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欲以白紙釣大魚
徐州，郯城，車騎將軍府院中。“這是蔡侯紙？”看著張慧和安子豪弄出來的紙張，李悅故作不知，問道。“我在許昌購買些許蔡侯紙，回來後加以鑽研，終成此物”張慧說道。“不知道最近怎麽回事，想什麽，腦子裏就出現了這個東西的製作方法”安子豪小聲嘀咕道。張慧也是如此。“恩？”看安子豪在那嘀咕，李悅不解。“嗬嗬，將軍且看此物如何？”張慧舉著白紙說道。“恩，甚好，比許昌的蔡侯紙好”摸了摸張慧做出來的紙張，又摸了摸蔡侯紙，李悅說道。“如若我等以此售賣，屆時天下文人還不趨之若鶩，來我徐州投奔皇叔乎”安子豪說道。“哦甚好，我即刻稟報大哥”李悅當即就要出去。“且慢，不若先製小批售賣，再做計較”張慧說道。“也好”李悅點頭。最終李悅出錢讓安子豪和張慧去辦這件事，他倆用錢買了原材料製作了一小批紙張，又讓李府的仆役挑著擔子到街市上售賣。
??“這是何物？”徐州一處街市之上，一些文人被一個不起眼的攤位上雪白的紙張吸引住了目光。“幾位先生，可否買些回去，也好作詞作賦”賣家笑嗬嗬說道。“此為何物？”其中一士人問道。“先生，此為白紙，乃是徐州工匠所製，質地優良，遠勝蔡侯紙”賣家誇耀道。“我且一觀”那士人從賣家手中接過幾張白紙打量了起來。“書寫如何？”那文人問道。“筆墨在此，汝可一試”賣家指了指小桌案上的筆墨。“恩，此物果真不凡啊”士人寫了在白紙上幾個字，發覺紙張質量上乘，於是稱讚道。“將此物全數收好，送至我府”士人將所有紙張全數買下。“敢問先生姓名，家在何處？”賣家問道。“王粲，王仲宣；此路到頭左轉第三座府邸便是”那人報上名號指了路就走了。原來這位士人乃“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此時他年僅二十歲，還未出仕，數年前隨家人移居郯城。
??逛了一大圈，王粲回到家後，家人說有人送來很多白花花的絹帛。王粲一聽就知道是白紙送到了，於是迫不及待的去了書房。兩大摞白紙擺在了桌案旁的地麵上，王粲趕緊將其搬離地麵放置於另一張桌案上生怕受了潮或者弄髒了。他將拿出一張白紙攤於案上，思索一番隨即提筆寫下一篇賦。寫完吹幹後，王粲將之小心收好便離開了書房。
??“賣完了？”車騎將軍府中，張慧詢問賣紙的仆役。“回稟主簿，一士人將所有紙張全數購買”仆役說著遞上了賣紙的錢。“好，好，做得好，哦可知那人姓名”張慧忽然問道。“那人姓王名粲，字。。字仲宣”仆役說道。“什麽？王粲？”張慧吃驚道。“是，王粲”仆役點頭。“無事了，下去吧，這些賞你了”張慧指了指錢袋子說道。“謝主簿”仆役道謝。“王粲，難道是建安七子裏的王粲？還是同名同姓又同字呢？”張慧自言自語道。
??“說什麽呢”安子豪自身後而來。“嚇死我了”張慧一個激靈，轉身打了對方一下。“剛說什麽呢”安子豪問道。“王粲知道麽？”張慧問道。“王粲？建安七子那個王粲？”安子豪疑問。“對頭，我在想究竟是同名同姓的，還是真的是王粲”張慧說道。“那好辦，還讓今天這個賣紙的出去辨認就行了”安子豪說道。“你在說夢話嗎？你知道王粲長什麽樣子麽？”張慧嗆道。安子豪搖搖頭。“所以我們繼續賣紙，看看還能不能釣更多大魚出來，隻要徐州有紙，那些大儒大家們一定會自己來投奔的，畢竟文人，喜歡這些東西”張慧說道。“倒時候咱們把鍋往劉皇叔身上一甩，齊活”安子豪說道。“恩”張慧點點頭。二人繼續製作紙張，不久，郯城的白紙便在徐州名聲鵲起，二人見狀尋得李悅，說要將這產業贈與皇叔，但要分得四成利潤，其中兩成給李悅。李悅答應便尋機轉告劉備。
??一日，劉備尋李悅前來議事。“四弟，聽聞近些時日，徐州有人售賣一物，名曰白紙，其質地優良，遠勝於蔡侯紙與絹帛，士人趨之若鶩，你可知曉此事”劉備聽說了白紙的事情。現在城中都傳遍了，作為大司馬大將軍徐州牧的他當然也聽說了。“我正要與兄長言說此事”李悅笑道。“哦？願聞其詳”劉備說道。“此物乃我門客安子豪、張慧夫妻鑽研蔡侯紙後，所製而成”李悅說道。“竟是他二人所作？”劉備驚道。“是，二人無所事事，故而擺弄些許器物，其名曰格物”李悅說道。“原來如此”劉備點點頭。“二人要將此物獻與兄長，隻消兄長分其四成利便可”李悅把安子豪的話轉達給了劉備。“好”劉備點頭。“兄長，這四成利中有兩成屬小弟；嗬嗬小弟家中人多，兄長當知曉”李悅坦白道。“嗬嗬嗬，不妨事”劉備指著笑道。
??許都，司空府。“此為何物？”看著桌案上的幾張白紙，曹操捋著胡須皺著眉頭問道。一段時間的售賣使得白紙的名頭傳也到了許都，曹操麾下校事府細作也買了一些回去報告。“此物名曰白紙，乃徐州所出”軍師祭酒郭嘉說道。“徐州所出？又是徐州”曹操聽到徐州就恨得牙癢癢。“是，確為徐州工匠所作，劉備不但籍此獲取暴利，還可使天下士人匯集徐州，其誌昭然若揭，主公當早做決斷才是”郭嘉看出了這紙張的厲害之處。“如何決斷？徐州出產多少，我當購進多少？”曹操問道。“可著精幹細作潛入郯城，習得製作之法，我等如法炮製，或可製之”郭嘉說道。“言之有理，著奉孝與公達一同處置此事”曹操說道。“是”郭嘉、荀攸應聲。
??幾日後，校事府內。“汝等為校事府精銳，今主公命你等往徐州打探此物製法，當小心用事，如為敵發覺。。”“從事放心，我等絕不透露半個字”郭嘉尚未說完，五名精幹細作齊聲出言。“好，事成歸來有重賞，去吧”郭嘉將白紙交給他們，說道。“是”五人應聲。“大哥，此番我等往徐州探查此物製法，當真九死一生”出發後，其中一人對領頭的說道。“郭從事待我等不薄，此番便是賠上性命，也要完成此事”錢淮說道。他是這次行動的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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