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就是比翼雙飛嗎
“稟告那顏，軍帳外麵有兩個宋人想要求見您。”
??蒙古大軍結營數裏，在層層大軍的拱衛之內，郭靖正端坐於主帥營帳之中。
??見得來人，郭靖放下手裏的兵書，揉了揉太陽穴，如今連番作戰當真令他大感吃不消。可聽到對方的話，他卻是來了點精神，同時也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會是誰呢？難不成是丐幫的兄弟？
??“來人可說他們是誰？”
??那傳令兵聞言恭聲道：“來人是一男一女，說是叫做江夜。”
??郭靖聞言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而後立即吩咐道：“快快有請！”說著他突然豁然起身，“不不，不用了，我親自去迎接！”
??說罷，便在傳令兵一副見了鬼的神色下匆匆掀開營帳的簾子向外跑去。
??……
??如今雖然已是春天，可先不說春寒料峭，這漠北地處極北之地，從西伯利亞而來的寒風令得這片土地終年被寒冷所籠罩。
??而今萬物回春，可此地的溫度卻比中原最冷的時候還要低。
??北風呼嘯，令四周的溫度又是驟降許多。
??“這蒙古軍隊倒也算軍紀嚴明，難怪能異軍突起同金人與我大宋分庭抗禮。”
??黃蓉緊了緊身上的白色貂裘，攙著江夜的胳膊，瞧著眼前雖身處天寒地凍但依舊各自有序履行自己職責的蒙古士兵。
??江夜讚同的點了點頭，眼前這支蒙古軍隊何止軍紀嚴明……各方各麵都不是如今大宋的軍隊能與之媲美的，說是與大宋分庭抗禮……別人不知道，江夜卻哪裏不知，就在之後的不久，蒙古軍隊徹底擊潰大金，而且會在擊潰不遠處的花剌子模之後一路西進直至歐洲的多瑙河。
??“喏，你的好兄弟來了。”正交談間，黃蓉伸手一指眼前的蒙古軍營帳，正見一身皮甲的郭靖向這裏跑來。
??人還沒走到跟前，那辨識度極高的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江兄弟黃姑娘真是你們！”
??郭靖神情激動，江夜也回以一個善意的微笑，“怎麽？許久不見，當了蒙古的大將軍之後就忘了我們這些草民了不成。”
??郭靖聞言大囧，撓頭解釋道：“江兄弟莫要打趣我了，自從當日一別我也十分想念你們呢，隻是回到大漠之後，大汗要對金人用兵，公務繁忙我也實在是抽不開身。”
??江夜瞧著眼前不過數月不見可依然變得更加穩重的郭靖不覺有些感慨。
??“靖兒，大漠風大，江少俠遠道而來咱們還是請客人入帳一敘吧。”
??在郭靖身後一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緩步而來，即便在這天寒地凍的大漠依舊拿著一柄折扇，卻是許久未見的朱聰。
??郭靖一拍腦門，“是是是。”對江黃二人邀請道：“江兄弟隨我進大帳吧，我令人燒壺酒再烤一隻羊，咱們邊吃邊說！”
??江夜同黃蓉雖郭靖穿過蒙古大營，所到之處一眾蒙古士兵俱是恭敬的瞧著後者.……看來這段時間以來，對方領兵出征的這幾個月獲得了不少威望嘛。
??待進的大帳，郭靖連忙招呼眾人入座。
??“郭大哥我看這些蒙古兵對你都很是尊敬啊，看來你這幾個月沒少打勝仗。”
??郭靖抓了抓頭，道：“哪有，這都是四師父的功勞在一旁指導我的.……這練武跟統兵打仗根本是兩回事，要不是四師父在一旁幫襯我連武穆遺書都看不懂呢。”
??這時朱聰上前一步，先是對郭靖笑道：“靖兒你也不必自謙了，這幾個月裏你的努力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說完，他便走到了江夜麵前，拱手道：“江少俠，咱們自臨安一別久違了。我聽靖兒說了，為了奪回武穆遺書你差點死在鐵掌峰上，每念及至此我們六個家夥便忍不住汗顏。再次朱聰替大宋百姓謝過少俠不吝出手相助之舉！”
??“四師父客氣了，在下雖無匡扶天下之心，但奪回嶽將軍的遺物卻是義不容辭之事。”江夜拿起眼前的馬奶酒抿了一口，入喉炙熱濃烈別有一番滋味。
??朱聰聞言撫手稱讚，旋即笑道：“說起來江少俠你可是大大的不地道啊。”
??“我不地道？”江夜放下酒杯，不解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這都哪跟哪啊……
