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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又解釋!爹爹,我聽夠了那些解釋!”她苦笑道:“每一次你解釋,我相信了,總是會出現點新的狀況,意外一次比一次大,上次聽了你的解釋,結果居然有別的女人懷了你的孩子,這次聽了你的解釋,是不是得跑出來一群私生子了?”


  說著說著,淚如雨下,無聲的抽泣,苦笑,她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爹爹,給我一個繼續下去的理由好嗎?


  “罌粟。”麵對著電話那頭的沉默,突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罌粟長歎一口氣,說道:“爹爹,我們先放過彼此好不好?留點時間,讓我們都沉澱一下。”


  現在的她,四麵楚歌,沒有了那個男人,是不是有些心如死灰?原來再怎樣的勇敢,都敵不過現實的疲憊,蛇國的道路以封閉,她找不到回家的路;麵對這個男人,她成了狗血的第三者;現在的她,連哭都是奢侈,既然沒有出路,那就讓她好好拍戲好嗎?


  這樣,還能找到一點成就感,知道自己正被需要著。


  夜以繼日,她研究劇本;對著鏡子練習每一個表情;劇組的人看著這個女孩的蛻變,她的一舉一動,翩然若仙,若說入戲,誰能敵過她?導演漸漸相信了她的話,她本該就是一個傳奇!

  大殿前,一襲嫁衣的蛇女,從未央宮走出,那個她深愛了千年的男子,一襲青衣羽扇綸巾的站在殿堂前,她走過,大風吹起她火紅的裙角,他凝視,她驚鴻一瞥,四周俱靜,幾千年前,我們是不是用同樣的目光對視過?一眼萬年。


  男一號呆呆的看著那個女子,以前隻覺得她美,但今日入境,方知她美到何種地步!

  她驚鴻一瞥,終於低頭,眼淚滑下,越來越快,走過他的身邊,她飛奔起來,火紅的嫁衣像巨大的蝴蝶翅膀飛揚在她的身後,他不敢回頭,不敢看到那個女子登上別人的鑾駕,曆經千年,終究,成全不了你的完美!

  閉眼,握拳,再睜眼,他還是那個冷酷的律師,隻是那顆心,已經遺失在那個女子身上。


  “卡。perfect,罌粟,你是個天生的演員!”導演看著攝影機裏的畫麵,豈是美輪美奐四個字可以形容殆盡!


  他手舞足蹈的像個小孩子,一遍一遍的回放剛才的鏡頭,就是這樣!這個女人,居然能把這樣的感情刻畫得他這個局外人都看透她的心碎,不是那一滴琉璃淚,那煽情的一瞥,是她走過來,走到他的身邊,一步一步,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終於一眼萬年,鳳凰涅槃,火紅的嫁衣飛舞,她蹁躚的腳步,心碎的糜爛。


  “罌粟小姐,沒有事吧,需要補妝嗎?”阿林看著這個女孩,在拍戲二個月間,已經瘦了一圈,甚至連話也不想說了,她像是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似乎自己以成那個蛇女。


  搖搖頭,揮了揮手示意阿林出去,看著鏡子裏消瘦的自己,終於伏在櫃子上大哭起來,二個月了,為什麽還是沒能從他的心裏走出來,他應該會好好的陪著她吧,她們的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吧,他是不是已經準備好做個好父親了,對於自己他都能照顧這麽好,何況是他的親生孩子。


  爹爹,我沉默了,我好像有一個多月沒有說話了,我再也嘰嘰喳喳鬧不起來了,我以為這樣就是成長了,可以把你從我的心裏拿走了,可是一眨眼,你還是站在濃霧深處,對我招手,卻一直在我到不了的地方。


  每一個劇本,都是我在對你預演,可是抬頭,他還是他,深情的模樣,可是再怎樣努力,也不能把他看成你!

  我該怎麽辦,連《蛇國遺事》也要拍完了,可是我還是那個懦弱的我,不敢麵對,放不開,那就痛苦吧!


