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近成災難
答應謝柔自己會認真考慮,黃莉一臉心事重重的告辭了。
若是在以前,她會為謝柔赴湯蹈火,先報仇了再說,反正她要出國去了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想法,但現在不行。
當時氣憤,但後來一想這也未嚐不是謝柔自找的,為了麵子活受罪。
可人活在世不就是為了一張臉嗎?
黃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雖然目前糾結,但她對林皓然的看法低到了塵埃。一個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居然對自己的另一半有處.女情結。你自己做到了才好要求別人啊!這種觀點不知道隻是林皓然有還是男人都一樣。
要是當初陳喬木沒提出分手,如今也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想到這裏,黃莉氣憤的給陳喬木去了電話。
“陳喬木!”
被黃莉連名帶姓的叫著,陳喬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麽,誰招惹你了?說話跟吃了槍藥似的。”
“你招惹我了。”
陳喬木把魚竿插在地上,坐正身體,笑了笑,“我冤啊!”不知這小妞從哪裏惹了一肚子氣,跟他
發火。陳喬木也理解女人在氣頭上是聽不進任何解釋的,就沒火上澆油。
“你冤什麽冤?當初為什麽要跟謝柔姐提分手?”害得她還要想答不答應對付夏花。
陳喬木的笑容頓了一下,跟謝柔有關。
“誰跟你說什麽了?現在才來秋後算賬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是啊,謝柔姐都要跟林皓然訂婚了。
黃莉一滯。
可正是因為這個訂婚才把美好之下的問題顯露出來了。
“你知不知道謝柔姐現在被人嫌棄?”
“誰?林皓然?他敢?!”一連三個感情激烈的句子。
“你既然還擔心謝柔姐,當初幹嘛要提分手?”黃莉愕然。
“不成情侶,我們也是青梅竹馬的朋友,我關心一下她有什麽問題嗎?”陳喬木顯得坦蕩蕩。
剛剛說的那麽慷慨激昂的,現在居然說他們隻是青梅竹馬的朋友,誰信啊?
黃莉在路邊的椅子坐下,接著說道:“今天謝柔姐告訴我,她要和林皓然訂婚了,這個月二十號。”
“很好啊,我會祝福他們。”
關鍵是你現在已經被記恨上了。
不過謝柔要報複的卻是夏花,明明是直接罪魁禍首的陳喬木反而沒事。
黃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問起夏花。
“你親自問她不是更好?”
黃莉撇撇嘴,“那你們呢,有什麽進展?”說到這裏,她又覺得陳喬木磨嘰,“你多學學人家林皓然啊!”
“學他欺負女人?那多沒品。”陳喬木故意打岔。
“跟你說話真是費勁。”黃莉憤憤道:“衷心祝願你成為一個老光棍,掛了。”
黃莉掛了電話,這才注意到天色不知什麽時候暗了下來,沉悶得很。風吹亂她的頭發,她用手勾了勾,不經意注意到櫥窗上反射出兩道人影。
她猛的回頭。
隔著一條人行道,她看到了對麵牽著宮駿的宮城,下一刻,宮駿手裏的氣球不小心飛走了。宮城伸手抓了抓也沒抓住,視線跟著氣球移動,隨著氣球往上升,他也看到對麵的黃莉。
好像有點熟悉。
不過,記不起來。
宮城很快就轉移了視線。
無視我?
綠燈一亮,黃莉大步朝對麵走去。
農莊的燈都亮了起來,雨點砸在窗戶上,陳喬木單手叉腰,一手拿著手機在房間裏來回打轉。
“大少爺,既然擔心,為什麽不打個電話去問問?”忠叔端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到桌上。
“忠叔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也知道你這樣走來走去根本沒用。”
“您老什麽時候這麽犀利了?”陳喬木詫異。
“是大少爺關心則亂吧。”
的確,就像謝柔受欺負他會自然而然的想到林皓然,可同樣的他也會想到夏花。他會害怕謝柔和林皓然聯合起來對付她,要保護卻又不知道從何做起。
他沒有證據,沒有立場,又如何讓夏花相信?有時候陳喬木覺得像陌生人那樣被對待也好過如今這不遠不近的距離,一近成災難,一遠變路人。
男女之間的距離的確不太好掌握,就像他跟謝柔,他還真的拿些她當朋友,她呢?
有些感情在他人眼裏是矯情,然而對於本人而言卻是真心實意。
不過林皓然欺負謝柔,不會是上次他求證過卻又不肯信的那件事吧?
當時陳喬木沒有多想,現在算起來,莫不是林皓然發現謝柔已非……事實雖然讓人驚訝,但陳喬木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憤怒。和謝柔之間的男女之情,他大約是真的放下了。
八年的情侶,十幾年的朋友,說放就放下了,原來他比他想象的薄情。
那麽他對夏花又能堅持多久?
