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弱書生求仙問道
浮堯府內有座名山,聲震三界各族。
此山延綿百裏,山勢險峻,老樹錯落,異獸繁多,雲霧繚繞,深入此山難分四方。此山名曰“鎮厄”。
雲深處,山嶺最巔峰,有一高聳雄偉的石門,門匾題字‘坤元’。
波光蕩起,一位十三四歲書生打扮的少年,一臉沮喪之色的從門中走出。行至門外十多步處,少年似是不舍,又顯不甘的回頭看了看石門上的坤元二字。
“坤元宗。”少年目光堅定,聲音不亮,卻透著不甘的執著。
此處正是坤元宗入口之處,也正是這坤元宗方才使這鎮厄山名震下。
跨過石門,地鬥轉。驕陽高空,萬裏無雲,山清水秀,流水潺潺,山頂處仙霧渺渺樓閣處處,。
“今日那江書生又來叩山拜師了,雷光聖君早年便過,此子魂魄不淨,多有魔障纏身,修行與他於毒藥無異。而他卻不知恩,每年都要過來擾人清淨。”
“是了,不過禦風聖君也從言,江書生性格堅毅若無疾,倒是可以考慮收入門下的。”山腳下溪潭邊。兩位眉清目秀,身著白衣的青年,談論著一位江姓的書生拜師之事。
“唉,不知此次九霄論戰,可否能有佳音。”那稍矮一些的青年提道。
“上一次論戰,玉霄劍派雲道兄奪了榜首,這次也難啊!聽那玉青子把玄光劍也賜給了他。”高個青年道。
“可惜洛凡師姐,不從參加。若是她去參加論戰,年輕一輩誰人勝得了我坤元宗。”
兩人談論一陣各自離去且不提。
那江姓書生出了坤元宗,沿著下山回返之路,悠悠行走。山穀中,猿鳴鳥啼雲霧翻滾,霧氣凝聚成水滴,沿著樹葉邊緣低落。那書生顯然是對這鎮厄山的地形十分熟悉,兜兜轉轉行了半日,不見停歇。直到日色漸沉,書生方才找了間石洞準備躲避黑暗。
白的鎮厄山中,算是平靜安全的。因為坤元宗的低價修士,會在白進山試煉的。他們雖不會將那些野獸殺死,但每次都會把它們當成鍛煉的沙包,打的鼻青臉腫。時日久了,那些大型野獸也便學的乖巧了,白日躲在巢中,晚上才會出來覓食。但就算是夜間,鎮厄山中的野獸見到人類,還是會遠遠躲開的。
書生找來一堆枯枝和枯葉堆在洞口,又找來了些碎石堵在洞口,簡單的築了一個窩。
入夜後,不時有猛獸的嘶吼聲回蕩在山穀中。書生端坐篝火旁細細的翻讀手中書卷,他年紀雖輕膽量卻是不凡,黑夜中的恐怖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心情。
“即便萬般艱難,我也要尋仙拜師。”
夜深霧氣更加濃重,倦意襲來書生添了一些柴火,便躺在枯草上輕輕地入睡。
熟睡中的書生,似乎是夢到了什麽,濃眉蹙了蹙,夢囈道:“此地何處,是仙境嗎?”
一夜無事,並沒有猛獸打擾到書生的睡眠,應該是被教訓的怕了吧!
書生又行一日,在日落西山之時終於是走出了鎮厄山的雲霧籠罩之處。在鎮厄山東南角的一個山坳裏,有著二十幾戶人家的村落。此時家家戶戶已是炊煙嫋嫋,不時會有犬吠、孩童嬉鬧和大人的叫罵聲在村落中響起。
“浪高回來了,這幾日去哪了。”
“這幾日心情煩躁,進了山裏尋了些草藥。三嬸今晚做了什麽好吃的,在這都聞到香味了。”
“嗬嗬,你三叔啊昨打了一隻大雁,今個給燉上了。你啊回去把林伯請來,嚐嚐三嬸的手藝如何。”中年婦人笑容滿麵。鎮厄山常年雲霧籠罩,想獵隻飛禽實屬運氣。
書生江浪高也不推辭,應了一聲便快步趕回家中呼喊爺爺去了。
三間泥牆草頂屋,籬笆院,院中立著一個半人高的水缸,窗戶邊上掛著一些食材,院門口一個大腿粗細的桃樹上,掛滿了即將成熟的桃子。
江浪高推開木門,見爺爺正坐在院中石凳子上喝著酒,他故作輕鬆隨意,道:“爺爺,三嬸家今日做了大雁肉,三嬸要我請你過去一起過去吃呢?”
老人含笑的看著書生一眼,道:“又失敗了吧!雷光上仙早已過,修道對你無益,而你卻偏偏執拗。若不是有你爹娘的緣故,你怕是連坤元宗的門都休想進得。”
江浪高聞言低下了頭,父母是他心中最痛的傷。自記事起,他對父母的記憶隻是從鄉親口中得到些隻言片語。
每每午夜難眠之時,思慮最多的便是那想象中的父母。當聽遠古大神有起死回生之術,修道之心便深重他心。
“即使萬難,求道之路絕不言敗,即便身死也無怨無悔。”江浪高聲音低沉,言語中皆是堅定執著。
老人歎了一口氣,沒在言語。他拎起僅剩一半的那壺老酒,默默的向外走去。昏暗的光線中,老人的背影是那麽的淒涼孤獨。
“老爺,我江林做錯了何事,你竟要這般懲罰於我!”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隻是心中的愁苦,越喝越濃…
紅日依舊升起,彩霞還是那般美麗。她們不會因為誰的惆悵,而變的暗淡。
江浪高在還未亮之時便已起床,昨夜他已然下定決心。“既然坤元宗不容我,我便找那容我之處。”
江林昨夜醉酒,睡的很沉。江浪高清楚爺爺為何醉酒,隻是有些事他始終無法放下。他留下字條放於桌上,對著爺爺深深的叩了三個響頭,毅然離去。
“即便是踏遍這九州下,即便是客死他鄉,為了尋仙求道。我無怨無悔。”
鎮厄山南行三十餘裏有一城,名曰永城。永城隸屬坤元宗,因坤元宗地位超然,所以其下城池多不立城牆。
日進午時,江浪高才將走到永城。此時街道兩邊酒肆飯館中的二,正賣力的吆喝著,擺攤的販,有的已經開始收攤準備返家,更多的還是在張望著,希望能在有些收獲。
江浪高行囊中裝有幹糧,求仙之路漫漫他可不會在食欲之上浪費錢財。
江浪高遊逛在永城的街道上,對路過的店鋪攤,隻是簡略瀏覽。如此這般閑逛,近一個時辰,在一個偏僻的街角看見一個攤位,上掛“仙人之路”四個大字。江浪高心中頓喜,連步走去客氣道:“拜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