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怦然心動
“你要娶我？”雲芍喜極而泣，仍然不敢相信，她原以為趙臻當時不過是一句戲言，卻沒有敢多奢望，不想今夜對方竟然主動求婚。
“你願意嗎？”趙臻深情地看向雲芍，很有耐心地開口問道，他那雙棕褐色的眸子如相冊裏發黃的舊照片一般，看上去是那樣溫暖。
雲芍低頭看著自己中指上的素銀戒指，抽噎了兩聲，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撅著嘴道：“你想娶我可沒那麽容易？”
“那還請小姐指教，怎麽樣才可以打動小姐芳心？”趙臻見雲芍故意與自己嬉鬧，也學起戲台上的唱詞，拱了拱手道。
“傻瓜。”雲芍嬌嗔地朝趙臻瞥了一眼，忽然俯下身去，側過頭，閉上眼，吻上了趙臻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讓趙臻的腦子一片空白，他還沒回過神來，可是唇上那柔軟溫暖的觸感已經叫他心跳加快，撲通撲通，感覺一顆心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似的。
這是雲芍的第一次，第一次主動吻一個男人，她的臉羞得通紅，一直紅到耳朵根。
可是，她並沒有因為害羞而退卻，反而是閉著眼，有些笨拙，卻又熱情地吻著這個男人。
起初，回應她的是趙臻身體一瞬間的僵硬，緊接著而來的，是忘情地纏綿地柔情地長吻。
那一刻，時間好像靜止。
那一刻，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趙臻閉著眼，抱著跟前這個女孩，投入地吻著對方。
而雲芍在漫長的擁吻中睜開一雙清亮的眸子，她看向趙臻，是那樣留戀地不舍地。
“雲芍——”趙臻睜開雙眼，一用力推開了她。
因為太突然，雲芍一下子踉蹌，險些跌倒在地毯上。
她一愣，稍而聽到趙臻有些粗重的喘息聲，看到對方眼中那濃霧迷蒙的欲|望，瞬間明白了。
“對不起。”趙臻看向雲芍，聲音很低，他在努力平息心中湧起的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的情欲。
趙臻以為雲芍會生氣，卻見她笑了笑，走過來替自己解開襯衣上的領帶，柔聲道：“沒關係。”
“雲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趙臻握住了雲芍要替自己鬆開領帶的手，專注地看向她道。
“去哪裏？”雲芍一愣。
趙臻卻不回答，隻是笑了笑，神秘道：“去了就知道了。”
在北都的夜晚，淩晨一點鍾，趙臻打了輛車帶著雲芍來到了文書巷胡同的一處四合院前。
“這是哪裏？”雲芍挽著趙臻的胳膊，好奇地看著這棟宅子的門牌號，文書巷胡同56號。
“進去吧。”趙臻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了那扇木門，對著雲芍說道。
雲芍推開門，往裏麵看去，黑漆漆的一片。
隱約有水聲，鼻尖依稀還能嗅到花香。
黑暗中，趙臻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忽然，有了光！
如空中繁星點點，如河畔漂浮的千盞荷燈。
雲芍傻了眼，她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另一個時空，這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夢幻。
這座四合院的中庭是個天井，用玻璃搭建成了花房的模樣，裏麵有壘砌的假山，石間不知從何處引來清泉潺潺，假山旁栽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在這樣的夜晚，一株優曇正靜靜綻放。
花香入鼻，泉聲入耳，雲芍的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那邊，趙臻默默牽住了雲芍的手，引著她穿過中庭向裏間走去。
推開裏間的木門，雲芍大吃一驚。
視野所及是一片熱烈的紅，紅色的幔帳，紅色的被褥，紅木的家具，還有那窗戶上貼著的鴛鴦戲水的紅色剪紙。
“你怎麽？”雲芍掃了一眼房中布置，心想難道趙臻早就有準備？
“喜歡嗎？”不知何時，趙臻從身後環住了雲芍，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親昵地問道。
雲芍看著眼前的場景，一時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太奇異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地方，就好像自己穿越了或者說是來到拍戲現場？趙臻帶她來的這處四合院簡直和宋家館正宅的歐式古堡一樣讓人迷惑不解。
等不到雲芍的回答，趙臻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他的語氣有些委屈道：“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沒有，我很喜歡！”雲芍聽著趙臻的話，知道對方一定是誤會了，忙轉過身來想要解釋。
卻沒想到，雲芍一回頭，猛地就撞上了趙臻，兩個人額頭相撞，實在是有些疼。
雲芍下意識去摸額頭，又看趙臻也撞疼了，踮起腳尖就要去給他揉撞疼的額頭。
卻不妨被趙臻拉入懷裏，緊緊地抱住她道：“雲芍，我愛你。”
