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替她報仇2

  穆延霆臉色冷若冰霜,看著如小醜一般的袁棟,心裏更多了幾分不恥,為人父母,即使許念安不是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也不至於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這麽重的手吧

  穆延霆冷笑了聲說:“袁董事長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舍得下死手,還真是讓我佩服。”


  袁棟賠笑:“不敢不敢,念安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骨肉也不好說,哈哈,不好說。”


  穆延霆冷漠道:“是嗎,不過據我所知,袁董事長的前妻是被人陷害的,而且十三年前,袁董事長的前妻為了自證清白,是拿著許念安跟你的親子鑒定找上的袁家,怎麽,袁董事長懷疑那份親子鑒定證明作假”


  袁棟趕緊道:“不不不,親子鑒定證明怎麽可能做假,隻是,念安她從小跟在她媽媽身旁,居然養成了那般惡毒凶殘的性子,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我這個做父親的,真的是心寒啊。”


  “你憑什麽心寒”穆延霆的聲音中似是夾雜著冰碴兒。


  嚇得袁棟一個哆嗦。


  穆延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保鏢,保鏢意會,大手一揮:“抬進來。”


  話音剛落,兩個黑衣保鏢將兩個鐵箱搬了進來。


  被綁著的三個人看見鐵箱裏的東西,倒吸一口氣,差點暈過去。


  兩個箱子裏麵,各裝了十幾條花花綠綠的蛇。


  這種無骨毒物,盤踞在一起,想想就讓人遍體生寒,更何況是出現在眼前了。


  趙蓉跟林慧差點就被嚇暈過去。


  袁棟嚇的連話都說不利落了,“穆,穆先生,您這是要幹什麽”


  穆延霆冷淡道:“袁董事長還沒吃早餐吧,這些東西,最適合袁董事長這陰毒的性子,所以,我特意為袁董事長準備了些。阿磊,取出一條來喂袁董事長吃下去。”


  被喚阿磊的保鏢,帶著特製的手頭,用鑰匙打開鐵箱,快速的從裏麵拿出一條蛇。


  穆延霆抬手指了指袁棟,淡漠的說:“喂下去。”


  “不不不,穆先生,我錯了,我不該那麽對待念安,我不是人,我居然對自己的親生閨女下毒手,我連畜生都不如”


  阿磊一隻手捏著蛇的七寸,一隻手盤這蛇,將蛇頭對準了袁棟的嘴。


  袁棟用力扭著頭,不敢去看那通體泛著藍光的蛇,隻覺得下身一陣暖濕,他居然嚇得尿褲子了。


  “嗞嗞”蛇信子似乎下一秒就能舔到自己的臉上。


  袁棟雙眼瞪的滾圓,忽然倒抽一口氣,一下子暈了過去。


  穆延霆勾了勾嘴角,沒想到這麽不禁嚇,他冷冷的吩咐:“潑醒他。”


  “是。”一名保鏢拿起旁邊的一碗水,毫不客氣的一下子潑在了袁棟的臉上。


  袁棟一醒來,就哇哇大叫,“穆先生,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穆延霆冷冷問:“為什麽要讓許念安去訂婚宴”


  袁棟早已經崩潰了,穆延霆問什麽,他都會老老實實的交代:“我想要她去在所有人的麵前澄清詩柔不是第三者。”誰知道她會把詩柔肚子裏帶孩子弄沒啊。


  穆延霆眯了眯眼:“還有呢”

  袁棟老老實實的說:“再沒有別的了,我用許念安媽媽要挾許念安,讓她在訂婚宴上說她跟季丞鈺已經離婚一年,跟詩柔沒有關係,我不想詩柔的名聲受到損害,就想讓許念安在訂婚宴上親自澄清。”


