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美男
清晨,早起的鳥兒忙碌在樹林之間,配合著蟬兒的鳴叫,夏季的早晨顯得格外的熱鬧。樹林在前、懸崖在後這裏是一片特殊存在的空間,在樹林與懸崖峭壁之間有著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三間獨間小竹屋排立而生。
小竹屋後,一片紫色幽竹茂密的生長在飄渺著白霧的懸崖下,懸崖壁上終年飄著白皚皚的煙霧,從未散去。
探進神秘的紫竹林,白霧絲絲飄屢縈繞在紫竹之間,如若此刻站著一位高手,他定能看出這紫竹林中隱藏著的不同尋常的陣法。
陣法中心的位置被白霧緊緊包裹,看不清裏麵是什麽,隻能感受到一圈一圈的寒氣從陣法中心往外散去。即使是夏季這裏仍然是寒冷無比,忽然一陣風吹來竹葉沙沙作響,陣法中心的白霧被風吹散,此時才能看清陣法中心的是什麽。
一口薄翼的像水晶棺一樣的薄冰層中,安靜的躺著一個少女,少女大概就十一二歲的樣子,臉上無一絲血色,緊閉的雙唇像是在控訴她的痛苦。
一陣時間之後,散發的冷氣形成白霧又將她緊緊包裹。
這個詭異的地方叫——鳳翔百威穀,是齊國與鳳國邊界交接的一處,這裏終年生長著各種靈草藥與劇毒生物。然而在世人眼中能夠進來鳳翔百威穀的入口,就隻有齊鳳共有的那麵懸崖峭壁,懸崖終年白霧繚繞,根本不知具體有多高,這也是普通人不敢進來的原因。
懸崖上麵的一片樹林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捂著左肩氣喘籲籲的跑著,他邊跑邊向後看去,身後數十個黑衣男子持刀緊緊相追。
少年身穿白衣,卻因被人追殺白色的衣服上顯得有些髒亂了,左肩處的衣服早已被血液染紅,但是他眼中的冷意與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卻不曾丟棄半分。
漸漸的前麵樹木越來越少,跑出樹林後,少年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身旁的一些石子因身體的衝力被撲向前方,少年奮力爬起,卻隻看到前麵懸崖下的一片白霧皚皚,後麵數十個黑衣人已追至跟前。
少年冷峻的臉上無一絲害意,右手緊緊的捂住左肩,因剛剛摔倒的一跤,左肩處的傷口被再次扯裂,鮮血再次浸透左肩傷口處的衣物。
黑衣人持刀步步逼近,少年退至懸崖邊,腳下的石塊被踩落,卻隻知石塊的掉落而聽不到石塊落地的聲響。少年望了眼身後的懸崖,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捂住左肩縱身跳下了懸崖。
鳳翔百威穀懸崖下,隨著少年的跳下,突然一陣奇異的紫光瞬間擴展開,正在竹屋前麵藥地搗鼓草藥的方鄔華突然一怔,自從一年前他設置了後麵紫竹林的陣法,整個竹屋方圓十裏都是寒冷異常的,就剛剛那一瞬間突然這種寒冷不見了。
方鄔華急忙丟下手中的草藥,進入紫竹林,一直被霧靄繚繞的紫竹林,現在變得亮測無比,趕緊跑到陣法中心,原本薄翼的冰棺不見了蹤影,冰棺中女孩的身體還在,隻是女孩的身旁還躺著一個少年,少年左肩處血濕一片。
嘴唇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異常白皙,少年的五官清晰,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美,這樣的美男子很少見,隻需輕輕瞥一眼便會記住,這樣的人活著就是一禍害。方鄔華簡短的定義後,便急忙去探尋女孩的脈息。
女孩脈息惜弱,但微妙中有著點點跳動,並不像一年前那樣仿佛馬上就會消失一樣,方鄔華將女孩抱入竹屋,一套精致的銀針隨布攤開,方鄔驊撚起銀針對著女孩的穴位施針。
