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贓並獲
升降沉浮,嚐了辛酸苦辣,心甘情圓
溫暑燥寒,曆盡悲恐憂思,致愉至樂
江乙抱著兩塊木牌細細的看著,伸手輕輕撫摸木牌上歲月的瘢痕,眼前似乎又浮現了爺爺的音容笑貌。
他父母以前是跑大車的,在他五歲那年出了車禍,雙親慘死,連全屍都沒留下。剩下他跟爺爺相依為命,十幾年,可以說,他對爺爺的感情,比對父母的感情還要更深更真一點。
“爺爺,你是在怪我沒聽你的話,喝了酒吧,要不是這樣,我們的老宅怎麽會讓人給推了,對不起,爺爺,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我聽你話!”江乙細細的撫摸著兩塊木牌,眼眶微微泛紅:“爺爺,我真的很想你,你是我最後的親人啊,就這麽走了,都怪我,當初如果我不是大意,看錯了病,抓錯了藥,我也不會進去了,您也不會那麽傷心,鬱鬱而終了,都怪我,兩次了,都是沒有聽你的話,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謹記您的每一句教誨,絕對不會再犯錯了!”
“爺爺,你放心,推到我們老宅的人,我一定會把他抓住,繩之以法。你們都走了,我就是咱們江家的頂梁柱,誰敢騎在我們頭上撒潑,我就敢把他扯下來咬斷他的喉嚨,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小看了我們江家!”
江乙緊緊握了一下拳頭,忽然隻聽外麵突然響起宋鐵柱一聲大叫:“是誰?給我住手!”
“來了!”江乙心裏一冷,放下木牌,轉身衝出去。
紅嫂家跟江乙的老宅正對麵,衝出院子,就看到幾個黑影向著村外快速逃走,還有兩個人在後麵追著,邊追邊叫:“快來人啊,抓推房賊啊,快來人啊!”
正是宋輝和宋龍。
“媽的,快鬆手,信不信老子捅了你!”
江乙又聽見老宅裏麵傳出一個慌亂的聲音,他快步衝到老宅裏麵,隻見兩個人影在堂屋裏麵扭打著,宋鐵柱大叫:“孫子,今天我看你能跑得掉,啊……!”
江乙剛衝到院子裏,就聽見宋鐵柱慘叫一聲,心裏一寒,就看到宋鐵柱捂著肚子倒在地上,那個黑影慌忙站起來從堂屋的洞口就往外衝,然後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一頭撞到牆上,倒在地上不動了。
“宋大叔!”江乙顧不上其他的,驚呼一聲,急忙衝到裏麵,拉著了房子裏的燈,隻見宋鐵柱捂著肚子哼哼著,昏黃的燈光下,隻見宋鐵柱捂著肚子的手縫裏流淌出了一縷縷鮮血!
“宋大叔!”江乙隻覺的頭皮一炸,那些流氓竟然真敢動刀子!把宋鐵柱的肚子給捅破了。
江乙立刻從口袋裏摸出那包銀針,衝到宋鐵柱身邊,掰開他的雙手,撩開衣服一看,微微鬆了口氣,是普通的水果刀刺傷,寬不過一厘米,刺得應該也不深,而且是在腰側,應該沒有傷到髒器,他不敢疏忽,銀針連下,在周圍的穴位上連刺幾下,那汩汩湧出的血水立刻小了不少,同時也麻痹了周圍的神經,降低了宋鐵柱的痛苦。
“媽的,一群流氓,竟然真敢動刀子!”宋鐵柱得到救治,鬆了口氣,咬牙大罵。
“宋大叔,你先別動!”
這個時候,周圍的鄰居聽到叫聲也都趕了過來,江乙讓人打了110,又報了警,拿過來一卷紗布和藥棉在宋鐵柱的腰上纏了兩圈,忽然隻聽一個村民叫道:“這個人沒事吧?怎麽不動了?”
江乙這才想起來那個流氓,走過去一看,那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頭上破了一個洞,血流了一地,伸手摸了一把那個人的脈搏,眉頭一皺,這麽一會時間,那個人的脈搏竟然已經快微不可查了。
“糟糕,是腦出血,快,按住他的人中,用力掐!”招呼一個村民幫忙按住那人的人中,銀針飛快的紮在那人委中、委陽等穴位,江乙微微閉眼,一手撚著銀針,一手仔細查著脈象,足有五六分鍾,才感覺那人脈象微微有了起色,呼吸也重了一些。
“快拿紙筆來!”
有人遞過來紙筆,江乙飛快寫了一個藥方,吩咐道:“用最快的速度把藥拿回來!”
說著,又閉上眼睛,撚動銀針,不斷刺激著對方的生機。
“你在幹什麽?”
刺耳的急救警報在身後響著,一聲大叫,隨後江乙感覺到一隻手用力的把他推開,睜開眼隻見一個年輕的醫生站在麵前,一身酒氣,怒視著他吼道:“你在幹什麽?在他身上插這些東西,你這是嫌他死的不夠快啊!出了人命你負責啊!快給我拔了!”
江乙知道,這年頭,中醫式微,在外國,根本得不到承認,就連本國內,很多人也都認為中醫是不科學的,甚至把中醫和巫術劃傷了等號,眼前這個醫生,顯然對中醫十分排斥。
“不能拔!”江乙沒時間跟這個醫生一般見識:“他腦袋撞在牆上,顱內出血,顱壓太高,一旦取針,這人立刻就會死亡!”
“你是誰啊?我才是醫生,你快把針給我拔了,不然他一旦有什麽問題,你負全責!你懂嗎?”
江乙聞著他的滿身酒氣,心中慍怒,懶得跟他一般計較,轉身從針包裏麵抽出一根約有六寸的長針,來到那人身邊,向著那人鼻中紮去。
“你幹什麽?”那醫生眼看這個鄉村土醫生竟然敢小看他,不由的怒氣磅礴,撞開人群衝到江乙麵前,就向他的肩膀抓過去,想要把江乙甩開。
“給我滾開!”江乙心中怒火大熾,今天本想抓這些推房賊一個現行,誰知道先是出了凶事,這推房賊竟然流年不利,撞到了牆上,導致顱內大出血,如果不及時救治,立刻就有生命危險,這個時候,這個毫不負責、值班醉酒的醫生竟然還衝他咆哮,阻撓他施針,轉身一腳踢在那醫生的小腹,這一下他用了力,那醫生“哎呦!”一聲,接連滾了兩圈,才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江乙深深吸了口氣,平靜一下心裏的怒意,長針順著這人的鼻孔就紮了進去,隻見這六寸長針在江乙手中時提時撚,也不知道紮到了什麽地方,轉眼就幾乎完全紮到了那人的鼻孔裏麵,隨後江乙全神貫注輕撚銀針,手指微微顫抖,不過片刻,順著銀針逐漸的流出細細的一縷血水。
江乙的額頭迅速浮現一層汗水,衣服也像是有人向上麵澆水了一樣,很快就濕透了,這樣足足有一刻鍾,他才慢慢抽出來銀針,慢慢站起來,突然眼前一黑,身體晃了兩下才站穩,剛才銀針排血,耗費了他極大的精神,不敢有一點疏忽,這口氣一鬆,立刻就感覺十分疲憊,轉頭看著那個站在一邊的一聲喝道:“還不快把他送到醫院!”
那個醫生被江乙一腳踹開,顯然怕了江乙這個又橫又愣的,不吭聲,和兩個急診護士抬起那人送到了急救車上,拉響警報呼嘯著走了。
“江乙!”
兩個穿著製服的民警來到了江乙麵前,臉色陰冷,說道:“跟我們去派出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