頭。“交代清楚就走吧，中午約了孫處長一起吃飯的，你不是要建度假村嗎，那文件不是還沒批下來嗎。縣裏的工作現在都是孫處長在負責，過去跟他聊一聊，這是好事兒，能帶動村民們致富的，縣裏應該都會批。”姚潔沒想到在江乙本應該最忙的時候，他還想著自己的生意，這讓她的心裏泛起一陣暖流。
見王靜芸並不在，而且一開始跟著江乙一起過來的小劉茹也不在了，“靜芸姐和小劉茹呢？怎麽不見她們？”
“她們不適合這種飯局，我就讓她們先回去了，芸姐最近在幫我裝修房子，小茹跟著一旁參考，想著得讓孩子喜歡嗎，我讓芸姐帶著小茹出去吃了，走吧，我們先過去吧，孫處長還等著呢，還有幾家曾經一起合作過的代表也在，哎，你一會兒可別出賣我，我可不能喝酒的……”
江乙一路上絮絮叨叨個沒完，但是姚潔心裏就隻有一個想法，她覺得現在在江乙的心裏，恐怕是王靜芸和劉茹是那種他可以拚了命要去保護的地位，而自己，就隻有留下來替他擋酒的作用，她想要知道，自己與王靜芸到底誰在他的心裏更重要一些，甚至是剛來沒多久的小劉茹，他對她的關心都要比對自己多上好多吧，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掉了，居然會和一個小孩子去比較。
“孫處長，讓您久等了，我這個妹妹，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耽誤了您的時間。”孫處長是縣裏的一把手，自從上一任縣長被王靜芸查抄了以後，縣長的位子便有些不那麽重要了，市裏特別派了孫處長過來輔助新來的縣長，但是大家都知道，現在的縣裏，是孫處長一人獨大，江乙特意把他找了來，一方麵是證明自己很給這位處長的麵子，另一方麵就是想讓姚潔趁著這個機會，把度假村的文案批下來。
江乙在城裏特別有名的醉仙樓定了一個包間，這醉仙樓是有點來頭的，江乙隻是聽說，醉仙樓的老板是市長的一個朋友，不過這個老板特別神秘，沒有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板，就算是他從你身邊走過，你可能都不知道他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不過這醉仙樓的菜在A市特別有名，裝修也夠豪華，夠檔次，所以這個地方，就成了開往商人談生意的好去處。
江乙本就已經提前定了些個名菜，他們過來以後，又讓客人們點了些，菜上來以後，江乙端起酒杯，“各位，今天特別榮幸，能夠請到諸位來參加我們兄弟建材第一家工廠的開業典禮，眾所周知，我江乙呢，不能喝酒，哈哈……就是個一杯倒，不過今天高興，這第一杯酒，我敬在場的諸位，隻是咱們說好啊，接下來諸位可就別為難小弟了，我實在是不勝酒力，哈哈……幹了。”
江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場上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以後還有人不了解江乙的，還以為他隻是隨便說說什麽不勝酒力，謙虛罷了，陸陸續續的想要來敬酒，都被江乙推給了酒鬼，酒鬼來者不拒，他向來嗜酒如命，也正是因為他能喝，給公司多談成了不少單子，姚潔也替江乙擋了幾杯，在江乙的眼神示意下，姚潔拿起酒杯，走向孫處長。
“孫處長，早就聽說您特別有才華，一直想登門拜訪，又怕太過唐突惹您不高興，今天借著我小乙哥的宴會，我敬您一杯酒。”姚潔向來爽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孫處長內心暗自佩服這個女人，他們家的事，孫處長多少是知道一點的，他一向覺得女人都是很可怕的生物，比如姚潔，明明是個長的人畜無害的大美女，卻狠心將自己的父親架空，財產盡歸自己名下。
“好，早就聽說姚小姐女中豪傑，今天孫某也是受教了，我陪您一個。”孫處長也拿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以後，姚潔和江乙拉住並未有一絲醉意的孫處長，孫處長是在市裏當過官的，生意場上的事兒也接觸了不少，他早就看出來江乙是有話要跟自己說，而且這話，是要幫這位姚小姐說的。
