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劍簫合奏
四人於樹梢頂端站立，歐陽克持扇站立臉色似笑非笑不知想些什麽。江夜卻神色莫名，頗覺世事無常.……桃花島招親依舊照常出現了，可主角居然成了自己？瞧著自己對麵神色陰翳的歐陽鋒，江夜卻是不知該露出什麽表情了。
??“嗬嗬，兩位兄長，咱們武林之人，第一要務便是武藝，要做我桃花島的女婿，武功自然是首要考驗條件之一……我本意想讓兩個小輩彼此較量一番，隻是他們兩人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若是彼此動手隻怕一個不慎會傷到對方。”說著，他對洪七公與歐陽鋒一拱手，道：“這兩個年輕人之中必有一個是我黃藥師的女婿，咱們便定一個規矩，兩位兄長同時跟這兩人動手，但卻不可傷到對方，若是哪位賢侄先支撐不住從樹上落到地麵，就算誰輸，兩位兄長且看如何？”
??洪七公與歐陽鋒對視一眼，俱是沒有意見。
??“能想出如此辦法的人這天底下除了你黃老邪怕是沒有其他人了。”
??四人在兩棵古樹之上各自站定。戰鬥一觸即發前，江夜卻多看了樹下的黃藥師一眼。
??按理自己的本事對方是知道的，如果真按照原本的招親方式，那歐陽克幾乎是輸定了.……黃藥師在明知道這個事情的前提下還如此安排，要不就是對方腦子瓦特了，要麽就是.……刻意偏袒。
??江夜覺著還是第二個猜測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至於為什麽沒有直接回絕歐陽鋒叔侄，恐怕還是因為對方身份地位皆不在其之下，些許情麵還是要給的。以至於對方為什麽會偏袒自己一些.……那肯定就是自己之前的表現完完全全博得了對方的好感。要知道原著之中，黃藥師其實打心底裏不喜歡郭靖，那是因為後者性子憨厚，資質愚鈍.……他自認自己與發妻馮蘅皆是天下一頂一的的聰明人物，怎麽可能會將自己的寶貝女兒交給一個資質如此之差的傻小子.……而他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先前便盡可能的展現自己“天資絕頂”的一麵，果然贏得了對方的好感……隻不過.……明明知道自己跟蓉兒情投意合，自己本人也看得上自己，為啥還得為了些許情麵弄一些比試.……還說自己瀟灑自在呢，一碰到跟自己地位對等的人物還不是得從心……
??暗自鄙夷了一番自己的未來老嶽父，可他卻不知道的是……黃藥師之所以沒有直接回絕歐陽鋒叔侄，還真不是顧忌情麵，實在是想惡心一下江夜.……畢竟自己的寶貝女兒自從外出跑了一圈之後，整個心裏裝的都是這個臭小子，甚至一而再的瞞著自己溜回去找對方，做為一個心酸的老父親可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把閨女送出去！順便也想讓對方看看，自家閨女可是有很多人眼熱的，不一定隻能嫁給你這個混蛋小子！
??可以說，黃藥師為了自家閨女未來的幸福真是費勁了心思.……
??江夜神遊天外的模樣惹得對麵的歐陽鋒臉色越發陰翳，另一顆樹上克兒已經跟那個老叫花纏鬥在了一起，可眼前這個臭小子居然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莫不是真沒將老夫放在眼裏不成！
??“小子，進招罷。”歐陽鋒那陰惻惻的聲音陡然響起。
??“額……抱歉，晚輩走神了。”
??見江夜承認的理直氣壯，歐陽鋒的臉色更是冷了幾分。若是放在外麵，他早就將這不知禮數的臭小子打殺了！
??江夜卻是沒注意歐陽鋒那越發陰冷的神情，隻是朗聲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晚輩便得罪了。”
??盡管不喜歐陽鋒，但麵上的禮數還是要做足的。
??“廢話少說，老夫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眼簾低垂，江夜的聲音一下子冷了許多，“哪個要你手下留情了。”
??星目之下寒光四溢，反手自劍匣之上一拍，匣中之物登時如白虹貫日激蕩而出！
??“歐陽前輩.……請接劍。”
??太阿破空而去，江夜一出手便是聖靈劍法之中最為淩厲的劍八！
??一撇一捺兩道八字劍氣擊空而去，這般淩厲無雙的劍招便是歐陽鋒也是首次得見！
??心下驚訝於眼前此人比之歐陽克形容的更加強悍，手中卻是不慌不忙，那跟白晃晃的精鋼蛇頭杖陡然一撩，隻聽得“砰砰”兩聲巨響，手腕隨之一沉卻也將那八字劍氣擋了下來。
??一擊不成，江夜手腕一翻，太阿去勢不止，其劍之快，如一道銀色彗星轉瞬即逝，劍身奔走如雷震，生出森森殘影！
??歐陽鋒手下不停，手中的蛇頭銀杖如紅纓長槍般肆意揮舞卻是牢牢護在了自己周身四側。
??太阿劍劍尖連連吞吐劍芒，接連不斷的點在那白銀蛇杖之上。太阿乃是由天外隕鐵鑄造而成，自是鋒銳非凡，可對方手中那蛇頭銀杖也不知是何材質打造居然能完全抵住這太阿鋒芒!
