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令堂什麽境界
自己的親媽親舅舅當年在武威城中得罪了不少當時的大小少爺.……
這件事情是陸言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
其實他不知道還有很多,不僅僅是別家的公子哥,就連趙家同族的公子小姐也沒少讓兩個禍害欺負。
趙小樓與趙漢城,當年可是兩個十分不講理的主兒,並且兩個人抱團取暖,無牽無掛,行事百無禁忌。
不過好在下手有些分寸,頂多揍一頓,倒是沒有鬧出過人命。
後來人漸漸的長大,當年童真似乎沒有堅持下來,兩個人的殺性卻越來越盛。
武威郡趙家家主叫做趙凡忠,他們這一輩兒是凡字輩兒,不論是嫡係還是旁係。
女娃娃不重要,取名字可以隨性一些,覺著好聽了怎麽來都行,男娃娃需要守祖訓,按照輩分兒取名字。
趙凡忠離開之前,跟陸言說道:“你千萬記住,在武威城中,千萬不要說你是趙小樓的兒子。”
陸言清楚的看到趙凡忠一直閉著的眼睛,略微睜開的一道縫隙。
他並不是瞎子,隻是一個眯眯眼!
陸言沒有來的心中一慌,他想到了一個傳言。
一禪和尚則抽著煙袋,溜達到了窗戶邊上,在陸言疑惑的眼神中亮了亮嗓子:“武威城的都聽好了,趙小樓的兒子在此!”
“臥槽!”
陸言觸不及防,怒喝道:“叛徒,你竟然出賣我!”
而剛剛走出去趙家酒樓的趙凡忠也是腳下一個打滑,連忙向上麵望過來,看到了一個鋥光瓦亮的後腦勺,嘴角邊兒微微一扯:“竟然忘了問問這個小家夥的來曆——”
沉默片刻之後,一邊搖著頭,一邊無奈笑著離去:“也罷,也罷!”
“慢著!”一禪和尚攔住了想要動手的陸言,辯解道:“小僧此舉全然是為了陸兄著想!”
“信了你的鬼話!”陸言咬牙切齒。
“好吧,剛才其實是佛祖在小僧耳邊傳法,讓小僧如此言語的。”一禪死皮賴臉。
“受死吧!”
“陸兄!”一禪和尚躲過了陸言一拳,並且順手吃了撿了一隻雞腿兒,咬一口:“你又打不過我。”
“講道理……”一禪和尚舉了舉自己手中的煙袋,道:“這個玩意兒不是什麽好東西吧。”
“嗯。”
此言一出,陸言暫且啞火。
“你既然坑了小僧一次,小僧若是不找回場子來,念頭便不通達,念頭不通達,便是小僧於佛法一道的滯楛,佛家講究因果報應。”一禪和尚不慌不忙的說道:“禮尚往來,才是正道。”
“嗬嗬。”陸言瞪了一禪一眼,幹脆也坐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這個和尚不地道,全然沒有絲毫慈悲心腸。”
“慈悲是什麽?”一禪和尚皺著眉頭,看向了陸言。
“我又不是佛家的,知道個屁的慈悲。”
“所以陸兄怎麽知道小僧沒有慈悲心腸?”一禪和尚得意道。
“行行行,你有就是了,我才懶得與你爭辯。”陸言覺著和尚還是不要說話的好,這也怪自己,本來好好的一個“啞巴”和尚,硬生生被自己一刀嚇“醒”了,要不然也沒有現在的這個麻煩事情。
“陸兄惱羞成怒,來來來——”一禪和尚打開趙凡忠沒有開封的酒壇子,給陸言滿上了一杯:“再者說,這件事情不一定是壞事。”
“嗯?”陸言接過來,一飲而盡:“我倒要看看你這個不正經的花和尚能說出什麽花來。”
“令堂惹下的麻煩是不是就相當於是你的麻煩。”一禪和尚陪著喝了一杯。
“這話倒是沒毛病。”陸言點點頭,所謂父債子償,母債也是一個道理。
“這不結了麽,你既然到了武威郡,自然要接著令堂留下來的因果。”一禪和尚微微一笑:“而且聽趙施主的意思,令堂在武威隻是得罪了一些當時同齡人,也就相當於意氣之爭……算算他們的年紀也應該四十上下吧?”
“嗯。”陸言接著點點頭。
“四十多,並且是令堂的同齡人,也算是陸兄的前輩,前輩欺負小輩這樣的事情在武威城這樣的大城池中,並且你還有趙家人這樣的一個身份,能有幾成發生的幾率?”一禪和尚再問。
“這個.……”
“所以——”一禪和尚下了結論:“那些被令堂得罪過的,最多派他們的兒子們出來找你的麻煩,也不過一口意氣之爭,想要找回當年的麵子.……憑你陸兄的本事,可曾怕他們?”
“不怕。”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陸兄若是以自己人格魅力能把武威城一眾大小少爺擺平了,他日令堂再臨武威城的時候,那些被令堂得罪過的前輩們可還會在意之前的恩恩怨怨?”
“這個可說不準。”
“小僧多一句嘴。”一禪和尚想了想:“令堂什麽境界?”
“大宗師。”
“那你害怕個雞兒?”一禪和尚一拍桌子,直接跳起來:“幹他娘的!直接莽過去不久完事了麽?”
“我不是啊。”陸言指了指自己鼻頭,說道這裏,陸言突然恍然大悟,看著一禪和尚道:“你這個和尚是不是仗著自己有個大宗師的師傅才這樣囂張?”
“不是。”一禪搖搖頭。
“嗯?”陸言想聽聽他還有什麽說法。
“小僧是仗著比小僧師傅還厲害的老祖。”一禪和尚的表情相當欠揍。
“滾蛋吧!”
一禪和尚就好像是陸言的一個損友,兩個互坑起來是相當的認真,嘴上罵兩句也隻是為了痛快一下,卻不會影響到二人之間的關係。
男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更加奇妙,更像是一種緣分,很多時候隻要一對眼便知道是不是表麵兄弟,當然也不是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陸言與一禪這裏暫且不提,反而是趙、錢、孫三家跟趙小樓一輩兒的,現在是犯了愁。
說實話,趙小樓與趙漢城離開武威城可有些日子了,當初兩兄妹沒有少欺負他們的時候,他們身上掛著好看的玉佩或是頭上插著簪子,就被趙漢城堵在牆角揍一頓搶走,隔天就能看到趙小樓腰間掛著玉佩,頭上別著簪子。
回家告狀,反而被長輩罵一頓沒出息,也不替他們出頭,隻是讓他們自己找回場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