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屠龍寶刀點擊就送？
盡管已經過了一個來月了，可江夜依舊對眼前這熱鬧的集市絲毫不感厭煩。
??出了客棧，隨便找了個路人一打聽，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找到了城內最有名的鐵匠鋪。
??一場大雨帶來了些許的清涼，可天氣依舊惹人煩悶，鐵匠鋪裏升騰著絲絲熱氣，不過一靠近便隻覺一股熱浪襲麵而來。江夜呼吸一窒，而後不可自抑的看向鋪子裏牆壁上那各色的刀劍。
??“這位客官您需要什麽？是要釘馬掌嗎？”
??“不不不！我要買一柄劍！”
??“買劍？”店家聞言差異的看了江夜一眼.……對方這臉白的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可想不到還是個練家子？
??即便心底嘀咕，可生意上門哪有不做的道理。
??連忙招呼江夜進屋，信手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寒光冷冽的長劍，正要出聲介紹，卻見對方一臉不滿道：“這柄劍是最好的嗎？”
??說著，他一指對方身後，在那裏一柄劍身刻著瑰麗花紋的長劍單獨放置在一個劍架上，雖然因為劍身插在劍鞘中的緣故看不清具體樣子……可就從那劍格以及劍柄的樣式，以及其獨特的擺放位置，在綜合自己看過那麽多小說，玩過那麽多rpg遊戲的經驗之談.……這柄劍才是真正的鎮店之寶！
??“這個.……”
??店家見江夜相中了這柄劍，一時間神情不由得怪異起來……
??“怎麽了？這劍不賣嗎？”對方那神情令江夜有些不喜。
??店家瞧著江夜那副躍躍欲試的神情，猶豫半天，方才介紹道：“此劍乃我祖上所傳，劍身乃天外隕鐵，劍柄取自海外冰玉，窮三代人之心血，劍成時以赤子之血浸其七十二個時辰方才得到這柄絕世神劍……”
??聽店家說的這麽花裏胡哨，江夜更是興趣盎然！
??什麽天外隕鐵，窮三代人之心血……聽起來b格好高有木有……隻是射雕世界有這樣一把劍嗎？江夜理解不能……但轉念一想眼下畢竟是一方真正的世界，說不得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決定了，就是它了！掌櫃的開個價吧！”
??主神給自己安排的身份可是留下不少金銀財寶來著……想來買下這柄說的這麽邪乎的寶劍應該也不是問題吧？
??店家見狀越發頭疼，見對方沒聽出自己什麽意思，甚至還以為自己坐地開價？他苦笑片刻，剛要直言解釋便聽到一道俏麗的女聲自門外傳來。
??“喂，你這呆子還真是聽不懂人話。人家店家的意思是這等神劍非得找一個配得上它的主人不可，你一個剛剛習武的富家公子就不要鬧了。”
??轉眼望去，正見得少女正雙手環胸倚在門框上，滿臉戲謔的看著自己。
??“.……原來是這個意思？”少女的話令江夜微微難堪，想要跟她發火，想了想沒敢.……隻好神色不善的看向店家。
??見江夜神色不善的看向自己，那店家連忙解釋：“客官不要誤會！這位女客人說的不全對……祖上傳下的規矩，神劍有自行擇主之靈，若非有緣人，便是你武藝再如何高強也無法將其拔出劍鞘的！這神劍傳至我這一輩已有數百年的曆史，其間不知多少劍客铩羽而歸……”
??剩下的話他沒說，可意思不言而喻……這麽多年來不知多少驚才絕豔之輩都空手而回，你這麽個小娃子還是歇歇吧.……
??“那意思還是認為我不行唄？”
??店家聞言連連苦笑，卻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信手拿起一側的長劍，道：“這位少俠，這柄劍乃是用百煉精鋼打造，鋒銳不凡……您看看。”
??“大叔，您剛才說過這柄神劍有緣人得之對不對？那您憑什麽不讓我試一試？”
??“這.……”店家聞言一愣，他的確沒有理由阻止人家拔劍.……可是自祖輩以來，這柄神劍曆經數個亂世始終沒有丟失，其根本原因便是因為這柄劍自始至終無人可以拔出！
??“既然大叔沒意見，那我可要試一試了！”
??開玩笑！江夜雖然脾氣極好可卻不是一丁點傲氣都沒有的……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個穿越者，咋能跟廣大前輩們丟人呢！再者說雖然自己沒回頭，可總能感受到身後有一道灼灼的視線盯著自己的後背.……咋能在妹子麵前裝慫？！不能！絕對不能！！