這讓陳喬木生出一種惶恐,他想要一份天長地久的感情,卻連長時間堅持都做不到,那他還配得上這份感情嗎?
一直以來,他害怕的都是夏花會怎麽怎麽的,卻從來沒擔心過他自己會不會出什麽問題,現在看來,他才更應該被擔憂才對。
問問自己,有信心不變嗎?
陳喬木的手垂下來,卻不注意手背碰到了咖啡杯杯壁,一下子被燙到了。他連忙抬起手,往燙傷處呼了幾口氣,然後注意到了手背上的牙印。
日子過去太久,曾經很清晰的牙印也隻剩下一些淺淺的痕跡,若不是他記得,也根本沒人會認為這些痕跡是被人咬上去的。時間就是這麽殘忍,當時我們認為痛得承受不了的東西,等過去了再回頭看,其實也就那樣。
也就那樣。
該死的也就那樣。
窗外風雨交加,窗內燈光暖照,音樂緩緩流淌。
“你怎麽知道傍晚會下雨?”謝柔笑了笑,問道。
“猜的。”徐喬洋促狹的一眨眼。
“也是,你從小就很會猜。”能猜到她會去哪裏,難過時會躲在哪裏,反正是一猜一個準。
謝柔喝了一口暖暖的咖啡,“那你猜猜我有什麽好事要告訴你。”
徐喬洋攪咖啡的動作停了,他將小勺放在碟子上,看向謝柔,“好事?”
“嗯,好事。”謝柔重複道。
“隻要你高興。”就不用管是什麽事情。
“猜一猜嘛,好不好?”謝柔嬌嗔,反應過來又捂住嘴,“我剛才是不是撒嬌了?”她摸了摸臉蛋,“我居然當著弟弟的麵撒嬌了,好難為情。”
“謝柔姐在我麵前跟別的女孩子沒什麽兩樣。”
“嘴甜。”謝柔笑了,倒是真的高興。
帶著徐喬洋撞破了夏花和陳喬木盡力想要維持的和平,卻也讓徐喬洋受了傷,謝柔表麵無所謂,其實還是有些自責的。徐喬洋對她來說是一個很乖巧聽話的弟弟,她說什麽他都無條件的相信服從。可是有一天他被這份信任傷害了。
謝柔知道她是被夏花陳喬木的事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會做出那種糊塗事。愛人沒有了,朋友關係變淡了,如果連唯一關係很好的弟弟都遠離了,她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她敢保證,無論她變成什麽樣,貧窮或是站到更高的位置,徐喬洋對她的態度都不會變,這份情就實屬難得可貴。所以在徐喬洋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本來謝柔都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卻還是折返到離他最近的位置。
他走一步,她也走一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才會縮小。
這個時候的謝柔根本一點不想提起夏花或者是陳喬木,免得破壞此刻她和徐喬洋兩人之間和和睦睦的氣氛,但她不提起,徐喬洋卻先開口了。
“我和夏花決裂了,或者說決裂中更為恰當。”
“你是不是在怪我?”謝柔肅然道。
徐喬洋搖搖頭,“不管目的何在,我不想做個被蒙在鼓裏的傻子。”
說明在那件事中她還是做對了一點,這個認知讓謝柔好受了些。
不過和夏花決裂這件事對於徐喬洋來說應該是很難過的,可謝柔做不出安慰。親手促成這一切的人,再去安慰,不是顯得很假惺惺嗎?
“而且我今天出現在這裏,已經證明我對過去不介懷了。”徐喬洋又道。
謝柔整個人輕鬆起來,“那我就隨意嘍。”
徐喬洋點頭。
謝柔笑眯眯的又要了一份蛋糕。
“要不要再來一杯冰淇淋?”
“你也不勸著點兒,萬一我吃胖了呢,穿禮服就不好看了。”謝柔嗔怪道。
“謝柔在我心裏無論何時都是美的。”
“臉紅了,臉紅了。”謝柔用手扇了扇風,然後扯了扯徐喬洋的臉頰,“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麽會說情話。”
“謝柔,我不是小孩子了。”
“小孩子都說自己不是小孩子。”
徐喬洋無奈。
“我說真的,我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嗯,成熟的男人,我們幹一杯。”謝柔敷衍道,然後舉起咖啡杯,煞有其事的要為徐喬洋的成熟幹杯。
徐喬洋隻好陪她玩下去,卻在放下咖啡杯的時候再一次重申自己成熟了。
“那你要怎麽證明?”謝柔視線往徐喬洋的下半身瞄了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要他脫褲子證明嗎?換個地方或許他會。
徐喬洋看著謝柔,像是豁出去了,確認道:“你真的現在要看嗎?”
“sure.”
徐喬洋一手撐著桌角站起來,輕快的在謝柔臉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