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赴華山
而今的蒙古雖然勢力強大，可那也隻是在軍事方麵，若論個人實力卻遠不及中原武林俠士。
??那神雕中的金輪法王現在還不知在哪個密宗寺廟裏呢。
??若是正統曆史，自然不可能以兩人之力正麵硬剛蒙古騎兵，可在這個俠以武犯禁的世界.……若你的武功夠高的確可以為所欲為。當初楊過能以一人之力在千軍萬馬之中擊殺蒙古統帥解了襄陽之危，而今江夜的武功比起前者猶有勝之，想要殺出去根本不是什麽難事.……他同黃蓉二人聯手，不過片刻便擊潰了眼前這支二十餘人的蒙古騎兵！
??對江夜來說難的不是怎麽突出重圍，是怎麽保護李萍以及朱聰一起衝出去。
??看著四周越聚越多的蒙古士兵，江夜一陣頭疼。
??若想快速殺出重圍，除非他再次施展那滅天絕地劍·廿三！
??那絕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或者說已經全然超脫於武學範疇的絕世劍訣……若施展那一劍，莫說眼前這些蒙古騎兵，便是再多十倍！對方也唯有引頸受戮一條路可走……可自從鐵掌峰一戰之後，他卻是不知怎麽的，就是施展不出來那一劍了……當然，就算能這樣做他也不會選擇這個辦法，畢竟他雖然明白手上染血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可一次殺這麽多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人……良心上依舊會過不去的，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有更好的辦法。
??江夜收劍而立，抬頭看向蒙古騎兵的方向。
??不知何時，前方的蒙古士兵已經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整個戰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馬蹄踏踏作響，那一眾騎兵左右退避讓出了一條道路供身後的來人通過。
??這中年男人氣度不凡，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隻是站在那裏便無法令人忽視其存在。這般感覺，江夜僅在黃藥師等人身上感受到過罷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可江夜卻立刻明白過來，眼前這人正是統一了草原各部更是長驅南下為元朝建立打下堅實基礎的那位草原天驕成吉思汗！
??無論是四周那些蒙古騎兵恭敬的態度，還是此人出現的一瞬間郭靖瞬間變的難看的臉色，無一不證明著對方的身份。
??按理來說今年蒙古軍隊即將南下攻破大金上都大梁，而成吉思汗也將同年逝世，可如今看對方騎在駿馬之上脊梁挺拔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命數將盡之人。
??成吉思汗一雙眼睛如鷹隼般看著江夜等人。
??江夜卻是沒想到這位草原天驕居然親自到場圍捕郭靖，心下一定，手中的太阿便已經向對方刺出！
??既然成吉思汗親自到場，那就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郭靖若想離開大漠那是絕無可能之事！起碼不可能活著離開。
??即便因為成吉思汗的緣故，那本來就悍勇無匹的蒙古士兵更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喚，可他的出現卻也幫了江夜大忙。
??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若是綁架了這位主，突圍這件事就變得簡單多了。
??不再猶豫，太阿劍光頃刻而至！
??那隨成吉思汗一同到場的其他將領見狀頓時驚怒道：“大汗小心！”
??說著，一左一右兩個蒙古大漢已經迎了上來。
??他們兩個放在大漠那也是響當當的漢子，領兵出征，衝鋒陷陣也是個中好手，可若論武功那跟江夜比起來卻堪稱雲泥之別。
??還沒來得及摸到江夜的衣角便已經被一股掌風給遠遠擊飛出去！
??與此同時那快到匪夷所思的太阿已經落到了成吉思汗的脖子上。
??看著那快到極點的劍鋒，不知為何，成吉思汗居然沒有閃躲。
??江夜則不太置信的看著自己手裏的劍，顯然是有點不能相信居然就這麽得手了。按理來說雖然自己如今武功不凡，但對方亦非常人，應當沒這麽容易得手才對。
??可眼下的局勢卻容不得他多想，當即大喝道：“都給我住手！否則休怪江某劍下無情！”
??見成吉思汗被擒，那幾名蒙古將領亦是臉聲大喝：“住手！都給我住手！”
??見四周的的蒙古士兵俱是停下手來，朱聰方鬆了口氣，郭靖卻是看向江夜，嘴唇一動，半是請求道：“江兄弟……莫要傷害大汗……”