施好針後方鄔華急忙到藥爐煎藥。
半個時辰之後,方鄔驊將煎好的藥喂女孩喝下,待女孩脈息徹底平穩後才離開。來到後麵的紫竹林,少年還是如半個時辰前一樣的躺著,方鄔驊檢查了一遍少年的身體,“命可真大,這樣都還餘著一口氣。”說罷便將少年搬進了竹屋。
少年在竹屋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而女孩卻一直沉睡著。少年醒後,除了身體上的外傷以外,內傷一點都未受損,而方鄔華觀察了少年昏迷三天的情況。
少年的身體一直處於異常狀態,而這種異常卻是方鄔華設置的陣法的緣由,少年的身體體質特殊,在落下懸崖後觸及到陣法沒有被彈開,反而吸收了陣法裏麵的寒氣,在吸入過程中緩解了他落下的速度,從而沒有因高度掉落而粉身碎骨。
方鄔驊翻曬著草藥,看著坐於一旁打坐的少年,少年醒了有兩天了,可是這兩天中少年隻說了一句話,“我叫閻奕。”之後再沒有開過口。
方鄔驊對於少年的事沒有興趣,但是突然多出一個活人可以供自己玩樂,還是可以的,哪曾想這個閻奕從他醒來到現在就一張死人臉,從沒有在他臉上見過別的表情,看著閻奕的臉,方鄔驊就沒了玩樂的興致了。而拿閻奕做實驗對象,不管有多痛多難受,都沒見閻奕吭過一聲,至此方鄔華對閻奕這張死人臉是徹底沒興趣了。
他現在祈禱著屋裏女孩的醒來,期盼了那麽久,至少給點回應吧。
午後,方鄔驊繼續為女孩施針,閻奕靜靜地站於一旁,見到女孩的第一眼,他就感覺特別的熟悉,可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施完針,方鄔驊坐於床邊並未離去,自己猜測了11年的事難道是錯的?床上女孩的容貌與她不像,即使過了11年她的樣貌依舊印在腦中,可是麵前的女孩容貌與她無一處相像,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拿起女孩瘦弱的左手,手上的紫晶蝴蝶鏈像是有生命般,11年前它就戴在女孩的手上,11年後它依舊是剛剛吻合的戴在手上,隨著女孩的成長一起成長。
方鄔驊拇指輕輕撫過女孩中指戒子上的紫色蝴蝶,突然一陣奇異的紫光從手鏈中閃出,方鄔驊還未看清,紫光卻已消失。
想起藥爐裏的藥,方鄔華正要起身離去時,突然聽見閻奕說道:“醒了。”
抬頭看了眼閻奕,隻見閻奕緊緊的盯著床上,方鄔驊反應過那一句“醒了”急忙看向床上,女孩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慢慢的,慢慢的那雙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女孩睜開雙眼便看到一張俊美的臉正緊緊的盯著自己,鳳紫悠突然感覺心跳加快,‘美男啊。’然後女孩的大腦微微停止了,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麵前的情況,這位美男她很確信自己不認識。
“悠兒,你終於醒了。”方鄔驊歡喜道。
鳳紫悠見叫自己悠兒的男子身穿長衫,那種隻在電視上看到的古裝,還真有人穿啊,仔細看了一下自己躺著的地方,這床是用竹子搭的!帳子?美男,穿古裝的美男?
‘額,這是什麽情況?拍戲?應該不會吧,我記得當時有道光,而且那道光緊緊吸附自己,後來,好像後來就失去意識了,後來怎麽了?難道是無意中被拍戲的劇組救了?然後讓自己來跑個龍套?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嘛,那這是怎麽回事?等等,難道,不會吧?’
鳳紫悠再次環視了一下自己眼睛能夠看到的地方,竹子搭建的床欄、帷帳、穿古裝的美男……穿了?鳳紫悠記得自己好像沒看太多穿越小說啊,怎麽就中獎了?
