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腿上的傷口

  緊小心慢注意，直怕有個閃失，又像在醫院那次前功盡棄。前幾天還是發現左小腿外側蹭破了一塊皮，也沒流血，所以過後才看到。怎麽來的？三個人誰也說不清楚。趕緊塗上藥膏，心想很快會好起來，沒想到今天化膿了。不敢擅自處理，發微信谘詢醫生同學，讓用碘伏消毒後，隔十分鍾抹藥。現在家裏就是個小醫療室，我就是康複師。人逼到那個份上，什麽都得會。午後傷口又流出了膿，不知好事壞事？記得重症護士說把裏麵的膿流出來是好現象。


  ??住院的中間，就因為這條腿，三個ICU踢皮球，誰也怕訛身上。第一次轉入普通病房，連續四天在殘腿上紮針打點滴，最後液體往外流才換了地方。連續三天體溫忽高忽低，導致第八天上午抽風，又在殘肢注射鎮靜劑，症狀沒有控製住。恰巧主治大夫不在，其他醫生重新讓轉回ICU。那天上午一去醫院就發現紮針周圍變得紅硬紅硬，轉回ICU後大夫們看到這個症狀沒人敢接收。經過商量呼吸重症大夫同意轉過去，當時錄了視頻，證明進前腿已是這樣。第二天進去探視，人處於昏迷（可能鎮靜劑作用），殘腿粗的就像大象腿。會診後一度懷疑是“深層靜脈血栓塞”，根本沒有人把家屬的話當回事（紮針有關）。過了三四天，浮腫漸漸消褪，隻剩下針孔周圍化膿傷口。後來還是做了腿部血管彩超，證明隻是淺表性炎症，和我的推測吻合。後麵的三個星期沒人再敢往左腿上紮針。


  ??醫生總是把家屬當成白癡，認為家屬什麽都不懂；可家屬一直陪在病人身邊，最了解病人的情況；就算不懂醫，他們反映的情況，未必沒有作用。記得護工偷偷給吃退燒藥，發低燒時，不待得物理降溫；硬等到38℃以上吃兩顆退燒藥，第二天上午，體溫降到35℃。向護工提出這樣不妥，看把腦子吃壞？護工認為自己是老護工，一再標榜半個護士，除了不聽還跟頂牛。碰了個大夫向著護工，還說家屬啥也不懂，更把護工尾巴翹上了天。跟班醫生更有意思，說我不會量體溫才35℃。否則能不是36℃？等真出了事，個個推卸責任。我又沒打算追究誰責任，不就是多花錢，病人多受罪嗎？就算是婆婆為了幫大兒子早點抽身，讓認識的護士打招呼提前轉到普通病房幾天，和這有一定的關係。事情已經出了，各種原因疊加起來造成的。我也認了，我能怨誰？我又敢怨誰？


  ??半年過去了，腦子還糊塗著，我還得認。自在第二次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就準備好接受一切後果。好了，高興！留下殘疾，自己兜著。原先處得好的，可以遠離；親戚友人，可以視而不見；就算血親，也可以是兩家人。隻有老婆和兒子才是真正的親人，每天像孩子一樣的哄著他，寵著他。把他的胡話都當成笑話聽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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