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巫婆要把我煮來吃啊
004 老巫婆要把我煮來吃啊
那時候，縣城沒有出租車，連三輪車都沒有，他們隻能走路。
在路上，蘭玲玲的爸爸再次問蘭玲玲：“臭丫頭！當時，在你八歲那年，為什麽神醫奶奶會拿著棍子來我們家找你？當時，我們一問你，你就哭，現在吧！“
蘭玲玲沒頭沒腦地了一些劉雲光聽不懂的話: “那個老巫婆，哦，不，那位神醫奶奶有個撿來的孫女，是我的老同學。那個神醫奶奶醫術非常高超，但是她非常的殘忍，有一次恰好我去找我的同學，我看見她竟然把我的同學剝光了，放在一個很大的鐵鍋裏麵，鐵鍋下麵燒著大火，她一邊用鞭子抽打著我的同學，一邊要把她煮來吃了！我親自看見，在爐灶旁邊，就要沙薑，八角，大料，蔥薑蒜，還有辣椒，我那個同學拚命哭喊掙紮，但是這個老巫婆的力氣很大啊！我那位同學怎麽也爬不出那個大鍋頭！
我一氣之下，拿起棍子，就把老巫婆敲昏了，然後我把我的同學從鍋頭撈出來！我看見過的同學滿身都是傷痕，我幫她穿上衣服。就在這個時候她醒了，她拿起棍子要打我，我的同學把我推出去了。老巫婆，如果她再次見到我，她一定要把我殺了，放到鍋頭裏麵燉了，吃了！後來她拿著棍子到學校找我，還拿棍子到我們村子找我，一定要把我打死！“
劉雲光卻，那位老人家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孫女放到鍋頭裏麵煮的。蘭玲玲卻，她那位同學經常在她麵前哭訴，她奶奶對她非常嚴厲，非常殘酷，動不動就是打罵，罰跪，把她全身都弄得到處是傷，她肯定活不了了。
但是事到如今，蘭玲玲，哪怕是那個老巫婆，要把她殺了，她也要把劉雲光帶到那裏去。
劉雲光依然強調，到附近的時候，給他指點一下是哪一家就可以了，然後你就可以走了，蘭玲玲點點頭。
蘭玲玲的爸爸在後麵聽著這個方夜譚，微微的笑著。
二十分鍾之後，蘭玲玲就帶著爸爸和劉雲光來到這條破破爛爛的街道的盡頭。在這裏有一個沿街的門麵，上麵寫著：桃林婦幼診所。
劉雲光感到好像從來沒到過這裏，想當初他在桃林縣讀書的時候，也是喜歡到處亂逛的。
診所門口開的，裏麵的陳設非常簡單，就是一張桌子，桌子旁邊有幾張椅子，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就坐在一張椅子上麵閉目養神。
劉雲光感到蘭玲玲一點都不遲疑就進去了，而且一邊跪下一邊：”奶奶，我來了，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
劉雲光知道這個老奶奶肯定就是蘭玲玲提到的那個老巫婆了！
老奶奶慢慢的了一句：”蘭玲玲，你這個臭丫頭，到裏麵院子去跪! 我什麽時候叫你起來，你就什麽時候起來，我不叫你起來，你就跪到明，我看你姿勢不正，不合格，我就把你煮了!”
在這個地方，在老奶奶的麵前，蘭玲玲真是夠乖的，很聽話地站起來，給老奶奶深深的鞠了個躬: “奶奶，這是我爸爸，這是我哥哥，他病得很重，你給她看看吧.”
老奶奶卻嗬斥道: “你這個臭丫頭，我讓你話了嗎？進去！”
這時候劉雲光下跪了：”奶奶對不起，我沒有教好妹妹，我替她向你下跪吧!”
旁邊的老爸也在不停的道歉，老奶奶對他笑笑，指著旁邊的椅子叫他坐下。蘭村長鞠了一個躬，然後就坐下。
老奶奶看都沒看劉雲光一眼, 目送著蘭玲玲往裏麵走.
