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尿結石
江乙無奈的看著攔在麵前的老人,老太太哭的老淚縱橫,雙手拍著膝蓋:“你要幹什麽,你把紅波害成了這樣還不夠?還想害死他嗎?你幹脆把我也殺了吧!”
江乙感覺他們好像忘了什麽,他才是受害人啊,王紅波推了他的老宅,第二次被他抓住還捅傷了宋鐵柱宋大叔,自己撞到牆上他好心好意救了王紅波一命,還被關在警察局五天,還沒地方說理去,倒像是他成了殺人凶手一樣。
江乙看著老太太,又看看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邵雲波,問道:“王紅波的病情怎麽樣了?”
邵雲波沒想到江乙會問他,本能的回答:“病人病情不太樂觀,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江乙得到答案,點了點頭,對著老太太說道:“老奶奶,您想不想王紅波醒過來?”
“他是我孫子,我當然想了,可憐我這麽大歲數,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可憐的孫子哎!”
“我有辦法讓他醒過來,你信不信!”
“你?你有什麽辦法,你是殺人凶手,我憑什麽信你!”
江乙的這番話引起了邵雲波的注意:“你說你有辦法讓病人蘇醒?”
“對!”
“你是你醫生?”
“對!”
“那王紅波送過來之前,有人用特殊的辦法幫他穩定了顱壓,排除了部分積血,那個人是你!”
“是!”
“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能告訴我你用什麽辦法把病人的腦積血排出去的嗎?我是病人的主治大夫,他來的時候我仔細看過,沒有動任何手術,你是怎麽把積血排出去的?能告訴我嗎?”
不得不說,邵雲波是一個很負責的大夫,也是一個求知欲很強的大夫。
“我是中醫,用的是針灸!”江乙沒有絲毫隱瞞:“我當時給他治病的時候,曾開了一副藥方,你們想必沒有給他喝吧!”
“藥?”邵雲波仔細思考了當天的情況,確認自己沒有見到什麽藥方,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見過藥方,病人當初轉診過來的時候,沒有攜帶任何東西!”
“唉!如果當初喝了那一副藥,他或許早就醒了!”江乙看了看攔在門前的老太太,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不想讓我給他看病,那我就走了,不過臨走前我有句話想說,我不是傷害王紅波的凶手,你們應該搞清楚情況,放清楚自己的位置,是他推倒了我家的房子,那是我爺爺留給我唯一的遺產,是他持刀捅傷了宋大叔,沒有人碰過他,是他自己逃走的時候撞到了牆上,這件事,跟我們沒關係,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證人,而且,如果不是我當時及時給予救治,他早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撐到現在,所以,我希望,你們以後不要把殺人凶手這個詞加諸在我身上,不然,我會告你們誹謗!”
江乙覺得自己真的很善良,不應該受到這種待遇,他很義正詞嚴的為自己辯解,說完,他轉身向外走去。
“老太太,你還不快追,放走了他,你孫子的命可就真保不住了!”
邵雲波看著被江乙一番話說得發愣的老太太,眼看江乙就要走遠了,急忙提醒,他真的很想看看江乙的中醫是怎麽救治這種危急重病患者的。
“他真是醫生?他能治我孫子的病?”
“就是他,再不去他可就走遠了!”
老太太終於狠下心,快步追過去,他的兒子緊緊跟在後麵,臉上帶滿了希望。
“情況的確很嚴重,不過還好,能治!”
江乙很容易就被請回來了,老太太的眼淚還是很有攻勢的,幾乎就要衝他跪下,而且他也還要通過王紅波從這件事上挖開一個口子,把那些指使他們推倒老宅的人給挖出來,所以他提出一個條件,他救活王紅波,王紅波要把指使他推到房屋的人說出來,並且作為直接證人,在他需要的時候為他作證。
還是之前的方子,隻是加重了其中幾味藥的劑量,再給王紅波針灸之後,讓人喂他服下藥,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這樣就行了?”邵雲波感覺這未免太簡單了,用針紮了兩下,和一肚子湯藥,這就能把人治好?
“行不行,最快明天你就可以知道了!”江乙對邵雲波的觀感還是不錯的,待人和藹,耐心,沒有那些不良醫生的架子,很有親和力。
“中醫治病,靠的是什麽呢?他有什麽根據?”邵雲波感覺自己知道的還是太膚淺,頗有一些刨根問底的架勢。
“大華傳承了幾千年的問明,並不像你們看起來那麽簡單,中醫看起來玄之又玄,其實他是有他自己的根據道理的,西醫看起來很科學,但許多藥不也是從植物裏麵提取出來的嗎?也有許多要不是中藥藥方嗎?”
