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好”妯娌

  五一準備複工，約子英一起去店裏看看，櫃子裏的工衣是否還在？那可是去年和店長討來的。讓人穿去的話，就得穿她交回去的舊工衣。


  ??子英的家在頂層，月租六百，這是我第一次上她家，光線昏暗的小格子布局。早聽她說亂，沒想到這麽差的房子她住了五年。比起她家，我家老房子不知強多少，就因為窗台不好看了，開關有的翻了起來，兒子死活不願意打廣告出租，說是這麽爛的房子誰租？人越攀比，虛榮心越強；東西沒有比較，分不出好賴。


  ??到店裏正趕上上班時間，慣熟的工友都打探老公的身體情況，從你一言我一語中，就能聽出是誰給到處傳話。又是那個打著好嫂子的名，從來不幹好嫂子事的妯娌。


  ??為了弟兄之間相互照應，公公給買了同一小區的房子，隻是老大三室一廳，老二兩室一廳。這樣安排大家都沒意見，換一下也許就不一樣了。說是相互照應，說白了二十多年淨是弟弟照應哥一家了。哥顧不上，你給哥做去；你哥不在，你幫嫂子弄一弄；這是家常便飯，一家人應該的。


  ??反過來，張了兩次嘴，拒絕兩次。一次電閘掉了，叫兒子下去找老大給看看，回來說老爹在樓下站著跟人聊天，說他感冒了，弄不了。第二次家裏停水，從外麵要一次水不容易，想找人家勁大給提上一滿桶。一進門說明來曆，妯娌臉色立馬變了，接著數落：“我家的水還是昨天某某給打來的，小叔子忙著掙錢，讓他哥提？”一聽這腔調，還能指望上嗎？自己提半桶就半桶吧，找這不自在。


  ??九十年代末，老大在外麵混日子，老公成天幫著嫂子打著車到處找。搭進去多少時間，花了多少錢，費了多少精力，從來沒問過也沒攔過。為了哥一家能安穩地過日子，弟搭錢搭時間地幫襯著嫂子應該的。這幾年用的相對少了，也免不了“拉你嫂子做做這”，“送你嫂子去去那兒”。“你家營生忙啥呢？先管你嫂子”。後來總結岀一規律：人家需要你時，就是一家人，你應該這樣做；你需要人家時，就變成了各吃飯，另洗鍋；你家的事情自己不做，找我家幹啥。遇到這樣的家人，除了無奈就是無語。


  ??婆婆去外地小姑子家伺候月子，把公公扔給了兩個媳婦。說得好聽輪著管，真到了管的時候，大媳婦幾天露一麵，不是飯店打包，就是到家熬點粥，連鍋不洗放在那，等著我去洗。沒半個月，跟人旅遊去了，一走好幾天。一個多月加起來，比手指頭多不了幾頓。一天三頓飯，不是我送就是老公買現成的。人家倒好，婆婆一回來，把自己吹上了天；親戚來家，也要覥著臉扯到如何伺候公公上去；讓人一聽，就像主要她管的。你呢，認為那是應該的，從來沒長嘴。事情做了，孝心盡了，倒成人家的陪襯了。有這“好”妯娌，有你好日子過嗎？

  ??這次老公生病，到醫院急救還有個嫂子的樣子，跟著去了，從那以後就再沒見好嫂子的麵。八年前第一次住院，沒露麵倒無所謂，就因為老大輪著陪床，一直窩在家嘔氣。這次沒幾天就吵兩架，也不管小叔子一條腿還在鬼門關呢。後麵好嫂子高興地飛上了天，因為好哥當了好嫂子的代言人。


  ??不管就不管吧，畢竟是兩家人。可人家偏要充老大，到處宣傳小叔子喝酒差點喝死。上個月換燃氣表回老房子，同樓道的一姨就問：“他嫂子說喝酒喝的，是不是？小區人人皆知，還不夠，店裏一個和她一起玩的女人，幫著傳到了店裏。真想問問：我家的事與你何幹？你是這家的宣傳大使嗎？心裏存點善，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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