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身在局中局
“回太子,天下第一樓的主事人姓淩名霄,幾乎沒有人見過這個人,倒是發現天下第一樓和宇文家往來密切。這一點也是小人無意間發現的,小的在。。呃。。在留香苑聽見一個嫖客自稱是天下第一樓的人,在極力遊說另一個人加入天下第一樓,說第一個好處便是在福滿樓吃喝不愁,小的一打聽那福滿樓是個小酒樓,掌櫃的看似個老實人,小的跟了幾天,發現他有一次去那德勝錢莊,明明半個時辰的路程,卻偏偏給他繞了幾個圈,走了進個把時辰,而且他進去後三個時辰都沒有出來,小的便猜到他和這德勝錢莊關係肯定不一般,小的順藤摸瓜,發現這德勝錢莊竟然是宇文家的產業。外麵的人隻道宇文家經營酒樓客棧和鹽業,卻鮮有人知道他們也經營錢莊,不過,說他們經營吧,倒是客人少得可憐,小的看,那德勝錢莊更像個聯係碰頭的據點。”
尼爾拓半眯著眼睛,若有所思道:“你說的宇文家,現在的主事人可是宇文洲?”
肖肯定地點點頭。
沈瑪暗暗皺眉,喃喃道:“這宇文洲不就是歐陽宇的表親嗎?”
尼爾拓醋意大發,不悅道:“你還記著呢?”宇文洲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不知有多少少女芳心暗許,聽見沈瑪竟還惦記著,便生起氣來。
沈瑪朝他翻個白眼,尼爾拓收斂心思,繼續道:“看來,這個宇文洲與天下第一樓的關係不一般,據我所知,這宇文洲是前朝的龍脈,一生淡薄名權,他這樣的人又為了什麽會和天下第一樓扯上關係呢?肖,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查出我們的丞相大人和天下第一樓有無關係。”
另外一直默然的蒙麵人突然說道:“屬下認為丞相可能是南依國奸細,我國近幾年的各項舉措南依國都了如指掌,而有些事情並非所有官員都能參與,所知的人為數不多,值得考究的是這些人裏總有他。”
肖和那書生聞言微微點頭,均是覺得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如今太子已經認定丞相是天下第一樓的人,恐怕也是過於武斷,可是太子從來都是心思縝密,判斷力極強,極少出錯,如此便讓他們有些猶豫不決來。
見他們能這般坦誠交流,沈瑪心底熱血湧動,尼爾拓貴為一國太子,對於異議並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很認真地思索起來,那容人之量,堪比大海能納百川,幸福感油然而生,她竟愛上了這般優秀的男子。
沉思片刻,尼爾拓胸有成算地說道:“丞相應該不是南依國的細作,尼爾曆揮與南依國的三皇子為利益驅動勾結在一起,這個消息還是他透露給我的,包括他這次大費周章想離間我國與大明國的關係,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攪亂這個局,我能肯定他是天下第一樓的人,隻是現在沒有證據罷了,我看,這天下第一樓,野心勃勃似乎旨在這泱泱大陸吧。”
眾人一聽,均覺背脊發涼,肉顫心驚,如果真若尼爾拓所說,那麽他們都是天下第一樓擺設棋局裏的棋子,這番話可句句撼動人心,現時個個如臨大敵,全身緊繃起來,不複剛才的鬆懈。
沈瑪才發現尼爾拓在麵對他的心腹時,不稱‘本太子’,而自稱‘我’,沒有太子的架子,在這種皇帝血統代表天意的年代,在心腹麵前自稱‘我’,即視心腹手下為朋友,不管他真心與否,至少他籠絡了人心。
那人依然不依不饒道:“如果丞相不是南依國的奸細,那麽今日工程禁地的黑衣人為什麽要往大明國方向去呢?”
沈瑪立即回答道:“丞相做得如此明顯,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引君入甕。”
尼爾拓補充道:“我一開始也想不通,但是瑪兒深入工程禁地看到了一些事,讓我大膽猜測這是一個局,他們要做出種種跡象表明大明國是我們的敵對國,來挑起兩國戰爭。”
三位仁兄都不自主地點點頭,尼爾拓繼續說道:“如果時局是如我所測,那麽我們該怎麽做,我想聽聽各位的意見。”
文弱書生眼中閃爍著光芒說道:“唐明認為主上現時隻能按兵不動,既然‘君不入甕’,又何來下著呢。”
沈瑪也讚同道:“有道理。”可是,轉念一想:“但是,他們既然想辦法對付我們,恐怕也是同時在大明國挑起事端,我們不能保證大明國也能看清形勢不如這個甕吧。”
尼爾拓突然站起來道:“肖!”
“主上!”肖單膝跪地,沈瑪很不合時宜地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尼爾托如何分別這些暗衛呢?他們都是清一色黑色,還蒙頭蒙臉的,身材又差不多?’
“你帶封信給歐陽宇。”隻見,他從袖間抽出一封信遞給肖,看來這封信一早就準備好了。他見沈瑪做沉思狀,問她想什麽,沈瑪就實話實說‘奇怪他如何分辨他的黑衣暗衛’,結果,一屋子的人都被雷倒。
他們走後,尼爾拓喃喃自語道,“我要借此機會鏟除逆反勢力。”
沈瑪疑惑道,“這跟尼爾曆揮有關嗎?”
“丞相這麽大動作,我就不相信尼爾曆揮毫無所覺。看來,我明日要會一會尼爾曆揮。”
“幹嘛那麽麻煩呀?他的寶貝女兒尼爾玉瑩就在府上,你去打聽打聽就行了。”
尼爾拓用手刮刮沈瑪的鼻子道,“傻瑪兒,尼爾玉瑩刁蠻任性,智謀不足,他的父親是不會將事情交給她的,而且,她對我情根深種,尼爾曆揮也怕她心軟誤事,更何況,尼爾玉瑩在他心目中也隻不過是個棋子。”
“嗯?棋子”
“尼爾曆揮將尼爾玉瑩嫁給我,不過是要麻痹我而已,不管有沒有效,至少在他謀反之時,他可以說自己不會謀害自己的女婿,讓自己的女兒成為寡婦,以此來為自己謀權篡位找托詞。”
沈瑪不由得全身毛孔張開,心寒啊“自己的女兒也要算計。”
“哼!這些人為了能成為皇帝,至親可殺,更何況隻是犧牲女兒的名節而已。”沈瑪很悲哀地想到“麵前的這個男人骨子裏有沒有這種想法呢”,這種想法把她嚇了一大跳,原來她還是不相信他。
此時,敲門聲響起,他們看了一眼對方,似乎不言而喻心裏有數,這個時候誰會來,還不是靈兒,沈瑪黯然地垂下頭,向門外走去,尼爾拓拉著她,慵懶道,“誰啊?”
“太子,是我,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