  穆延霆今天也是見識到了人至賤則無敵了。


  許念安到底是又多倒黴,才會攤上這麽個爹。


  幸好許念安跟她這個爹完全不一樣。


  一想到許念安,穆延霆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許念安的那一身傷。


  他本想從袁棟這裏找到許念安被陷害的證據,但是現在看來,那個袁詩柔比他想想的還要奸詐狡猾。


  視頻的事情,看樣子袁詩柔連她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告訴。


  穆延霆的眸光沉了沉,但是嘴角卻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季丞鈺還真是眼瞎心盲,把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放到自己的枕邊,他真該好好祝福一下他們兩個人。


  穆延霆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擺了擺手,保鏢上前將袁棟的嘴巴重新堵上。


  “唔”袁棟一個字都還沒有說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穆延霆走了出去。


  阿磊跟在穆延霆身後,小聲問:“先生,這三個人我們要怎麽處置”


  穆延霆冰涼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響起:“先讓他們跟那兩箱子蛇好好玩玩,不要弄出人名,也不要留下傷口的痕跡。”


  “是,屬下明白。”


  穆延霆看了眼腕表:“十二個小時之內,拿上醫院給許念安開的證明,將他們交給警方,剩下的事情,交給警方處理。並且告訴他們,就說我穆延霆相信他們會秉公執法。”


  阿磊點頭笑了笑,有先生是這句話,他們不想秉公執法都不行啊。


  一出地下室,高陽就跟上來,對穆延霆小聲道:“先生,老爺子那個讓您盡快過去一趟。”


  “好,備車吧。”


  很快,穆延霆的車到了穆家老宅。


  穆延霆身後,帶著幾名保鏢,浩浩蕩蕩的進了主屋。


  穆老爺子年過古稀,卻精神抖擻,一身暗紅色蜀錦對襟,巍然不動的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


  聽見腳步聲,老爺子微微睜開雙眼,就見穆延霆步伐沉穩的朝自己走上來。


  穆延霆屏退眾人,屋內隻留著他跟穆老爺子兩個人。


  穆延霆開口開口問候:“爺爺。”


  “嗯。”穆老爺子淡淡的點點頭,“坐吧,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穆延霆在一旁坐了下來,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這次緩緩道:“當年與那件事情都關係的人,死的死瘋的瘋,不過三年前我一直追查的那個線人居然死而複生了。”


  穆老爺子麵上一動:“死而複生”


  “嗯,當年那個人的姓名是在死亡名單裏的,我甚至派人去他的家鄉調查過。一切證據都表明,當年歹徒怕事情敗露,對所有的知情人都痛下殺手,這個線人就在那時候被殺,不過上個月,我居然查到,這個線人並沒有死,他先是跑到邊境,偷渡出國,然後在國外發展勢力,我想過段時間去那邊一趟,親自確認。”

  “一丘之貉,死不足惜”穆老爺子的右手狠狠拍在桌子上,他閉上眼睛緩了緩情緒,對穆延霆說,“我拖著這身老骨頭,活到現在,就是為了親自手刃仇人,為我的兒子兒媳報仇。”


  穆延霆神色清冷,“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出仇人,為父母,也為自己報仇”


  當年他一直以為,他是唯一活下來的幸存者,沒想到皇天不負有心人,現在,終於讓他查到了蛛絲馬跡。


  有了這個線人,他是不是就能查出幕後的凶手


  穆老爺子看了眼自己的孫兒,這個他總覺得虧欠的太多,他歎了口氣,換了個話題:“父母的仇要報,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為自己打算了。”


  穆延霆淡淡道:“再沒有報仇雪恨之前,我不打算考慮這件事。”


  穆老爺子看他一眼,“我聽說你最近跟顧家的一個丫頭在交往”


  穆延霆皺眉,想都沒想的當即否認:“誰在瞎傳”


  穆老爺子問:“難道不是嗎你一向不近女色,卻接二連三的請顧家的丫頭吃飯,難道不是有意追求”


  穆延霆覺得有些好笑:“追求吃兩頓飯就是追求了”


