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有預謀的重逢
尼爾拓那好看的嘴唇上揚出一個頗為得意的弧度說道,“早在出征前,南依國三皇子櫻漣和尼爾曆揮密謀,櫻漣出兵十萬協助尼爾曆揮那隻老狐狸對付我,事後尼爾曆揮割城賣地。我派人從中挑撥了一下,告訴三皇子櫻漣說‘尼爾力揮仗著軍勢,揚言日後定能將失地奪回’,三皇子櫻漣信了。”說罷,尼爾拓頓了頓,隨即語氣稍重道:“在襄穀城時,尼爾曆揮欲下毒害我,被我識破,三皇子在尼爾曆揮出手時,突襲我軍,我們死傷慘重,我將計就計來了個金蟬脫殼,軍師就將親兵遣散,命他們於洛城匯合。另一邊,為了爭取時間,我散布了自己的死訊。其實,他們都是聰明人,可是在權力麵前卻變得愚蠢無比。他們都已然膨脹,互相鬥毆。可惜了,三皇子櫻漣和南依國塗木將軍終不是尼爾曆揮的對手。他們此時被圍與城外的鬆山上。待到他們都筋疲力盡之日,就是我出奇製勝之時。”
沈瑪不想潑他冷水,可是還得提醒道,“可是,你別忘了,還有人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呢。千萬不能驕傲自滿,雖然大家都被你騙了。”
尼爾拓問道,“你是說宇文洲嗎?”語氣裏透出幾分不悅。
沈瑪知道他肯定是記恨宇文洲強娶自己的事情,便轉移話題道,“你壞死了,一上來就偷襲我,還不點燈。”
尼爾拓似乎也把宇文洲拋諸腦後,寵溺道,“我易容了,很難看,怕嚇著你。”
沈瑪吃驚道,“你易容了?我不怕,讓我看看,誒,難不成你這幾天一直都在宇文洲身邊。”不然,他怎麽會知道在這間房下打地道,肯定是預先知道這房間的用途。
尼爾拓伸手揉了揉沈瑪的頭,輕柔地回答道,“是的,你們來了之後,我就一直跟著。”
沈瑪心想宇文洲這個人心思縝密,怎麽可能沒有發現尼爾拓的身份,“宇文洲沒有懷疑你嗎?”
尼爾拓刮了刮她的鼻子,調笑說道“真笨,他不會注意一個一直駐守在這的下等侍衛。”
沈瑪不服氣地摸摸鼻子,心想為什麽自己什麽都看不見,而他好像能在黑暗中視物一樣,這麽準確地碰到她的鼻子,“那麽,這個床和地道也是你幹的?”
“那是當然,你夫君最會打洞了,要不要試試?”尼爾拓語氣裏充滿了調戲的意味。
沈瑪愕然地問道,“試試什麽?”
尼爾拓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打洞啊!”
“什麽打洞?”沈瑪是一頭霧水,
“這裏啊。”他的手突然往下撫摸,碰觸到她的。。。沈瑪尖叫一聲,用力一掐他的胸肌,尼爾拓低‘吼’了一聲,“該死的,你挑逗我,不是看你這麽虛弱,我就辦了你。”說罷,一口噙著沈瑪的耳垂。沈瑪被他弄得身體虛軟,整個人就掛在他的身上。
他們在黑暗的地洞裏纏綿了半天。
尼爾拓把沈瑪抱起,向洞外走去,沈瑪不僅奇怪道,“好像上麵沒有什麽動靜,看來這個宇文洲也夠笨的,他難道沒有想到是床的問題嗎?”
尼爾拓語氣十分篤定地笑著道,“他不是笨,是我太聰明了,我將機關安在這裏麵,他是不可能找到的,除非他已經進來了,這就更加不可能。”
沈瑪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心疼憐惜,嘴上不饒他道,“你就臭美吧你。”
尼爾拓將懷裏的沈瑪抱得更緊,“你呀,普天之下,也就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沈瑪挑眉道,“你生氣了?”