??兩人以快打快不過眨眼間便已經百餘招開外，接連不斷的鋼鐵碰擊聲刺的旁觀的郭靖穆念慈兩人耳膜生疼，隻覺被無數針紮般刺痛難耐，無以忍受。
??卻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江夜的勸慰起了作用，郭靖與穆念慈二人麵上雖依舊如往常平靜，可不同的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又恢複了如往常那般，既不遠也不近。
??江夜持劍狂舞，一劍重逾一劍，都說劍走偏鋒，可這三尺長劍在其手中卻如萬鈞大戟般，雙手把握劍柄在其周身猛然揮舞如滿月，劍威席卷掃六合！
??“給我.……開！！！”
??一聲暴喝，太阿劍身狠狠砸在了對方的蛇頭銀杖之上！
??歐陽鋒卻是有心要躲，可卻不知為何，麵對這一劍即便他有心閃躲，可身體卻仿佛不聽使喚一般，居然完全躲避不開！正暗自疑惑間，卻隻覺雙手一沉，虎口微微發麻……那足有一手之握粗細的蛇杖被那三尺劍鋒壓的陡然彎曲，直接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這小子好大的力氣！”歐陽鋒心底悚然一驚，卻是無暇思考剛剛那古怪的感覺到底是什麽。
??當即調動渾身真元，腹下一口氣力提至胸膛，右手自蛇杖之上悍然一拍！卻見得那彎曲的蛇杖猛然回彈，直將江夜逼的連連後退！
??江夜卻也沒想到，他如今九陽神功已趨大成，全力出手之下足有千鈞之力，卻不成想這歐陽鋒居然能硬接此劍.……這天下五絕果然沒有一個好惹的角色！
??要說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雖然王重陽早已離世，可如今的老頑童卻依舊在世，且習得九陰心法兼之自創左右互搏之術，一身武學造化怕已經無限接近於他那位天下第一的師兄了……這天下五絕，江夜已跟其中三人交過手，可無論是同洪七公，還是與黃藥師，都未曾盡情動過手……如今碰到這個歐陽鋒，雖為切磋，可江夜出手卻是毫無顧忌.……他這是要將對方當做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曆練之後的試刀石！
??若是不知歐陽鋒知曉自己堂堂白駝山之主居然被對方給當做了自己的試刀石會是什麽心情.……應當會氣的跳腳的吧。
??“黃老邪，我看你就別讓他們比了，那個小毒物跟這個江小子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嘛。”
??周伯通卻是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這裏，隻是看他灰頭土臉，頭上還有幾根樹杈，看上去頗為狼狽。
??“而且這小子跟你家那臭丫頭一個性子刻出來的，昨晚居然把我騙進了桃花林，害的我到現在才跑出來……這倆人都是鬼靈精，簡直般配的很。”
??黃藥師沒有接周伯通的話茬，他看著那跟歐陽鋒打的不相上下的江夜，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讚歎之色……再看向另一棵樹頂之上的歐陽克卻是滿滿的嫌棄……跟江夜與歐陽鋒之間的戰鬥比起來，這貨就跟在過家家一樣，想的不是怎麽贏，而是怎麽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這小子，居然還藏著這麽一手了不得的劍術，還真是喜歡藏拙啊。”
??聽到黃藥師的自語，黃蓉忍不住挺了挺胸，一副與有榮焉的驕傲小模樣，“那是，爹你以為呆子整天背著一柄劍隻是為了耍帥嗎？”
??“哦？蓉兒你知道這小子施展的是何劍術？”黃藥師自然是不知道帥是啥意思的……可他關注的卻也是其他方麵。
??“自然自然，呆子的事我可都知道！”
??“隻攻不守，這是獨孤九劍！”