  “嘔。嘔。”哭的喉嚨都沒有辦法喘過氣來,罌粟衝到衛生間,在馬桶上用力的吐,幾乎快把內髒都吐出來。


  站起來,洗把臉,看著鏡子裏的那個女孩,還是十八歲自詡青春無敵的我嗎?本來就小巧的下巴,顯得更加尖銳,洗掉臉上的胭脂,臉色蒼白到讓人心疼,古裝的發型,在掙紮中變得有些淩亂,夏罌粟啊,夏罌粟,你怎麽可以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頭暈暈的撐在洗漱台上,胃一抽一抽的抖動著,難道我生病了?嗬嗬,原來我這樣的蛇女也會生病的?爹爹,為什麽你那麽傻。


  “十歲時,我說不喜歡喝牛奶,你會以牛奶很有營養讓我喝下去,於是有了‘牛奶依賴症’的罌粟;十四歲時,我說不想再彈鋼琴,你說做事不能半途而廢,讓我堅持下去,於是有了鋼琴十級的罌粟;十八歲時,我說我要訂婚,你拉著我去了拉斯維加斯,於是有了要做爹爹新娘的罌粟;十八年了,從來都是按照你說的來做的,可是為什麽這一次,我要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你就真的一點點消息也沒有了呢?”


  “夏子太,你是個笨蛋!”你是個笨蛋,我又能好到哪裏去呢?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要堅持,因為舍不得,明明知道沒結果,還是要逞強著,因為習慣了!

  爹爹,為什麽我們會把一切弄得怎麽糟?爹爹,我的頭暈了,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我越來越不像我,爹爹,我是不是要死了?

  醒來,緩緩睜開眼睛,白色的病床,揚起手,手臂上是紮針的點滴,旁邊,是守在自己身邊的助理阿林。


  “罌粟,你醒了!”阿林看著罌粟醒來,連忙把床搖起來,讓罌粟靠在枕頭上。


  “我。怎麽了?”她隻記得自己在洗漱台,暈倒。然後醒來就在這裏了。


  “罌粟,你生病了”阿林柔聲的告訴她,也責怪自己,居然沒有好好看好她,她的工作強度確實太大了。


  生病?開什麽玩笑,她修煉千年的身體也會生病,有沒有搞錯,到底是哪個庸醫給她看病的?


  “是嗎?可以讓主治醫生來嗎?我想親自問問他!”罌粟可不相信自己的身體如此弱不禁風,她雖然心痛,但是還是沒有影響到整個身體機能變差的地步吧!

  主治醫生看著病床的罌粟,不知道下麵的話該如何和她開口,他們的診斷,是前所未有的奇聞,“罌粟小姐,很難過的告訴您,對於您的症狀,我們真的沒有辦法給出合理的解釋,或者說是科學的說法都沒有!這在整個醫學上。”


  “停,說重點吧!”罌粟苦笑,這些醫生,說不清楚就扯到醫學,科技之類的玩意兒上了,她的身體,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症狀也不是這些人能夠看懂的。


  “簡單的說,您懷孕了”醫生沉默了半刻又說道:“但是您懷的是個蛋。”


  什麽?懷孕?突然得到這樣的消息,罌粟有瞬間的眩暈,仔細想想,她的身體似乎變得很差,工作強度稍稍大一點,她也需要恢複好久,才能有精力再工作,她以為是思念爹爹過甚,沒想到是因為她的肚子裏有個小東西,在吸取她的營養!


  她的沉默,理所當然的被醫生認為是“信口開河”,主治醫生連忙確認道:“罌粟小姐,我知道您很難一下子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根據我們的B超檢查,您懷的,真的是一個蛋。”


  “閉嘴!”她突然大聲製止道,她當然不會懷疑,她是蛇嘛,她懷的當然是蛋,但是其它人如果知道了,會不會把她當做怪物,或者。


  “其實,你可以選擇打掉。”


  “滾!”她跌斯底裏的呐喊,讓那個醫生馬上出去,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她的孩子怎麽會在這個時間來到這個世界呢?這裏不是蛇界,人界根本沒有適應他生長的環境,她要回家,要帶著她的孩子,馬上回到母後身邊。


  在這裏根本沒有人能夠保護好她和她的孩子,所有的人都會把她們當成怪物,在她現出真身的那一刻,她一定會被別人亂棍打死,還有爹爹,他會怎麽想她?她清楚的記得,他說過,在怎麽樣,蛇都隻是畜生!