“孫處長，我呢，還有個項目想要跟您談談，就是我朋友姚潔的度假村的項目……”江乙解釋了一堆，話說了一籮筐，總算是把他們的用意和想法給說了出來，孫處長早就已經明了，隻是出於禮貌，還一直在聽他絮叨，姚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斷了他。
“孫處長您別在意，江乙就是這個酒量，他從小家裏就管著，滴酒不沾的，剛才喝了一杯，現在有些頭腦發熱，讓您見笑了。”
孫處長倒也理解，隻是沒想到一個能開的起來公司，還把公司做的有聲有色的人居然會是個一杯倒，中國人講究酒桌上談買賣，這個江乙連酒都喝不得，是怎麽能夠做的了買賣的呢，孫處長來了興趣。
“我還以為江總是謙虛，沒想到他還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不勝酒力啊，哈哈……”江乙還有些不服氣，表示自己還很清醒，隻是他的語言已經不足以支撐自己解釋清楚了，姚潔看到這樣的江乙，就想起了他們在宋家村跟爺爺一起過年的時候，那是江乙第一次喝酒，喝了一瓶啤酒，便不省人事的胡言亂語，姚潔印象最深的，是那時候的江乙再說胡話的時候，反反複複的重複了一句，小潔你真漂亮，我最喜歡你了。現在的姚潔回想起那個時候，都覺得像是一場夢，一場女主角是她的屬於江乙的夢。
“孫處長您別跟他一般見識，這樣，我陪您喝，一定給您陪滿意了。”姚潔還要拿起酒杯繼續敬酒，被孫處長擋了下來。
“沒有必要姚小姐，其實江總的話我已經聽懂了，您想在宋家村的那塊汙染地上建度假村，並且已經治理好了那塊地，這是好事，能夠拉動全村經濟建設的好事，如果我沒猜錯，這一開始，就是你跟江總機會好的吧，哈哈。”
姚潔見孫處長已經把話說明了，自己也就不兜圈子了，“是，這是我們早就想好的計劃，隻要建起來度假村，村民就可以開展各種副業，我們打著親近大自然的招牌，在做一些廣告，就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到這裏，來到宋家村，現在城市裏的人最喜歡的就是到鄉村去擁抱大自然，宋家村的風景其實特別美，依山傍水，特別適合散心，隻要度假村有了遊客，村民就可以弄一些個民宿什麽的，發展經濟了。”
“我必須承認，你們的想法特別好，當初我剛來的時候，聽他們說宋家村村支書江乙當選的時候說過要在兩年以內帶動鄉親們富起來，我還以為他是為了當上村支書故意說的大話，又是個不負責任的，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他了，江總，是一個好人。”
江乙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大家都哭笑不得，姚潔讓劉琳找來幾個人，大家幫把手，把他抬到了包房的沙發上，姚潔特意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他蓋上，隻是江乙實在是有些高大，姚潔看著自己的外套在他身上，反而有些滑稽。
“那您的意思，是可以給我們批這個度假村了？”姚潔試探性的問問。
“這麽好的項目，為什麽不批，這種能帶動全村百姓一起致富的項目不批，難道要去批那些讓資本主義賺的盆滿缽滿的項目嗎？姚小姐，您如果真是這麽想的，那就是太看不起我們幹部隊伍了，不是每個幹部都是貪官的。”
孫處長說話有所指，好像是再說上一任的縣長，不過姚潔能夠看的出來，這是一個很好的幹部，有責任心，看來，臨清縣的百姓終於要有一個好的帶頭人了，這個落後了那麽久的小縣城，終於要能夠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了。