尼爾拓無比認真地說道,“不是,是很幸福,說明你心裏愛的是我,不是因為我是尼族國的太子。”
沈瑪忍不住逗他道,“切,誰稀罕你這個太子的身份呐。”
尼爾拓摟在她腰間的手順勢撓了撓,沈瑪癢得大喊大叫起來,“啊~哈~哈~我不敢了,啊~哈哈~我不敢笑你了,嗚,你壞死了,嗚”禍從口出,沈瑪又被人‘蹂躪’了一翻。尼爾拓溫潤的舌頭又一次強勢進駐。
這條地道連著的是一個民宅,地道的出口是一間房,裏麵此時站了好幾個人。有幾個以前見過,是尼爾拓的貼身侍衛。而其中有一個人比較麵生,大概四十來歲,五官端正,身材矮小,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總用手捋他下巴那一小撮山羊胡子,好像怕人家覺得他不夠成熟老道似地,他越是這樣,沈瑪就越覺得他其實挺幼稚的。
原來這個人名叫李懷仁,是尼爾拓的軍師。沈瑪挑挑眉,那就是重要人物嘍。沈瑪和大家寒暄了幾句。說是說‘寒暄’,其實就沈瑪和李懷仁兩個在那你一言我一語,其他侍衛都是默不作聲,好不無趣。他們說不能急著出去,要等到夜深才出門。沈瑪吃飽喝足後,身體終於恢複了些力氣,也許是因為心情極好,她也不若剛才那般虛弱了。
李懷仁把沈瑪易容成一個老太太,這樣便於逃出城。
在洛城的街道上,滿街燈火,笙歌盈耳。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卻見在行人中,不論何處總能見到幾個人,雖然衣著平常,身材卻是高大威武,眼睛精光閃爍左顧右盼,他們一邊走著一邊默不作聲的認真辨認身邊過往的女子。迎麵走來幾個,沈瑪一側過臉,將包袱裏的破衣服抖掉幾件,然後,蹲下身子佯裝收拾。
突然,一隻手拍在沈瑪的肩膀上,她恍惚抬頭,沒有聚焦在任何人的臉上,隻壓著嗓子慢悠悠地說了句:“是誰啊?我這個老婆子沒錢沒色的,還想打什麽主意不成?”說完,她也沒理會,繼續將地上的東西收拾好,艱難地站起身弓著背,步履蹣跚地向前走。沈瑪感覺到那人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才轉移視線。
沈瑪跑到城門下,城門已經緊閉,如果不是剛才遇到那幾個便衣侍衛,她還能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去。現在慘了,她要出城要等到第二天一早。沈瑪就像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一樣,抱著包袱蹲在城牆下等天亮。她心裏惶惶不安,想起剛才尼爾拓說他們一起出城,目標太大,隻有分開出城,他說他會在暗處看著她,保護她。可是現在呢,他們是不是已經出城了!
沈瑪恍然四顧依然沒有看見尼爾拓的影子,心裏越發虛晃,雖然身邊坐滿了逃難的人,可是她卻覺得很孤獨,這一次能與尼爾拓重逢,讓她更加珍惜他們在一起的時光,也越發的依戀他,她很害怕會再一次失散,沒有他堅實的肩膀,她覺得很不安全,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無依無靠,淒涼無比!眼中的霧氣越發濃重,她緊緊地抱著包裹,將頭埋在包裹裏,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東西。
冬天的夜裏,寒風呼嘯,沈瑪冷得發抖,這種孤獨無助的感覺在不斷地侵蝕她的心底防線,下一秒就會潰不成軍。突然,一頂毛絨帽子蓋在頭頂,沈瑪驚喜地抬頭,看見那抹熟悉的背影朝城牆的另一邊走去,原來他沒有離開!他一直在!
沈瑪又將頭埋在包裹裏咯咯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