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火
被柳紅磨得無奈，又怕勾起賀月晴母親去世的悲傷，沈瑪低聲地在柳紅耳邊說道：“因為她母親後頸的衣襟濕了水，沒有人會把水倒著哪兒，除非是喝水的時候，人雖然張了口，但是沒有吞咽，水就會沿著嘴角兩邊流出，一直沿著耳鬢流到衣襟，所以她母親在喝水之前就已經死了，她自己很清楚。而且，她有耳洞卻不戴耳環，我猜想她定是小姐，能戴的耳環都比較名貴，免得別人注意就幹脆不戴了。所以，我當時跟她說‘用母親的死來做些訛詐別人的事，不該是一位嬌貴的小姐應該有的品質吧，相信你母親也不同意你這麽做吧。’我沒有證據，就隻能試著喚醒她的羞恥心。”
柳紅聽後‘哼‘了一聲，看來很是介懷，沈瑪還是沒忍住要替賀月晴說好話道：“柳紅姐，估計她當時也是窮途末路了，為求生路才出此下策，想借此賴上你或者訛些錢罷了，如果換了是你我，恐怕也是不得。。唉，再說，她後麵能在你我麵前變相承認誣蔑你的事，相信她也不是無藥可救的，至少還知道羞恥和難堪。”
柳紅聽完，也不由深吸一口，看向賀月晴的眼光沒有剛才那麽仇恨和厭惡了，但是也不是歡喜的，沈瑪無奈笑笑，若讓柳紅這麽快放下，也是不現實的。古代的女子沒學過什麽知識，眼界自然不夠開闊，心胸比較狹隘。所以，為何古代的才女這麽受人尊敬，不僅因為她有才，更重要的是她們的為人處世的豁達態度吧。
入夜，沈瑪躺在大圓木桶裏，泡著熱水澡，“好舒服啊！”
“你這個好命的丫頭，一進來就是二等丫鬟，現在還能泡熱水澡，嘖嘖，想當年我10歲進府，16
才是二等丫鬟呢，一晃就是10年。”
說著話的女子叫玉盤，她與沈瑪同睡一間，是老夫人院裏管廚房的丫鬟，專門照顧老夫人的餐飲，現正和沈瑪在院子的澡房裏泡澡。房裏有兩個半人高的圓木桶，府上規定隻有二等以上的丫鬟才能泡澡。
沈瑪雙手交叉趴在木桶邊緣，頭抵在手臂上，微笑地看著玉盤，頗有感觸地說道：“是啊，遇到老夫人是我來到這裏後遇到的最幸運的事了。”她看著從木桶裏升起的水汽，突然很向往地說道：“誒，告訴你，我家鄉有一種泉眼，一年四季都冒出熱騰騰的地下水，水溫一直保持一定的度數，不會冷，在裏麵泡著可舒服了。”
玉盤一副沒什麽了不起的表情說道：“我還以為什麽新鮮事呢，不就是溫泉嘛，府上的後山就有個溫泉眼。”沈瑪馬上睜大眼睛有些許興奮地問道：“真的嗎？我們可以去嗎？”
玉盤神神秘秘地說道：“以前都是主子們用的，隻是，自從去年鬧鬼後，就沒有主子用了，現在那泉已經被三夫人下令封了。”
沈瑪來自現代，當然沒有古人那般迷信，便半信半疑地問道：“鬧鬼？怎麽個鬧法？”
玉盤表情有點誇張的害怕地盯著沈瑪的眼睛問道：“你真的想知道？你不怕嗎？”
沈瑪笑著點點頭，心想自己知道的鬼故事比她知道的多多了。
玉盤咽了口唾沫：“去年夏天的一天夜裏，府上二小姐突然想去溫泉那泡泡，結果還沒到，就遠遠地看見一團發著藍光的火在溫泉邊上飄來飄去，很嚇人，二小姐當場嚇得暈了過去，回來後還病了一場。”
沈瑪嗬嗬地笑了起來，心想‘不就是俗稱鬼火的磷嘛！看把她們嚇得。’
玉盤眉頭緊皺，有些不悅道：“你笑什麽？”
沈瑪馬上清咳了幾聲說道：“你們也是的，幹嘛要把人埋在溫泉邊上呢？不埋人就不會有鬼火了嘛。”
玉盤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氣，緊張地問道：“你說什麽？你別嚇人啊，那溫泉邊上沒有墳墓，怎麽會有埋人呢？”
沈瑪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可是玉盤卻很上心，聽了沈瑪的話後，她一直處於驚恐的狀態，眉頭緊皺，連泡澡的水冷了也不知道。
第二日，沈瑪正給老夫人揉著胳膊，老夫人按住她的手問道：“在這兒住得可還習慣？”
沈瑪甜甜的笑道：“謝老夫人關心，瑪兒在這習慣的很，各位姐妹都對瑪兒很好。老夫人菩薩心腸，這丞相府上上下下都以老夫人馬首是瞻，個個都是善人。”
老夫人又是一陣歡笑。沈瑪這句話也不全是拍馬屁，這府上的下人有百餘人之多，大都比較樸實，沒什麽花花腸子，可是三夫人院子裏的就是另類了。
老夫人忽然轉向柳紅問道：“二小姐和三少爺可回來了？”
柳紅正麻利地將從花園裏剪下的花枝插進花瓶，嘴上也不含糊：“老夫人別急，二小姐被妮妃叫進宮裏去了，三少爺進宮陪讀不會天天回來，估計這會宮裏正忙著和親的事情，許是二小姐和三少爺好熱鬧又恰逢盛世不肯回來吧。”
說起孫子們，老夫人不由得笑得眉眼都擠在一起去了，說道：“是啊，年輕人就是喜歡熱鬧。老爺和大少爺昨天也沒回府吧？”
柳紅應道：“就是，估計是公務纏身呢。”
這時玉盤進來報說：“老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請安來了。”
老夫人端坐好，朝玉盤揮了揮手。玉盤就退了出去，不一會夫人們就進來了。
老夫人好像不是太感冒似地，既不熱情也不冷淡，讓人感覺疏離。看來，這兩個媳婦都不討喜，一個嬌氣懦弱，一個狐媚狡猾。。。。。
老夫人午休睡下後，玉盤便拉著沈瑪到房間，認真地問道：“瑪兒，你實話說，你昨晚跟我說的‘鬼火’在埋了死人的地方才有，可是真的？”
沈瑪見玉盤這麽認真，心想這事有點蹊蹺，她怎麽會這麽在意自己說的話呢？不管怎麽說自己說的是實話，但是不能絕對，溫泉邊上的土地就富含礦物質，也難說是某些物質的化學反應。可是怎麽跟她解釋呢？沈瑪想了想還是不要泄露自己為上，便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我們那邊的老人家都這麽說的。”
玉盤咬著下唇，眼睛看向一處，又陷入沉思，眉頭在糾結。沈瑪見玉盤不再說下去了，便也不好再問，免得她又問‘你如何證明？’，那不成自己還給她製出磷粉，讓她見識見識？雖然化學是自己的強項，卻不能顯山露水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畢竟自己現在人單力薄，還不是不要太張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