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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咱們來談談吧。”顧淮安的掌中加大了一分力氣,讓她掙脫不得,隻得乖乖地看著他。


  似乎很滿意她此刻的順從,他輕笑了一聲,不顧她的抗議把她捉進自己懷裏,照著那滴血的臉頰啄吻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說:“豪門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美好,明爭暗鬥的是家產,玩世不恭的是子弟,你以為季東朗對你就是真的嗎?你以為你嫁到季家就會幸福嗎?豪門是個煉獄,多少人避之不及,你卻往裏麵擠,你說你傻不傻?”


  裴樂樂滿心嫌惡地側過臉,一句一頓忿恨地說:“地獄又怎麽樣,為了他,我寧願入地獄。”


  沒等她說完,顧淮安攬著她的肩,噗嗤一聲笑出來:“你TM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把腦袋看傻了?”(畫外音:這個台詞真是……罪過罪過,其實莫道隻是覺得我把腦袋寫傻了。。)

  裴樂樂握緊拳頭,壓製著漸漸湧起的悲憤:“說吧,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放過她?

  怎麽她的台詞永遠就隻有那麽幾句,為什麽,不可以,放過她……


  顧淮安不說話,隻是盯著她,眼神卻越發陰鷙,過了好一會,他才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放棄跟季東朗結婚,我就放過你。如果你不肯放棄,我會一直一直地折磨你,直到你跟他離婚為止。”


  裴樂樂抬頭,望著眼前那張俊美到不可思議的男顏,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她想不明白怎麽這樣真實的脅迫和恐嚇可以用如此淡然無公害的語氣說出來。


  但她相信,她絕對相信小禽獸有這個本事說到做到。


  難解徹頭徹尾的威嚇與脅迫可以用如此淡然自若的語氣說出來。英俊的臉化變為魔鬼,陰寒之氣從腳底密涔涔滲上來,侵入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激得她不停冷戰。


  “我可以放棄他,也可以不嫁給他,但就算我這麽做,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我窮困潦倒,在街頭餓死了,也不會再讓你碰我一根指頭,”良久良久,裴樂樂才聽到自己虛弱的聲音回蕩在耳畔,她頓了頓,轉過烏黑明亮的眼眸,看著顧淮安說,“淮安,我們……”


  “別叫我淮安。”顧淮安臉上的笑意一寸寸消失,他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神思滯怠的裴樂樂,那目光像是能殺人。


  “淮安,哪怕我們的關係再怎麽不好,過去那半年,我也一直覺得你不是壞人,”可是裴樂樂卻似乎都不怕了,她好像在心底做出了一個決定,讓她的勇氣倏然間漲滿了胸臆,“可我沒想到你這麽卑鄙,先是串通朋友下藥迷jian我,又拿小小的病來危險我,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一直還留著一手,居然還拍了照。你除了會玩陰的還會玩什麽?除了會用這麽見不得人的低劣手段,你還會些什麽?我不知道你跟季東朗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隔住你這樣整我,但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惡心。”


  被她連聲的質問激得額角青筋直跳,顧淮安瞧著她,像從來沒見過她的樣子,半晌後,他別開臉,竟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腔調:“我知道你惡心我,你愛季東朗不是嗎?行啊,隻要你敢嫁,你就嫁過去他試試看,要比過河拆橋的本事,你以為你玩得過我嗎?”


  “是啊,我愛他。他最起碼會尊重我,可你不會,”裴樂樂扭過,索性破釜沉舟地跟他攤牌,“顧淮安,我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不希望我女兒長大後知道她媽媽曾經做過別人的情婦,你知道嗎!”


  “情婦?”顧淮安挑眉,被她說的怒極,唇角卻反而逸出一記輕笑,“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也許是因為他眼中火焰太盛,又也許是因為冷魅語氣裏暗藏的一抹自傷,裴樂樂下意識地側過臉,躲開他的目光,握在掌中的拳頭也緩緩鬆開:“你說過,你隻是喜歡玩我,一個心甘情願被富少玩弄的女人,不是情婦是什麽?”


  “一樣地哄你上床,他就是君子,我就是小人。”顧淮安嘲諷地笑,發覺她眼底的鬆軟時,胸臆裏卻莫名地湧過一股熱潮。


  他頓住,冷著臉站起來,指揮她說:“起來洗洗臉,等會跟我出去。”


  叫她出去,而不是將她就地正法?這混蛋打的什麽主意?

