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酒吧撒野
門開了,她吃驚地發現,江鶴竟然穩穩當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等候著她。
“思雨姐姐,你能否解釋下,你為什麽偷配了我的鑰匙,闖入我的家?”
思雨沒有料到江鶴會在家中等著自己,她自知理虧,默不作聲企圖轉身離開。
卻被江鶴將她狠狠拖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看到思雨隨身還帶了個手袋,裏麵裝的鼓鼓囊囊的。
江鶴已經猜測到裏麵都是對付艾利斯的凶器。
果不其然,他隨手拉開了這個怪異的包,看到裏麵裝有“尖利的木質匕首還有大蒜等物。”
江鶴惱怒地將她的包扔在地上,盯著昏黃光線中思雨的臉龐質問道,“思雨姐姐,你怎麽這麽沒人性?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恩人的麽?
如果沒有艾利斯的出手相助,你早就會死於非命,可是你非但沒有感恩的心,反而起了殺害她的心。
你長著天使一樣的麵孔,卻幹著魔鬼一樣的勾當。
你這個姐姐,怎麽能讓我這個當弟弟的去敬重你。”
為了不打擾艾利斯休息,江鶴盡量克製著心中的怒火,壓低了聲音在說。
江鶴的責備,讓思雨的臉像被抽了一個耳光一樣火熱。
多虧了房間裏光線昏暗,要不,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她心中的執念卻驅使著她說出了辯解的話。
“江鶴,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和我的爸爸相依為命。
記憶中,我沒有媽媽,是我的爸爸又當爹又當媽,把我撫養大。
他自己省吃儉用,卻要省下錢來讓自己的女兒吃得好一點,穿得暖一點。
有一次,我生病了,好像是很嚴重的大病,爸爸一下子拿不出那麽多的錢來為我看病,他就一個人打了三份工。
從早到晚,顧不上休息,累的他從工地的腳手架上摔下來,摔傷了腿,工友們將他送到醫院,他不願意住院花錢,又掙紮著去幹綁鋼筋籠的活兒。
終於,靠著他的努力,他湊齊了給我治病住院的錢,可是他的腿卻因為耽誤治療,留下了殘疾。
可是就是這樣的好爸爸,陪伴了我整個童年,帶給我很多快樂和幸福的爸爸,被你的爸爸,我的養父親手投進了監獄。
我的爸爸已經寫信告訴我,他當年的案子是一樁冤案,真正的凶手被抓到了,當年我爸爸一定是被刑訊逼供,才屈打成招,被迫坐牢的。
我的爸爸是個普通的工人,可是他卻舍得帶我去各種好玩的地方遊玩,送我各種漂亮的玩具和衣服。
隻要是我想要的,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都會想盡辦法,幫我辦到,來滿足我的小小心願。
我總是欽佩他的無所不能,所以兒時的我總是將他當做超人一樣來佩服。
隻可惜我的爸爸,因為那起冤案,迫不得已坐了十多年大牢,最後見到我時,可憐的他已經身染重疾。
他是我盼了很多年,在夢中一直都想見到的親人。
他滿足了我無數個童年的願望,可是他僅僅提出讓我幫他一次忙,我卻搞砸了。
是我該死,我讓他送了命,讓他生無可戀,帶著遺憾和憤怒離開了這個人世。
如果沒有你和艾利斯從中作梗,我的爸爸就不會死。
這麽多年來,養父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贖罪,在救贖自己的靈魂,真正有錯的人是他,是我的養父,你的爸爸。
你讓我怎能不恨他。
而你的艾利斯,卻以她的自以為是來破壞了我爸爸的計劃,逼著他走上了絕路。
我恨艾利斯,我恨她多管閑事,我恨她救了我的命。
你們為什麽不讓我去死,讓我痛苦地活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真正的親人。”
思雨哭泣著說完,不等江鶴反應過來,她捂著臉,拉開門,逃也似地離開了這裏。
留下江鶴悶悶不樂地思考著她說的話。
明明是她不對,卻總是苦大仇深,怨別人對不起她,她已經思維定勢,鑽進了仇恨的牛角尖。
等到下午時分,江鶴正準備去忙工作上的事情,卻接到了思雨的電話。
“江鶴,你在哪裏?我……我闖了禍,你快來藍月亮酒吧救我。”
思雨剛剛含混不清說完話,手機就被一個凶神惡煞的人搶走。
一個聲音在電話中咆哮道,“小子,你快來賠償我的損失,如果你來的晚一些,我就會剁掉這個小妞的手。”
江鶴聽著電話中凶狠的威脅聲音,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美女姐姐自從國外回來後,就沒有消停過。
上午剛剛在自己的住處撒過野,下午就又捅了馬蜂窩。
照這樣下去,自己的工作也不用幹了,整天跟在她的後麵,給她處理善後事宜得了。
惱怒歸惱怒,可是他又不能坐視不管。
爸爸最近工作忙,心情也不好,如果這事情被他老人家知道了,又該傷心難過了。
江鶴隻好快速驅車趕到藍月亮酒吧。
一進酒吧的門,就看到滿屋狼藉不堪,到處是破碎的杯子和傾倒的桌子。
一個彪形大漢身上紋著老虎文身,正站在思雨姐姐旁邊。
旁邊還圍著好幾個服務人員,在竊竊私語。
而思雨喝得酩酊爛醉,頭發淩亂,東倒西歪,伏在桌子上。
江鶴一時還看不到她的麵孔。
彪形大漢一看江鶴進來,就聲如洪鍾一樣,大聲嚷嚷道,“小子,你總算來了,再晚一會兒,超過我的忍耐限度,我就剁掉這個賤人的一隻手。
想不到她一個長得花容月貌的美人兒,性子竟然這麽野。
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還砸壞了我的酒吧設備。
今天你要是不賠我的錢,就別想從我這裏領走她。
江鶴踩著一地玻璃渣子走近了思雨,發現她已經被這個暴躁的男人打得遍地鱗傷。
扶起她的身子一看,上午走時還好好的一張俏臉,這會兒竟像是開了雜貨鋪一樣,有紅有青。
一隻眼睛也被打的腫了起來。
她含混不清地說道,“江鶴,你不是愛管閑事麽?
今天你來的正好。”
她醉的一塌糊塗,又挨了打的臉,竟然還能擠出一絲輕蔑的嘲笑,讓江鶴氣的簡直想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