??或許是男人的通病，心知這柄劍的來曆被對方說的這麽玄乎，那自行擇主的說法怕也不是無的放矢……盡管江夜心裏也很沒底，可他還是故作鎮定的走到那柄寶劍之前，伸手探向劍柄。
??入手冰涼，令暑氣盡散竟然使得江夜渾身泛起一陣寒意.……
??怪不得這屋裏明顯比外麵涼快這麽多.……這劍果然不凡！
??心底驚歎，若不是主神恐怕他一輩子也不會遇到這麽奇妙的事物.……可下一刻他神色一僵，隻因為在他的動作下那劍鋒始終紋絲不動。
??場麵一時沉默.……店家一聲長歎.……這少年人還真是不聽勸告，這下指不定被打擊成什麽樣子了……
??見江夜久久沉默，臉色更是陰晴不定，少女亦是忍不住生出濃濃的好奇.……本道是這店家為了坐地起價誇大其詞，卻不成想這天下真有這種神兵？
??同時勸道：“喂，呆子你沒事吧？你剛剛習武，內力淺薄……大不了咱們以後再來嘛！”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張嘴，江夜更是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打死也不能！要不然自己這臉不是沒法要了……
??再次看向眼前的神劍，江夜摩拳擦掌，九陰真經以及冰心訣已經不自覺的自發運轉起來……雙目微合，他的“視線”落到了麵前其中一個光芒絢爛的卷軸之上。
??“聖靈劍法真解：來自風雲世界的無上劍法之一，蘊含著獨孤劍聖窮其一生所悟的的無上劍道！其劍一至劍二十三共二十三劍，為天下最狠辣無情之劍！亦為天下最完美無瑕之劍！
??附注：鑒於宿主沒有武功根基，故第一次打開此卷時將自行令宿主體悟無情劍意。”
??毫無防備的，江夜本來隻是想看看這聖靈劍法對自己拔劍有沒有什麽幫助.……可就一瞬間，江夜腦海中驟然浮現出一張畫麵.……那是一位白衣劍客手持三尺寒鋒滌蕩群雄的場麵……
??雖是幻影，雖然不知隔著多少麵位，可那劍鋒之下的意境卻令得江夜遍體生寒，連呼吸都越發不暢……那狠辣決斷，視天下人如螻蟻的無上劍威使得他心情複雜難明.……
??隻一劍！
??群雄梟首！
??法為聖靈，劍名無雙，這便是.……劍聖獨孤！
??江夜卻久久無語.……他隻是一個旁觀者卻依舊感受的分明.……麵色變換不定分明受到了那股劍意的影響，等回過神來依舊麵色駭然……後背更是不知何時早已被冷汗所浸透。
??一劍既出，群雄俯首。
??這是何等快意瀟灑……
??待到光華散去，那聖靈劍法的修行之法便躍然眼前。
??雖然江夜不懂劍術，可卻莫名其妙覺得，這聖靈劍法雖分為二十三劍，可從劍一到劍十八跟狠辣一點也不沾邊.……反而帶著一種稀奇古怪的情感……
??從劍一開始悉數看起直到劍二十一戛然而止……無他，關於劍二十二以及劍二十三的修行方法隻有八個字：“由情而生，因情而滅。”
??江夜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忍不住點了點頭……仿佛若有所悟.……才怪！
??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咋練嘛？！打啞謎很有意思是不是！！我一個萬年單身狗懂錘子的情啊！！
??將聖靈劍法牢記於心，可這次消失的卻僅是劍法本篇，而那“由情而生，因情而滅”八個字卻直接飛進了最後的那個卷軸之中.……這情形令江夜又是一陣驚奇不已。
??心念如電隻一瞬，外界卻已過去了半個時辰有餘。
??少女跟店家看江夜就這麽傻愣愣的站在這兒都這麽久了，後者剛要出聲，下一刻眼神卻變得極為不可思議起來……
??卻見江夜手上微微用力，那本應有萬鈞之力也拔出不得的神劍隻隨著一聲清脆的劍吟緩緩露出了其中藏鋒不露的劍身！
??“.……這.……竟然！！！”
??“少俠你是如何做到的！”店家一個縱身便欲上前，腳下速度之快竟然連一旁同樣詫異的少女都來不及阻攔！
??“你想幹什麽？！”