??聞言，那自始至終都未曾言語的成吉思汗眼底卻神色一閃，旋即恢複如初。
??他仿佛沒有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利劍一般，而是緊緊看著郭靖，道：“靖兒難為你事到如今還能顧忌我的性命。”
??成吉思汗終於出聲，聲音很有磁性且帶著幾分威嚴，令人不自覺為止信服。
??“靖兒，你回來吧。隻要你肯回來，今天之事我可既往不咎，甚至連你這位朋友都可以原諒，你依舊替我領兵，待攻下臨安，我便封你為宋王，中原百姓任你處置如何？”
??成吉思汗緩緩出聲，話裏話外好似渾然沒把江夜放在眼中，仿佛此刻深陷危局的人不是他一般。
??江夜倒是有點佩服對方這份鎮定，該說不愧是注名垂萬古的人物嗎？
??可一側的黃蓉就沒什麽好脾氣了，嬌斥道：“你這蠻子當真不知好歹，眼下你可是我們的俘虜，還說什麽既往不咎的大話，真是笑死個人。”
??成吉思汗聞言卻是沒看對方，隻是淡然道：“你們拿我不過為了突圍求生，若是我死，我大漠萬千好男兒必將你們碎屍萬段！在你們沒安全之前你們不敢動我。”
??黃蓉聞言氣急，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言不虛，正要出聲，卻聽江夜緩緩道：“你說的不錯，可你說錯了一件事，如果我想殺你，就算千軍圍困我也可以全身而退，你信否？”
??說著，手下加了幾分力道。
??對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殺氣令成吉思汗心底一驚，可他卻依舊麵色不變，甚至沒有回答江夜的話，而是依舊看著郭靖，期待著對方的回答。
??而郭靖終究是搖了搖頭。
??見狀，成吉思汗眼底失落之色一閃而逝，凝聲道：“你自幼在大漠長大，我待你們母子如何？你們雖為漢人可曾有任何人欺辱過你們？我們草原勇士上下一心紀律嚴明，莫說貪贓枉法就是作奸犯科之輩若被我發現也必定格殺勿論，反觀那宋氏朝廷皇帝昏聵，大權旁落受贓官把持，高官貴胄隻顧自己享樂傾軋百姓，如此一個千瘡百孔腐朽不堪的朝廷有你覺得有必要去守護嗎？”
??成吉思汗每說一句，郭靖的頭便向下低下一分。
??待的對方說完，他方才抬起頭：“大汗待我母子恩重如山，若沒有您就沒有郭靖的今天。”說著，他便向對方單膝下跪，過了許久方才昂氣頭看著成吉思汗，臉上滿是堅毅之色：“您說的那些我都知道，可是，郭靖忠誠的從來不是朝廷，而是那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若為了一己之利背棄故土，親手將天下百姓推入到水深火熱的戰爭之中，那與禽獸何異！”
??江夜多看了郭靖幾眼，心底亦是一陣動蕩，心懷家國天下，秉忠義而行其一生，此為俠！
??他自問不是這樣的人，也絕不會成為這樣的人，但這不妨礙他欣賞這樣的人。
??成吉思汗微微合上雙眼，良久之後睜眼一歎，喃喃道：“果然.……還是強求不得啊.……”
??“.……不過也是，若你郭靖是個背信棄義貪圖榮華富貴之輩，我又怎麽會如此喜歡你呢。”
??“大汗.……”郭靖嘴唇微動，卻是說不出什麽了。
??“郭大哥，你們先行離開此地，我與蓉兒隨後便會跟上。”
??聞言，郭靖如夢初醒，看了看四周那一眾蒙古士兵又看了看自己的娘親最終用力的點了點頭。
??周圍的一眾士兵見郭靖等人有所動作正欲上前，卻隻見成吉思汗擺了擺手，語氣裏滿是寂寥：“都退下！放郭靖離開！”
??眾人聞言對視一眼，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
??待的郭靖等人離去，成吉思汗方才看著身前的少年，道：“眼下可以把劍拿開了嗎？”
??江夜定定看了眼眼前這個自始至終都鎮定自如的男人，猶豫片刻便將太阿收回了劍匣之中。
??見江夜收劍，那四周虎視眈眈的幾名將領登時一擁而上，忙將成吉思汗護在身後，一指江夜，怒喝道：“拿下他們！”
??見狀，江夜眉目一橫，本來已經插回劍匣之中的太阿再次露出了幾寸劍身。
??可就在這時，成吉思汗卻推開眾人的阻攔走上前來，喝道：“都給我退下！”
??眾人聞言俱是一愣，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可盡管如此，眾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原地。
??“少年。”成吉思汗上前一步，道：“你就這麽把我放了，難道不怕我一聲令下，你就會被我的孩兒們碎屍萬段嗎？”
??聞言，江夜冷峻的臉龐突然露出一抹微笑，他搖了搖頭，道：“你應當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就算你想把我留下，那也得問問我手裏的劍答不答應！”
