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季尋蕭
“清靈!”溫柔熟悉的嗓音響起,落清靈抬起頭,看清來人之後連忙大喊:“和風,救救尋蕭,我求求你救救他!”
原來來的人竟然是已經離開多日的和風,見落清靈奔潰哀拗的模樣,和風說不出拒絕的話,可他也無能為力啊。
空中有鐵鏈滑動的聲音,和風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清秀男子,男子身後跟著的赫然是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
落清靈瞪大了眼睛,緊緊抱住了懷中的季尋蕭,眼中帶著殺意:“滾!我不準你們帶走他!”
和風上前幾步,勸慰道:“清靈,他是秦廣王清夜,他是來……”
“我不管他是什麽人,誰都不可以帶走尋蕭,誰都不可以!”落清靈低聲怒紅,警惕的盯著來人。
“和風,告訴她真相吧!”空中傳來話語,晴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清夜身邊:“她遲早都是要知道的!”
和風擔憂的看了一眼落清靈,不知該如何說起,想了想隻能無力道:“清靈,人死如燈滅,如果他還在,不會希望你如此的!”
“誰說他死了的?”一聲暴喝,落清靈的眼睛都微微泛起了紅色,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季尋蕭,月色溫柔,季尋蕭的臉雖然蒼白,但是嘴角還是帶著一絲笑意,看上去隻是睡著了一般。
“尋蕭,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你醒來,你說要陪我回天策山的,再不醒來我們的路程就要推遲了!”落清靈輕柔的撫過季尋蕭的眉目:“尋蕭,快醒醒啊,我們回家了!”
每一字,每一滴淚,都喚不醒心中摯愛,落清靈低頭埋在季尋蕭的胸膛上,放聲大哭:“尋蕭,你醒醒好不好?醒醒,你說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尋蕭,尋蕭……”
也許是落清靈的悲傷蔓延了,在場的人都隻能沉默以對……
“這世上再不會有季尋蕭了!”冷峻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一道玄色身影趁著月色,從天而降。晴空和風等人對著來人,皆是一拜:“見過冥王!”
“冥王?”落清靈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紅腫:“你是冥界之主?”
眼前的男子的一身玄色衣袍,衣擺上繡著一朵彼岸花,容貌隻一眼就教人不能忘懷。正是銷聲匿跡許久的冥王,滄玄夜!
“是又如何?不是冥王又如何?”滄玄夜的冷冷的注視著一身血汙的落清靈。
落清靈放下季尋蕭,跪在了滄玄夜的麵前:“我願意一命換一命,求你救救尋蕭,求你救救尋蕭!”“咚”落清靈每說一句,便嗑一個響頭,不過幾下,落清靈的額頭已經出現了血痕:“求你救救尋蕭,求你救救尋蕭,求你救救尋蕭……”
“夠了!”和風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起了落清靈:“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季尋蕭這個人了!你仔細看看,你能看到他的魂魄嗎?”
落清靈聞言扭過頭,果不其然,季尋蕭的魂魄已經不在,按理說凡人死去之後,魂魄都會留在體內一段時間。可到現在,落清靈都沒有看到過季尋蕭的魂魄離開,可為什麽季尋蕭的魂魄會不見了?
“清靈,你聽我說,你沒有辦法救回季尋蕭的!我已經通知了你的師傅,等你師傅來了,你和他回天策山吧,一切都會過去的!”和風盡量平穩著自己的聲音,不敢多說什麽,怕再刺激到落清靈。
“我不要!”落清靈掙脫開和風:“是你,是你們,是你們帶走尋蕭的魂魄!將魂魄還給我,還給我!”
落清靈以靈力幻化出長劍,對著和風等人已經一劍劈去。
“放肆!”滄玄夜隻是一揮衣袖,就將落清靈的攻擊化為烏有,冷哼一聲:“若不是看在你是清尊的弟子,本王定不輕饒你!”
“冥王息怒!”和風率先開口求情:“清靈隻是一時沒有想開罷了!”
“我沒有想開什麽?”落清靈接了和風的話:“為什麽?為什麽尋蕭的魂魄會不在?”
“本王來回答你!”滄玄夜上前一步:“當初本王犯錯,被天帝懲罰,落凡間成凡人三生三世,承受生老病死之苦!季尋蕭就是本王最後一世,如今本王已經受完懲罰,季尋蕭隻不過是一具皮囊肉身罷了!”
落清靈退後退了幾步,鬆開了手,長劍脫離了落清靈的掌心化作一片虛無。傻傻的看著眼前的滄玄夜,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威嚴不可侵犯,容顏冷峻,怎麽可能會是季尋蕭?會是哪個微笑起來如同春風一般溫暖的季尋蕭?
“這一世季尋蕭的壽命雖然還有,隻不過本王要等的已經等到,該受的懲罰也受了!恰好這一劍刺醒沉睡季尋蕭體內的靈力,本王也沒有必要再逗留人間了!所以,這世上再無季尋蕭此人!”
“再無季尋蕭此人?”落清靈怔怔的重複了一邊滄玄夜的話,抬起頭,癡癡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接近瘋狂模樣的落清靈,讓一旁的和風甚是擔心:“清靈,冷靜點!”
“再無季尋蕭此人?哈哈哈,哈哈哈!再無季尋蕭此人!”落清靈閉上眼一聲長嘯,全身閃耀出刺眼的亮光,瞬間爆發出來的靈力竟然讓在場所有的人避之不及。
“啊!啊!啊——”落清靈的哭聲哀拗至極,聞者落淚。停止了仰天長嘯,落清靈的靈力也不似之前一般,平穩了下來。“嗬……”落清靈扯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突然張口就是一口鮮血,身子一軟就往後倒去。
“清靈!”比和風還快一步的是憑空出現的男子,男子抱住了落清靈抬起頭,有些不滿:“你們一群大男人,就是這麽欺負我的弟子的?”
“拜見清尊上仙!”清夜幾人對著來人紛紛行禮,原來來的人正是天策山的清尊上仙,隻不過不是落清靈口中的老頭,而是一個看上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
“少來這一套!”清尊擺了擺手:“滄玄夜,本座可不怕你這冥王,要是我的寶貝徒弟出了事,本座一定鬧的你們冥界不得安寧!”
“上仙息怒,冥王……”
“本座才不想聽你們在這給本座瞎掰!”清尊扔下話,抱起已經昏迷的落清靈飛身離開。和風目送落清靈離開,轉眼望向滄玄夜。滄玄夜沒說話,一揮手,留在地上的,季尋蕭的屍體成了一堆灰燼隨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