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逐出家門
自那日後，整個京城都流傳某個大人教子無方，其子女惡意欺壓百姓。而後又爆出某大人其實寵妾滅妻，作死老百姓的也是其大人的庶女。後來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大家也不忌諱了，矛頭直指大理寺少卿吳大人。
陳府的院子裏，一抹翠綠色漫出藤椅。
“這下吳大人可要忙壞了，嗬嗬。”
神秘麵紗下輕笑出了聲，語氣淡淡，外麵那些火熱朝天的蜚語與她沒有關係似得，玉手將茶杯遞到麵紗下，低頭淺飲一口手裏的蜜茶。
“是啊，剛開始還可以裝作不知道是誰，現在大家都指名點姓了，可不能敷衍下去了。”
珠兒提著劍神清氣爽的走來。精神抖擻的樣子讓人無法與那日似要沒氣的小丫鬟聯想起來。
水荷垂眸想著什麽。原本並無這一切，隻是珠兒不願小姐被欺負了去，才有了這個事端。不過也好，就讓這一切開始吧。
“那人的日子過得可好？”想起漫天流言中似乎跑偏了主角。
“罰了她麵壁。”珠兒會意主子的意思回答道。
水荷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珠兒可不會認為主子會讓蘇水莉就這麽過去了，用自家小姐的話就是好戲要一個一個慢慢看。
這不，此時的吳府可是亂得雞飛狗跳，剛下了朝，吳大人就在同僚的擠眉弄眼中急急趕回家中。然後氣衝衝的衝進了某個妾氏的小院，院中的場景更是讓他一腳踢翻了身旁的盆景。
“娘，最近女兒被爹嚇壞了，等爹回來你一定多幫我勸勸，女兒以後一定都聽您的話。”院中坐著豔麗服飾的婦人，靜靜聽著趴在自己腿上訴苦的女兒，一手溺愛的撫摸著小丫頭的背。
聽到東西被打碎的聲音兩人都驚嚇了一跳，李美素剛要怒斥是哪個下人這麽毛手毛腳。抬頭卻看見吳大人一臉怒火站在門口，盆栽碎了的泥土撒了一地，吳大人的一隻腳沾滿了泥土。
那日倒黴在珠兒計謀下的黃衣女子便是大理石少卿吳大人的女兒，名喚吳玲玲，是妾室李美素所出。
“老爺，你怎．．．．．．”李美素在看到自家老爺的那一刻起，溫柔的微笑不著痕跡的擠上她嬌媚的臉。
如果是往日，吳大人定會與美人作樂一番，而如今，看到這兩個女人便想起這段時間外界給予的各種壓力。寵妾滅妻，教子無妨等等的傳言把他推到所有人都看著的高點，起初自己也等著看誰家的笑話，後來慢慢覺察是自家出了事，今早聖上都指名點姓讓自己整理家事。危及到自己的官位，這個事情得好好處理了，大理石少卿鐵麵無情的公正，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盯著呢。
“馬上給我到主院來。”麵對李美素的柔情，吳大人惱怒的看了眼躲在她身後嚇得不敢說話的吳玲玲，扔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吳府的主子陸續來到主院，個個相看卻不敢說話。
“老爺，人都到齊了。”吳夫人對吳大人說著。大家坐在這裏都快兩刻鍾了，好久沒見過老爺這麽嚴肅，都不敢去招惹。李美素和吳玲玲兩母女尤其煎熬。
大家都隱隱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府裏平日裏招風喚雨的這次可是踢到了鐵板要倒大黴了，李美素仗著老爺的寵愛，誰沒受過她的氣啊，就連吳夫人也給上過眼藥。吳夫人至今無所出，其她幾個姨娘膝下都有子女，吳夫人也沒有抱養哪個姨娘的孩子，同是庶出，待遇卻大有不同。此時眾人都低著頭掩藏心裏的竊喜。
一直思慮的吳大人開口了：“就把玲兒送到庵子裏去吧，等這些風波過了再回來。”
“姨娘，我不要……”
吳燕起初被嚇傻了，聽到要被送往庵子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躲在李美素身後緊緊抓抓著她的衣服不敢動。想到在那人都沒有幾個的寺廟裏就覺得陰森森的好可怕，去庵子裏的女子都是犯過錯的。
“老爺，這，這，這送往庵子不大好吧，上個月玲兒才及笄，讓她以後怎麽嫁人啊。”李美素想到老爺在自己院子裏的樣子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但玲兒是自己的親女兒啊！
“現在知道擔心了，這都是你寵出來的。”燕玲兒是有些驕慢，卻是所有子女中與自己最為親近的，送去庵子也是不讓她受到傷害最好的辦法了。雖是指責李美素，吳大人說話的語氣卻軟了一絲。
“姐姐，你就別擔心了。你想想，老爺是堂堂大理寺少卿，辦案從來都是公正廉明，他的女兒大街上當眾把別人家的小丫鬟踹得吐血。不做出點懲罰，你讓別人怎麽想老爺啊。”謝姨娘一副很為老爺擔憂的樣子。被李美素壓製許久，怎麽也得把握機會好好出口氣，說完還對坐在旁邊的人眨眨眼。
“對啊妹妹，這事情不處理，還不知道外麵的人說出什麽花樣來。大小姐也就是換個地方吃吃喝喝，玩玩就回來了。”
接受到信號的羅姨娘立刻附和謝姨娘的話，暗指吳玲玲傷了人，還跟沒事人一樣好吃好喝著。自己明明先進門，卻什麽事情都讓李美素死死壓一頭，這次也好好打壓她一下。
李美素看著一搭一唱的兩人氣得吐血，什麽理兒都被她們說了，自己說什麽呀？回頭給庵子多塞些銀子便是了，等玲兒回來再收拾這些賤人。
幾個姨娘互相算計，被她們長久以來忽視的吳夫人隻是靜靜的聽著，不發表任何話，像看別人家的事情一樣淡定。吳大人被吵得煩了，安慰李美素道：“玲兒去玩個把月就回來了，你要不放心就多派幾個人跟著她。”
有了這句話，李美素放心了，自己操辦這事就不怕幾個賤人會使壞。隻是，李美素怎麽也想不到吳燕玲玲這一去，再也回不來了。
隔日，京城就傳出大理石少卿為人公正，已經罰女兒去庵子裏吃齋念經，思過。聽到這些，水荷輕輕一笑，杏眼散出光芒，是不是應該讓蘇水莉去看看吳玲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