  裴樂樂被他堵得一怔,奈何生殺大權都捏在這廝手裏,她隻得像是喪家犬般灰頭土臉地聽之任之。


  車如同豹子般,飛馳在霓虹璀璨的夜路裏。


  坐在他的豬皮座椅上,裴樂樂望著車窗外不斷閃逝的倉皇景色,心也莫名地不安。身側,顧淮安的神色是出奇得漠然,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一隻手夾著半支煙,煙灰卷進天風裏瞬息無蹤,另一隻手則隨意搭在方向盤上,白皙修長的五指上,骨節因莫名的用力而略微突出。


  車在這座城市最繁華的街口處轉了個彎,又倏然駛向燈火闌珊的海濱大道。凝望著兩側漸漸黝黑的樹叢和海灘,裴樂樂怯怯地想,他不會是打算把自己綁到一個偏僻無人的地兒,然後先jian後殺、拋屍荒野吧?


  她揣度著,將目光小心翼翼地瞥向顧淮安,這事沒準他真的做的出來,糟糕,這下可犯了難!她是跳車呢還是跳車呢還是跳車呢?


  仿佛能聽到她的心聲般,顧淮安驀地把車停到一個連星光都晦暗叢林邊,轉過臉望著身邊的女孩。眼看她臉色煞白,卻又瑩然如天盡頭的明月,他忍不住伸出手,慢慢撫上她溫軟的臉頰。


  可這樣的觸碰對裴樂樂而言,卻猶如被冰冷的蛇觸了一遍,她心驚膽戰地望了一眼荒僻的四圍,下意識地咬住唇,往後躲了躲。


  見她草木皆兵的模樣,顧淮安一笑,眼神專注卻夾著嘲弄:“你怕什麽?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冷不防他突然開口,裴樂樂嚇了一跳,她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問:“你到底想帶我去哪?”


  他這個安慰人的手法一天也不奏效啊,小禽獸不是老虎,難道還是HELLO KITTY嗎?

  顧淮安的手指慢慢下移,扣住她的下巴,逼她靠近自己,好看的唇卻悄無聲息地挪到她的耳畔,毫不客氣地咬了上去:“帶你去吃——”


  “什麽?!”裴樂樂耳垂一痛,躲開的同時打了一個寒戰,看吧看吧看吧,他真的要把她吃幹抹淨啊。她想著,把頭貼在冰冷的車窗上,希望能盡快搞清楚地形以免待會逃不出去。


  誰知身後的男人卻嗤地一聲笑出來,又驀然間按開了鎖著的車門,害她差點一個趔趄載出去:“下車!”


  耳邊傳來小禽獸的命令,裴樂樂還是釘子一樣釘在座椅上一動不動:“我不要!”


  顧淮安可不管她要不要,直接走下來,從外麵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裴樂樂驀然睜大眼睛不要命地掙紮起來。他……他不是來真的吧?!

  可惜這男人天生孔武有力,幾乎是用拖的,三下兩下就將她從車上拖了下來。


  “顧淮安,你幹什麽?”裴樂樂整個人都跌在地上,她嚇壞了,她扯著他的手臂不肯往前走,卻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不想走?”顧淮安拉著她走了幾步,卻被身後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抓得手臂上都是紅痕,他一惱,鬆開她厲聲說,“不想走你就自己坐在這裏,沒有人逼你!”


  說完這句話,顧淮安就不理她,虎步生風地往叢林的更深處走。終於得到解脫,裴樂樂開始四處打量,這鬼地方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單是看看就讓人毛骨悚然。更別提那闊葉隱隱處,依稀有不明生物此起彼伏的嚎叫聲!

  像被人戳中最脆弱的神經一般,她終於倒吸一口冷氣,像是夾著尾巴的小白兔般(呃……如果兔子能夾尾巴的話)緊緊尾隨在這個叢林裏唯一的人類後麵,嘴裏還念叨著:“不會是你找人把季東朗綁架到這兒了吧?”


  他不答,隻是自顧自地往前走,腳步極快,看樣子這條路他是很熟了。


  難道是真的?

  心裏的恐懼越來越濃烈,裴樂樂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角問:“你到底想帶我去哪啊!”


  顧淮安終於停下來,他轉過臉,仿佛別有深意地望著她,忽然輕輕一笑:“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吧?”


  彼時不知哪裏的白光一閃,耀在他們身上,顯露出顧淮安那森白的臉和同樣的森白的牙齒。


  這情景太TM的恐怖劇了!

  “你想讓我吃他?!”


  裴樂樂一驚,一連向後退了好幾個小碎步,手臂卻掛在樹枝上,害她一個踉蹌往後仰去,差點摔個四腳朝天。


  還好顧淮安及時抓住了她,等她驚魂甫定地站好後,卻發現對方正睜大了眼睛,莫可名狀地看著她。她都快要被他看成馬蜂窩了,忽然之間,他卻嗤地一聲笑起來:“傻妞,就你這個膽啊,還想跟我玩?”


  這響亮的笑聲好像一個巴掌,活生生地把裴樂樂打醒了,她覺得有點懵,水汪汪的大眼睛還警惕地瞟向他:“你不會那麽好心,真的想要請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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