??少女下意識擋在江夜身前，一雙俏目看向對方，眼底滿是凝重。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跟普通老人沒多大區別的老者居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說其他，便是方才那一手輕功便遠勝於自己！若是對方突生歹意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帶著這個呆子逃出去！
??江夜可不知女孩一瞬間就冒出了這麽多心思，但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女孩……他的心底卻忍不住泛起一抹異樣。
??“不要緊張.……我想這位大叔應該沒有惡意。”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直到現在他也算明白過來了，若僅僅是因為神劍通靈，恐怕也不可能曆經數個亂世而依舊保存於此.……照少女的反應來看，眼前這個大叔估摸著還真是個了不得的高手。
??江夜的話稍微打破了尷尬的局麵。那店家聞言老邁的臉上露出一抹窘迫，他解釋道：“請姑娘見諒，是老夫失態了.……蓋因為這柄泰阿自祖輩傳下以來，始終無人能將其拔出，故而失態。”
??“啥？”江夜聞言好懸沒有將手裏的寶劍扔出去.……“你說這柄劍是傳說中的太阿？？？！”
??這個名字即便江夜不精曆史卻也是知道的.……
??太阿乃威道之劍，相傳乃歐冶子以及幹將共同鑄造而成，但還有更玄幻的說法，此劍無形、無跡卻早已存在，隻待天地人三道歸一神劍即現。
??太阿劍最先誕生於楚國後又為始皇帝佩劍，最後據說隨其百年之後陪葬於阿房宮.……後來楚霸王將驪山寶物盡數洗劫，火燒阿房宮之後，這柄劍就再也不知下落。
??現在你告訴我我手裏這柄劍就是太阿？這特麽可是國寶啊……甚至比傳國玉璽也差不到哪裏去了好不好！
??隻是……奇怪的是這柄劍並不如同傳說中那般外形……但江夜也沒見過真的太阿，說不定百度百科騙人呢？但有個事是真的.……他真嚇到了.……
??又豈止是他，便是一旁的黃衫少女也已經愣住了……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江夜手裏的寶劍，嘴唇微動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如果這劍是真正的太阿劍，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不僅是整個武林，便是朝廷恐怕也會來人.……到時候這個呆子就要成為真正的眾矢之的了。
??眼見少男少女大眼瞪小眼，店家解釋道：“兩位不必如此驚慌，此劍是泰阿，卻也不是泰阿……真正的泰阿劍自秦漢之爭便已不知所蹤，少俠手裏的這柄泰阿劍乃是家中先祖仿造而成……雖不如真正的泰阿劍那般威勢無雙，但也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神兵.……真正的泰阿相傳乃是楚君以自身鮮血祭祀，而這柄太阿則是由剛出滿月的赤子之血喂養，非心思純澈之人不可禦使！”
??“不是真正的太阿？”江夜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整理好了神情，看向店家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幾分敬重：“敢問前輩祖上莫非就是是傳說中的鑄劍大師……”
??說到這裏，他語氣一頓.……沒敢繼續問.……畢竟誰知道這位大叔是哪家後人，要是問錯了.……
??店家早已年過花甲，在這方天地已算得上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就是江夜這個自現代而來的家夥喊他大叔.……他如何看不出對方的尷尬？
??小小年紀倒是有個玲瓏心思，心底一聲暗歎，便已經接上了對方的話繼續道：“不錯，家祖正是歐冶子。”
??果然！
??“煩請前輩見諒，先前是小子無禮了！”
??“無妨。”店家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笑道：“說到底也是我無禮在先，卻是小覷了這天下人。”
??“.……那這太阿劍？”江夜輕輕撫摸著太阿那精致的劍身，目光中滿是熱切與期待。