“想不到中醫這麽神奇!”邵雲波讚歎一聲,沉吟一下,說道:“醫院裏今天上午來了一個病人,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尿結石,結石很大,已經完全堵住了尿道,無法排尿,不能手術,現在很危險,你有辦法嗎?”
江乙沉吟一下,中醫對結石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但如果是因為無法排尿沒有辦法手術的話,他或許可以試試。
“這個病人有點特殊,我需要先經過家屬的同意!”
江乙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不經過家屬同意就貿然更改診療醫生治療手段,這才是對病人的不負責。
邵雲波很快就回來了,臉上帶著一絲興奮,過來拉著江乙的手就走:“家屬同意了,我們趕緊過去吧,小女孩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了!”
江乙被邵雲波拉著飛快的向前走,轉頭示意王靜芸在這裏等等。
病房是icu病房,房間裏,幾個專家模樣的人正在低聲交談著,看到邵雲波帶過來的江乙,眉頭同時一皺,一個年輕婦人正坐在病床上看著躺在上麵的小女孩默默垂淚。
“邵雲波,這就是你說的神醫?胡鬧!”
“孫院長,我看過江乙的治療手段,很有效的,讓他試一試吧!”邵雲波解釋著。
“試試,試試!你這是對工作的不負責,是在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孫院長怒氣衝衝不依不饒的斥責。
那坐在床上的少婦轉過頭看到江乙,顯然也不太滿意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醫生,冷哼一聲,臉上罩了一層寒霜。
“媽媽,他們怎麽了,在吵什麽,好亂啊,我好難受,我想尿尿!”床上的小女孩紮著兩個馬尾辮,一張可愛的小臉上痛苦不堪,緊緊抓著少婦的手掌,讓人看了心裏不由的揪在一起。
江乙看邵雲波被這些所謂的專家這麽為難,本想甩手不管這件事,病人死活跟他有什麽關係,出了人命又不用他負責,但聽到小女孩的話,又看了一眼床上乖巧聽話的小女孩,忍住心裏怒氣,掃了一眼孫院長還有那幾位專家,冷哼一聲,指著孫院長說道:“色白身虛,腳步虛浮,頭帶虛汗,是縱欲過度的表現,孫院長,你該不會欲求不滿,夜夜尋歡吧,這段時間,是不是經常感覺到力不從心,進行到中間就先軟了,哼,再不節製,不出半年,必然陽痿!”說完轉頭看著孫院長身邊的另一位專家說道:“你左腿每逢陰雨天是不是會隱隱作痛!”“你身上有一塊頑癬吧!”“還有你,最近是不是看東西感覺有重影,有時候會眩暈!”
一石激起千重浪,被江乙點到的四名專家聽了臉色不由一變,這些可都是他們身上的隱疾,很少對外人說起,這個少年是怎麽知道的,尤其是孫院長,被江乙直接點出縱欲過度,而且是當著重要客人的麵,臉色陣紅陣白,但這一段時間,每逢房事的時候,的確感覺力不從心,沒有以前那麽有勁了,有心想要反駁兩句,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江乙一句話震懾了四名專家,讓那四名專家無話可說,那美貌少婦看在眼裏,自然知道江乙說的不假,心裏驚奇無比,不由的盯著江乙,心想:“難道他真有這種本領,一眼就看出了別人的病症?如果真是這樣,可真不愧是神醫啊!那小婉的病不是不就有治了?”
正想著,少婦忽然看江乙目光轉過來盯著他看了兩眼,看得他心裏猛地一跳,甚至有些驚慌失措,似乎害怕江乙說出他身上什麽疾病。
隨後就隻聽江乙說道:“你有低血糖,而且每逢月事,會痛經難忍!”
少婦俏臉霎時浮現一陣紅暈,這種隱蔽的事情除了她最親近的人外,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雖然惱怒江乙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他的隱疾說了出來,但心中卻對江乙更加信任,急忙站起來走過去伸出手說道:“江醫生,我是白素清,剛才失禮了,很抱歉!”
江乙點了點頭,伸手和對方淺淺一握,也不客氣,徑直走到病床前,看著小女孩微微笑道:“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叔叔跟你做一個遊戲好不好?我猜你得了什麽病,你說我猜的對不對,怎麽樣?”
