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共赴黃泉
時間,一天一天從指縫中溜走,可是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今天和明天的概念,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什麽時候是明天,隻能渾渾噩噩地像豬一樣,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永遠不知道有關於外界的任何一點點的信息。
她的心情也變得越來越絕望,她不再開口說話,不再抱有希望,甚至希望是一死了之,可是每一次,求生的欲望都蓋過了想要死去的欲望,她在糾結中活到了現在。
細心的大喬和小喬發現了客廳沙發旁邊茶幾的位置不太對,她這才從地下室的絕望中解脫出來,但是她現在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辦法在太陽下呆著,因為她的眼睛還不太能接受陽光的照射,而這一大篇故事也是在我們的反複詢問,大膽推理之中才得出的。
“霍亂.……”釋無償又來電話了,這一次她欲言又止,似乎情緒非常低落的樣子。
“怎麽了?西白他沒有醒過來嗎?”
“好像.……出問題了……”釋無償在這麽說的時候我聽見了西白的聲音,可是他的聲音和平時有一點不一樣。
“我聽見西白的聲音了。”我這麽說。
“對,西白,他醒過來了,可是他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一直拿刀亂舞,然後我們把他強行綁起來了,他好像覺得有人要害他,全世界的人都對他有惡意。”
“這裏的事實已經基本上查清楚了,這個陌生的女人就是西白的妻子,雖然容貌差了很多,但是怎麽說呢,這個陌生的女人和西白的妻子交換了靈魂,而西白一直都不知道,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要不,你們把西白給送回來吧,那個屋子裏也沒有什麽秘密了。”
“好吧,你們等我。”
釋無償雖然是這麽說,但是青竹可等不了,她直接用符咒開了一條通道把西白他們接了回來。西白一見到我們就滿臉驚恐的樣子,想要逃走。最後居然直接崩斷了繩子。
那根繩子如果是在西白清醒的狀態下根本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影響,現在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但是隻要用力掙還是可以掙斷的。
“不會吧,那可是我的精鋼繩啊。”天機道人驚呼,但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反應了,西白直接掄起了椅子往離他最近的小喬身上砸了過去。
我直接用另外一把椅子把西白砸暈過去了,反正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已經徹底忘記了那些殺手的技能。而西白的妻子執意要求我們先出去,她要和西白單獨呆一會兒,我們很怕西白萬一醒過來會對她造成傷害,可是西白妻子卻非常堅持。
她的性格和西白的性格簡直就像是一個人,也許隻有夫妻才會有這麽相似的性格吧。
“那好吧,我們就在門外麵,萬一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會第一時間進來救你的,你自己也要小心啊。”青竹退了一步,帶著我們先出去。在出去之前,西白的妻子已經趴在西白身邊痛哭流涕了。
"西白!西白!西白!你醒一醒啊,看一看我!西白,我從來沒有想要殺你,一次都沒有,你不能被她給騙了,那不是我!"西白的妻子她拚命搖晃著西白的身體。
我們在感慨中關上了門,這一對夫妻的重逢來得太晚了,我們也隻能默默祈求上天再給他們多一點時間,多一點緣分。
我們全部都沒有走,坐在門口注意著裏麵的動靜,聊一些閑話。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裏麵忽然響起擂鼓一般的敲門聲。可是們並沒有從外麵關上啊,這是怎麽回事,天機道人趕緊把門打開,卻看見西白和妻子兩個人都躺在了地板上。剛才的敲門聲是西白發出的。
“西白.……”妻子捂著胸口念著西白的名字。
"倩…"西白終於在他人生最後看見了妻子。
“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想,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能和妻子重遇的,真的太謝謝你們了,剛才嚇到你們了,現在.……我們隻能來生再見了。”西白也捂著胸口,他心口的短劍,看樣子是他自己刺進去的。
“別這樣,你們到底是怎麽了,我馬上送你們去醫院。”青竹說道。
“沒用了……我知道沒用了,剛才第一眼看見我的妻子,我還以為是殺害我妻子的人,所以誤殺了她,可是我不能讓她一個人走上黃泉路,那條路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終於重逢了,這已經是奇跡了,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
西白艱難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然後摟住了妻子,兩個人對視著,很久才閉上雙眼,我們隻能呆在門口,靜靜地等著醫院的人快點來,可是就向西白所說的,已經沒用了。
我看見他們的魂魄漸漸從軀殼中脫離了出來,越飛越高,手牽著手,從窗戶中走了出去,出去之前他們還對著我們搖了搖手,說了一聲謝謝,我也對著他們搖了搖手,釋無償他們雖然看不見鬼魂,但是看見了我的動作也才出了一大半。
醫生來了之後,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的妻子和西白兩個人分離開來。他們的手至死還是緊緊地牽著。
至於心跳和呼吸,早就已經沒有了。一聲建議我們可以直接跳過搶救的這一個環節,就算搶救了,也不過是做一個樣子罷了,我也覺得沒有必要,畢竟他們的靈魂已經走了,這一會兒,黑白無常或許已經帶領著他們走在黃泉路上,經過了鬼村了。
而我卻在這份悲傷之中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我重新梳理了一邊來到這裏以後發生的事情。
一開始死的人,是彎月,其次是阿盒,然後是遊方麗,她連屍首都沒有,不過,我們還是給她做了一個空墳,現在輪到了西白,還有他的妻子,他們兩個人是心甘情願死去的,在冷風中,我們給他們點燃了蠟燭和紙錢,做了一個簡單的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