??“正是。”朱聰一撩衣衫坐在一旁，道：“我等可已經從太湖陸少莊主口中得知了你同黃姑娘已經在桃花島成親的事了。此等大事，你居然沒有通知我們，豈不是沒把我們江南七怪當朋友？”
??江夜啞然失笑……原來說的是這個.……側頭一看身旁的少女，卻見對方耳根有些發紅，低著頭咕嚕咕嚕的喝著手裏的馬奶酒。
??“這個嘛，我跟蓉兒當時回到桃花島當天就在我那老嶽父的安排下完婚了，一切從簡是在是沒有時間通知諸位……要不……下次一定？”
??下次？
??這次輪到朱聰跟郭靖愣住了，這種事還能有下次的嗎？
??話音剛落江夜便覺得腰間的軟肉被一隻小軟手捏住轉了一圈。
??“嘶~！”就算如今他九陽神功近乎大成，可腰側的軟肉被這麽擰一圈還是相當疼的。
??“你還想有下次？”黃蓉那涼涼的聲音在江夜耳畔響起，“下次要不要我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江夜打了個哈哈，有點不敢搭茬。
??看到這兩人之間彼此的小互動，朱聰跟郭靖俱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聽到兩人的笑聲，黃蓉臉色一紅，突然反應過來眼下還有外人在場呢.……當下那抹粉紅便蔓延到了耳根，伸出去的小爪子也收了回去。
??“江少俠同黃姑娘之間的情意當真令人羨慕。”
??聞言，江夜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黃蓉卻把頭低得更低了。
??就在這時，營帳的布簾突然被人掀開，一個蒙古士兵三步並作兩步跑進帳內而後單膝下跪，“報~！！！啟稟那顏，大汗有有要事請您一同商議！”
??“大汗找我？”郭靖霍然起身，聽得成吉思汗相召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向賬外走去。走到半路，臉上卻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江兄弟，等我晚上回來咱們再酣暢痛飲！”
??“去吧，不必顧忌我們。”
??郭靖見狀拱手抱拳便隨著那名傳令兵出了營帳。
??待郭靖離去之後，朱聰才看向那一旁坐著不動如山的江夜，道：“江少俠難道不想去看看那位統一了草原各部的梟雄嗎？”
??“這馬奶酒不錯。”江夜抿了一口酒，道：“不想。”這話假的，即便不是正統曆史，他還是想見識見識這個打下來中國有史以來最大地圖版圖的一代天驕的風采……可為了不出岔子，眼下還是不暴露自己的存在才好。
??“隻是不知道對方現在叫郭大哥過去是有什麽事。”
??朱聰聞言也沒有過多糾結這個話題，聽到對方的問題臉上便不自覺的露出了幾分無奈，解釋道：“這就說來話長了，兩位請跟我來。”
??江黃二人隨著朱聰出了營帳，外麵依舊北風呼嘯，天色更是昏沉沉的說不定下一刻就要迎來一場驟雪。
??三人來到蒙古大營最前方，朱聰指著遠方的一座城池，道：“靖兒與穆姑娘的事情你們是知道的，當日我隨靖兒回到大漠之後他便向大汗提出了取消同華箏公主婚事的請求，可是那成吉思汗何等樣人，若是就這麽同意靖兒的請求恐怕會有損他自己的威嚴……起初對方是絕不同意取消婚約的，可穆姑娘雖隻是楊兄的養女，但也算是楊家後人，照當年郭楊兩家的約定，他們兩個在一起也算是完成了約定也不愧對楊兄跟包大嫂的臨終囑托……在此番據理力爭之下，最終對方同意了靖兒提出的以戰功換自由的請求。如今距離對方的要求就隻剩下眼前這個花拉子模了。”
??說著，朱聰歎了口氣，繼續道：“可你看看眼前這座城，城牆高而厚久攻不下，若是平日攻破這座城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可如今正值凜冬，車馬糧草運輸不便，如果還想不到破城之法，恐怕在下一場雪之後蒙古大軍就隻能班師回朝了。”
??江夜瞧著眼前的城池默然無語。
??在原本的劇情之中，這座花剌子模的城池也正是郭靖在蒙古軍隊中的最後一戰，也是最難的一戰。若不是在機緣巧合下黃蓉在歐陽鋒逃離雪山頂方法中得到了靈感，恐怕這場持久戰會無限拖下去.……可如今.……單憑朱聰跟郭靖恐怕還真想不出如原本的那般破城計策。畢竟武穆遺書也不是萬能的，向原本那般空降兵的計策.……的確不是常人所能理解想象的。
??“我有一計，不知可行與否。”沉默許久，江夜緩緩開口。