??卻見一道寒芒閃爍，黃蓉指著江夜的動作俏聲道：“殺伐淩厲，號完美無缺！這是聖靈劍法！”
??“獨孤九劍？！”黃藥師麵色一變，道：“可是劍魔獨孤求敗昔年縱橫天下所習之劍！”不待黃蓉說話，他便又是說道：“隻是這聖靈劍法我卻從未聽說.……”
??黃藥師一身所學浩瀚如海，見識更為淵博，加之性子孤傲，平素裏自是目空一切，若是平日裏即便見得了這般淩厲無雙的劍術也不會如此失色，可如今在自己的女兒麵前卻沒有什麽好掩飾的了……
??黃蓉當即為黃藥師將聖靈劍法的由來娓娓道來。
??聽著黃蓉的講述，黃藥師麵色時而讚歎時而歎息，待聽到最後卻是神色動容，眼眶卻隱是發紅.……
??黃藥師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如今聞聽獨孤劍聖與宮本雪靈之間的悲戚戀情，卻是不能自已，想到了自己的亡妻馮蘅.……
??“獨孤劍真乃性情之輩！隻恨不能早生幾百年，不然我黃藥師定要與其把酒言歡！”
??如此想著，以至於他看江夜的目光越發柔和了……能得到這聖靈劍法的傳承，想來這個小子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啊！
??黃藥師十指握緊，微微用力，相信若不是此地時候不對他非得吹奏一曲，以抒心底愁思不可！
??這念頭自腦海裏一出現便再也無法消失，信手將懷裏的碧玉簫捏在了手中……這支玉簫是他的亡妻留給他的最後的念想了。
??將玉簫放置嘴邊，片刻之後一段嗚咽的音調便自玉簫之中吐露出來。
??這簫聲如泣如訴，感懷著自己發妻離世之後留給自己的無窮的思念與哀思，黃藥師的思緒也漸漸遠去.……不自覺之中更是用上了幾分內力。
??本是一時有感而發，卻不知他這一吹奏卻登時讓在場上比武的江夜與歐陽克兩人壓力倍增。甚至連一側的周伯通更是急忙盤膝而坐。
??那彌漫著淡淡哀愁的簫聲似是能幹擾他們的心神，不自覺的便跟著這簫聲主人的情緒波動起來。
??江夜倒還無妨，雖然年歲甚小且習武不過年餘，可天資絕高，奇遇不斷，一身內力修為即便比不得天下五絕那般成名甚久的人物，可一身功力精純，卻是早已躋身天下頂尖的行列，一時之間卻還無妨，隻是在感受到對方那簫聲之中所蘊藏著的對亡妻的思念之後忍不住愣了愣……可反觀那歐陽克，隻覺如魔音入耳，心底那莫名其妙的悲痛惹得他一陣心煩意亂，本就在洪七公的攻擊下隻能堪堪穩住的身形登時慌亂起來.……
??一時隻能躲閃，在樹梢頂端來回穿梭，待看清對麵那棵樹上依舊遊刃有餘的江夜後，臉色頓時陰毒起來……一陣陰笑，便從懷裏掏出幾枚泛著寒光的骨釘，用力一拋便向江夜後背扔去！
??“王八蛋！你敢！！！”黃蓉見狀大怒，她本也雙手捂耳抵禦那魔音侵襲，此刻見得那歐陽克竟然出手偷襲當下再也無暇顧及其他，一聲怒喝，身形翩然而起，彈指神通施展而出便將那幾枚暗器打掉，而後信手一轉，一道道掌風便向歐陽克拍去！
??此時歐陽克本就隻能在洪七公的攻擊下苦苦支撐，此刻若是被黃蓉的掌勁打中，必定跌落枝頭.……可就在這時，歐陽鋒拂袖一揮，一陣掌勁登時破了黃蓉的攻勢，而後去勢不止向著黃蓉而去！
??見狀，黃蓉杏目一縮，正要躲閃，卻隻見眼角一抹寒光如流星般閃爍而來……太阿長劍疾刺而來，砰的一聲便擋下了那數道掌勁，之後便在那掌勁的反作用力下滴溜溜倒飛而起，鏘的一下插在了一旁的木質棧道上。
??“呆子！”黃蓉疾呼，心中既是甜蜜又是著急，她對江夜可太是了解.……這個呆子一身功夫皆在劍上，如今舍了太阿豈不是自斷臂膀？
??這個呆子！就算你不出手，我爹爹也不會看著我受傷的呀！
??黃蓉跺腳輕呼，三步並作兩步便想要拔出插在一側的太阿再扔給江夜。
??可與此同時，歐陽鋒見江夜棄劍，臉色一緩，不禁暗道意外之喜。眼角瞥見黃蓉的動作，他又哪能令對方如願，當下蛇杖向後一拖，而後雙手將其高高舉起向著江夜迎頭砸下！
