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蜜蜂派
我循著聲音望去,從推土車的後方走出一名長發男子。
男子臉蛋生得俊秀,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眉宇深邃,下巴留著些許胡渣,帶著一副圓框複古眼鏡,穿著日式風格的藍色格子襯衫和一條麻布闊腿褲,腳上踏著一雙黑色皮革拖鞋,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大叔,好比年輕了十幾歲的高以翔。
“什麽意思,什麽是工作時間,還有那操作推土車的哥們怎麽了?”
對於目前的情況,我直接一係列的問題甩給了這位年輕大叔。
男子叉著腰,看著我懵逼的樣子,有些想笑的意思:“你這劈裏啪啦的,把一連串問題都丟給我,要我怎麽回答呢?”
他這麽我也不好意思,索性不問了,把孩子的衣領整理一下,起身牽著他走過了馬路。
正準備繼續離開,忽然想起來還未跟人家聲謝謝。
“那個,剛剛你救了我,謝謝你啊”我回頭跟男子道。
男子看著我,笑道:“你這人的脾氣還有點倔呀,你剛剛問了那麽多問題,就不想要知道嗎?”
我想也沒想:“當然想知道!”
男子撓了撓頭:“這個地方有監控,不好,跟我來吧。”罷,男子也不理會我,轉身向著正在施工的場地走去。
當這場險劇結束了,人們又恢複了冷漠的生活方式,各自紛紛機械般的離開此地。我擠開人群,跟著男子的身後也離開了。
走過坑窪的施工場地,後麵是一排老式的江南水鄉建築,地麵被很精致的用青板石鋪成路麵,頗有一絲宋朝古都的江南水城味道。
這裏的每一棟房屋門前都掛著清晰的門牌號,類似“落霞巷1號”以及往後的排序。走過大概四棟房屋,男子停在了“落霞巷5號”門前。他掏出一串鑰匙,掂了掂,從裏麵挑出一把最長的。
哢。
房門被男子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美的大理石做成的吧台,而後是一排大櫃子,櫃子上麵放著各式各樣的酒。原來這間屋子是用來做酒吧的,名字叫做金牛座。
男子指著沙發椅,道:“地方了點,隨便坐就行。”完,他轉身走進櫃台,拿出兩個冰杯,在櫃子上挑了挑,拿下來一瓶格蘭菲迪1。
男子把一杯斟滿格蘭菲迪1的冰杯遞到我麵前,自己從一旁拉來一個沙發坐下。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男子喝了一口酒道:“不過我先回答你剛剛的問題。”
“你剛剛四處張望看到的那些人,都是雙眼無神,處在工作狀態中的人,每個人的工作時間是不同的,在這個時間裏,這些人隻會做事先要求好的事情,對於其他一切人事物,他們都不會理會,聽起來就像是機器人那樣。剛剛那個開推土車的人,我隻是切斷了他的工作狀態,讓他停止了當前手頭的工作,所以他才會到頭呼呼大睡。”
工作狀態?對於這個在我理解來的新名詞,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好了,現在到我問你了,按理現在上街的人都是處於工作狀態中,為什麽你沒有?”
“啊?”我愣了一下:“什麽工作狀態,你的那種工作狀態,我從來沒有過。”
這次輪到男子驚訝了,“你什麽,你從來沒有工作狀態?你是沒有在政府注冊過的人員嗎?”
聽到這話,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作為一名警校生,沒有在政府那裏注冊過,怎麽能上得了學呢,“這不可能的,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回去拿我的身份證給你看看。”
“身份證?這是什麽東西?”男子迷惑的問道。
我驚訝道:“身份證就是你在政府那裏注冊過,用來證明你自己身份的東西啊。”
男子搖了搖頭:“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是在身體上的,我從來沒有聽過什麽身份證。”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起身把我後腦門的頭發翻起來,“1917…沒有錯呀,確實在政府那裏注冊過了,可是為什麽沒經曆過工作狀態?”
我把他的手打掉:“幹什麽幹什麽,男男授受不親!”
“如果這個時間段是工作狀態的話,為什麽你沒有進入呢?”我想起來他剛剛過的話,問道。
男子笑著:“我是開酒吧的,在政府那裏申請的工作狀態是從晚上十一點開始的。”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這麽學生的工作狀態是按照學校的規定來了,難怪早上在宿舍休息的時候,老牛和東哥還是正常的。”我在心裏嘀咕:可惜這不是我真正認識的老牛跟東哥了。
聽我的話,男子問道:“你在什麽學校讀書?”
我保留警惕的回答:“就在這附近的那所警校裏。”
啪。
男子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地麵流淌著冰涼的酒,散發出格蘭菲迪1特有的麥芽香氣。
“警校的學生……應該是全候的工作狀態,還是強製要求無法更改。進入警校,工作狀態就被打上政府的烙印,可以是全家人都被監管著,不可能有跳的出來的人。”
“你到底……是什麽人?”
男子恐慌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心中有些發怵,誰知道呢,這個世界並不是我所認識的世界,總不能告訴你我是來自其他世界吧。肯定第一個被抓走當實驗體。
我並不回答男子,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還是我曾經在那個世界的口感啊,心中有些暖暖的。
見我不理會他,男子自己陷入了沉思,倒也樂得我開心喝酒。
“你知不知道蜜蜂派?”良久,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搖搖頭,這又是我第一次聽到的名詞。
“看來你也不知道正常派還有這個社會的曆史。”男子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激動,“你是選之人,是用來打破現如今製度的一把鑰匙!”
“我們,等你出現很久了。”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沒有接話。
“這個世界原來不是這樣子的,每個人都在正常的生活著。大約在十三年前,一名叫呂勝的人,發起了反動,推翻了當時的政府。他不知道運用了什麽樣的能力,將所有人的人生編寫成一套係統,在這套係統裏,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代碼,他們都在嚴格執行著代碼發出來的指令,自那以後,我們的社會進入了機械時代。”
“在五年前,有位先驅從代碼裏跳脫出來,他是一名很早成名的黑客,名叫吳寬,看見這個機械冷漠的世界,吳寬決意推翻,於是自那以後,社會層麵開始出現兩派係。一個是政府層麵的蜜蜂派,一個是吳寬層麵的正常派。”
“呂勝和吳寬兩個陣營互有搏鬥,可惜戰況在一年前有了變化,呂勝重新將吳寬寫回了係統中,但為此也付出了一些代價,吳寬刪除了呂勝係統中一條關於全候工作狀態的代碼,所以在離開工作狀態的時候,人是有感情和思想在的。也就造就了我們現在的新生活。”
我聽得甚是有趣,心裏也在連連歎氣。我縱然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曆史,那又怎樣呢?我隻是回不去我自己的世界了。想到這些,心中不免難過起來。
見我依舊沒有話,男子繼續道:“吳寬在回歸係統之前,過一句話,是‘如果有人從來不處在工作狀態,不知道這個社會的曆史,那麽他一定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正常派贏得勝利的希望。’所有正常派的人,都在等這個人的出現。”
而後他望向我:“所以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聽後,心一驚。在我們那個世界的裏,都沒有這麽樣子告知你不是這個世界的劇情呀。
男子的眼神突然正式起來:“幫助我們,恢複正常吧!”。
我趕忙擺擺手:“別了別了,我就一普通大學生,一沒錢二沒勢力的,這種事情,可不要牽扯上我啊。”
“你難道就不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嗎?”男子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