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困惑
王毅剛看著在那忙碌的王楚傑，對老頭子說道：“爸，你從哪裏挖出來這個寶貝？他簡直是個天生的武者。”
“怎麽？現在相信我的眼光了？早上5點鍾能在公園打拳的小夥子，哪怕悟性再差，以後也是大有前途！哪像你這個臭小子，你爹的真功夫不學，非要練什麽散打。。。”老爺子得意的昂起頭說道。
“誒，好好地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我現在這不也是子承父業了嘛。。。”王毅剛無奈的說道。
“承個屁！老子學的是仙室太極，30多年的功夫了，你現在教的是些啥？”老頭子氣呼呼的說著。
“爸，散打的前身散手不也是傳武嘛，你不要有偏見好不好！任何事情都是要與時俱進的嘛。”王毅剛回答道。
“哼！你這混小子，每次一說你就推三阻四。不學拉倒，我收小傑做個關門大弟子去。”
“好好，我同意，我舉雙手同意。”王毅剛忙不迭的接著這個擋箭牌，諂媚的說道：“爸，要不要我幫你說說？”
老頭子叫王師行，現年65歲。年輕時浪蕩四方，30多歲時不知道怎麽幡然醒悟，跑到仙室山當了個外門弟子。跟著一個落魄道長學了5年太極拳，然後帶著本手抄的拳譜和一身功夫回到老家兩江市開了家太極武館。
其實年輕時王師行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那時正值壯年的他一手太極老架嫻熟無比。但是現在的年輕人過於追求速成，隻求最快速度的學兩手防身術，根本就找不到幾個能靜下心來認真鑽研傳統武學的苗子，所以武館一直不溫不火的。加上年紀越來越大力不從心，唯一的兒子又迷戀散打，就順勢把武館交給了兒子折騰。自己就在公園打打套路，鍛煉身體。
王楚傑最近有點苦惱，硬著頭皮拒絕了好幾次老頭子要收他做關門大弟子，傳他衣缽的邀請。。。但王老頭就是認準了他，每次見麵都要提一次，弄的他遠遠地都繞著走，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每次都逗得王毅剛哈哈大笑。
但王楚傑最煩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練的八卦掌。他明確的感覺到他遇到了一個瓶頸！快1個月了，每次晨練他都能感知到一道坎。八卦掌的掌法步法他早已經爛熟於心，練到極致。他能看到那道坎，但是就是跨不過去，這種感覺讓他很困擾，又沒人能訴說，畢竟他全是自學的，還特麽是自己改編的。。。
這天，王楚傑真正出神，又被王師行老頭子給逮著了，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迎上去。“你個兔崽子，看著我就躲，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王師行氣不打一處來。
“沒有，沒有。”王楚傑尷尬的辯解道：“是我自己的問題，這段時間感覺練拳有點不對勁兒。”
“怎麽了，這可馬虎不得。”王師行臉色一變趕忙問道。
稍微猶豫一下，王楚傑還是決定說出來。自己憋了一個月，感覺快要憋瘋了：“我感覺自己遇到了瓶頸，這一個月來打拳都不對勁兒！”
難道是明勁兒巔峰？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開玩笑！16歲的明勁兒巔峰，我特麽練了30年都沒摸到那個坎。。。。別說現在傳統武學日漸衰落，16歲的明勁兒巔峰放到以前那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王師行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領，隨口就又往收徒弟那邊靠了：“小傑啊，傳武不能著急，講究個厚積薄發。當然也不能閉門造車，還是要多和人交流博采眾長。”觀察了一下王楚傑的神情，王老頭覺得有戲，繼續說道：“我那有一本當年學藝時手抄的太極拳譜，你拿過去參考一下，說不定對你有幫助呢。。。那可是正宗的仙室拳譜。我那兒子，我都不讓他摸一下的。。。。”
王楚傑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的自吹自擂。轉身欲走時轉念一想，看看就看看吧，反正也沒啥事做。可能想起了剛學八卦掌時看到的那些逗比演示視頻，王楚傑嘴角上揚笑著說道：“好吧，給我看看，我學習一下您老的不傳之秘。”
接過那本厚厚的泛黃線裝本，看著密密麻麻的字跡，王楚傑收起了之前的調侃之心。認真說來，這不能算拳譜而應該是王老爺子自己的太極心得。王楚傑麵色變得嚴肅起來，他也是好武之人，明白這本工整的心得記錄絕對是老頭子的心血凝聚，光憑這一點就是值得敬佩的。“王大爺，你放心，我會好好研究你的武學心得。”王楚傑正色道。
看著一臉鄭重的王楚傑，王師行感慨萬分：“小傑啊，以後就叫我爺爺吧，別老是大爺大爺的叫。。。。我那大孫子比你還大兩歲呢。”王師行是真心的喜歡這個孩子，一個多月來，王楚傑晨練和工作他都看在眼裏，知道他是個真心實意的孩子。加上斷斷續續聽到的一些王楚傑的身世，愈發的憐愛。
許是想起了還在小山村的爺爺，王楚傑眼圈微紅，拿著拳譜一時間在那不知所措。慈愛的看著發愣的少年，王師行也沒打擾他，悄悄地走開了。。。
。。。
下班後，躺在宿舍床板上的王楚傑翻開拳譜看了起來，不一會他就被深深的吸引進去。拳譜開篇是王老爺子抄的一段傳統武學各階段的說明，這倒是挺新奇的，王楚傑之前從來沒有關注過。
隻見上麵寫道，內家拳法基本上有三個階段：第一步為練精化氣的明勁階段。丹田儲存較多的能量，與人交手可迅速聚焦於手、肘、肩、足、腕、膝、胯等部位爆發而出，掌至敵仆。筋舒骨壯，丹田飽滿，神清氣爽，食量倍增。
第二步為練氣化神的暗勁階段。此時眼內神光如電，太陽穴微微凸起，可知其內功精湛。步履輕健，異於常人，與敵交手，絕無硬打硬進;以力相搏，隻以嫻熟的掌法，牽動四兩撥千斤，使敵處處挨打而無招架還手之力。。
第三步為練神還虛的化勁階段。拳無定式，法無常法，興致所至，信手掂來，已無拳法之分。此時眼中神光內斂，太陽穴平複，趟俗絕塵，或鶴發童顏，或白發轉黑，出手如雲如煙，飄忽不定，無虛實進退，無剛柔開合，神之所動皆是拳法。
“暗勁！化勁！真是讓人神往啊。。”王楚傑捧著拳譜，心馳神往激動不已。