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抖音狂魔
趙尋也漸漸發現李狗的不對勁，同時也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有些過於平靜了。
他望向李狗，李狗掏出手機對著這個不停喊餓的“小胖子”拍攝了起來。
然後在直播間的眾人的目光下，伸手撩開了小胖子麵前的頭發弄成了中分的樣子，將那頭發下麵的麵容暴露了出來，嘴被縫了起來，眼眶凹了進去，泛白的眼珠不停的留著血淚。
“你叫我做大哥，我教你梳中分。”李狗的手機裏響起了一陣音樂，好像是抖音上特別火的一個搞笑音樂。
趙尋看到李狗在作死，內心竟然很平靜，聽到手機裏放出的音樂聲後，好奇的詢問到。
“你在幹嘛，作死嘛。”
李狗又順手將小胖子麵前的頭發蓋了回去，擺一邊擺弄手機一邊回頭說道。
“拍抖音啊。”
“現在攝像頭拍著咱們呢吧。”
“各位觀眾朋友我的抖音號是XXXAAX，大家關注一下，裏麵會有大家看不見的內容。”
直播間眾人看見這一幕也是驚了，還有這種操作，劇組不管麽。
趙尋好奇的點開了李狗剛發的抖音。
小視頻裏，一個不停喊餓的小胖子，在“你叫我做大哥，我教你梳中分。”的背景音樂下被李狗撩開了頭發，那張詭異的麵容暴露在了視頻之下，再配上這個背景音樂，趙尋竟然還覺得有點意思，順手還點了個讚。
“這也能過審。”
“大家千萬不要去搜。”
“狗子你變了。”
彈幕有的觀眾手欠搜完後，頓時被嚇得一個激靈，明明是一個搞笑的背景音樂，李狗給小胖子梳中分的視角剛才是沒有被直播出來的，觀眾在直播間隻是看見李狗對著小胖子不知道做了什麽。
觀眾還在討伐李狗的時候，便利店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頭戴禮帽的警察推門而入。
“哦，我的上帝，快給我來一波熱咖啡，這見鬼的天氣。”
“克裏斯？”趙尋看推門進來的人有些楞神，李狗卻在一旁招呼了上去。
“啊，克裏斯偵探，快來一杯熱咖啡暖暖身子。”說完就示意趙尋去衝咖啡，自己則活躍的拿起了手機，對著克裏斯拍了起來。
“哈，親愛的朋友，你認識我。”克裏斯有點驚訝，順手將禮帽放在了櫃台上，仿佛沒看見旁邊的那個詭異直喊餓的小胖子。
“我可是你的粉絲。”李狗的行為越來越誇張，相當的熱情，拿起手機不停的圍繞者克裏斯拍了起來。
“您的咖啡。”趙尋充好咖啡後，將咖啡擺在櫃台上，從煙盒裏慢慢的掏出一支煙，點上後深吸一口，吐出的煙霧擋住了他的視線。
“哦，謝謝。”克裏斯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綠色的鈔票放在了櫃台上並向二人詢問道。
“車禍發生時候你們有沒有看到經過。”
“哦，我親愛的朋友，隻是一場例行公事的詢問，你們不用緊張。”
“真是一場不幸的災難，我們看見時候，悲劇就已經發生。”
“是啊，真是一場不幸，車上都沒活幾個人。”克裏斯歎著氣，捧著咖啡卻沒有喝，向來是想先暖暖手。
“八個小孩進山洞，兩個小孩被拖走。”
詭異的童謠聲又在直播間響起，如果趙尋能聽到的話，肯定會覺得很古怪，因為這次的童謠聲是觀眾先比他們所聽到的。
“媽耶，又來。”
“我要跳車。”
“能不能別這麽詭異了。”
“大哥你們好歹是戶外主播。”
“小胖胖打賞了主播一個火箭——老趙你們咋著牛逼呢，這審核都能過。”
小胖胖的火箭成功帶起了另一波節奏，審核問題。
審核在東國是一個特別嚴格的事情，趙尋的直播還處於擦邊球的狀態而李狗的抖音則是完完全全的違規，根本不可能發布到平台上。
但問題是直播間搜索李狗的抖音號，全部搜索到了，而且點讚人數也在不斷上升，但是不能評論。
“哦，上帝啊，這怎麽有個可憐的孩子。”克裏斯剛想喝一口溫熱的咖啡，回頭卻發現一個被頭發遮住臉的小胖子。