??“這劍既然是你拔出來的那自然是屬於少俠的了……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我是絕不會反悔的。”
??見狀，江夜心下大定，他還真怕對方出爾反爾.……如今看來卻是他想太多了。
??“那晚輩便多謝前輩贈劍之恩！”
??店家又是一笑：“少俠客氣了……說到底其實我還要謝謝你呢。”
??“謝我？”
??這一陣長歎唏噓令江夜頗摸不著頭腦……
??“嗬嗬，是啊……這太阿劍傳到我這一輩，世間早已是滄海桑田。不瞞你說，有的時候我都在懷疑這太阿是不是家中先輩開的一個玩笑，要不然怎麽數百年來沒有一個人能拔出這柄劍呢？老夫早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可我孑然一身，百年後這柄太阿怕是就要隨我入土了.……可蒼天有眼能讓老頭子我在這之前親眼看到太阿出鞘，這就算了了我心底一個遺憾了。”
??“這.……嘿嘿嘿.……其實都是湊巧的啦，我其實什麽也沒做啊！”
??麵對對方如此直白的誇獎，江夜倒是十分不好意思。
??店家笑嗬嗬的搖了搖頭，將那本來盛放太阿的劍匣遞到江夜麵前，道：“這劍匣你也一同拿走吧，這劍匣本就是當初鑄造太阿所餘留下的隕鐵殘片所鑄。”
??江夜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眼前華美的劍匣大喜過望的同時又有些不可置信……
??乖乖……我怎麽有種屠龍寶刀點擊就送的感覺？本來就想隨便買把劍，結果就碰到了太阿劍……咋好像全天下的便宜都讓我占了？難不成這大叔其實是主神安排的係統NPC？？？
??雖說感覺有些荒誕，可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他連忙拿過劍匣，口中更是慌忙不迭道：“要要要！謝謝前輩！”
??“你這孩子.……”看著江夜那生怕自己反悔一般幾乎強盜奪過劍匣的行徑，店家忍不住搖頭失笑。
??江夜連得珍寶自是滿心歡喜，可那一邊旁觀許久的少女卻忍不住泛起了委屈……
??什麽嘛……本姑娘剛才這麽護著你你看不出來嗎？現在倒好就會抱著一把劍傻樂，還跟一個老爺子有說有笑，搞得我好像局外人一般。
??感覺到自己被忽視了，酸楚心思一起，嘴上也開始不陰不陽起來：“喂，我餓了，我走了，你跟這位老前輩好好交流感情吧！”
??“啥？餓了？嗯！嗯嗯！那你就先回客棧吃飯吧！我一會兒就回去找你去！”
??江夜此刻滿心歡喜的看著手裏的太阿跟劍匣，卻是沒注意到少女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隨口一番回答差點把對方氣的背過氣去……銀牙緊咬，她這次卻是沒有再說什麽，賭氣似的推門而去。
??“.……哎？怎麽感覺……這丫頭突然生氣了？”
??聽到江夜的自言自語，店家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傻小子，還不追上去？這麽漂亮的女娃你要是不看緊點要是被旁人鑽了空子你可沒有地方哭去。”
??江夜大汗，“前輩您誤會了，我們兩個人可不是那種關係.……真不是！”
??店家搖頭失笑，“你不用跟我解釋，我隻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你一句，緣分到了就要緊緊抓住，莫要等到失去才知道後悔……要知道世界上有些東西錯過就是錯過了。”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頗為落寞。
??……這老前輩也是位有故事的人啊……
??江夜並不是八卦的人，畢竟誰還沒點不好的回憶呢。
??“.……那晚輩便告辭了。”將太阿插回劍匣，江夜對眼前的前輩鞠了一躬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家鐵匠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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