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媚毒
宇文洲身上的毒隻是暫時壓製,為了能讓他經得住接下來疲勞的趕路,他們在原地多待了一天,決定翌日晚上披星戴月地趕路。
黑燈瞎火的萬一迷路了呢?沈瑪忍不住問齊力禮為什麽要在晚上趕路,人家可是專業人士啊!齊力禮說敵人守著他們一整天,晚上還要趕路不得安歇,反複幾次就能拖垮他們,沈瑪敲敲自己的腦袋想想也挺有道理的,即便敵人是分批監視,也還是得不到足夠的休息,遲早會垮的。
在這片荒草地上再待上一整天,尤其是身邊的侍衛個個像個啞巴一樣,默不作聲,沈瑪無聊得要抓狂。就在他們的駐紮地附近有個小水塘。這兩天天氣冷得要命,雖然沒下了雪,可是早上水塘麵上已經結了一層很薄很薄的冰。
沈瑪百無聊賴地站在水塘邊上,撿起一顆石子向冰麵扔去,竟然沒有砸碎冰麵,沒想到看著薄薄的一層冰,還挺結實。不過,讓她覺得十分奇怪的是,在這冰麵上竟然有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冰口,嗯?難道他們這兩天喝得水都是這裏來的?可是據她所知,他們用的水都是地下水呀,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口子,像是被故意砸出來的。其實說起來也怪,這裏明明有個水塘,他們為什麽還要挖地三尺來取水呢?這裏肯定有古怪,沈瑪繞到冰口處,好像沒什麽異樣,隱約還能看見水下緩緩遊動的魚,她摸摸自己的肚皮,突發奇想來頓烤魚也不錯呀,奸笑兩聲,打起來了魚的主意。
沈瑪找來木條,用小刀削成魚鉤和魚竿,又從自己的裙子上扯下一段,將它割成條狀綁成一條就成了魚線了,一項偉大的發明就此誕生。可是這魚餌就難辦,天氣冷了,要挖蚯蚓可不像夏天那麽容易翻翻土就出來了,待她蹲得腿腳,終於挖出一條蚯蚓,將它截成幾段,呃!很惡心呀!上好魚餌,甩鉤,動作流暢。
沈瑪的釣魚功夫可不是蓋的。這不,一條泥鰻上鉤了,二條、三條、四條。。。九條,沈瑪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記得爸爸說過泥鰻這種魚喜歡吃腐肉,水下有腐肉的話會聚集一大群泥鰻,想到這,鬼地方還很配合地吹過一陣陰森森的風,沈瑪打了個激靈,不知不覺天色已暗,還是趕緊回吧,她收魚鉤時發現正巧又釣了一條,沈瑪雖然很怕死,可是也很小人得誌啊,眼看又上一條,當然不要浪費啦。
誰知最後的又是一條泥鰻,而且很大,費了她挺大勁才拉出水麵。就在泥鰻出水時,沈瑪看見這條泥鰻尾部勾起一縷頭發,很長很長,她看向水塘冰口,一個黑乎乎球狀物體浮了出來,那個東西借著水遊動的波紋一沉一浮,慢慢地轉動, 黑色絲狀覆蓋著一層雪白的東西,就像白皙的皮膚一樣,突然,一隻瞪出的眼珠浮現眼前,麵部五官已被魚啃食得麵目全非。緊接那身體也浮上水麵,隻剩半邊的乳房還漲得像木瓜那麽大,沈瑪啥時身體僵硬,整個人嚇傻,嗓子像被人死死勒住不能出聲,握在手上的魚竿‘啪’的掉在地上。
半晌,沈瑪從中清醒過來,一聲尖叫響徹雲霄,呼一聲,第一個來的人不是侍衛,卻是宇文洲,擔憂的神情竟然出現在他臉上,沈瑪幾乎以為自己是不是嚇傻了才會有這種錯覺。緊接著,一個侍衛馬上跪在地上說道:“屬下辦事不力,願主上責罰。”
聞言,沈瑪大概知道了這具屍體和他們有關,她嚇得蒼白,狠狠地瞪了一眼宇文洲。宇文洲沒有說話,將她夾起幾下就到了營帳裏。
沈瑪還沒從剛才的情景中走出來,坐在那裏瑟瑟發抖,宇文洲默然地坐在她身邊,將一件雪狼大氅披在她身上,可她怎麽覺得越來越冷呢。
不知過了多久,沈瑪漸漸地回過神來,她知道那具女屍的死肯定和宇文洲有關。她看著他,他頭一次回避她的眼睛。
終於承受不住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宇文洲無奈地笑著說道:“那晚你離開後,我們喝了些酒,酒裏有毒,是天下第一樓的追魂紅,這種毒藥是一種媚藥,在一定的時間內發作,發作的時候欲火焚身,還無法運功抵製,不然每一次運功,身體就虛弱一分。要暫時解毒隻能與女子。。。但是,事後該女子將會中毒身亡,那就是你剛才看見的女屍了。”
沈瑪非常震驚,這個美人蛇實在是太可惡,宇文洲每次發作要行房事還不能找自己心愛的女人,這種毒藥也太狠了吧!沈瑪心裏為他歎氣,更為死去的那個女子可惜,她關切地問道:“這種毒有沒有解藥啊?”
宇文洲優雅地站起身,無所謂的笑容又掛在了臉上,語氣平靜像在說著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一樣:“兩個人有這種解藥,一個是媚美人,另一個是天下第一樓的樓主淩風。”
沈瑪白他一眼,害她還為他擔心好一會呢,“樓主?那就是你自己有解藥嘍,那你為何?”有解藥不吃真是害人害己啊。
宇文洲攤攤手道,“毒發時我運了功,毒入經脈,所以現在單憑解藥已經無法完全解毒了,還要配合內力輔助。”
沈瑪很幹脆地說道,“我不太懂你們的武功什麽的,說明白點,是不是你的毒可以解但是要高手幫你解毒?”
宇文洲頭一次很坦誠地告訴她,沒有謊言,沒有含糊,沒有欺瞞,“是,其實齊可以幫我逼毒,隻是解毒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不然,我們都有危險,如今我們惟有抓緊時間揪出肖欽。”
沈瑪忽然明白了那天晚上背著他的時候,他身體的變化,當時還覺得此人真是個不擇不扣的風流公子,都那個時候還想著齷齪的事情,此時心裏為錯怪他而生出些許內疚。
“那你的毒,能拖多長時間啊?”沈瑪有點替他難過地問道,
宇文洲看出沈瑪的擔憂,心底滑過一絲異樣,安慰地笑道,“半年,現在唯有看時機了,如果隱蔽的話還是可以運功解毒的。”
沈瑪輕點了點頭。此時,齊力禮洪亮的嗓門喊道:“公子,可以啟程了。”
沈瑪用手指掏掏耳朵,衝他叫道:“耳聾了。”齊力禮哈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