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4章 逆轉必死之局
風掠過,一名手握龍蛇拐杖的老嫗,便是出現在徐司的旁邊。
“是木婆婆,沒有想到她竟然也來了。”
“什麽木婆婆,簡直一個害人精。”
“噓,你小聲點。”
然而,為時已晚。
木婆婆雖然已經修煉千餘年,模樣衰老,但是耳聰目明。
看向哪位詆毀她的小家族子弟,冷笑道:“小兔崽子,我窺得一絲天機,你這般口無遮攔,或許難活過明天。”
撲通。
那子弟嚇的立刻跪下,“還……還請木婆婆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麽來。
倒是又一道森邪的話語響徹天邊。
“瘋婆子,你又再胡說八道了啊,真以為是大賢者,就能窺得天機了。人家賢師都隻敢說感應,你還窺得,見得到嗎?”
“說人家活不過明天,難不成又想把人家小家夥宰了?”
話音一落,眾人目光再次看去,隻見流光一閃,一邋遢老者,很隨意坐在一塊平地之上。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不知多久沒有衝洗過,那味道讓很多人都受不了遠離。
不過,他的話,卻是讓人忌憚不已。
的確,木婆婆是一位成名已久的修士,幾乎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她真正叫什麽名字,就隻知道姓木。
而且,她確實是一位大賢者,平時也幫人看看,預測吉凶。
不過,她不是出自聖賢閣,隻是獨自一人,性情更是古怪,名聲更是不好。
因為,她說話多半都是凶機。
不是說這個有這個禍事,就是那個意外,反正被她說的走火入魔的不少。
初君邪聽蕭儀無意說起,聽說之前救下落羽的蘇露瑩,似乎就是這木婆婆說的,活不過十六歲,讓那小女孩膽戰心驚活了這麽些年。
更為荒唐的是,她曾經為一個宗門的少宗預測過未來,說一個月內會因為破境而死。
結果,那人卻沒有。
她惱羞成怒,直接把那一宗的人全部殺了個幹淨。
這等殘忍手段,讓人膽寒。
所以,幾乎已經沒有人再敢跟她說半句話。
而且,她更是半步永劫的強者,並在半步永劫停留了不知多少年,一身實力高深莫測。
眾人不想和她有牽連,自然都躲得遠遠的。
“雲墨老怪,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死這裏來了。”
“聽說你去日月神宗偷日月聖經,被日月神宗的人打成了重傷,還不長記性呢。”
木婆婆幾句話,讓人神魂亂炸。
日月神宗,那可是底蘊深厚的五品宗門啊。
而日月聖經,更是日月神宗的至尊功法。
他娘的,這雲墨老怪,竟然敢去偷。
而且還能活著,不得不說,這人極為可怕與強大。
雲墨老怪嘿嘿一笑,“沒有辦法,誰叫我老怪我窮呢,隻能去日月神宗借一借日月聖經了。”
“我呸,你借個毛,借部聖經,有必要把人家二十幾歲的女娃子折磨致死嗎?”
木婆婆叫罵。
雲墨老怪嘿嘿一笑,沒有再在這個事情多說,而是看向落羽。
“小子,該你落子了,看來他們是準備死死吃住你了,這棋局你沒救了。”
雲墨老怪,可是修煉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比很多宗門開山立派的時間都要長,神魂之強大,遠非常人可比。
自然,也是見多識廣的人。
一道神念過去,便知落羽的那些黑子已經走投無路。
必死之局。
落羽嘴角一揚,“不是有人說過,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隻要心不死,那命便不絕。”
“路也好,棋也好,隻要踩過去,條條皆是大道。”
砰!
落羽一子落下,當即把徐司的一枚白子碾碎,占據其位置。
整盤棋局,瞬間逆轉。
黑子活了,而代表徐司的白子也好,代表管七莘的紫色棋子也罷,盡皆走投無路。
死局。
又是一盤死局。
但是,這次,死的棋子,卻是換了顏色。
徐司臉色一變,目露寒光看向落羽。
“你……”
“我如何?”落羽直言對視徐司。
“我不需要別人教我規矩,更不用別人教我如何做人,我的路,隻會自己走。”
“阻我之山,翻過。”
“擋我之河,跨過。”
“攔我之路,踩過。”
“你,亦如此。”
猖狂。
何其猖狂。
什麽規矩,什麽阻攔,在我眼中,皆一無是處。
隻要敢擋,落羽便敢滅了他。
管你什麽牛鬼蛇神。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初君邪笑著道:“其實,這步棋,未必就要這樣下,也可以這樣。”
初君邪指尖一轉,將落羽最後落下的那一枚黑子,輕輕放在另外一處。
繼而,代表初君邪的橙色棋子,死傷大片。
但,同樣,也把徐司的白子,管七莘的紫色棋子,逼得走投無路。
最多,會多幾步而已。
但是,不會再有意外。
徐司看了一眼,心顫無比,直接影響了他的心神。
這棋局,他如何還看不出來,隻要落羽下在那個地方,他們必輸無疑,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唯一的機會,就是落羽第一子下的地方,那個被初君邪嘲笑下的極差的地方。
不過,也沒有了。
他浸淫棋道多年,自問聖賢閣之中,再無敵手。
桃東境域,也無敵手。
可是,如今敗了,敗的徹徹底底,多年的驕傲,蕩然無存。
是落羽看不出來,不知道下那個地方嗎?
不。
他不信。
落羽肯定知曉。
但,他沒在那裏落子,而是直接碾碎了自己的棋子。
這代表什麽?
代表落羽會和他說的一樣,誰敢攔他的路,就踩過去。
管七莘也自然看得明白,手一揮,將棋盤上所有棋子震碎。
“不過下盤棋而已,棋子就那麽弱,自然怎麽捏都可以。”
“但,換做人,未必就能如此。”
是的。
棋子隨便手指一按,就碎了,煙消雲散。
但,你想踩人,談何容易。
落羽慢慢站起身,看向徐司,輕笑道:“的確,棋子弱小,碎了就碎了,大不了再換。”
“但,人的命,可隻有一條,沒了,也就沒了。”
然後。
沒有然後了。
警告,他已經警告過了。
若這徐司還不知好歹,他絕不留手。
他不是不知道,這人既然在這裏,會對付他。
但,他不在意。
你想動手,可以。
但,動手了,就和那棋子一樣,粉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