不過眼前的美男還真是養眼啊,這到底是不是穿越啊,還真希望這隻是在拍戲,豔遇啊,多麽難得的機會。
“悠兒?”方鄔華見鳳紫悠眼睛提溜的轉,但就是遲遲不開口,忍不住喚了一聲。
‘悠兒,他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中帶‘悠’字?’不管如何,鳳紫悠打算還是問清楚的好,她是真的很好奇,如果真是穿越了,大不了編點謊言就是了,但如果隻是在拍戲,自己不問清楚,那可真是糗大了。
鳳紫悠想了想張嘴想要說話,可是雙唇分離的寬度並沒有自己意識中的大,而且口中還吐不出半點聲音。努力了很多次依舊是這樣,而且鳳紫悠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冷,是那種徹骨的冷,她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後,想要用手比劃比劃,卻不管怎麽給大腦發號施令,雙手就是不動絲毫,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
鳳紫悠忽的大腦一片空白,怎麽會這樣?若不是方鄔華麵上的欣喜,鳳紫悠想她現在肯定會被嚇哭的,不過她現在也沒有辦法了,自己現在就跟那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了,任人宰割。
方鄔華發現床上躺著的小人有點異常,一臉委屈想要大哭的表情,睜著雙大眼(唯一能夠動的)緊緊盯著自己,急忙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沒事,身體冰凍了一年,有些穴位受到傷害,醫治一段時間就好了,現在占時無法開口說話,過段時間就好了,身體也是,沒事的。”
鳳紫悠從美男的話語中知道了很重要的一點信息,這具身體已經被冰凍了一年,那不是早死了?那她又是怎麽附身上來的?不對啊,我為什麽要用附身?我…我…真的…穿…穿了?不是吧?
鳳紫悠在心中消化著美男的話,太過震驚了,她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過了許久之後,床邊的美男起身出去又回來,手中端著碗嘿嘿的液體,一勺一勺的喂著自己喝下,這是藥,好苦啊,鳳紫悠不想喝,可是現在自己不能夠說話,也沒有反抗的餘地,真真是苦逼了。
她想哭,有木有,鳳紫悠想罵人了,不帶這樣的。穿就穿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為什麽要讓她受這樣的罪?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便是喝中藥了。
方鄔華見她眼中滿是委屈,喂進去的藥大多都被她給吐出來了,“悠兒,乖,把藥喝了,不喝藥病怎麽好呢?”說著,又給鳳紫悠嘴裏灌了一勺,不過方鄔華立馬便用自己的衣袖擦去鳳紫悠嘴角吐出的藥湯。
終於給鳳紫悠灌下看一整碗藥,雖然大半被吐了出來,“別擔心,過段時間就好了,我先去給你弄點吃的。閻奕,你抱悠兒去院子中曬曬太陽。”方鄔華對站在一旁的閻奕吩咐道。
閻奕點點頭,待方鄔華出了屋門,走到床邊。
這時鳳紫悠才知原來屋裏還有一個人,待看清這個人的樣貌,鳳紫悠有一種想要熱淚盈眶的錯覺,美男啊,比剛剛那個還要美的美男,現在看起來大概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要是在長幾年,鳳紫悠不敢想象,這樣的人就是遺留人世的禍害。
自見到閻奕,鳳紫悠便忘卻了滿嘴的苦澀,真不知為何自己的味蕾沒有被凍壞啊,好苦啊,不過真的好帥啊,鳳紫悠一邊感歎自己的悲催,一邊欣賞美男,
閻奕將鳳紫悠抱起,放在竹屋前麵院落中的竹椅上,鳳紫悠盯著閻奕看了好一會兒,美男就是養眼啊,鳳紫悠心中感慨著。
自此忘卻了不少剛剛的不適,自己本就是孤家寡人一枚,確定了自己是穿越,而不是在拍戲。鳳紫悠便在心中盤算著,前世自己是孤兒嘛,什麽都沒有,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要男朋友沒男朋友,現在好了,穿越了,見到美男了,還見就是兩,真真是大大的幸福啊。
見到美男了,這彌補了前世隻能遠觀的遺憾,現在能夠做的便是看美男,別的應該都不重要,大不了發生個意味,或是再來次那種光,說不定自己就回去了,所以看美男要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