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姐很有才
“這是什麽鬼東西?這麽難喝。”秦墨軒俊美的臉扭曲成一團。
“小姐?”一道女子的問話。
隨即簾子處探出一顆小腦袋,是外麵的珠兒聽到了動靜,見到秦墨軒時一臉的怒氣,馬上就要拔刀相向。
“珠兒,無事。”聽了水荷的話,珠兒才把已經出鞘一半的劍收了回去。
“你的丫鬟脾氣真不好。”秦墨軒看著珠兒瑤瑤頭。
哼,珠兒見小姐沒事便放下心來,還不滿的給秦墨軒一記白眼。
“本公子這麽俊美,你的丫鬟真沒眼光,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嘖嘖……”
秦墨軒說著話,還一臉惋惜的搖著頭。見對麵的人滿眼淡然沒有一絲表情,不甘心的湊近道:“你看本公子可是俊朗?”
水荷被突如其來的臉麵嚇了一跳,海水般深邃的眼眸等著她回答。水荷沒有防備的伸出手掌將那俊朗的臉一把推開。
“我,我不是故意的。”水荷收回手有些結巴道,而後又正色道:“下次還請世子不要靠的那麽近。”
“哦?”秦墨軒一臉的我懂了模樣看著水荷,美麗的杏眼忽閃忽閃努力裝作沒事的樣子,隻見她推過自己的手不自然的放在胸前,才能讓人知道她這個樣子是窘迫的。
“那本公子的問話,你可聽得清楚了?”秦墨軒也正色道,隻怪他實在覺得她窘迫樣子太過可愛。
嗯?水荷在腦海中緩衝了一下秦墨軒的自戀。
“聽到了。”
“那你說說你的看法。”秦墨軒不死心的問。
車棚外的珠兒已經對這個自戀的男人翻了無數個白眼了,靜兒聽到這裏也無語了。對著珠兒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很想聽聽小姐的回答呢。
“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城北徐公,可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秦墨軒悠然自得靠著馬車閉目養神,每聽到一句誇讚自己的話就點點頭。恩,真是舒耳。
女子瞄了一眼秦墨軒,看他一副樂在其中,享受的樣子。心想,就現在,隨即話鋒一變。
“飛鳥落地,魚見魚躍,佛見佛發呆……”
漸漸的,秦墨軒有些後知後覺,這小女子竟然甜中帶劍,分明是在諷刺他。堂堂親王世子,養尊處優,這京城哪個女子見自己不愛慕,本世子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明嘲暗諷過,還是當著他本人,情何以堪,當真是傷了他啊。
忽,秦墨軒實在聽不下去了,打開簾子施展輕功一躍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小姐,你真的太會誇人了,哈哈哈……”
秦墨軒一走,憋了好久的珠兒靜兒便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小姐真是太有才了,兩人捧腹大笑。
“是嗎?”問著,水荷自己也啞然失笑。誰叫他失禮在先,還那麽自戀,怎麽也得報複一下。
宴會結識了直爽的尹慧,水荷感歎老天對自己不薄。尹慧偶爾來找水荷說說話。
“陳姑娘,你的名是什麽啊?”尹慧總覺得姑娘,姑娘的叫著太生疏了。
“慧兒,我喜歡別人叫我陳姑娘。”水荷答非所問,尹慧做事說話不經腦袋,告訴她就等於告訴了所有人。
“你是不想告訴我吧,你和別人一樣不想跟我玩。”果然,尹慧生氣的走了。珠兒想要追上去解釋,她不想小姐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又失去。
“讓她去吧,這樣也好。”至少自己在她心裏還是個好人。
水荷暗地裏不斷查將軍府的消息,鋪子的生意漸漸走上軌道。暗處,秦墨軒時時收到消息。莫名的關注著這個堅強的傻女人,那日,他目睹了落水事件的整個過程,清楚的看到她握緊的拳頭都冒出青筋了。年僅十二離開京城兩年,又伺機回到京城,如今才十四歲,卻是能屈能伸,該是背負多深的傷痛啊。
“主子,蘇小姐那邊都打理好了。”麵具人口中的蘇小姐自是蘇水荷。
“嗯。”那個笨女人還不知道別人已經查到她頭上了吧。
秦墨軒看著樓下對麵在鋪子裏瞎轉悠,摸這摸那的女子。想起那日她那般的誇讚自己,嘴角輕輕向上勾起,也隻有她不被自己的容貌迷住,還真好奇她摘下麵紗的樣子。
“主子,你好像笑了?”麵具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看的,從來都以為主子不會笑,如今竟然笑了。
“我沒笑,咱們走吧。”秦墨軒立刻收回了笑意的嘴角,不自在的拂袖而去。
大批的貨物從南方運來的,水荷細細的檢查一遍。總感覺有誰在盯著自己,抬頭看了看四周又沒有可疑的人。走出店鋪,水荷沒有上馬車,而是直接走進了一個小胡同,在轉彎處躲進一戶人家。
人呢?一名女子現在胡同中央東張西望。胡同是死的,不可能憑空消失啊!
果然有人跟蹤。水荷對珠兒使了個眼色,珠兒與靜兒輕盈的從後麵進攻,一把擒住跟蹤的人。
“別…別動手,是我,陳姑娘。”脖子上透心涼的東西嚇得尹慧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慧兒?”水荷聽到熟悉的聲音,讓珠兒收了匕首:“你跟蹤我做什麽?”
“我……想……找你玩的。”尹慧不好意思的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是嗎?”
“我怕你不見我,就偷偷跟著你了。”跟別人玩都不好玩,隻有水荷才是真心待她的,見水荷還是不相信似得:“真的,我娘說每個人都會有不被人知道的隱情或秘密,沒有不說隻有不騙,你就是沒有把我小孩子哄著的人。”
“你怎麽知道我沒騙你呢?”真是個傻丫頭,太單純了。
“嗯,跟我玩的人都要取笑我。但是你沒有啊。”尹慧歪著腦袋想,那些小姐都是礙於爹爹的官位才跟自己玩的,眼裏的嘲諷是遮不住的。
水荷笑了笑,拉著尹慧去家裏玩。這麽單純的女子是好是壞?
夏天是雷雨季節,這不前幾天才下了大雨,今兒個又是瓢潑大雨。天,黑沉沉的壓得人透不過氣。院子裏笑兒與茉兒利索的收起早晨晾出來的被褥。
“北方的雨水比咱們南方還多了,真是奇了怪。”在南方的時候,差不多半月一次。
“啊,都淋濕了,快進屋換衣服吧。”笑兒幫茉兒擦拭額頭的雨水,想著小姐那邊得趕快去看看。
“嗯。”茉兒應著,鍋裏燉著的雞湯要趁熱端給小姐喝。
水荷正在看書,茉兒把雞湯放到旁邊退出房間了。水荷為了不讓丫鬟累著,幾人輪流守夜,今日輪到靜兒了,其他幾個丫鬟早早歇下了。
“小姐,早些歇了吧。看書久了傷眼。”靜兒端了熱騰騰的洗腳水進來,靜兒發現即便是夏天,如果不泡熱水腳,小姐的腳還是整夜冰冷的睡不著。
“好哎。”雨天光線不好,白日裏一直看到現在。是累了,水荷站起來伸了伸懶腰。
沒有預兆的一個黑影越窗而進,雨水也沒能清洗掉他一身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