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乖——”身後那男人,卻驀地攔住她,聲音邪魅得好像淬了火,“遞給我。”
真是得寸進尺呢!
裴樂樂轉身看著他,嘟起小嘴說:“大懶豬,你自己拿啦。”
“這可是你說的啊。”季東朗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危險的笑,隨後,隻聽嘩啦一陣水響,他竟然整個人赤身luoti地站起來。
“你——”被麵前乍然多出的男性軀體所嚇倒,裴樂樂驚得睜大眼睛,餘光卻恰巧瞥到他小腹下的……
天,真是令人噴血啊。
季東朗故作泰然地彎腰拾起浴袍,起身時看到傻傻發愣的她,忍不住嗤地一笑:“看上癮了?”
裴樂樂慌忙背過身子,霎時間,臉從一對粉耳紅到了脖子根:“你不要臉!”她說完,懷裏猶如揣著一對兔子般,怦怦怦地跳個不停。
她這個欲嗔還羞的樣子還真是可愛至極,怎麽他以前就沒發現她的這些好呢?一不做二不休,季東朗決定再逗逗她,就故意從後麵拍拍她的肩。
“喂,不許耍流氓。”感覺到肩上驀然傳來的濕熱感,裴樂樂通身一個激靈,立馬出聲反抗。
“想什麽呢你,”誰知季東朗竟一臉無辜地說:“你把浴袍遞錯了,你手裏拿個才是我常用的。”
“是嗎?”裴樂樂一怔,下意識地把浴袍抓緊在手裏,怎麽辦,她是該回頭遞給他,還是丟下這件就跑?
哎,平時敢闖敢拚的她,又幾時這樣畏畏縮縮過?
不管了,裴樂樂深吸一口氣,轉身迅速把浴袍遞給他,又低下頭特大義凜然地說:“給你啦!”
季東朗看定了她,伸過手來,卻沒有握住浴袍,而是徑直拉住她纖細白皙的手臂,又猛地一拽。
“啊——”伴隨著一記低呼,和稀裏嘩啦的水聲,裴樂樂整個人都被他拽進了浴缸裏。身上單薄的T恤很快被池裏的溫水浸濕了,裴樂樂的周身都被一種灼人的熱氣包裹著,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你這個流氓,快放開我!”她氣得大叫,用纖瘦的手臂拍打他的背,打得自己的手都疼了。
可他就是不放,他的身子像是銅牆鐵壁般,朝著她越壓越緊,什麽都沒做,隻是不讓她離開。
她睜大眼睛,像隻被獵人捉住的小鹿,臉上寫滿了驚慌,季東朗不疑有他,就似笑非笑地貼在她耳邊,用隻有彼此才能聽到的音量說:“你喜歡我對你流氓的,是不是?”
裴樂樂搖頭,她逃脫不成,漸漸地竟有些怕,埋在水裏的雙腿微微顫栗著,話也夾了一絲哭腔:“哥哥,你別這樣好不好?”
她害怕這種強硬的壓迫,隻因這一幕會讓她不由自主地去想,在那些最不見天日的歲月裏,在那個幾乎要發了黴的小屋裏,她是怎樣被顧淮安瘋狂的占有。
“裴樂樂,你一天不敢告訴季東朗我和你過去做過的那些事兒,你就連一天都甭想跟我兩清!”
驀地,這句話也毒藤般纏入她的神經裏,她開始嘴唇發白,渾身發冷,猶如墜入一個幽深可怕的冰窖裏去。
就在她發愣的瞬間,一雙強健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身子,將她從水裏抱坐起來。男人呼吸炙熱而粗重,夾雜著一絲沐浴液的清爽味道,噴在她的脖頸時,卻帶來觸電般的衝擊。
“寶貝……你在顫抖。”季東朗輕輕吻著她,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迫掛在了他的脖子上,甚至,能感覺到他粗糙的鐵掌,是怎樣在她的肌膚上簇開出火花。
可是她卻動不了,哪怕抱著她的男人再怎麽柔情萬種,她都動不了。
窗外,沒有一顆星,天黑得仿佛另一個世界,被欺騙包裹著的世界。她終於明白,那段過去不但是一片無法洗除的汙點,更是一個可怕的魔咒,她是那個被詛咒的人,根本無法坦然地接受眼前的幸福。
唇慢慢移上她的臉頰,卻不期然地吻到一滴淚,季東朗愕然地睜開眼睛,發覺身下的人兒竟像隻驚惶的小鳥般,摟著他的脖子,泫然欲泣。
看到她眼中失神的樣子,季東朗的眼眸突地一黯,心也漸漸沉下去,難道說她剛才的顫抖並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她想起了誰?
一叢怒火驀地襲上心頭,季東朗鬆開箍在她腰上的手,目冷如刀地盯視著她。誰,還能有誰?
跟他在一起這樣親密的時候,她居然還會想起顧淮安那小子!
一得到自由,裴樂樂像隻逃脫鐵掌的小鹿般,輕喘著爬到浴缸的邊緣,想要借機跳出去。
“你想去哪?”可是季東朗卻驀地從後麵扣住她的側頸,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將她按回又涼又硬的浴缸上。
好痛!
裴樂樂幾乎能聽到脊背在天然石材的浴缸上炸裂的聲音。
“哥哥——”忍不住後退著哀求,這樣粗魯的他,讓她一時間心驚肉跳,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他。
“還叫我哥哥,在你心裏,我就隻能是你哥哥嗎?”季東朗一手撐著手臂,一手則把她不老實的雙手反剪在頭頂,身下這個小女人就像隻被人五花大綁的小小鳥,趴在屠夫的砧板上,任其宰割。
“不……不是,”裴樂樂拚命地搖頭,手腕上傳來陣陣難忍的刺痛中,她微微咬牙,眼淚也不爭氣地滾落而出,“哥哥……你弄疼我了。”
她居然還叫他哥哥!
有一瞬間,季東朗真想就這樣強要了她,可是一看到她那疼得戰栗的身子,就怎麽都下不去手。
看著他莫名暴虐的模樣,裴樂樂更覺得害怕,她實在想不明白,他明明答應過她的,會給她溫暖和甜蜜,給她快樂的幸福。可是此時此刻的他,為何又變成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你以為他是好人嗎,他禽獸起來,可比我禽獸多了。”顧淮安的話,再次縈繞在耳畔,裴樂樂緊咬著嘴唇,無聲地哭泣,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看著她低頭無措的樣子,看著她眼底不斷湧落的淚花,季東朗的心底有一瞬的疼惜,但更多的是無法抑製的怒火。怎麽他跟她親熱,她卻哭得像自己強bao了她?!
“看著我!”鐵掌驀地捏起她的下巴,他居高臨下地瞧著裴樂樂,像某種獵食的野獸般,低喘著咬上她的耳朵:“你是我的!跟我zuoai的時候,也隻能想著我!”
(題外話,好惡俗的台詞,嚶嚶嚶,其實莫道覺得最惡俗的台詞是——噢,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而且,在船戲的時候不小虐小打一番番,莫道就渾身不舒坦呦。好了,原諒莫道的惡趣味了,俺掩麵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