  如果吃兩頓飯就算是追求了,那他跟許念安都坦誠相待過了,是不是都直接可以領證了

  怎麽又想到那女人身上了


  穆延霆皺了皺眉,顯得有些煩躁。


  穆老爺子冷眼看著自己孫子臉上的變化,自己這個孫子,也不知道隨了誰,雖然少年那次的經曆,足夠改變他的一聲,但是畢竟是好端端的活下來了。


  可自己這個孫子,實在是太過與少年老成。


  他甚至覺得,穆延霆的性子比自己這個年過古稀的老頭子都死氣沉沉。


  是時候找個孫媳,再生個孩子,熱鬧熱鬧了,興許結婚後,他這沉冷的性子也能改改。


  穆老爺子笑了笑說:“倒不是說吃兩頓飯就是追求了,隻是你一向不近女色,突然請女孩子吃飯,又是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難免會被別人猜想。”


  “不是追求。”穆延霆冷漠的否認,“我隻是剛查到,她就是當年在福利院救我的那個小女孩,跟她吃飯,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答謝一下而已。”


  “哦”當年的那件事情後,穆延霆先是被當作孤兒送到了福利院,後來才被穆老爺子找到,接回穆家,雖然穆延霆很少說當年福利院的事情,但是這個福子小姐,穆老爺子還是知道的,“你是說她就是當年福利院大火,為了救你被困在火中的小福子。”


  穆延霆點點頭:“嗯。”


  穆老爺子一驚:“她居然還活著”


  穆延霆淡淡道:“就現在調查的結果來看,是這樣的。”


  穆老爺子:“從調查的結果來看難道你的意思是,這位被找到的小福子,跟你心裏那位小福子不一樣”


  穆延霆點頭:“有點差別。”


  “當時的小福子不過是個五歲的孩童吧這麽多年過去了,有變化也正常。”


  穆延霆又淡淡嗯了聲,端起眼前的茶杯輕抿了口。


  “不過。”穆老爺子又說,“我還聽說,昨天晚上你一怒為紅顏,懲治了三個人。”

  穆延霆輕笑一聲:“爺爺的消息倒是挺靈通啊。”


  穆老爺子心想,事關穆家的子嗣問題,不靈通也不行啊。


  穆延霆低頭看著茶杯,嗓音清冷:“那女人欠我的。”


  穆老爺子笑道:“欠你的我怎麽聽說你不止找人教訓了傷她的人,還動用了關係把網絡上所有關於她的事情都屏蔽了你這麽護著一個女人,不像她欠你什麽,倒像你欠她的。”


  自己的孫子什麽時候這麽護著一個女人了

  若說他對那個女人無意,別說別人,就是他這個老頭子都不相信。


  穆延霆卻滿不在意:“我的東西,豈是他人想動就動的”


  穆老爺子點點頭:“嗯,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不過,爺爺也不是什麽迂腐的人,你若真喜歡,隻要小姑娘為人正派,大可娶進門,以穆家現在的實力,找個門當戶對的,隻會錦上添花,反而不如找個你喜歡的,一起過日子也舒坦。”


  穆老爺子就差沒說,隻要是個女的,你領回來我都認。


  穆延霆哪裏會聽不懂自己爺爺的話,但是他現在卻不想把心思放到這上麵,淡淡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穆老爺子卻不肯放過這次機會,為了彰顯自己確實沒有門第的偏見,居然拿出當年穆延霆父母的婚事做例子,“其實我們穆家一向不講究這些門戶偏見,當年你父親跟你母親相識的時候,你母親還隻是在大使館做一個小小的文秘工作。”


  提起父母,穆延霆眸光不由得柔和了些,他輕聲道:“原來父母是在大使館認識的。”


  “是啊。”回想當年,穆老爺子神色微鬆,“你母親不是本國人,所以當時很多人不看好那段戀情,好在在你父親的堅持下,將你母親娶進門,後來證明,你父親的堅持是對的。”


  穆延霆道:“爺爺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事。”