吃過午飯，姚潔幫江乙結了賬，並且安排好大家回去，老疤和李小生帶著人回去了工廠，工廠剛剛開始投入生產，還有好多事情需要處理，新接了單子，大家都特別激動，終於能用自己家的產品了，從鄭東那裏過來的兩個技術員是真的有實力，他們的想法特別前沿，就連一向自詡關於木頭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李小生都甘拜下風，他們都明白，鄭東能把生意做的那麽好，自然是有一些自己的手段的，就比如這種人才，老疤覺得自己以後也要引進這樣優秀的人才，才能有機會把事業做的更大。
新樣品的合格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是一個興奮劑，工廠才剛開業，所做的東西就已經能夠達到標準，大家也都幹勁十足，酒鬼剛才在酒桌上又談下來幾樁買賣，他現在帶著劉琳，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
姚潔並沒有把江乙送回公司，而是開車把他帶到自己的公寓，叫上門衛處的保安，好不容易才把他抬到樓上去，姚潔拿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發現劉茹已經回來了，在自己的小屋裏做著作業，自從她來到這，姚潔就收拾了一間屋子給她，並且承諾她，就算是以後搬到了江乙的房子，那個屋子，自己也會一直給她留著。
“姚阿姨，你回來啦！”劉茹聽到外麵有聲音，走出來看看，卻沒有想到看到了不省人事的江乙。
“快來，小茹，快過來搭把手。”劉茹趕緊幫姚潔一起把江乙抬到沙發上，姚潔給他脫了鞋，又去房間裏給他拿個毯子蓋上，還很細心的洗了一個毛巾，給他擦了擦臉，江乙喝的多了，臉頰有些泛紅。
姚潔收拾好客廳，安排好江乙，就把劉茹帶到她的房間，自己也跟著過去了，她拿出姚潔的作業檢查了一遍，這是她每天就算再忙都要做的事情，孩子現在正在重新開始學習，積極性是很重要的，而且從一開始的認識就不能有偏差，姚潔會從她的作業中判斷出她哪裏薄弱，然後再一點一點的給她講解，劉茹覺得姚潔的講解甚至比老師講的都要清楚，她也很喜歡看到姚潔一臉認真的對待自己的事，失去親人的孩子，特別容易患得患失，會期待著來自周圍自己在意的人的更多的關心，姚潔的這些舉動，讓她很有安全感。
“嗯，不錯，今天的數學作業已經沒有錯的了，不過小茹，你的英語還是有些薄弱，聽你江叔叔的意思，以後還想讓你出國深造，英語不好可不行，且不說國外老師講課你根本聽不懂，就連生活上也會有問題，所以一定要好好學英語才行，知道了嗎？”姚潔對劉茹說話一向很耐心，也很溫柔。
“嗯，記住了，姚阿姨，江叔叔是喝醉了嗎？怎麽跑到這兒來了？”劉茹有些不解，她從來沒有見過江叔叔喝醉過，當然，她也從來沒看見江叔叔喝過酒。
“嗯，喝醉了，他呀，還是老樣子，一杯就倒，還記得小時候，我跟你江叔叔一起生活的時候，那時候我就像你現在這麽大，那年過年，你江叔叔得到允許可以喝酒，結果一瓶啤酒就讓他足足睡了一整天，哈哈……”
姚潔回憶起江乙，記憶總是那麽的溫柔，那麽的美好，像是易碎的玻璃，姚潔有些不敢觸碰，怕傷害到它最美的樣子。
“原來你們小時候還一起生活過，可是你們不是沒有血緣關係嗎？為什麽會在一起生活？難道姚阿姨也像我一樣……”是沒人要的孩子嗎？後麵的一句劉茹沒有問出來，經過了那麽多事情，她最想做的，就是照顧好身邊人的情緒。
“姚阿姨比你可要慘多了，我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在阿姨五歲的時候，我的爸爸，跟你的爸爸不一樣，你父親雖然不在你身邊，但是我們大家都知道，他是愛你的，我的父親，就隻會讓我做成花瓶，給他長麵子，他又給我娶了個後媽，對我也不好，所以從五歲以後，阿姨無論做什麽，就都是一個人了。”這是姚潔第一次對劉茹提起自己的過去，在劉茹的眼裏，姚潔應該是那種無所不能的女神，上學的時候學習好，工作以後業務好，家庭條件好，長的也好，反正就是各方麵都很好的人，但是她沒想到，眼前的漂亮的姚阿姨居然也有這樣的背景，她總算是能夠明白為什麽姚潔給自己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為什麽姚潔總是能夠真正的走到她的內心深處，給自己以靈魂般的慰藉。