??朱聰聞言眼睛一亮，道：“江少俠可有妙計？”
??“正是，不過還請四師父按我吩咐去準備。”他湊到朱聰耳邊輕聲吩咐。
??可對方聽著對方讓自己準備的東西神情卻略顯怪異。
??……
??雪山之下，江夜看著身旁的一群小羊羊很是滿意。
??他是沒有那個智商能想出破敵之策，他能做的就是把原本用到的破城計策說出來而已。
??大片的雪白在以漆黑天幕為背景的夜空下飄然而落。
??開完“戰前會議”的郭靖伴著風雪來到了這座雪山之下。
??“江兄弟我聽四師父說你有破城良策，是不是真的！”
??麵對神情激動的郭靖，江夜卻是麵色不變，見郭靖到場，他便對朱聰笑道：“四師父，吩咐殺羊吧。”
??“殺羊？”郭靖甚是不解，不是說要一同商議破城之計嗎？殺羊是個什麽意思.……
??江夜也不解釋，隻是一手指著眼前在黑夜之中高不見頂的山巔，道：“破城之計就在這山頂上。”說罷，他便也不再給對方解釋，一手接過一條羊腿將其流血的一麵緊貼在了岩壁之上！
??滾燙的鮮血在接觸到岩壁之上的一瞬間頃刻與後者凍在了一起。
??一根兩根，一根根羊腿凍在岩壁上如同一排梯子般供人攀登。
??說實話，以江夜的如今的本事空手攀到絕頂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可想要那些普通士兵也能上到山頂，就隻能按原本的方法鋪出一條路來了。
??用羊腿鋪路，也就隻有“出入隻因馬乳，或災羊為糧”的蒙古軍隊能提供這麽多.……腿了。
??身形縱越翻飛，不過片刻的功夫江夜便來到了相當高的地方。
??黃蓉伸手拿過幾根羊腿，循著江夜留下的“梯子”向上爬去。
??郭靖雖然不解，可出於對江夜的信任，亦是跟了上去。
??寒風呼嘯，越往上風就越大，溫度也就越低，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那時不時被風刮來的雪花，碰到臉上便給人一陣刺痛。
??江夜扔掉自下方黃蓉扔上來的羊腿，道：“蓉兒把手給我。”
??黃蓉將手遞給江夜，對方用力一拉便將對方拉入懷中。
??眼下這個高度氣溫太低，下麵新送上來的羊腿還沒來得及送到手裏，那上麵的血液就已經凝固了。
??全身內力鼓蕩，轉身自絕壁之上一踩，江夜同黃蓉兩人便向著不遠處的山巔飛去。
??自腰間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將繩子一段拴在山巔的一塊凸起的巨石之上，另一側則扔了下去。
??做好這一切之後，江夜方來到了黃蓉身旁，看著對方那凍得紅撲撲的小臉，輕柔的將對方的玉手護到手心。
??“冷嗎？其實你不用跟過來的。”
??黃蓉搖了搖頭，將頭頂的兜帽拉了上來，道：“有一點點啦，不過咱們說好不分開的，自然是你去哪我就去哪了。”
??兩人依偎在一起，過了沒多久，郭靖與朱聰終於是從後麵追了上來。在其之後還有一些背著各種東西的蒙古士兵。
??“江少俠，東西都準備好了，現在可以詳細說一下破城之計了嗎？”
??江夜沒有回答，而是將手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空著的地方，道：“等等吧，等天亮就會見分曉了。”
??郭靖越發不明所以，而朱聰卻看著那下方深邃的黑暗所有所思.……
??……
??天亮了，一夜過去風雪收歇，絕頂的第一抹日出美麗的令人炫目。
??黃蓉伸了伸懶腰，雖然是在山頂，可江夜身旁卻異常溫暖，她睡得也很舒服。
??朱聰與郭靖卻是一夜未眠，若不是基於對江夜的信任他們估計早就不耐煩了。
??麵對兩人幽怨的目光，江夜卻熟若無睹，反而在那擺弄著布匹以及不知什麽材質的杆子，在他的擺弄下，各種東西緩緩組成了兩張菱形好似風箏的物體。
??而後同黃蓉在一眾人瞬間變得驚恐的表情下將那個“風箏”固定在了身後，而後從山巔.……一躍而下！
??看著那落下山去的兩人，所有人一同傻了.……這就是比翼雙飛？可也不是這麽飛的吧！
??可下一刻他們滿臉的驚恐便化作了濃濃的不可置信.……隻因為那從山巔跳下去的兩人雖然在向下墜落，可墜落的速度卻出奇的慢，不僅如此反而借著一股力量向前滑行了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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