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蕾絲新住戶
“唉唉唉，小孔，你的咬鉤了，想什麽呢？”陳老伯一陣吆喝，看著孔柏的魚漂下浮，連忙提醒他。
孔柏忍不住苦笑，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手忙腳亂的拉杆。
結果魚竿一沉一輕，空鉤出水，引得岸上的兩人一陣無奈。
自從幾個小時前掛了電話，他就一陣心煩意亂，生怕那猴崽子真把自己的定位，發給安娜。
時值現在，孔柏看著空蕩蕩的魚鉤，也沒了閑情逸致：“陳老伯，我今天就到這裏了，實在沒心情咯。”
“早該走了。”陳老伯笑了一下：“心裏能惦記著事兒，就說明還是很上進的，我看好你！加油！”
孔柏好懸沒被這陳老伯給逗笑。
要不人們都說，老小孩，老小孩。老人有時比孩子還要充滿童趣。
打了招呼，孔柏將自己釣上來的小魚仔全部放生，拎著唯一一條大魚，這便和陳老伯道別離去。
踢踏著拖鞋，肩扛魚竿，晃晃悠悠的走上堤壩。
孔柏的住處就在距離堤壩五十米的街道邊，一幢三層小樓，站在樓頂還能望著東江河上的運沙船來來往往，勉強稱得上是‘江景房’。
走到家樓下，幾個打紙牌的老大媽還對孔柏招呼：“喲，小孔今個又吃魚咯？也不知道給大媽也送兩條來。”
“得嘞，我家老陳都說了，人小孔釣技欠妥，好不容易釣上來條大魚，當然得自己享口福啦。”說話的這人是陳老伯的老伴。
在這裏住了一個月，街坊鄰裏早就熟絡了，他們的子女大都不在身邊，平日裏就喜歡和孔柏逗樂子。
正說著呢。
一個大媽忽然想起一件事兒：“對了，兩分鍾前有個漂亮姑娘上了你家樓，估計是看到你貼的租房啟示了，你趕巧回來，就快去看看吧，別放走了租客的生意。”
“唉。”孔柏應了一聲，這才不緊不慢的上樓。
經過大媽們這一番插科打諢，孔柏的心情陡然回轉。
一想到又有租客上門，他有些開心，倒不是看中那點租金，主要是很享受作為包租公的身份體驗。
小樓的大門時常開著，鄰裏街坊都在，也不擔心有什麽小偷小摸。
一樓的四室兩廳被一戶一家四口租去了，孔柏住二樓，有單獨的樓梯通往樓上。
他剛剛走到樓梯一半，迎麵就下來一個女人。
隻是照麵的功夫，孔柏就被那女人與他視線平行的右手所吸引……
食指有繭，虎口還有細密的舊傷裂痕。
看到這裏，原本還有些興高采烈的孔柏，登時收斂了心思，視若無睹的走過了女人的身邊，根本不提什麽租房的事情。
誰想……
孔柏打量女人的同時，女人也在打量著孔柏。
見他肩扛魚竿，手裏的水桶還有一條鮮活的大魚，立即知道這人應該是小樓的房東，亦或是住客。
樓下的租房啟示沒有留電話，她之前才上樓來找人的。
“你好，請問……你是房東嗎？”等到兩人擦肩而過，孔柏都上到了二樓，女人的聲音才從身後響起。
孔柏心中一跳，‘聲音還挺好聽的’。他回過頭放下水桶，卻是不鹹不淡的回應道：“是，您有事兒？”
女人露出一絲微笑：“我來租房。”
聽到這裏，孔柏微微沉吟起來……
說實在話，他並不像租給這個女人。至於原因，隻看這漂亮女人右手上的傷痕和老繭，孔柏可以百分百的斷定，這是長時間使用槍械的人，才會擁有的。
他既然向往平淡生活，自然不想這些成天擺弄槍械的人，距離自己太近。
再者，誰知道會不會真想他之前所考慮的一般，會有漏網之魚被自己遺忘，找上門來對自己下手複仇？
但是。
這女人既然來租房了，孔柏倒也不害怕，思量一番，他就點了點頭：“租單間還是整層？要是單間就隻能和我住二樓，三樓預留給一家子或是願意租整層的人。”
說到這裏，女人也就轉身上樓了。
與孔柏一起來到客廳，就指著她方才已經看好的屋子說道——
“就這個套間吧，裏麵有衛生間我也方便點，租金多少？”
“一個月兩千三，不包水電，要用廚房額外加一百，押一付三。”
這話一出，女人直接愣住了。
這棟老房子雖然外觀破爛，但裏麵顯然是近幾年才重新裝修過的，簡潔齊整。
外加上房子裏被收拾的幹淨，還有幾盆盆栽在屋子裏添色，立馬就被她相中。
可是……
“一月兩千三也太貴了吧？你這附近的房子我看了個遍，單間就沒有超過一千五的，你說的價格在河西都能找著房子了。”
女人一陣反駁，但孔柏隻是撇了撇嘴，堅持道：“你也看出來了，家具電器一切用度都是全新的，而我也很愛惜我的房子。”
雖然並沒有點題，但言下之意很明了。
價格就是這樣，愛租租，不租滾蛋。