“我叫白小婉,我尿不出來,好難受啊,叔叔你會看病嗎?快把我的病治好吧!”
白小婉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迫切的說道。
“你放心,叔叔會治好你的病的!”拿起白小婉的手腕查了一下脈象,微笑道:“腎氣虛弱,在得病前,你是不是受過寒,發過燒啊?”
“對,小婉病前,的確受過涼,發了燒!”不等白小婉說話,白素清就急忙點頭,心裏不由的對江乙的醫術更加的信任了,眼中也流露出一股希冀的光芒。
“小便的時候是不是會經常感覺有點疼,有的時候明明很想小便,但尿的卻很少呢?”
“是啊!叔叔,小婉現在很難受啊!”白小婉痛苦的眼淚直流。
“叔叔知道了,我馬上就幫你治好他!”
江乙從邵雲波那裏拿來紙筆迅速寫了一個方子,最簡單的發汗散,不過被他加重了藥量,幾乎是之前的兩倍,交給邵雲波去抓藥。
很快,藥就被端過來,滿滿一大碗,泛著濃黃色,江乙說道:“趁熱喂他喝了!”
周圍的專家心驚膽戰的看著,孫院長忍不住說道:“白董事,您可要考慮清楚了,這一碗藥下去,要是沒有什麽效果,小婉可撐不住了!”
白素清聞言,不由的一陣猶豫,事關女兒的性命,她不敢冒一丁點的險,可是現在……
白素清忍不住抬頭看著江乙。
江乙臉上帶著一縷淡淡的笑意,神色間沒有絲毫擔心,似乎更帶著一種漠然,好像他喂不喂藥,喂下去藥出現什麽情況都更他無關一樣。
“自信!”白素清心裏突然浮現出這個詞,眼前的這種情況,如果他沒有把握,絕對不會有這種表情,甚至,江乙之所以留下來治療,隻是看著小婉可憐,這隻是她的一種感覺,卻讓她心裏迅速穩定下來。
“孫院長,我清楚後果,但我相信江醫生的醫術,你放心,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會怪你們!”說著,白素清咬了咬牙,準備喂小婉喝下去。
小婉喝了一口,眉頭一皺,叫道:“媽媽,這是什麽啊?太苦了,我不喝!”
“小婉!”江乙臉上再次浮現一絲笑意:“這是藥哦!是叔叔給你開的藥,你不是很難受嗎?喝了他,叔叔保證你一會兒就能下地玩耍了!”
“真的?叔叔?”白小婉驚喜的說道:“那我真喝下去了,你可不要騙我,不然我會生你氣的!”
聽著白小婉帶著稚氣的話,江乙笑著點了點頭。
一旁的孫院長和幾位專家看著眼前一幕,心裏忽然頗為感觸,這才是真正的醫者風範啊!
患者生病,尤其是孩子,往往不懂得配合,這就需要醫生有很好的耐心,並且能夠很快和孩子融入到一起,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而且孩子生病,家長更加擔心,這種重病,家長更加不敢有絲毫馬虎,江乙一開始過來,就像是一個野郎中一樣,又十分年輕,沒有人敢輕易相信他,可江乙卻迅速打開了局麵,指出了他們各自身上的病症,獲得了白素清的信任,然後又跟白小婉用互動遊戲的方法,獲得了白小婉的認同和配合,這是其他醫生根本做不到的,再後來喂藥的時候,麵對白素清的遲疑,他不言不語,把決定權交給白素清,而他的一舉一動,卻讓白素清產生無限信任,這才是大家風範,這才是為醫之道啊。
白素清把一碗藥慢慢的喂到小婉的嘴裏,白小婉果然不怕苦了,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孫院長看著眼前一幕,心裏緊張無比,卻又有一些幸災樂禍。誰讓江乙上來就把他的隱私毫不隱瞞的暴漏在這麽多人的眼前。要知道小婉尿道完全堵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多個小時,膀胱裏麵尿量已經達到了一個限值,根本無法手術取出結石,這道理就像是一個裝滿水的氣球,手術刀稍有不慎碰到膀胱,膀胱就會爆開,直接威脅到小婉的性命。現在江乙再把滿滿一碗藥再灌到小婉嘴裏,這等於是在向氣球裏麵又加了點水,隻怕不等藥效發揮,氣球就會徹底爆炸吧,到時候看他怎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