最後，老奶奶對劉雲光：“你站起來，坐到我前麵來，你不用給這個臭丫頭話，你看等一下我打不打死她，敢敲我！把他當村長了，連一個女兒都教不好，我幫他教！”
劉雲光聽話了，就坐到老奶奶的麵前，老奶奶給劉雲光診脈，看他的手掌，舌頭，胸部，腿腳，然後老奶奶憤怒的道：“你爸爸媽媽是誰？你叫他來這裏來，拿一根棍子來！你一身的內傷啊，你被苦工壓垮啦，你爸爸媽媽不幹活嗎？”
劉雲光隻好把事情告訴老奶奶，老奶奶搖搖頭，長歎一口氣: ” 老弟，你福大命大，你那個蘭花花把你休了，倒不如是你把蘭花花休了！這是你的造化，你再在她家是這樣下去，你活不到三月清明! 現在五髒六腑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啦! 現在你到裏麵去，我先把你煮了! ”
劉雲光有些吃驚，但是他知道老奶奶是不會害他的，於是他就跟著老奶奶走進去了。
蘭村長又在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解釋。
他們三人進去的時候，劉雲光發現，蘭玲玲正跪在院子的正中央，在火辣辣的太陽之下，她滿臉是汗，但是不敢擦掉。劉雲光知道蘭玲玲自己來這裏來受罰，都是為了自己，所以劉雲光感到很內疚，所以，他再次懇求老奶奶不要懲罰這個姑娘來。
蘭玲玲爸爸看著女兒這樣自願被罰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來到蘭玲玲身邊，拍拍她那漂亮的頭發：“你這個臭丫頭！從今以後要聽奶奶的話！“
蘭玲玲點點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掉，爸爸總是幫她好話的，今怎麽了？
老奶奶理都懶得理她。
老奶奶帶著劉雲光進入一間很大的廚房，廚房裏麵有兩個大水桶，放在爐灶上麵，微微的冒著熱氣。
老奶奶背著劉雲光: “把外衣脫了，留一條短褲就可以了，進入左邊那個大水桶去，好好的泡兩個鍾頭，如果太熱了，你就告訴我。”
老奶奶的就走出去了，劉雲光隻能照辦，把衣服脫了，沿著幾個木頭台階上去，走到爐灶上麵，然後試探裏麵的水，看看是不是太熱了。他覺得這水溫剛好是，於是他就爬入水桶裏麵，他發現裏麵有一張凳子，他就坐在凳子上麵，這時候，那帶著濃烈的中藥氣味的熱水，剛好泡到他的頸部。他感到非常舒服。
他感到有一陣熱流穿過它的關節，好像還在裏麵旋轉，讓他感到癢癢的，同時，把他那種疼痛，慢慢的去除。
他感到那種熱流，也穿過他的胸膛，讓他總是感到不幹淨的喉嚨，有點不出的清爽。實際上，像他這樣的也不是很安分的家夥，唱起歌來可以是男女通吃。男中音唱得渾厚深沉，女孩子那種嗲嗲的聲音，唱的你雞皮疙瘩灑滿一地。
但是，不管寒冬酷暑，不管饑餓病痛，他的苦難勞作，讓他的喉嚨也受到巨大的影響，他不能朗誦了，甚至連話都有問題，有時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喉癌呀。
但是現在他感到他的喉嚨好像被清掃過一樣，他希望這種狀態能夠持續下去。
他還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他更希望這種感覺能夠持續下去，那就是他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好好的睡著過了，在這個地方人們把這種詭異的狀態槳做生鬼”。
他暗自祈禱的，自己做一個夢吧，哪怕這個夢隻有5分鍾。
不過，他這個夢立刻就被什麽東西突然打碎了，就好像打破了一個來自遠古的碗！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蘭村長在旁邊呆呆的看著他，輕輕的問他：“雲光啊，好一點沒有啊？“
劉雲光很多年了，他都沒有這種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