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禍根
這天，b市的雨下得很大，一個二十歲的少年站在鎮寧路的利民便利店下，神色焦急，像是在等什麽人。
他叫阿良，剛剛從b市管理所釋放出來，母親常年臥病在床，沒有任何經濟來源，他靠自己好不容易才長到這麽大。
從拐角處衝過來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社會青年，他看了阿良一眼，從他手裏接過一包東西，便匆匆走了。
這時，在暗處潛伏已久的一批人傾巢出動，迅速捉住了這兩個人。
雨夜中，阿良稚嫩的臉龐在閃電的映射下，愈發顯得臉色慘白。可憐他小小年紀，就要在社會最底層的地方掙紮著。
兩人剛剛交易的，是b市悄悄流行起來的新型藥物，有致癮成分，不少癮君子出錢購買它，追求刺激。
b市在這方麵的管理其實一直很嚴，但還是有人鋌而走險。
審訊室裏，社區管理人員一番逼問，很快便從他們嘴裏撬出了有效信息。
阿良這次罪過不大，雖然不用被逮捕，但是根據b市的法律，他要去社區好好改造三個月，社區會定期派人去檢查監督。
這次行動裏，為首的管理人員認識阿良，上次他進管理所改造，就是她親手送進去的。
“阿良，你其實本性並不壞，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快又犯案了？
你有什麽困難社區都會幫你的，別再走歪門邪道了。”
“幫我……你們又不會給我錢，隻會口頭教育有什麽用？”
“如果你是需要錢的話，我們會給你推薦工作，會幫你申請救濟金，你何必去犯這麽大的風險？
難道你想你的媽媽躺在床上無人照顧，悲慘地死去嗎？”
“我等不及……我現在就要一大筆錢，靠你們的幫助，我跟我媽早就被折磨死了！”
阿良暴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一點都不想聽女生苦口婆心的教育。
“阿良，你平靜一點，那你跟我說清楚，為什麽這麽急要一大筆錢，我們可以想辦法幫你。”
“我借了高利貸還不起，人家每天都過來騷擾，這你也能幫我嗎？”阿良不耐煩地說道。
這時，從外邊跑來一個小青年，匆忙地把女生拉到一邊：“隊長，這兩天我一直在調查阿良，這是我整理好的資料。”
“他跟言氏集團借了一筆錢，還不起了，這才被逼無奈去做這個。”
女生皺著眉問道：“言氏集團一直做的是正經生意，現在怎麽會把錢借給阿良這種，沒有經濟能力償還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最近有好幾類似阿良的案件，都是因為借錢還不起，才出來惹禍的。”
女生合起文件，陷入沉思：言氏集團，會不會就是誘因，那裏一定有問題。
現在言氏集團所有的借貸業務，都是李斯在負責。
為了盡快收取利潤，節約入手，專心推進投資中小企業的項目，他現在對借貸人的資格審查不太看重，門檻設得很低。
不論是地痞無賴還是落難市民，他都很爽快地把錢借了出去，隻是在還債的時候，他會派人不擇手段地把錢要回來。
他以前是一名律師，所以非常懂得鑽法律的空子。
他會教手下的人如何催債，既能夠給借貸人造成壓力，又能避免法律的懲罰。
阿良的事情發生不久後，社區便注意到了言氏集團，那個女生明察暗訪，收集到了不少證據，但是卻不足以構成起訴條件。
李斯實在是太狡猾了，他能夠做到攪動風雲，卻從容脫身，根本拿他沒辦法。果然有好手段，難怪張夢澤要扶持他。
那個女生實在看不過去，便帶領一隊人來到了言氏集團。
她直接亮出工作證，讓員工帶路，要找到言氏集團的負責人。
看到公司裏居然來了那麽多管理人員，員工們也不禁紛紛猜測了起來。
“那個李斯一來，就把集團搞得烏煙瘴氣的，我原來的同事被調在他手下做事，說每天都受良心的譴責呢，一定是他幹的那些破事，被人家發現了。”
“你懂什麽，李斯這麽做肯定是受張總指示，警方說不定是直接去找張總了。”
一個女生捧著花癡臉說道：“要是言總掌權就好了，他在的時候，咱們哪用得著這麽昧著良心賺錢，受人家剝削。”
眾人紛紛懷念起以前歲月靜好，幹幹淨淨的言氏集團來。
“張總，社區管理人員找您。”員工恭敬地給張夢澤說了一下情況，便關上門出去了。
“張總是嗎，我是b市社區管理人員，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如實回答情況。”
“好，我一定積極配合你們工作。”張夢澤將椅子往前一拉，雙手交疊，正襟危坐。
“最近多起案件顯示，嫌疑人在借了你們言氏集團的貸款後，因為你們的逼債，才鋌而走險。”
“作為一個正當合法的集團，我想請問，為什麽你們不對客戶作嚴格的篩查。你們催債的種種行徑，跟那些流氓有什麽區別？”
“我說同誌，這可太冤枉我們了，我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有些手段可能激烈了一點，可我們從未違法越界啊。”
“你……”女生氣得夠嗆，果然是厚顏無恥的奸商，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李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他笑著問道：“各位，這是怎麽了，我們集團惹了什麽事嗎？”
張夢澤回道：“李斯你來的正好，這位說咱們催債方式有問題，還說最近犯事的人都是被咱們逼的，這可太冤枉人了。”
“這位就是我們公司對外貸款業務的負責人，您快聽他說說吧。”
不用張夢澤解釋，李斯也知道這些人的來意，他彬彬有禮地回答道：
“你好，我曾經是一名資深律師，所以非常清楚法不可違，我日後肯定會好好監管公司的事務，絕不越界，請您放心。”
“為了體現我們的誠意，最近犯事的人，如果是跟我們集團有關的，能保釋的，能減刑的，一切費用和事務由我們集團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