事實上，孔柏的要價的確高於市場價，哪怕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兩千三的價格也有些過高。
但他就想看看，這女人到底是不是另有意圖。
此時此刻，他看著女人糾結的神情，心中不斷分析著她的微表情。
不過看了半天，他似乎並沒有抓住對方的破綻：‘難道，我想多了？’
正在這時，女人也做好了心理鬥爭：“行，兩千三就兩千三，寫合同吧。”
女人心裏實則在盤算，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房子，第一是今天要流離失所，第二如果托付中介公司，要另外收取傭金，算下來和這價格也差不多。
孔柏點了點頭，找出紙筆，不動聲色的開始撰寫合約條理。
一陣忙碌後，簽字收錢。
孔柏故意伸出了左手和她的右手相握，感受到那掌間的老繭：“我是孔柏。”
“白青燕。”
搞定一切後，白青燕便出門購置生活物品了。
樓下。
白青燕一邊向著超市而去，一邊打通電話。
“菲菲，房子我找好了，就在江邊，這塊有個菜市場，嗯……三層小樓，房租兩千三，但是房子很漂亮哦。”
殊不知，孔柏此時也下了樓，繼續觀察著女人的動向。
這時。
一樓的租戶接回了幼兒園放學的女兒，小女孩四歲出頭的樣子，走起路來蹦蹦跳跳。
一見到孔柏，就噌噌噌的跑了上來，一個虎撲，撲進了孔柏的懷裏：“孔叔叔，想小花了沒有？”
奶聲奶氣的聲音，隻是惹得孔柏一陣憐愛，這小花從入住第一天就特別喜歡她，反倒對隔壁的大爺大媽們很是怕生，讓人感到詫異。
“我想你幹嘛？每次一個人吃糖，也不給叔叔。”
這話一出，小花立即捂住了自己嘴巴上叼著的棒棒糖：“叔叔壞蛋，不能搶別人的東西。”
這可是有案例的，小花時常遭受嚴重損失。
這一下，小花的媽媽都忍不住被逗笑了：“好啦，叔叔才不吃你嘴裏的呢，你都沾了口水，髒死了！”
小花被媽媽接了過去，這才與孔柏道別，蹦蹦跳跳的跑進了一樓的家中。
一個小插曲過後，白青燕也沒了蹤影。
孔柏轉念一想，也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對方應該不是什麽壞人。
至於那用槍磨出來的老繭……
“難道，她還是個女警？！”
正想著呢，一輛警車就開到了門前，副駕下來一個身著警服的女人，跟同事道別後就走了過來，認了認門，竟然直接就上了二樓。
見此一幕，孔柏當然知道，這女警恐怕和方才的白青燕是一塊的。
隨即，他也對多收了幾百塊錢房租的事情釋然，兩個人合租一間房子，這點錢算不得什麽。
在門前伸了個懶腰，他就打算上樓和對方認識一下，打個招呼。
可孔柏來到樓上，客廳竟然沒人。
一看那租出去的房間，房門虛掩，他笑眯眯的走了過去，禮貌的輕輕敲門後，這就走了進去。
眼看房間角落倒影下來的影子，他連忙調整措辭，抬起了手：“嗨，我是房東孔柏，你好……”
然而。
就在他話音出口的瞬間，一聲刺耳的尖叫陡然響起。
“啊……”
麵前，衣櫃邊的女警竟然全身暴露在外，隻剩下胸前的小件和小內內，還保存著重要部位。
“你有病吧，誰讓你進來的。”
孔柏瞬間就呆了，看著那頗為有料的身材，鼻頭竟然隱隱有了些發燙的感覺。
“咳，那個……不好意思，我……”孔柏還正要擺手作解釋。
這邊，女警已然拉起了衣服，捂著前胸，一指門口：“你！給我滾出去！”
直至這時。
孔柏才趕忙退了出去，左胸口的小心髒，砰砰砰跳的不停。
隨即，那女警的腳步傳來，猛地一下將門關閉，哢嗒一聲，反鎖了屋門。
孔柏唏噓……
自己怎麽就這麽冒失的闖了進去。
不過，這女人脫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前腳上樓，自己後腳就跟了上來。
但就算想要洗澡，也總得把門關上吧？
一陣無奈，心裏又是悸動：“老子剛才好像有點要噴血的衝動，完了完了，半年沒碰女人，邪火旺盛。”
晚間。
屋內傳來兩個女人微弱的話音。
“青燕，你找的什麽鬼地方，這房東一臉色相。”
“啊？不會吧，我看還好啊！難不成……他對你做什麽了？”
“才沒有！”
“嗯？別給我裝了，你是不是‘背叛’了我？快，把褲子脫掉讓我檢查。”
“呀，羞死了……”
一陣旖旎，隻讓在客廳看電視的孔柏再次無語——
“不會吧，來了一對蕾絲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