  “罌粟,不要聽醫生的話,一個人怎麽會懷蛋呢?”聽到這樣匪夷所思的消息,阿林連忙趕過來安慰,一定是醫院器械出了問題。


  “滾,你們都走。”瘋狂的推開阿林,把自己牢牢的關在病房裏,母後怎麽辦?已經有人知道我懷的是蛋了?母後,沒有你們的守護,我根本沒有辦法安全生下寶寶來對不對?母後,瑤兒要回家。


  畫地為牢,幽藍的光再也無法顯現出來,懷上寶寶的罌粟隻是一個普通人,不要說隨時穿越了,以她現在的體製,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她自己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完整的,她的一半分身曾經拿來和莊傲換小蛇了,現在她還懷著寶寶,根本沒有能力打開時空之門。


  無助的看著自己的手,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十八歲的少女還是個被爹爹寵著的孩子,突然一夕之間就被冠上了母親的名義。


  “母後,瑤兒該怎麽辦?”靠在白色的牆壁上,身體滑下,想離開,卻回不了蛇國,留下來,在她分娩的那一天,她必然會現出真身,她巨大的身體,要多大的空間,才能掩蓋住?


  可是她的身邊,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了,不敢說,她不敢想象,如果別人知道她是一條蛇,會怎麽樣?原來今天才知道,我是這樣缺乏安全感的人!茫茫世界,竟無我容身之處!


  冷靜下來,南宮瑤,你現在是一個母親了,你不能任性下去了,堅強起來,不管在人界生下小寶寶的成活率有多大,她都必須努力!


  首先,從這些知道她懷的是蛋的人開始吧!她需要堵住那些人的嘴,接下來就要快速的完成《蛇國遺事》的拍攝,她需要時間好好休息,為產下小寶寶做準備,接著,找莊傲拿回分身,爹爹,我要向你告別了,這裏終究不是屬於我的地方!


  “罌粟,罌粟。”接到阿林的電話,夏子太一刻也沒敢耽擱,連忙衝到醫院,來看望罌粟。


  “爹爹”,她從地上爬起,拉開門就看到風風火火跑來的爹爹,撲入他的懷裏。


  熟悉的薄荷香,厚重的肩膀,安全的味道,“爹爹”她撲在他懷裏淚如雨下,爹爹,我該怎麽辦?麵對未來的一切,都是那麽措手不及。


  “傻瓜!”夏子太心痛的撫摸她的臉,不過二個月不見,她就已經瘦了整整一大圈,這次還住到醫院來了,她叫他怎麽心安啊!

  “爹爹,你都不打電話給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期盼你的電話,從來你都不是那麽聽話的,但是這次偏偏聽話到令人討厭!

  “爹爹,你還和我吵架!”爹爹,你知不知道我好累了,現在的我,根本承受不了一點點打擊。


  “爹爹,以後你都不可以和我吵架,不可以不聽我的話,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超過三十分鍾,不可以讓我找不到你,不可以。”


  “恩,以後都不會了!”夏子太重重的點頭,雖然不知道她怎麽會突然之間那麽缺乏安全感。隻是她說了,他就照做。


  “爹爹,這裏的醫生居然說我懷了一個蛋!”她撲在他懷裏大聲的控訴,“你不在,連醫生都欺負我,哪裏有人懷蛋的!”


  “好,爹爹去給你教訓他!”夏子太皺皺眉頭,這家醫院的醫德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罌粟說了,他也沒有多想,就吩咐人把這事壓了下來。


  “爹爹,我們回家!”罌粟賴在爹爹懷裏,安穩的睡了個覺。


  “夏子太,罌粟怎麽樣了?”鬱暖從客廳走出來,拿了拖鞋放在鞋架上,陌生人的氣息,讓罌粟立刻驚醒過來。


  鬱暖,她怎麽再這裏?看了看鬱暖,疑惑的看了看爹爹。這是怎麽回事?她二個月沒有回家怎麽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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