??無劍在手，麵對對方這近在咫尺的威猛絕倫的攻擊隻得將胳膊擋在了身前。
??一股巨大的力道自臂膀上傳來，幾乎筋斷骨折的疼痛令他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可就在這時，歐陽鋒卻陡然一收力道.……同時暗罵道：“這臭小子是故意的嗎？！是想被老夫砸斷胳膊不戰而勝不成！”
??江夜稍得喘息之機，身形被這力道打飛，同時從思索之中回過神來。
??胳膊上的疼痛令他呲了呲牙，若不是他九陽神功已然登堂入室，怕是這一下自己要被砸斷胳膊.……身形不住落下，向著下方的湖麵砸去，眼看下一秒就要落地，卻隻見江夜身形翩躚如驚鴻，身形翻飛若神龍吸水自湖麵之上卷起道道水柱，而後他雙手自這一道道倒卷而起的水柱上一拍登時騰空而起！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這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一式，名為飛龍在天！
??下方的湖水猶如寒潭，江夜身形翻飛宛如遊龍，遠遠看去正如蛟龍出淵，一飛衝天！
??江夜裹挾著道道水柱去勢而不止，雙掌自胸前猛然向前平推而去！
??在眾人耳邊頃刻之間仿佛頓時升起了陣陣龍吟嘶吼，那一道道被其裹挾而起的水柱隨之向前咆哮嘶吼，對著歐陽鋒吞噬而去！
??震來虩虩，笑言啞啞，震驚百裏，不喪匕鬯。
??水珠激蕩，衝擊而過留下隆隆嘶嘯之音，卻正是降龍掌之中的震驚百裏！
??歐陽鋒麵色一變再變，不成想眼前這個年不及弱冠的少年不僅劍術如此了得，居然還學得了洪七公的降龍掌！
??這小子莫不是那老叫花的徒弟？
??他哪知道，洪七公此刻也是無比震驚……這江夜若真是他徒弟還好了，可關鍵是一路上他也曾暗示過自己想收他為徒，可這臭小子就像聽不懂自己話裏的意思一般，真是氣人的佷。
??洪七公不期然的關注了另一側的戰場幾眼，卻也稍稍給了歐陽克片刻喘息的功夫。
??蛇杖於掌心旋轉，那道道水流與其相撞登時化作了滿天飛雨……雨幕之後，歐陽鋒隻聽得一聲黃鸝似的女兒家嬌喝，“呆子，接劍！”
??太阿倒懸而起，被江夜握在手裏。
??江夜斜提太阿，神色無悲無喜，自言自語道：“比個武都能突破，我現在都懷疑我是不是也有主角光環了……”
??歐陽鋒自是聽不清江夜說的什麽，可他卻能感覺到一眨眼的功夫眼前這個少年人的氣勢變得有點不一樣起來。
??湖水激蕩而起化作的雨幕接連不絕，黃藥師秉持玉簫，悲涼哀痛的簫聲不絕於耳.……兩兩相加令四周平添一股悲涼寂寥。
??感受著那簫聲之中的悲切，江夜亦是為之所感。
??“寄情予劍.……原來是這個意思。”
??太阿緩緩抬起，江夜回想著那莫名劍法的開篇，低吟道：“你喜則劍喜，你悲則劍悲，所謂劍意，不外如是！”
??江夜身形飛縱，手中長劍奔走疾如狂雷！
??歐陽鋒有心“打斷施法”可他卻有心要想看一看，眼前這個驚才絕豔的少年正在孕育著怎樣的一式驚天動地的劍訣！
??江夜神情不變，手中太阿雖狂卷猶如狂風，可自江夜周身以及那三尺青鋒之上卻傳出一股若有若無似是若非的悲痛之意……
??“前輩，請接劍。”
??同樣的一句話，可這次江夜的語氣卻異常平靜。
??隨著他話音方落，一股衝天悲意直衝雲霄！
??那強烈的悲痛之感令黃藥師睜了睜眼睛，頗覺不可思議……隻覺的對方的劍中陡然多了一股無處抒發的莫名悲痛！而那悲痛之意居然隱隱令自己心底掩藏的喪妻之痛隱隱相呼應起來.……
??這是……將情緒依托手中三尺劍抒發出來了嗎……
??黃藥師也是自發妻離世之後，近幾年才發現可以如寄情山水般，將情緒寄托於一身所學之中，可眼前這個小子如此之小的年紀是如何能有所感悟的。黃藥師搖頭不解，隻能歎道.……了不得的少年啊。
