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竟夕起相思

  恰逢表小姐剛給姑媽洗手作羹湯，分了些給表哥並好心安慰，這安慰來安慰去的，不小心被趕來解釋的殷連素瞧見了。


  ??殷連素直接從台階上滾了下去，一身血，孩子沒了。


  ??表小姐認為是自個的錯，跪在外麵聽裏麵聲聲哀嚎，盆盆血水端出來。


  ??秦太太認為不是侄女的錯，分明是殷連素太小心眼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還連累她未出世的孫子。秦少爺一邊耳朵裏全是殷連素的痛苦聲，一邊是自家老娘的責怪，一聲大吼：我能怎麽辦，是你們逼我娶她的！

  ??這不說還好，一說，殷連素斷了氣。


  ??秦太太大喜過望，意思意思辦了白事，一副薄棺材拉去下葬，祖墳都沒入。可自打那日其秦少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天天歇在殷連素的房裏，保留生前之物。


  ??就連偷偷燒了遺物的下人，也被秦少爺一頓打罵。


  ??再往後，三日浮遊糊了模樣。


  ??有個人憑空出現和秦少爺做了交易，秦少爺痛哭自己不是男人，無比後悔沒有好好對待妻子，隻要能再見到她，付出生命都可以。


  ??那個人說有顆後悔藥，服下三天內你能見到你最希望的事情，三日後就會取走神智。


  ??秦少爺問都不問來人是誰就應了，說自己枉為人，有沒有神智無妨。


  ??他坐了一夜，在雞鳴時分吞下了藥。而他的妻子殷連素剛巧推開房門，溫柔望著他笑。


  ??“相公，你來看看我新作的畫兒如何。”


  ??靈寰離開的時候正逢秦太太趕來，望著老爺一臉悲戚抱著兒子以為是出事了，頓時哭天喊地。


  ??“我的兒啊，你怎麽能放得下我們倆老無依無靠，那個妖精有什麽好的你還想著她，你怎麽就不想想我們啊！”


  ??秦老爺一巴掌扇過去，“閉嘴！”


  ??靈寰抬頭一看，日色漸晚。她一瘸一拐爬上車悶悶道：“相公，我這兒有些難受。”


  ??“再叫相公，枕頭不給你了。”牧折生抬眼一瞧，呼地合上簾子把靈寰趕外麵去了，“滾！”


  ??靈寰拍了拍發悶的胸口，不解問：“他這又是怎麽了？”


  ??不言不語尷尬看左看右看上看下。


  ??靈寰手托著下巴嘀咕今日見的事情，說：“胡姐姐說當妻子的有了相公就要對他好，連素姐姐可喜歡秦少爺了，秦少爺分明是喜歡她的，為什麽對她那麽壞。”


  ??牧折生冷笑，“小丫頭騙子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他本是嘲諷，未料靈寰扒著車門探進頭指著自個眼睛說：“你瞧，連素姐姐看秦少爺的眼睛和我看你的時候一模一樣，不就是喜歡？”


  ??“我怎麽覺得你看我的樣子和看飯菜的時候一個樣。”


  ??“可不一樣了！”靈寰搖頭晃腦頗為得意的說：“我找鏡子瞧了的，我一見你，就心生歡喜。胡姐姐說當一個人見另一個人滿生歡喜，為他喜而喜為他憂而憂的時候，便是喜歡，天大的喜歡。”


  ??牧折生一怔，很快恢複過來將靈寰彈了出去。


  ??靈寰揉著額頭不解道：“秦少爺分明喜歡連素姐姐，為何還和那個表小姐拉拉扯扯，害的連素姐姐送了命，到頭來自己後悔，再悔又有什麽用。”


  ??不語笑道：“小姐倒是通透，可惜這世間很多人卻看不透。”


  ??“那自然，一個人隻有一顆心，也隻能真心喜歡一人。”靈寰說著說著又扒開車簾，“相公，你可不能喜歡別人啊，來，拉鉤。”


  ??不言默默掏出傷藥——


  ??“哎呀！”靈寰又按著額頭坐下，掏出小鏡子撇著嘴嘀咕：“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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