“那你又為什麽會和江叔叔住在一起呢？”劉茹還是有些糊塗，她怎麽也找不到江乙和姚潔會認識到原因。
“因為後來我父親出了點事情，那個時候我們家是住在縣城的，然後我父親就帶著我繼母去了城裏想辦法，把我送去了江叔叔家，跟著江叔叔和江爺爺一起生活了一年，再後來，我父親回來把我給接走了，我與你江叔叔就斷了聯係，也是前段時間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才又見麵了的。”
姚潔並沒有把她與江乙的過去說與劉茹，更沒有說江乙入獄是因為自己，她輕描淡寫的講述了她在宋家村的原因，並不想讓劉茹知道太多，因為對於她而言，過去的那段時光，那是隻屬於她和江乙兩個人的秘密，無論是誰，都不能輕易竊取。
姚潔也沒有提起過蘇哲，因為她與蘇哲之間，還有交易要做，她不能讓孩子有所戒備，因為劉茹太依賴江乙了，她已經把姚潔和江乙自動的定義成了一對情侶，一對可以給她安全感的情侶，如果她知道了蘇哲的存在，那依照小孩子的占有欲，她一定會格外關注姚潔和蘇哲的關係，現在他們住在一起，難免會露出什麽破綻，她冒不起這個險。
“姚阿姨，那你喜歡江叔叔嗎？你是喜歡江叔叔的，對嗎？”
“對，我喜歡你江叔叔，隻是現在江叔叔的心不在阿姨身上，所以阿姨隻能等，隻能一邊對他好，一邊等著他回頭發現我。”姚潔什麽都可以否認，什麽都可以撒謊，唯獨對江乙的感情，她從來不會否認。
“姚阿姨，以後我會幫你的，我希望和江叔叔在一起的人，能夠是你。”劉茹說的是真心話，雖然知道這種事情小孩子是幫不上什麽忙的，但是姚潔還是感動到了，她為自己上午有些嫉妒劉茹的想法感到羞辱，自己真的是瘋了，這麽可愛的小女孩兒，一心對自己好的小女孩兒，對自己百分百信任的小女孩兒，她居然也會心生嫉妒。
“好啊，那我們說好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以後要統一戰線的。”姚潔伸出手指，跟劉茹拉了勾，小孩子對自己說過的話，總是會有著比大人更多的責任感，覺得拉鉤了以後，那就是自己的任務了。
姚潔的公司最近特別忙，已經耽誤了一上午，秘書一直在問她什麽時候能回去，她把江乙留在他們家，又交代了劉茹照顧好他，一個人去了公司，劉茹寫完作業以後，就一個人在房間裏練老師教過的舞蹈和武術。
江乙醒來以後感覺頭還是有些暈，反應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公司，而是在姚潔的公寓，他走去劉茹的臥室，看到她正在練習，特別欣慰，劉茹是一個很努力很上進的孩子，江乙相信，她一定能夠成為特別優秀的人。
“江叔叔，你醒了。”劉茹注意到門口的江乙，江乙走了進去，象征性的看了看她的課業，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不進自嘲了一下。
“姚阿姨去公司了？”劉茹點了點頭，“她走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所以你晚上想吃什麽，我請你。”
劉茹有了零花錢，卻並不舍得花，去補課的路上，也都是坐公交車，在路上還能學習，她覺得這樣兩不耽誤。
“哎呀，小茹要請我吃飯，那好啊，叔叔好久沒有吃過麻辣燙了，我們去吃你們學校附近的麻辣燙吧。”
劉茹樂的可以省錢，就跟著他下了樓，吃完飯以後，江乙讓劉茹自己回去，或者是去找王靜芸，反正隨她去了，他回到公司，酒鬼還在嘲笑他的一杯倒，就連平時一直很尊重他的劉琳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笑起來，江乙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已經習慣了，這樣正好，讓大家知道他不能喝酒的事情不是裝的，也可以省下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