??將情感寄托到一身所學之中，在這射雕麵位是極不可思議的事情.……也就隻有後來的楊過在經曆了一係列磨難之後，這才將對小龍女的思念以及兩人間那苦求不得的黯然之情融合自己一身所學，創造了黯然銷魂掌！如今的黃藥師雖然也已經觸摸到了這一層次，可他如今卻隻是懷念亡妻時候的下意識的舉動而已……
??衝天的悲意席卷而來，太阿劍身嗡鳴顫動，發出一陣陣的劍嘯之聲。
??這劍嘯與簫聲彼此相交，交響而起，合奏成了一場奇特又極具哀戚的旋律。
??自江夜得到莫名劍法之後，與聖靈劍法一般，始終無法施展兩種劍訣之內最強的那一招.……寄情予劍，說的簡單，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劍意不是那麽簡簡單單就能領悟的東西.……沒有對應的經曆與性情，怎能施展出相應的劍意？
??而今日裏，江夜憑借著黃藥師那簫聲之中蘊含的對馮蘅的無限哀思，終於得以施展出那莫名劍法之中，最為強大的一劍！
??悲痛莫名！乃是無名悲懷發妻被殺之後，因尋不到凶手，滿心悲怒無處發泄所凝聚而成的至悲之劍！
??江夜體內那生生不息的內力被這一劍直接抽空，化作純白的劍氣在那太阿劍身之上不斷吞吐噴薄，無邊的悲意令江夜本人也不禁陷入到莫名的悲痛之中。
??劍嘯與簫聲接連回蕩，周伯通早已麵色淒然，顯然是回想起了諸多哀切悲傷之事。甚至連洪七公與歐陽鋒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麵露悲意無法自已.……無論你修為高低，又有哪個人沒有一段不願向他人提起的悲傷過往呢。劍未至，意先臨……劍未發便已經擾亂了對手的情緒，這大概就是劍意的可怕之處了……
??洪七公等人尚且如此，那歐陽克更是不堪，隻覺腦袋裏渾渾噩噩，一個仰頭便從樹頂栽了下去。
??“克兒！”或許是被那劍意所擾，此時的歐陽鋒卻沒有昨日裏見到的那般陰冷，見歐陽克從樹上倒栽下去，他神色一急，便向後者飛去。
??江夜沒有將這一劍斬出去，畢竟誰也不知道蘊含了如此磅礴劍意的劍鋒落下去會造成什麽後果.……要是毀了這片美麗的桃花林那可就不美了。
??強行將太阿收回劍鞘，體內空蕩蕩的感覺令江夜頗感不適.……正要想樹下飛去，腳一抬方才發現自己體內真的是一滴內力都沒有了。
??腳一抬，整個人便一腳踏空向樹下倒去……
??“.……臥槽……”江夜忍不住吐出一句很久不說的髒話。
??可就在這時，卻隻感覺自己下落的身形陡然一頓，隨即便是一陣切膚的溫暖香軟。
??“蓉兒.……”
??卻是黃蓉將其抱到了懷裏。
??“嗯，我在。”
??那股痛徹的悲意令她心底此刻對懷裏的男子充滿了憐惜。
??“你放我下去……很多人看著呢。”
??“他們看就看唄，我都不在意，你還在意？正好讓那些癩蛤蟆看看，本姑娘我早就有主了，讓他們別打歪心思！”黃蓉滿不在意。
??江夜摸了摸鼻子，尷尬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這個姿勢抱著我，我很羞恥。”
??黃蓉眨了眨眼，“我看你就喜歡這樣抱我，我現在這樣抱你你怎麽就不樂意了？多事！”
??江夜無語……我抱你跟你抱我能是一個概念嗎？放到哪個男的被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公主抱早就羞憤欲絕了好吧……我這都算鎮定的了。
??於此時，黃藥師緩緩收起了手裏的碧玉簫，看著遠處鬧笑的男女，輕哼了一聲。
??“江賢侄，勝！”
??江夜聞言瞬間尷尬的從黃蓉懷裏跳了下來，剛剛展露了驚天一劍.……這都忘了黃藥師還在旁邊看著呢。
??當老丈人麵調戲人家閨女……自己這也算開天辟地頭一人了。
??江夜自是尷尬的不行，不過黃蓉卻對此不甚在意。向著對方甜甜一笑，便跑回了黃藥師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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