“餓。”
“餓。”
“嗨，夥計，我要把他帶走，可憐的孩子應該是車禍的幸存者。”
“嗯。嗯？”趙尋感覺自己的內心越來越平靜。
克裏斯帶上帽子，而小胖子聽到克裏斯的話便跟了上去，與克裏斯走入濃霧中。
“也許我撞了南牆才會回頭吧，也許我見了黃河才會死心吧。”
“嗯？”趙尋聽到音樂回過頭，看見李狗在對著外麵拍攝著什麽。
直播鏡頭也開始緩緩拉開，對著門外，克裏斯與小胖子不停的在加油站裏來回的走著，克裏斯不停地摸著前麵，前麵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
克裏斯旁邊的小胖子卻是不停向前撞去，不一會就撞的血肉模糊，前方不遠的同事就在眼前，克裏斯仿佛能聽見他們說話的嘈雜聲，回頭能看見擺弄手機的李狗還有發呆的趙尋，克裏斯甚至能看到趙尋因為發呆，煙快燒到了嘴邊。
“可能我還沒遇見那個他啊。”李狗在BGM結束的時候，正好結束了錄製，並把上傳到抖音裏。
外麵突然掛起了陣陣寒風，吹的霧氣一陣翻湧，克裏斯看到了旁邊的小胖子因為撞擊而散開的頭發，看見了那泛白的眼珠在盯著他，還有被縫上的嘴巴好像是笑了。
“八個小孩進山洞，兩個小孩被拖走。”
“八個隻剩五個啦，五個小孩想調頭。”
此時直播間又響起了詭異的童謠，直播畫麵就停留在克裏斯與小胖子相視的一幕。
童謠聲漸漸消失後，在便利店裏的李狗與趙尋卻剛剛聽到，趙尋還在發呆，李狗的畫風越來越作死。
“大家給我新作品點讚，求關注。”直播間正被這份詭異的對視嚇唬住的時候，李狗突然叢便利店走出來，越過克裏斯與小胖子，去了還在燃燒的車禍現場。
克裏斯看到李狗穿過去後，也想趕忙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嘿，夥計。”克裏斯剛喊出來，卻感覺衣服被拉住，他低頭一看，那個詭異的小胖子將嘴角的線一點點撕開，咧開嘴笑了。
直播間鏡頭固定在了克裏斯的視角，從克裏斯的視角看過去，小胖子的嘴裏什麽都沒有，牙齒，舌頭都不見了，空洞洞的一片漆黑，就衝克裏斯笑。
“我的上帝。”克裏斯所有的感觸化為了這四個字。
便利店內的趙尋看著外麵逐漸散開的霧氣，克裏斯與小胖子還在對視，李狗已經走到了車禍現場不知道在拍什麽，李狗的身後出現了八個稚嫩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從李狗身後走了過去。
遠處的李狗好像接起了電話，不知道誰打來的，趙尋看見遠處車禍的火勢逐漸變大，一絲火星飄到了加油站裏。
“謝。。。。謝。。。。”
克裏斯聽到這句沙啞的問候，感覺好像感覺自己遺忘了什麽。
“轟。”克裏斯身旁的自動加油機突然被引爆了，克裏斯被爆炸的氣流掀飛了好遠，墜落在李狗身邊。
克裏斯倒地不起，李狗望著火海中的小胖子，突然低頭整理了一下剛才拍攝到克裏斯被爆炸掀飛的視頻，加了一個標題。一個BGM。
直播間有好奇的觀眾點開了李狗剛發布的視頻。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越過。。。。。”
短視頻中的在被炸飛後的克裏斯飛過一段距離，倒地後突然笑了起來。
然後天空飄起了雪花，凍得李狗一個哆嗦，趕緊跑回便利店裏，看著發呆的趙尋突然站了起來。
“不對勁。”趙尋懊惱的抓著頭發。
“哈？”李狗迷惑的看著突然發神經的趙尋。
“給我點讚。”
李狗繼續低頭擺弄手機，便利店外飄起了雪花，剛剛的爆炸將便利店的玻璃染得漆黑，隻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外麵飄落的雪花，與遠處隱約傳來的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