??成吉思汗聞言神色一沉，許久之後才哈哈大著抬起頭來，“好狂的少年，不過你有真本事說這話我不討厭，你走罷！”
??說著一揮大手便令四周的士兵盡數退下。
??對方如此磊落倒是令江夜頗感意外。
??他定定的看了對方一眼.……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對方應當自始至終都沒有想要殺死郭靖的念頭的吧……甚至連他出現在這裏都隻是怕手下人傷了郭靖母子吧。
??這些答案恐怕隻有成吉思汗本人知道了。
??江夜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沒用的事情。
??對成吉思汗抱了抱拳，沒再說些什麽，一手挽住黃蓉的柳腰，腳下一踩便跳入了夜色之中。
??隨著江黃二人離去，周圍徹底安靜了下來。
??成吉思汗掃過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
??隻見對方直勾勾的看著郭靖離去的方向神色淒苦，眼角隱有淚痕。
??見自己女兒如此樣子，心硬如他，卻亦是苦澀一歎，“扶公主回房。”
??……
??星河流淌，轉眼便已經是數日之後。
??在郭靖趕到兩人約定好的地點之後的第二天，江夜同黃蓉便隨之而來。
??眾人暫且留宿的客棧正是當初幾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晚風瀟瀟。
??江夜看著眼前拉著郭靖硬要給自己行大禮的李萍老大不自在。
??“我雖隻是一個沒什麽本事的婦道人家，可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次若不是少俠出手相助我們母子怕是要死在大漠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我們母子一拜。”
??說著便要拉著郭靖一起屈身跪下.……這可嚇了江夜一跳，連忙上前攔下了兩人的動作，苦笑道：“郭伯母您莫要如此，這不是讓晚輩折壽嗎？我與郭大哥乃是朋友，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你這樣做莫不是沒把我當朋友不成？”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郭靖說的了。
??郭靖聞言神色越發激動，他連忙道：“沒有沒有，我怎麽會這麽想呢。一路走來都是江兄弟你在幫我，這份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的。”
??李萍見江夜堅決不受自己大禮，隻得作罷，卻是直起身來看著郭靖，神色鄭重的囑咐道：“靖兒你聽著，日後江少俠若有所托，你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幫忙知道嗎？”
??郭靖老實的點頭稱是：“我曉得的娘。”
??江夜見狀更是尷尬，隻好轉移話題道：“不知道郭大哥與伯母日後有何打算？”
??“我打算帶念慈跟娘回牛家村然後向朝廷說明蒙古大軍即將南下的事情。”
??“這樣啊.……”江夜不以為意，如今的大宋，朝綱腐敗不堪，就算能提前得知蒙古的意圖又能如何？
??沉吟片刻，江夜緩緩道：“不日便是華山論劍，郭大哥有興趣跟我一同往華山一行嗎？”
??“華山論劍？”
??郭靖的眼睛微微一亮。
??“沒錯，到時候我嶽父跟七公他都會到場的。你已經很久沒看望過他老人家了吧。”
??提及洪七公，郭靖終於麵露意動之色。可他又轉身看了看李萍.……江夜似是能猜到對方心底的想法一般，忽而一笑：“郭伯母若不嫌棄可與我們一並同行，話說那西嶽太華山其精致可是天下一絕呢。”
??“這.……”李萍遲疑道：“華山論劍應當是武林盛事吧，我一來不是武林中人，二來你們都是年輕人我一個老婆子跟著多有不變.……還是讓靖兒跟念慈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回牛家村就行。”
??沒等郭靖張嘴，江夜便笑嗬嗬道：“伯母哪裏話，您看起來可不老。您一個人回家路上多不安全，郭大哥又是至孝之人，現在兵荒馬亂的您要是出點事可怎生了得，不若與我們一起，就當遊山玩水看看我漢家的大好河山了。”
??見江夜如此盛情相邀，李萍便不再推辭，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少俠了。”
??江夜見狀笑眯眯的擺了擺手。
??如此一來，郭靖一定會隨自己一起去華山了吧……隻希望這一遭能轉移一下對方的注意力，不要整天惦記著去給朝廷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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