  原來他的母親不是華國人,他居然不知道這件事。


  穆老爺子點點頭:“是啊,太久了,久的爺爺都快記不清那些瑣事了。”


  許念安在病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醫生終於允許她可以下地走一走了。


  她的右腿傷的比較重,雖然沒有打石膏,但是膝關節處韌帶撕裂,為了方便許念安活動,醫生還特意為她準備了一隻拐杖。


  許念安拄著拐杖在病房裏走了幾圈,因為右腿不敢用力,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左腿上,許念安走了幾步就漸漸有點吃力。


  她擦了擦臉上的汗,重新坐回了床上。


  幫她換藥的護士走進來,笑道:“許小姐,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事您不能心急,來,先把腿擔上去,我給你上藥。”


  許念安很聽話的照做,朝護士笑了笑:“謝謝。”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薑初晴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看許念安的樣子,頓時怒了:“那個袁棟他到底是不是人虎毒還不食子呢,他袁棟是想活活打死你嗎”


  許念安抬頭朝她笑了笑:“我這不是沒事嗎,你怎麽來了,不是在影視城拍戲嗎”

  薑初晴瞪她一眼,“你都被傷成這樣了,我哪還有心情拍戲”


  許念安:“都在電話裏跟你說了沒事了。”


  護士換完藥,端著藥盒走了。


  薑初晴見病房內已經沒了別人,上前一步,坐到許念安的身旁,低聲的說:“我都聽說了,袁詩柔這次算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據說那天晚上大出血,子宮都被摘除了,哼,這種心術不正的人,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親自收她了。”


  許念安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驚,最後問:“袁詩柔子宮被摘除你聽誰說的”


  薑初晴冷冷一笑:“這種事情,是想瞞就能瞞得了的要我說,這袁詩柔也是作孽,自己的孩子啊,她居然拿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來害你,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這也是許念安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那天晚上袁詩柔故意設下陷阱,引她上鉤,但是她不應該以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作為工具啊。


  那可是她嫁進季家最有力的武器,更重要的是,那是她的骨肉啊。


  她怎麽舍得

  許念安想到那天晚上袁詩柔那陰狠的眼神,她故意拉著自己,借她的力氣狠狠摔下了樓梯,現在想想,袁詩柔當時就做好了舍棄肚子裏孩子的打算,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非要除掉肚子裏的孩子

  突然,許念安想到了一個可能,但又覺得不應該,那些天季丞鈺天天跟袁詩柔待在一起,袁詩柔哪有時間去跟別的男人


  許念安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會吧”


  “什麽不會吧”薑初晴問。


  許念安說:“沒什麽,我隻是覺得可惜了那還沒有出世的孩子。”


  畢竟是有孩子的人,薑初晴最見不得孩子受委屈,深有同感的說:“可不是,隻希望下次投胎的時候擦亮了眼睛。”


  薑初晴看了眼許念安的傷:“好在你沒事,那幾個傷害你的人也受到了懲罰。”


  許念安微愣:“受到了懲罰”


  薑初晴有些吃驚:“你也不知道”


  “知道什麽”


  “就是袁棟夫妻跟趙蓉以故意傷人罪,被關進監獄去了,袁家跟季家花了好大力氣還把三個人弄了出來,那三個老東西被關進監獄,哈哈,想想就覺得爽。”


  見許念安懵懂的樣子,薑初晴又問了一遍:“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


  許念安搖搖頭:“不知道。”


  薑初晴不懷好意的看著她:“說,是哪個男人”


  許念安故作不知:“什,什麽哪個男人。”


  薑初晴環抱雙臂,挑眉看她。


  許念安當然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誰在背後幫她做的。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幫她呢


  而且,幫了她,又為什麽不說呢

  不僅不說,而且這幾天,除了那天早上她醒來見過他,後麵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許念安自認猜不透他的心思。


  許念安的手輕輕撫在自己的小腹上,隔著薄薄的布料,撫摸紋在上麵的那個“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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