雲芍麵上一怔，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對方的告白。
幸福來得是那樣突然，突然到她再次熱淚盈眶，她竟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該如何。
她緊緊抱住趙臻，什麽都不想，這一刻，她隻想就這樣擁抱著對方，直到地老天荒。
“趙臻，我愛你。”雲芍伏在趙臻的肩頭，閉著雙眼，呢喃道。
聽著雲芍真誠的告白，趙臻嘴角上揚，滿足地笑了笑，他鬆開了她，替她將額前的散發捋至耳後，溫柔道：“不早了，你先去洗個澡，我們早點睡吧。”
他與她說話的口吻極其自然，就好像他們已經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一般。
“好，你等我。”雲芍睜著一雙動人的眸子看了看趙臻，轉身前又調皮地在他臉頰上一吻。
趙臻看著雲芍離開，又伸出手去蹭了下剛才被雲芍吻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片寵溺的笑意。
等雲芍回到房間時，她穿著一條白色荷葉邊的真絲睡裙，長發隨意地散在肩上，一雙清亮的眸子在燈光下是柔媚動情。
而趙臻此時換了套白色的真絲睡衣，正倚靠著床，一手枕在腦後，就著床燈在翻閱手中的書。
聽到房中的腳步聲，趙臻偏過頭看向雲芍，他的眼神有些微微的詫異，一抹笑容停滯在嘴角。
“怎麽了？”雲芍見趙臻一直盯著自己看，羞紅了臉，眼波一轉，道。
“沒什麽，過來吧。”趙臻回過神來，他淡淡一笑，拍了拍身旁空著的位置，說道。
雲芍依言走了過去，在那半邊床上坐下，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此時，她緊張極了，心跳極快，撲通撲通，不知如何是好。
那邊趙臻看著雲芍如小白兔般緊張又害羞的表情，眼中漾滿了笑意，他放下書，伸手關了床燈，也在被子裏躺下。
空氣裏一時安靜地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黑夜裏，雲芍睜著一雙清亮的眸子，咬著下唇，緊張地等待著。
她的身體繃得很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期待，還是害怕，或者兩者都有。
房中開著冷氣，冷風吹呀吹呀，就在雲芍等的眼皮直打架的時候，被子裏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那雙柔軟的小手，然後聽到趙臻溫柔的聲音：“不早了，早點睡吧。”
可聽到趙臻這樣的話，雲芍反而睡不著了，難道自己太沒有魅力了？美女在旁，他也？
就在她心中一直犯嘀咕，然後下意識地側過身子，向外側睡去的時候，隻聽趙臻輕聲道：“怎麽，睡不著？”
“沒有！”雲芍聽趙臻問自己，忙反駁道，她的語氣實在是有些太過激動。
黑夜中，趙臻抿起嘴角笑了笑，稍稍往雲芍那邊挪了一挪，從身後環住她，道：“睡吧。”
突如其來的，感受著趙臻那滾燙的身體，嗬在耳邊的暖暖的癢癢的氣息，雲芍的臉陡然一紅。
“怎麽了？”過了一會，趙臻感覺到懷裏的雲芍還很不安分地在動，似乎想從自己懷裏掙脫而去，他很一本正經，又十分不正經地笑了笑，湊近雲芍的耳邊，說道：“你不是想玩火吧？”
啊！雲芍聽到趙臻那似乎平淡卻充滿蠱惑的聲音，身子立馬僵住，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的魯莽引得火山爆發。
“乖，”趙臻好像哄孩子一般，閉上眼睛，擁住雲芍，滿足地笑了笑：“再等等吧。”
“等什麽？”雲芍聽著趙臻莫名其妙的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問道。
“等我們結婚的時候……”趙臻在雲芍的頸窩裏埋著，十分深情地說道。
趙臻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雲芍要是還聽不懂，那就是個傻子了，她吐了吐舌頭，乖乖地躺在趙臻的懷裏，漸漸睡去了。
聽著雲芍響起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黑夜裏趙臻才睜開雙眼，長長地歎了口氣，誰知道他抱著一團火在懷裏，這一夜會有多難熬。
第二天清晨，雲芍醒來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迎上了一雙深情的眼。
那人正專注地看著她，眼中漾滿了情意，就好像已經等了她許久許久，久到穿越了一個世紀。
“你醒了？”趙臻伸過手拉起她，笑了笑道。
雲芍坐直身子，正要回答，下一刻卻又落進了趙臻寬闊的懷裏。
緊接著，是溫柔而綿長的吻，如春雨淅瀝，如荷葉輕舉，如花香滿樓。
“我愛你。”趙臻流連地離開了雲芍的唇，鬆開環住她的手，眼神一片清明道。
“我也愛你。”雲芍躺在趙臻的懷裏，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過他的臉頰，呢喃道。
“要不要再睡一會？”趙臻體貼地拉過被子，蓋住雲芍露在外麵的身體，輕聲道。
“不睡了，我今天還要回西京，”雲芍留意到她說西京時，趙臻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忙岔開話題道：“你呢？一會要回南城嗎？”
“我去給你做早餐，你再睡會，其他事晚點再說。”趙臻用著他那不容拒絕地口吻說道。
“好。”雲芍知道這會不能和他較勁，於是順從地笑了笑，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