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真正放肆的時候,你還沒見過
她們自然聽得出來,那聲音出自林若溪,是一名啟源境三重的外門女弟子。
而且,這林若溪喜歡清靜,現在被打攪到,落羽這些人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趙恪恪則是臉色一喜,原本憤怒的眼瞳變得冰冷如蛇。
“林師姐發怒了,都是你們惹得,你們最好別走,都在這裏等著。不是說,你們是被指名才來到這裏的嗎,有種就別跑。”
“我倒要看看,你們等會如何編下去。”
說著,還打了打眼色,讓和她一起的雜役女弟子,攔住了落羽等人的退路。
秦陽和虎子有些忐忑,雖然他們是被指名而來,但是現在打了對方的人,接下來會怎麽樣就難說了。
落羽臨危不懼,看著那得意冷笑的趙恪恪,也是嘴角一揚。
“看來,你還是不死心啊,認為我們是不請自來的登徒子。”
“難道不是嗎?”趙恪恪反問。
落羽冷笑,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問道:“若不是呢,你打算如何?”
“你們就是。”
“若不是呢,你準備怎麽著?”
“哼,還在強裝,真以為我會受你威脅不成。”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隻問一句,若我們不是和你說的一樣,真是被指名而來,你要怎樣?”落羽再問。
興許被落羽的堅定嚇到了,趙恪恪一時間也是語塞了。
雙眼看向落羽,似乎想要將他看穿一樣。
然而,除了那種淡淡的冷意與平靜之外,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不僅是趙恪恪,張雪等在場數十名雜役弟子,也是全部目光落在落羽的身上。
她們能夠感覺的出來,這少年,真的和以前那些登徒子不一樣,真的很不一樣。
“怎麽了,不囂張了?”
落羽看向趙恪恪,輕笑著。
趙恪恪咬了咬牙,“別以為你這樣裝腔作勢,我就會怕你。若你們真的是被指名而來,我向你們道歉,但若不是,我必每個人賞十個巴掌,讓你們長長記性。”
落羽左手拇指放在食指之上,打了一個響指。
“好,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又如何。”趙恪恪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態度高昂。
“等下別反悔就好,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我會如何。”
落羽不再理會她,而是靠在旁邊的一棵梅樹上。
腳步聲臨近,一襲白裙的林若溪走了過來,在場個個雜役女弟子都彎身低頭,恭敬叫一聲林師姐。
秦陽幾人也不例外,隻有落羽依舊靠在樹旁,沒有任何動作。
林若溪剛剛過來,還不等她問些什麽,趙恪恪便是主動迎上去。
“林師姐,這些不知死活的雜役男弟子,偷偷摸摸的在附近徘徊,被我們發現後還勸不動,硬是要闖進來。”
“色膽包天不說,還調戲我們,對我們舉止輕浮。”
“不僅如此,還動手打我,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趙恪恪把臉側過去,將自己被落羽抽紅的臉頰給林若溪看了看,梨花帶雨的哭起來,甚是可憐。
林若溪抬手,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趙恪恪立刻退到一旁,再次看向落羽的時候,嘴角泛起一抹陰冷的冷笑。
“這下看你們還不死。”
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落羽這些人是真的被指名而來的。
但,那又如何。
她好歹為這些外門師姐鞍前馬後了不短時間,平時將一個個討的歡心不已,就算這些雜役弟子真是被叫過來的,那也隻有被教訓的份。
她相信,這個麵子,她還是有的。
林若溪冷眸一掃,看向張雪,問:“是這樣嗎?”
張雪張口,想要解釋,卻是被趙恪恪瞪了一眼,一時間也沒敢說出來。
說到底,她畢竟是最低級的雜役弟子,這裏一個個身份都比她高,她誰也得罪不起。
秦陽見狀,主動站出來。
“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
沒有等秦陽繼續說下去,林若溪便是一眼掃過去。
“我沒問你。”
秦陽頓時沒話說了。
落羽看不下去了,對趙恪恪道:“顛倒黑白的人也見過不少,但像你這樣的,倒也是少見。”
“不得不說,你演技是真的不錯。”
隨手折下一截樹枝把玩著,慢步,走到秦陽身邊。
林若溪眼眸一凝,看向落羽,問:“你是?”
她並不認識落羽,畢竟外門弟子,誰會沒事去認識雜役弟子。
落羽笑笑,“不是你們讓人把我們叫過來的嗎?怎麽,過來就是要羞辱我們一頓?”
“雜役弟子,雖然是不起眼的底層,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這樣,讓我有點不爽啊。”
“黃敏呢,她怎麽不出來?”
話語剛落,趙恪恪便是第一個衝出來,對著落羽叫囂。
“你放肆,黃敏師姐的名字,豈是你一個雜役弟子能夠直呼的,自己給自己掌嘴。”
咻!
一道淩厲的破風聲劃過,趙恪恪的臉上,頓時出現一道清晰的血痕,嚇的她駭然失色。
而本來在落羽手中的樹枝,也消失不見。
“這就叫放肆了,我真正放肆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呢。”
冷意,如風暴,以落羽為中心席卷而開。
秦陽眼眸一跳,他能夠清晰感受到,落羽體內彌漫的淡淡殺意。
這種感覺,和那天他教訓李青凡那些人的時候非常像。
而那天,落羽可是斬殺了數名外門弟子,將十餘名雜役弟子廢了啊。
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虎子和長鬆幾人,也是嚇的不輕。
雖然秦陽沒有跟他們說起,落羽是如何將他們從李青凡手裏救出來的,但是經過這些天有意無意的打探,也多少了解了一點。
“你……”
反應過來的趙恪恪立刻暴走,伸手指向落羽,但是當她看到落羽那冰冷深邃的眼眸時,想起之前落羽說過的話,立刻將手放了下來。
轉身,梨花帶雨對著林若溪哭訴。
“林師姐,你也看到了,他那是想殺了我啊,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
“夠了。”
沒有再等趙恪恪說下去,直接打斷,道:“跪下,向他道歉。”
嗡。
一句話,猶如驚雷在腦海響起,將所有人都是震住了,腦海空一片白。
張雪,趙恪恪,全場數十名雜役女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林師姐,我……”
趙恪恪還要辯解。
“跪下。”
林若溪的話語冰冷,不容反抗。
這一刻,人心是激蕩的,掀起萬丈波瀾。
看向落羽的目光,無不透著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