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 3 新
一行人幾輛車,開了個把個小時,七拐八拐的就進到山裏麵去了。
東海市其實是一個不怎麽多山的城市,為數不多的幾座青山也被開發成旅遊區了。平常人來人往的,並不適合做訓練基地用。
林軒挑選的是一座遠離市區的荒山,荒無人煙,人跡罕至,而且多毒蛇蟲蟻,實在是一個用於極限生存的好地方。
沒錯,金剛訓練的第一個科目就是生存,無論你是會飛簷走壁還是你能夠拳鎮八荒,這一項都是必須要學習的,尤其是在極其惡劣的條件下,如何活下去,就成為了最重要的課題。
“大哥,我們的基地是不是在山裏麵啊,我看電視裏人家軍事基地大多數都是在山裏的。”
刀疤臉一臉興奮地說道,還止不住地搓手。
心情肯定是激情澎湃了。
林軒苦笑著說道:“對,對。我們的訓練基地就在山裏麵。”
其實,說整座山是我們的訓練基地倒是好像更合適一些。
想要電視裏的那種?
你給錢啊。
做什麽夢呢?
刀疤臉卻是沉浸在自己的軍事基地的美夢中無法自拔,導致他連林軒話語中的無奈都沒有能夠聽懂。
喜滋滋地說道:“哈哈,沒想到我刀疤臉也有這樣的一天。”
本來以為自己就隻能當個小混混了,沒想到現在也能去專門的訓練基地中訓練。
這還真的是生命中碰到貴人了。
其實,有什麽貴人不貴人的呢,人生路上靠的都是自己的選擇,如果當初沒有選擇跟著林軒。
那麽自然也不會有今天。
車子又開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總算是停了下來。
沒有什麽碉堡圍欄,也沒有什麽磚牆瓦塊。
隻有一大塊空地而已。
刀疤臉瞪大了一雙眼,急切著跟林軒說道:“大哥,我們是不是走錯啦?”
哪家的軍事基地是這樣的?
就算沒有那麽高級,但是最起碼得有個住的地方吧!
林軒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刀,就是這裏。下車吧!”
刀疤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林軒和金剛,敢情你們說的軍事基地真的就是塊地?
玩兒我呢?
刀疤臉生氣地待在車上,不肯下去。雖然說不至於就此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了。
但是心裏的一口悶氣總得讓我出出吧!
林軒和金剛相視一笑,沒有說什麽下了車。
除了刀疤臉,其餘的人也都已經下車,畢竟,他們可不像刀疤臉那樣對於軍事基地有那麽大的執念。
況且,他們現在心裏已經認定了林軒,自然是沒有二話的。
林軒掃了一圈,笑道:“小刀生氣,不肯下車了,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
下麵的小弟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
雖然說現在認定了林軒當老大,但是刀疤臉好歹也是曾經的老大,現在的兄弟啊!
總不能把刀疤臉從車裏拖出來打一頓把!
林軒看著這群不知所措的小弟們,笑道:“咋了,一個個不說話,以為我要讓你們把小刀從車裏弄出來,打一頓啊?”
小弟們一聽這個意思就知道,林軒沒有真正的生氣。
於是,齊刷刷地說道:“全聽大哥的吩咐。”
林軒轉身看了一眼獨自在車裏生悶氣的刀疤臉。
笑道:“那還不快點給你們的刀哥弄一個小城堡來?”
小弟們一臉驚愕,但是在看到林軒指著車子後備箱裏的那些帳篷的時候就都明白過來。
原來是用帳篷搭建一個營地出來。
本來就是來吃苦的,眾人倒是沒有什麽享受的意識。
一個個都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在車裏生著悶氣的刀疤臉看兄弟們在外麵幹的大汗淋漓的。
有點不好意思。
怎麽能夠自己一個人在車裏坐著,舒舒服服的呢?
可是,現在自己又拉不下這個臉出去。
頓時,刀疤臉糾結的直撓頭。
帳篷其實不算難搭,隻要掌握了技巧,很快就可以搭好了。
林軒和金剛也加入了其中。
沒有一個小時,十幾頂軍綠色的小帳篷就都搭好了。
林軒走到車子旁邊,看到刀疤臉不在裏麵,而是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
神情有點哀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林軒慢慢地走了過去。
腳把枯葉踩得咯吱作響。
刀疤臉沒有回頭,隻是說道:“大哥,你來啦?”
林軒嗯了一聲。
問道:“你怎麽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嫌棄這個訓練基地啦?”
看刀疤臉對軍事基地迷戀的樣子,林軒就知道裏麵一定會有故事。
說不定真的觸動到了他的某一根敏感神經了。
刀疤臉還是沒有回頭,說道:“沒事的,大哥,你回去吧,帳篷都搭好了麽?”
林軒沒有走,而是走上前去。
說道:“小刀,說給大哥聽聽吧!怎麽了?”
事出異常必有妖,以林軒的毒辣眼光來看,刀疤臉肯定沒有說實話。
刀疤臉這回總算是轉過來頭,眼角下有沒來得及擦幹淨的淚痕。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林軒替刀疤臉擦去淚痕,說道:“小刀,想哭就哭吧!男人哭其實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不是麽?”
誰說哭隻是女人的專利特權了?
刀疤臉終究還是沒放肆地哭出來,隻是明顯眼眶中有眼淚在打轉。
“大哥,大哥,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一直想成為我父親那樣的人,可我終究是和他越來越遠了。”
林軒一時間沒有明白什麽情況,隻能不住地安慰。
刀疤臉苦澀著說道:“大哥,其實我不怪你騙我,是我對這個執念太深了。”
林軒有點惱恨自己,一個欺騙竟然讓刀疤臉接近崩潰的邊緣。
“大哥,其實我父親很厲害的,他是人民的衛士,國家的脊梁,而我,你說我是不是蛀蟲啊?”
刀疤臉有點癲狂地說道。
林軒搖了搖頭。
示意刀疤臉不用這樣。
“其實啊,我也想成為他那樣的人的……”刀疤臉開始講起他父親的事跡。
眼神裏滿是崇敬與懷念。
原來,他的父親是一名邊防軍人,在他三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家鄉。
歲月安好,其實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
邊界從來就不是一個太平的地方。
自古烽煙多無情,一場場的戰鬥都是用數不清的戰士鮮血換下來的。
而他的父親,就很不幸地在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中犧牲了。
他小時候就沒了父親,性格開始變得極端,變得暴戾。
當有其他小朋友說他沒有父親的時候,他會一拳打上去,把人家的臉打成豬頭才肯罷休。
後來,他漸漸長大了,書倒是沒有念多少,倒是抽煙喝酒紋身打架什麽的都學了個遍。
母親想讓他參軍,代替他那犧牲的父親去看一看現在我們國家的兵強馬壯。
但是他不肯啊,他怕苦,怕累。
母親到底是沒有能說服他,沒過幾年,母親死了。
臨死前還在說,最愛看的就是那一抹軍綠色。。
那是父親留給母親最後的印象,一身軍綠的背影。
帥氣且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